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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场面十分尴尬，尴尬得周扬帆恨不得赶紧地遁逃离现场，但他知道，如果自己扭头摔门就撤的话，只会让原本尴尬的场面变得更加尴尬，所以他讪讪地松开门把手，看了眼秦樱之后又看向谢随，问：
“BOSS，这就是你找来的替补啊？”
谢随放下捏着秦樱下巴的右手，冷眼淡淡道：“嗯，怎么了？”
周扬帆一看谢随这眼神，就知道自己未来几天必定会过得很凄惨。
但奈何他一紧张脑子就转不快，一时间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更把询问秦樱是不是自己老板娘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脑壳里灌了水泥的周扬帆思索片刻，最终不负所望地从所有选项中选择了最死亡的一个，他摸着自己扎手的后脑勺，憨憨地尬笑问：
“那你俩这、这是在……”
“这里是化妆间，你说我要干嘛。”谢随没好气道。
周扬帆闻言更懵了：“但咱们不是带了化妆师过来吗？”
谢随：“模特都换，所以之前定的妆面也得改一下，我怕化妆师化出来的我觉得不满意还得重新再改，耽误时间，所以干脆自己动手效率高些，懂了吗？”
“哦懂了懂了。”周扬帆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就赶紧准备开溜。
他已经明显从谢随的语气之中感觉到了不耐烦，如果再不跑的话，就真得被扣工资了。
“诶等等。”谢随叫住他，问：“‘麋鹿’那套有带最小码的过来吗？”
周扬帆回忆了下，说：“没，我和千千就只带了M码的来电台——不过‘麋鹿’那件裙子除了裙长之外不同之外，其余维度尺寸几乎都差不多，所以这个小姐姐穿上应该也是合身的。”
谢随回头看着秦樱：“你多高？”
“一六三。”
秦樱有点怀疑地问：“你不会是要让我穿高跟鞋吧？”
“嗯。”谢随说，“但如果你能现在立刻马上二次发育长高七厘米的话，不穿也行。”
秦樱立刻皱起眉：“可我不会穿高跟鞋。”
谢随“啧”了声，“我又没让踩着高跟鞋去参加铁人三项，在镜头前站着不动也不行？”
“难道我摆姿势不用动吗？”秦樱反问。
谢随唇角翘起，笑容有些蔫儿坏：“不用啊，我亲自上手帮你摆不就行了。”
“……”秦樱张了张嘴，觉得嗓子噎得要命。
算你厉害！
谢随得意洋洋地冲她挑眉笑了笑。
门口的周扬帆看得目瞪狗呆：我靠！他俩这是在打情骂俏吗？？！
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我那高冷老板笑得如此不值钱！
周扬帆一拳锤在掌心上，心里笃定道：看来这位小姐姐肯定就是我未来的老板娘了。
“哦对了。”谢随突然想到个很重要的事情，立刻收起脸上的笑意。
秦樱以为他要说什么正事，闻言表情也认真了几分，“什么？”
“你胸围多少？”谢随问。
秦樱被这突如其来的奔放问题创到，眼睛瞪得滴溜圆，嘴里呆呆地冒出一个字：“蛤？？！”
“看你这表情，小脑瓜想哪儿去了啊？”谢随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秦樱跟着眨了下眼。
谢随解释说：“我问你胸围的原因是那件裙子是无袖的，如果你穿带肩带内衣的话会有痕迹露出来，所以得赶紧给你买一件无肩带的换上。”
“哦。”意识到自己误会后，秦樱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说：“34C。”
谢随听后沉默片刻，然后对门口的周扬帆说：“你去外面买一件尺码是……34B的肤色无肩带内衣，那裙子胸太大穿着不好看，需要勒了下。”
周扬帆点点头：“好。”
“动作快点啊。”谢随叮嘱道。
“知道啦哥。”说完这句后，周扬帆就立马小跑着离开了。
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秦樱转头一脸荒唐地瞪着谢随：“你想把我勒死啊？”
实际上秦樱的真实size其实比34C还要大些，但因为大胸一直是她的自卑点，所以刚刚才故意往小了说的。
“放心吧，勒不死。”谢随语气吊儿郎当的，“要是实在喘不过气的话，我也可以舍生取义奉献初吻，给你做人工呼吸。”
呸！就知道满嘴跑火车。
秦樱面上一红，有些害臊，但又不想让谢随看出来，于是不甘示弱地回嘴：“别，您的初吻太珍贵，浪费在我身上的话太可惜了，还是继续留着吧。”
谢随笑：“这有什么浪费的，不是一换一吗？我觉得我不亏。”
听到他这句玩笑话后，秦樱却整个人猛地一僵，眼里的光以极快的速度黯淡下去。
她想起之前靠墙发呆时默默告诫自己不要心动的话，假装轻松地扯起嘴角，笑了笑说：“我初吻早在高中的时候就没了，和某些26岁还留着初吻的人根本没法比。”
谢随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去，他皱眉问：“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
秦樱：“你怎么知道我没谈过恋爱啊？”
谢随：“额……”
我靠！
秦樱突然一下反应过来，原本刚蒙上一层面具的表情瞬间又重新变得鲜活，她气势汹汹地指着谢随，质问道：“你不会是在B站上搜到了我，然后看了那期读评论的视频吧？”
谢随眼神尴尬地看向别处，说：“我没特意去搜，是碰巧主页推送才看到的。”
秦樱歪了歪脑袋：“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谢随吸了口气，又补充道：“我平时工作这么忙，你又没跟我透露你的ID名叫什么，我哪儿有时间大海捞针啊。”
被谢随这么一打岔，秦樱下意识地把“初吻”这件事搁到一边，催促道：“你刚才看我脸看了这么半天，怎么化，有想法了吗？”
谢随：“当然。”
早就在心里构思好了，我就是想近距离地多看看你而已……
谁知道被不长眼的小助理给打扰了。
“那就赶紧化呗。”秦樱说，“不是赶时间吗？”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到谢随去旁边拿了一盒人体彩绘。
谢随把彩绘放在桌上，又伸脚踢了个板凳过来，让秦樱坐下。
秦樱盯着化妆桌上Duang大一盒，里面还有很多个五颜六色的小盒的人体彩绘，外表看上去和画画用的颜料没啥区别，心里不由得有些没底。
她乖乖坐在凳子上，怀疑地看向谢随：“你要把我化成什么鬼样子啊？”
“把你化成人妖行了吧。”谢随没好气说，然后就拿起一瓶最白色号的粉底液，用刷子给秦樱上粉底。
……
二十分钟后。
谢随直起身：“化好了。”
说着，他退开一步，让秦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她原生的眉毛被谢随拿肤蜡遮住，之后又用棕色的彩绘在眉心上画上了两道圆圆短短的眉毛，有点像是唐代时期的峨眉。
嘴巴也是先用遮瑕盖住，再浅浅地在唇缝两边抹上一些棕调的口红，上唇比下唇的颜色要深一些，把秦樱本来就不大的唇形调整得更小。
鼻头被化成了鹿鼻子的模样，面颊先重重铺上一层杏色的腮红，然后再小心翼翼地点上白色的细密雀斑。
眼妆相当清淡，因为秦樱本来睫毛就密，所以连眼线都没画，只是稍微扫了扫下眼睑，让眼睛更垂，看着更加楚楚可怜一点。
完全就是山林间未经世俗的小梅花鹿幻化成人形的模样。
看见自己居然还能变成这副样子，秦樱下意识感叹道：“哇哦，你……”
“先别着急赞美我，”谢随打断她说，“头发还没做衣服还没换呢，先看一下整体效果，可能之后还得再改改。”
秦樱在心里偷摸翻了个白眼，把嘴里准备说出来的那句“你手艺真不错”给咽了回去。
谢随把直板夹插上电，将秦樱原本就很柔顺的长发夹得更直溜顺滑，很快周扬帆就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袋子和一件衣服，袋子的大小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着内衣，而衣服就是秦樱待会儿要穿的“麋鹿”。
这回周扬帆长记性了，在门口先敲了两下才拧门的，进来前也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但当他看到谢随不仅亲手给秦樱化妆，居然连发型也都要亲力亲为时，周扬帆承认，他被闪瞎了那么一瞬间。
周扬帆不敢说话，老老实实地把袋子放桌上，然后将衣服挂在旁边的熨烫机上，开始熨衣服。
熨完之后，秦樱这边也搞定了，就是很简单的黑长直中分发型，但配合她现在的这个妆容又看起来很仙。
“好了，你去隔壁更衣间换衣服吧。”谢随说，“注意千万别把脸上的彩妆蹭衣服上。”
“嗯。”秦樱站起来，问：“高跟鞋也在更衣室里吗？”
谢随：“你不是不会穿高跟鞋吗，等正式开拍之前再穿吧。”
“行。”秦樱从周扬帆手里接过衣服，“那我去换衣服了啊。”
“换完之后再回这儿来，别直接跑摄影棚去。”
“知道了。”
周扬帆拿起袋子跟在秦樱左边，说：“走吧小姐姐，我带你去更衣间。”
……
这条裙子是夏装，换好后，秦樱提着稍长的裙摆走出更衣间，觉得除了胸闷之外，心里还升起了一股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当平面模特，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秦樱回到化妆间，站在谢随面前，耸了耸肩问：“怎么样？”
谢随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三四遍，思索道：“很漂亮，但我总感觉好像还差点什么……”
突然，他眼睛一亮：“有了。”
谢随把脖子上的月牙吊坠取下来，戴到秦樱脖子上，说：“这样就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