雕刻师

    女子见叶情霜满脸无辜的模样,这才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然后重新端起了自己的娇媚姿态:“难不成你真的是御灵师?”要知道这种好东西百年来才会出现那么一个,花语可不觉得自己会这么好命。

    可如果说女子不是,又为何能够听到他们这些傀魂之间的对话。

    “如果你所说的是御魂架物那些本事,我如今确实没有。”叶情霜说着将自己的头发拢至耳后道:“不过若说是勾画描眉,小女子倒是有些许技艺在身上。”

    花语听着叶情霜的话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如今坐在她眼前的女子,半晌后才重新开了口:“既如此······”花语说着看了一眼此时藏于自己身后的孩童:“你可能将他们这些小娃娃解救出去。”

    这句话说出口后花语停顿了一下,还没等叶情霜回应便忽的将面上的恳求之色收了回去:“如果你觉得牵强就算了,反正······”

    因着女子刚刚所言叶情霜终于将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打消:“若我有这般能力,定会助你。”叶情霜伸手间将自己藏于怀中的发簪拿了出来:“只是我虽身为御灵雕刻师,可究竟该如何运用倒是不知。”

    花语在听闻女子同意了自己所提出的恳求后竟是一时间睁大了眼睛:“你竟是同意了!”

    在得到叶情霜再此确认般的点头后,花语猛地眨了眨自己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御灵雕刻师之力在于其魂所成,并加之以双眼所辨之色为魂填画,如果修复魂体得当便可获得御灵之力,所以又称为御灵雕刻师。”

    “你是说,如果魂色被我所雕画将会为我所用?”叶情霜在短暂的思考后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正是如此。”花语点头应和着叶情霜的话:“所以如果你想要将他们解救出去,第一步便是要解除他们身上的束魂绳,然后才能够为其填魂构灵助其往生,”

    经由花语所言,叶情霜这才渐渐了解到自己身份的特殊之处,如此一来也怪不得自己会在拿到发簪之时感觉到那些木人的身上有些许的暗淡之色。想来如果当时自己就已然知晓这雕魂的妙处,怕是那钥匙也不会几经波折才能打开那道锁了。

    “你所说的束魂绳可是在那王氏手中?”叶情霜只一次便抓住了对方话中的重点。

    花语这般终于明白自家那个书生丈夫会喜欢与聪明人说话了:因为不用自己多言对方变回自行领悟你话中的关键之处,省时省力真是快哉。

    在看到女子点头后,叶情霜在心中却是打起了另一番主意:想要救出这些枉死的孩童是真,可想要拿下这间铺子也是真。否则以自己如今身无分文的处境怕是没有办法于这世间存活下去。

    所以对于扳倒王老板这般为钱财不择手段之人,叶情霜可以将其称之为一举两得的好事。

    “那些束魂丝虽在他之手,可在旁人看来却视如无物。”花语虽然不知为何眼前的女子会轻易答应她的请求,可机会近在眼前,自己本就无法转世为人,又何不在此时上一把,就算眼前的女子并非善类,可到底会让自己这些时日来陪伴自己的孩童们转世为人,也算得全了她的心愿。

    “但作为御灵雕刻师的你却可以清晰得见。”花语说着,眼睛也渐渐亮了起来:“你只需在月光显露时以眼寻丝,然后用御灵之术从他身上将其抽离便可。”

    可此时听着女子所言的叶情霜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如果此事真的如同女子所说那般轻易,想来这束魂之术也并非是什么高深的术法,只是自己仍需要多加小心,以防那王氏对自己突然发难无所应对之策。

    叶情霜正思考之时,原本躲在花语身后的孩童却是将自己的脑袋试探的伸出,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向叶情霜的面颊伸来。

    “还未问过姑娘的名讳。”叶情霜伸出自己的手将孩童的手掌攥在掌心,却是直接从对方的手心穿了过去。

    “妾身花语,生前乃是方州人氏。”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抚着自己发髻的一枚缠花簪子:“早年家道中落,故而落入了风月场所。”可虽然嘴上这般说着,花语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落寞之色。

    见叶情霜的脸上有了疑惑之色,花语便更是露出了粲然的笑意:“你是在奇怪为何我身世悲惨,却在提到时如此云淡风轻?”

    “我只是觉得,你似乎并未向寻常女子那般讨厌那个地方。”叶情霜观着花语的面色喃喃道。

    “我所在的春双苑虽是青楼,可到底没有那些如同臭鱼烂虾的酒囊饭袋,有的只是附庸风雅的文人骚客。”花语自回忆之时竟然目光依旧对其有所向往:“在这乱世之中,也只有妈妈她与寻常女子不同,愿意收留我们这些孤苦的孩童,教我们读书写字。”虽然偶尔确实会有些许意图不轨的人混入其中,可她们却可以趾高气扬的对着他的鼻子谩骂,因为她们知道妈妈并不会因此而苛责于她们。

    想到这里,花语的眼中忽的浮上了些许的泪光。

    “原来竟是如此。”花语口中的青楼倒是与叶情霜在话本中所看到的那般有所不同,也怪不得她会在说起自己的过往时露出些许的向往之态:如果那春双苑真的如同女子所说,倒更像是空以青楼为名的女子学堂般。

    叶情霜看着花语的思念神态忽的转了话语:“只是,为何你会与这些孩童们困在一处?”

    听到叶情霜的疑问,花语微微一愣,而在短暂的权衡之后她选择去相信面前的女子:“虽然不过是些陈年往事,可事到如今既然你有所疑惑,我告予你也不是不可,只是······”

    花语说着,那张苍白的面颊上却是忽的飘起了两朵红霞。

    “你既然听闻了我与小小的对话,那你定然听清了一个人。”

    “你是说那位屠公子?”叶情霜在短暂的怔愣后想起了在不久前听到的那个名字。

    “他乃是我的夫君。”花语在讲这句话说出口时,甚至羞涩地以双手捂面:“就是今日拿着长刀差点将你头颅砍下来的那个。”

    “夫君?”叶情霜虽然已经有所预料,可当花语亲口告诉她时还是免不了略微惊讶:不是因为对方与花语的关系,而是自己今天差点被砍掉的头。

    “是了。”花语在缓和下面颊上的红晕后正了正面色,将嗓子清了一下继续道:“他原本是一介书生,只是常年考取功名皆未中第。”

    可既然未曾中第,为何你却会用着满脸傲然的表情说出来。

    “旁人说他是被我的美色所惑,却不知他与我早已私定终身。”

    花语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怀中的半枚玉佩掏了出来:“你看这枚玉佩,便是他当初说功成名就之时便要迎娶我的信物。”

    而后面的结局,叶情霜似乎已经能想到了:书生相负,良人却成奸佞,为自身仕途求取公主弃曾经所爱于不顾,然后女子上京讨要说法,终究是沦为人财两空的地步。

    “可是一朝木偶贺宴上我被那人掳走,他放弃功名前来救我,可直至我们身死都未能如愿,我终究是没能做了他的妻子。”

    花语似乎是看出了叶情霜眼中的意思,于是便一刻不停的说出了后面的的故事。

    “等······”这女子所说真的和话本如此不同。

    “你该不会以为我们会上演一出负心薄情的戏码吧?”花语问着,见了叶情霜眼中的惊讶便知晓是自己猜对了:“迂腐。”

    而作为一名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叶情霜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的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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