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常宽麻利的将地铺打好。

    外面天寒,常宽给铺了两床厚厚的棉被,又将房间内的暖炉多放了几块碳,离开前还检查了房间里的门窗都已经关好,才放心守在外间。

    常宽当年被选中跟在皇上的身边,不过是那时岁数小,他没娶妻,他也不知道,皇上大婚后生活会有何变化,性情会如何变化。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皇上竟然还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福宁宫是整个皇宫最好的宫殿之一,皇上回去睡的更舒服,偏偏要同皇后挤在万宁宫,还让皇后打地铺!

    前半夜,赵清夜和司曜两人相安无事,赵清夜太累了,头一着枕头,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司曜这次得了便宜,自然也不主动再去寻事。

    就在司曜睡的相熟时,赵清夜呜呜呜的大哭起来。

    司曜猛地坐起身,皱眉看着床下缩成一团的赵清夜,不悦道:“半夜,皇后,你哭什么?”

    谁知,赵清夜依旧没有搭理司曜,仍然大哭个不停。

    司曜也被哭烦了,伸出脚提了提赵清夜的后背,可是她却毫无知觉,依旧在哭。

    司曜立刻慌张的下床,用手在赵清夜的额头上一摸,好烫啊!

    司曜立刻大声喊道:“常宽,常宽......”

    常宽擦着眼睛,慌忙的从外面闯进来:“陛下,怎么了?”

    司曜抱起地上的赵清夜:“皇后发热了,去御医院.......”

    常宽困意全部,立刻拿起司曜的披风披在司曜身上,小跑着在前边举着灯笼。

    深夜的宫内,司曜急匆匆的脚步踏碎了一夜的宁静。

    “快,快来人......”司曜将赵清夜放在御医院的椅子上,立刻大声的喊道。

    今夜御医院值班的是刚入宫的新医官,袁春朗。

    见到昏迷的赵清夜,袁春朗直奔赵清夜身边,检查后心中松了一口气,擦转身对司曜道:“陛下,皇后无大碍......”

    因为这一帮御医都查不出自己中蛊,司曜从心里面并不认同御医的结论,他冷酷的反问道:“额头这么烫,怎么可能无大事!庸医庸医......换一个换一个......”

    袁春朗对自己的医术自恃清高,却被司曜质疑为庸医,袁春朗据理力争:“陛下,皇后娘娘近来心情抑郁,再加之乏累,入了恶魇,并不是什么大忌。”

    “你治还是不治?”

    袁春朗行礼继续道:“是药三分毒,皇后娘娘这热症,待皇后娘娘明日醒来,热症自然就消了。”

    司曜被袁春朗的一席话怒极反笑:“若是皇后娘娘有个三长两短,你一个小小御医,担待的起么?”

    袁春朗也气节不弯道:“回陛下,虽然臣不过小小御医,但臣凭医术治病救人,问心无愧,若是医术不精,自愿担待刑罚。”

    司曜面容冷峻,心中思绪回转,这倒是个拔出御医院这些庸医最好的筏子,既然这个小小的御医递到了他手里,他岂有不用之理!

    “哦,既然御医都这样说了,想来是朕大惊小怪了,罢了,常宽你先让人将皇后送回万宁宫。”

    每逢司曜发怒,常宽都会躲得远远的,就怕司曜的怒火伤到他的身上。

    这时常宽从角落里挪出来,应道:“奴才领旨。”

    司曜又对袁春朗下令道:“既然你信誓旦旦说,明日皇后的热症便会消退,但是这总归是你一家之言,这样吧,你跟着一起去一趟万宁宫吧。”

    “若是明日皇后无恙,朕自不会追究,但是若是皇后病情加重,你自不必留在这御医院,这御医院也不必再留了。”

    袁春朗还想继续为自己辩解,但是他自知人微言轻,想来只有眼见才能为实,既然如此,待明日皇后娘娘醒来,自然会真相大白,亦可不费口舌。

    “是,臣领旨。”

    见这个名不经传的年纪轻轻的小御医入了自己的局,司曜心满意足的回到了万宁宫。

    一回到万宁宫,司曜发现常宽那个奴才竟然将赵清夜放在了床上,司曜眉头一凝,走到床前,将赵清夜又放回在地铺上。

    司曜看着摊在一旁的被子,他顺手盖在了赵清夜的身上。

    他却忽然又想起那个小御医,又将被子给掀开。

    司曜弯腰靠近赵清夜,又摸了摸赵清夜的额头,果然还是滚烫,他靠近赵清夜的耳边道:“皇后,明日可不要辜负了朕。”

    司曜站起身,看到了紧闭的门窗,他想了想走到窗前,将门窗推开一道缝。

    他走回床上,躺了一会,感觉身上好冷,就看到了赵清夜脚边的被子,他跳下床,将赵清夜旁边的被子抱上床。

    司曜将夺来的被子盖在身上,瞬间暖和了不少。

    赵清夜迷迷糊糊一个精灵被冻醒了,她坐起身来,心想:被子呢?

    她一抬眸,就看到了裹在司曜身上的被子。

    赵清夜起身,将盖在司曜的被子卷个筒,然后抱回自己的地铺上。

    清晨。

    司曜流着鼻涕,看着裹着被子睡着正香的赵清夜,心想:她什么时候拿走被子的,昨日被子不是在他身上吗?

    看着司曜脸色苍白,是不是清鼻直流,常宽担忧道:“陛下,莫不是着凉了?”

    司曜瞪了常宽一眼:“闭嘴。”

    一群宫娥在赵清夜身旁伺候,因为赵清夜未醒,她们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上前伺候。

    司曜穿戴好后,才上前摸了摸赵清夜的额头。

    司曜的眼睛慢慢睁大,用手又摸了摸,竟然真的不烫了。

    司曜用手推了推赵清夜:“皇后,皇后......”

    赵清夜揉着睡眼,坐起身来,看着面前的神色不自然的司曜,她想起昨夜趁她睡着偷被子的事情,神色防备道:“什么事?”

    “你感觉身体如何了?”

    赵清夜被问的一头雾水:“很好啊。”

    司曜咳嗽了一声:“有没有觉得浑身发烫?”

    赵清夜摇头:“没有。”

    司曜将怒气又撒在旁边的宫娥身上:“愣着干什么,皇后已经醒了,难道不要梳妆么!”

    这时袁春朗正在外面候着,司曜同赵清夜一起走出来,袁春朗行礼后,看了赵清夜两眼,垂头问道:“皇后娘娘,你感觉如何?”

    一大早,接二连三的人来询问自己的身体,赵清夜虽然不解,但看了一眼司曜后,还是回答道:“臣......本宫身体无碍。”

    袁春朗看向司曜:“陛下,那臣可以回御医院了吗?”

    司曜刚想回答,喉咙一干痒,结结实实的一阵咳嗽,外加一串鼻涕,等他停止咳嗽,就听到袁春朗平静的声音:“陛下,您感染风寒,臣给陛下开三副驱寒的汤药.....”

    司曜直接冒着冷气的声音打断袁春朗的话:“怎么,昨夜皇后高热都不要吃汤药,朕不过一声咳嗽,就要喝三副汤药,这是何道理?”

    袁春朗丝毫不畏惧司曜的怒气:“陛下,皇后娘娘的热是体内郁结,休息自然会好转,但陛下确是感染风寒,若是不及时医治,恐病情会严重。”

    赵清夜自然也同意袁春朗的决断,也开口劝道:“这位大夫说的没有错,皇上,你还是早点喝驱寒的汤药......”

    司曜一个刀锋甩过来:“朕着凉,还都是皇后半夜抢走朕的被子!”

    赵清夜心里冤枉,她回嘴道:“那本来就是我......臣妾的被子。”

    司曜:“......”

    司曜点点头,对袁春朗讥讽道:“朕喝,要是朕喝了还咳嗽,朕砍了你!”

    赵清夜自然也不惯着司曜的性子,对袁春朗笑着道:“不用管,等到他停不下来咳嗽了,就会回头来找你了。”

    赵清夜似乎瞥了一眼司曜:“这样的事情,我......本宫见多了。”

    皇后可以这样说,但是袁春朗却是不敢,他还是回到御医院后,开了一副驱寒的汤药送了过来。

    司曜在万宁宫内用膳时,东太后吕素蕊又让常禄来宣旨,让他与皇后娘娘今日再去寿宁宫。

    司曜看着安静用膳的赵清夜,不满道:“朕为何也要去?”

    常禄惶恐道:“这是太后娘娘的旨意。”

    司曜:“......”

    虽然,司曜心中万般不情愿,但无奈还是拖着昏沉沉的脑袋去了寿宁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

    “臣妾给母后请安。”

    这一次,司曜和赵清夜异口同声的道。

    东太后吕素蕊非常满意,可见昨日的训练有了成效,那今日就更不能断了。

    “你们起来吧。”

    “皇后,听说你病了?”

    赵清夜看了一眼司曜:“臣妾没有生病。”

    “这就好,那今日就继续留在这里学规矩吧。”

    司曜立刻道:“皇后留在这里学,那儿臣今日就先告辞了。”

    东太后吕素蕊眉头一皱:“陛下,这几日也不上朝,也跟着皇后好好学一学宫内的规矩吧。”

    司曜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东太后吕素蕊自然知道司曜心中的想法:“昨夜,陛下的行为可妥?”

    司曜瞪了赵清夜一眼,不服气的道:“不妥。”

    “既然如此,就与皇后,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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