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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暗示

    “第一,要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小声悼念着这句话,华浮生从兜里取出铜钱付给摊贩买了个笼饼。

    啃着味道还不错但是有些吃腻了的当地风味早餐,她一面走着,一面右手摸到衣兜常用来放钥匙的位子,不可避免的想起来锁门的事情。

    她清早出门时分明锁过门,此刻却有一种再回去看看的冲动。

    于是她默念自己给自己提醒的第二条暗示:

    “第二,要相信自己的记忆力。”

    步行在路上,看似放空的华浮生还抽出了一缕神识晃荡在自己那随身空间之中,收拾整理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咦,她习惯性放在空间柜子里第二层左数七个格里的戒指呢?

    哦,原来在手上呢。

    穿过还没有热闹起来的街巷,华浮生像步入电影胶卷里的记录者,在脑子里印下这座城从困顿到生动的情形。

    这是她最近每到一个地方,最想做也是最喜欢的保留项目。

    毕竟她不是原住民,在不过多干涉此间运行的前提下,她很感激能有在这里生活的分分秒秒。

    尽管在粗略接触部分当地人之后,她明白自己不会与他们有除了问路和交易之外的交集。

    走过一座桥,没过去多远,后边传来一阵惊呼声,而后是“噗通”一下的落水声,似乎是有人不慎落水了。

    华浮生略略停留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远远望去看到有几人围在那,转身便走,往还没有逛完的地方去。

    不过说实在的,就算那人在她跟前落水她也不一定会捞一把。

    毕竟此间的生命,各有各的存在轨迹。

    她过好自己都不容易。

    到后山晨练一番,无聊的感觉也没有消散,心里的烦躁催促着她换个地方。于是她回到小院收拾整理一番,将常用的被褥放到作弊一眼的空间里,衣物也是,以及存放好有用的书,没用的则烧掉,准备离开。

    再借用稻草施术,做出一车一人一马。

    小院可偏,没什么人经过门口,短暂地驶出这妖异之物也没人能留意到。

    她只有一个人,或许出发的时候会感觉有些孤独,但没有办法。

    此间算得上认识她的人不是没有,只是慢慢的就都淡了。

    也有可能是她向来都不愿与人深交,觉得交朋友实在是劳心劳力。费很大的劲去了解一个新的人,结果又可能发现这人差劲的很,或者很多毛病。于是往往只言片语都不留下就突然消失在一带,让人问遍都找不到踪迹。

    于是她只一人,躺在稻草人驾驶的马车上,一边看着记载着野史的书籍,一边分出一缕神识附在稻草人身上驾车。看困了就把书盖在脸上假寐,半是享受着这无人的清静。

    如果不算半途中突然出现的一个男人的话,这一路就算个普通路程。

    可生活就是你永远不知道计划和意外哪个先来。

    先是行驶途中车里突然蹿进来一个身上一股血腥味混合着汗和灰的臭男人,后是这男的居然在岔路口抢去缰绳走去另一条路,然后若无其事的将缰绳交还给那不会说话的马车夫。

    “对不住了,这位……姑娘,鄙人实在是还不想死。就劳烦您做一回好人救我一命,绕个路送我去一趟京城吧。”

    他嘴角溢血的笑着,眼神在发现眼前的姑娘并不惊慌甚至没有反应之后开始变得戒备,然后伪装出满满的可怜和请求。

    斜躺在车厢里的华浮生本该将这人丢下去,不过呢,看在这小年轻在脸白带血的落魄样之下还冲她笑的份上,算了。

    眼睛怪好看的。

    将盖在脸上的书移到眼下,华浮生吐出两个字:“给钱。”

    面前的少年松了口气,就在坐榻下边蹲下,摁着手臂上的刀伤:“好说好说,您看一百贯成吗?”

    “二百。”

    萧应檀手一抖,把自己痛了个半死,连忙深呼吸平复情绪:“……成,只要我有命回到城里。”

    躺着的华浮生没有起来的意思,就好像瘫在那里一样,勉强伸手递过一个小瓶子:“金疮药,送你的。”

    说完就把书又盖了回去。

    少年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忙道:“诶,多谢多谢。”

    于是看似正常行驶的车上除去一个假寐的人外,多了个苦哈哈自己给自己上药的苦命人。

    也许是因为这架马车异常的地方太多,也许是因为还没从被追杀的氛围中回过神来。

    萧应檀歇了一会,就忍不住试探地问了:“恩人?这马车内部是不是比外边看起来的要大一些?”

    “嗯。”

    虽然是抱着赌一把的念头进来的,但撞上灵异事件萧应檀也会觉得忐忑,更别说稍微一问就得到如此肯定的回答……

    只得干笑。

    外面的那个车夫……仔细想想好像没有呼吸,还一直不说话。

    这马车,怎么这么平稳……速度却不慢。

    这地方这世道胆敢孤身一人这样坐车还对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侠女就该是妖怪了吧。

    看上去像是妖怪……图什么呢?会缺钱吗?

    如果对方意图不轨他还能跳车吗?

    虽然身体已经很疲惫很想睡觉了,可眼前说不定还有危险……

    思索间面前的“妖怪”竟然坐了起来,还伸手捏住了他的脸:“啧,看这小脸白的,一看就是要死了。”

    什么时候……她什么时候靠近的!

    抚在脸上的白皙手指微微动了动,抹去嘴角那一点殷红,便不带留恋的离开。

    华浮生的口吻就好像在逗街边的阿猫阿狗一样随意:“被吓着了?我确实会点术法,不过对你的身家性命没有兴趣。至少目前,除了觉得你长得有些好看——不应该就这么死掉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一张薄毯子凭空出现盖在了他头上,带着干净的气味,还有舒适的触感。

    “累了就睡吧,到了地方我会叫你。”

    说完,华浮生窝回自己的位置,继续看自己还没看完的那本游记。

    马车里的空间是被折叠过变得大一些,可坐可躺的地方是四比三的长方形,恰好够一人窝着,再放叠甜点。

    不过她断是没有牺牲自己的舒适让靠在下边的人上来躺的觉悟,一来那人的衣服脏,二来没把人丢出去就不错了。

    靠着厢壁的少年懵了一会,确定自己被无视之后总算稍微安下心来,不一会没抵抗住睡意睡去。

    一路无言,唯有书页翻动声。

    将要入夜,华浮生找了一处客栈落脚。

    才收拾妥当,手指上的一枚银戒指开始发烫,她便知道有故人要来找她。

    关好房间门,她找到一个无人的拐角,一道虚影凭空出现。

    那道人形的虚影在夜色下呈蓝白的色调,有些透明,看起来像是投影。

    “怎么,我又管了不该管的事情?”华浮生问道。

    对了,她还有个第三条该时常被念叨,那就是面前这位名曰“无名”的友人常劝告她的话:“对别人的事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

    也是托这位非人的存在的福,她才有机会来到这异世界体验风土人情。

    虚影开口,是平淡又客观的口吻:“我记得我曾与你说过,你如果还想离开,就别与此间的人和事有太多的牵连。”

    “嗯,我记得。”华浮生亦是平淡的回答。

    她也曾直接问过代价到底是什么,可惜对方并没有直接的回答,只是劝阻。

    “你今天救下的这人,身上的因果比你想的要多得多。”

    “啊,那可真是不好办了。”华浮生佯装苦恼地皱了皱眉头,“我还能换一个世界生活吗?”

    虚影似乎有些无奈,沉默在那里,片刻后直接消散在原处。

    莫名其妙。

    华浮生留在原地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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