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五周前,我离奇开始失眠。

    闭眼毫无睡意,即使精神已经疲劳。

    人一天不睡觉还能撑一撑,三天不睡就有点修仙了,七天不睡——我的五官和脏器已承受不住,通通开始向我叫嚣!

    头晕目眩,耳鸣鼻血,气虚心悸。

    一开始,我以为是白日午觉过多,于是强迫自己午间不要在公司休息。

    连试三天,无用。

    于是我寻求药物帮助,吃点褪黑素总可以吧,于是买了两瓶放在床头。

    连吃四天,无用。

    此时失眠已使我无法正常处理工作,面黄目陷,思维迟滞,走两步就开始大喘气。

    上司委婉劝我离职先行治疗,并承诺会给予合理的补偿金。

    此时我已无暇计较太多,我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健康状况的糟糕程度,住院治疗不可避免。

    比起死磕一份工作,我更想先活着。

    依靠存款和补偿金,我住进了医院。

    每日听从医嘱,输液,运动,进行各种理疗活动。

    四周下来,终于可以不依靠药物正常入睡。

    医生告知,我可以出院了,回家自己再调理一段时间,身体机能就会恢复到健康状态,正常生活工作。

    出院路上,一个瘦小的老者在医院天桥上摆地摊,卖些手工制品。

    医院人来人往,天桥是必经之路。天气好的时候,这样的小摊一路上很多。

    但我出院这天是大雪,风刮得厉害,眼睛睁着都费劲。

    这位老者的摊位在风雪呼啸的天桥上,便显得有些凄凉。

    我经过摊位,犹豫了一下,还是向老者建议,风雪太大,要不就先别摆摊了。

    老者强塞给我一个捕梦网,说是感谢我的好心。

    随即便卷起摊布,匆匆离开,像是早就迫不及待要走一样。

    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一脸懵地拿着这个捕梦网,走回家。

    走到楼下,风雪交加中,我望向那扇窗。

    也许是被迷了眼,眼前已一片模糊。

    吸了吸鼻子,我提步上楼。

    我无父无母无友,一个人住。

    进了屋,只有窗帘在微微晃动。

    嗯,只是从窗缝里挤进来的风罢了。

    我站在门口看窗外,风啸不止,漫天雪剑,难得一见,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

    屋里有四周没住人,即使我曾将它布置得多么温馨,此时都只剩下没有人气的冷清和死寂。

    得先打扫干净我的家。

    医生说,清扫整理也可以当作一种精神的修行。

    家具上几乎都是灰尘,我只得先将捕梦网挂在床头。

    家里面积不大,家具不多,一个下午就已整理得差不多。

    经过一番劳动,有点热,衣服被汗水沾湿,我打开衣柜,准备找个厚睡衣换上。

    医生说,对身体的保暖也是对精神的保养。

    厚睡衣被我放在较里的位置,我有些艰难地扯出,却一并带出一个黑色帆布包,鼓鼓囊囊。

    耳边突然一声嗡鸣。风雪声小了,明明刚才还呼啸得挺猛。

    汗湿的衣服黏在身上,体温也降了下来,我打了个寒颤。

    啊,有点冷。

    我捏了捏僵硬的手指,把那包推回深处,直至一点黑色的边角都看不到。

    关住柜门。

    拿上浴巾。

    我冲了一个暖暖的热水澡。

    医生说,适当温暖的淋浴,可以放松紧绷的神经,缓解麻木的五感,并使僵冷的身体回温。

    我遵从医嘱,洗得认真。

    这样我就可以忽略一直在窗边的那道白影。

    好好睡一觉了。

    我自欺欺人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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