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吗？”
季珏：“想什么？”
“面对我。”
季珏：“你？你是何人……”
铜镜轰然破碎，里面的黑影显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月光照着地上的碎片熠熠生辉，季珏就站在窗边看着，眼里盛满了迷茫彷徨，“他又来了……”
话音一落，镜片仿佛受到号令般不断晃动，直至映出墙上的影子。
“小爷要回去。”影子对季珏下着最后通牒。
“再给我些时间。”季珏整个人都异常淡定，很明显他不是第一次和影子对峙了。
影子再次开口说：“你一走了之多少年了，可还记得自己姓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日子你不过，只想着去求她是吗？！”
“她对我很重要！”季珏反驳的同时月光骤然消失，镜片随着失去光泽，连带影子一起消失。
紧接着是无穷尽的黑暗。
少年季珏剑指小鱼初说：“给你三句话的机会，小爷听着舒心你便能活。”说完还不忘用剑侧拍拍小鱼初脸颊。
“我……我……”小鱼初被吓得直哆嗦，眼里的泪珠不要钱般的往外掉。
少年季珏挑挑眉：“第一句。”
小鱼初这下更急了，“那，那……怎么能算呢！”
少年季珏不为所动的整理衣衫：“第二句。”
“我，我想和你做朋友！”小鱼初发了急，很是希望这话能起作用。
“小爷不需要那东西。”下一秒，小鱼初就看见少年季珏举剑砍向自己，吓得她立马把眼睛闭得死死的。
不过预感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反倒手上轻松了很多，只是后颈实在勒得慌。
小鱼初犹豫着睁眼，发现自己正悬在半空，身后被少年季珏抓小鸡崽一样提在手里。
“小爷身边恰好缺个婢女，这次就先饶过你。”
……
“殿下慢些，当心摔着。”婢女在少年季珏身后紧赶慢赶。
少年季珏笑意盈盈的背着手，似问非问道：“赶不及姩姩散学又由何人负责。”
“阿欢！”小鱼初扑进少年季珏的怀里，糯糯的小脸笑起来甜腻腻的。
“这是……”小鱼初拿过少年季珏身后的棉花虎，直接举到了他脸边，“好丑呦～”
小鱼初调皮吐舌，似是有一语双关之意，少年季珏不怒反笑，上杆子问人家喜不喜欢。
……
东月有间大殿，暖玉为砖，金玉为瓦，四柱擎天，珍珠在其内当成石子扔在周围。
里面的男人半躺在王椅上说：“你和那孩子走得过于近了。”他身着薄衣让胸前一览无余。
少年季珏仰视着男人回：“她是我养大的，自然亲近些。”
男人蹙眉，低眼看着少年季珏说：“也不知孤的圣子究竟在想什么……你可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了？想清楚，东月日后的魁到底不会与那质子有瓜葛。”
沉默许久，少年季珏跪地道：“儿有一计，可不费一兵一卒将北璃收入囊中，一统天下……”
少年季珏声音不大，但在此刻的大殿里被放大数倍，格外响亮。
……
画面突然被一片白光取代，而先前那道影子也在逐渐实体化。
“这是小爷的记忆，也是你的。”影子渐渐露出真容。
只见他一身东月的华贵装扮，长裤半衫，金丝护腕，墨发高束。
而面孔竟与季珏一模一样。
“是不是装的太久，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影子问。
“没有，”季珏的声音几乎沙哑，但还能隐隐听到，“我一旦回国，你便会消失不是吗？”
“你什么时候这么为小爷着想了？”影子淡淡的问：“这里不是现实，不是吗？”
影子四周寒光林立，无数碎片在影子手中汇聚，直至形成一把剑刃。
“希望你明日不会死在五妹手中。”影子提剑冲向季珏。
下一刻，季珏从床上坐起，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影子的声音。
“你早晚会做出选择，现实可比梦境残酷的多。”
……
皇宫
“哇！这也太……太假了！”唐文儿一口咬上身边的金柱子。
“嘶……这这真的啊。”唐文儿抹抹上面的口水，这才转身跟上鱼初。
北璃皇宫虽不及东月，但还是十分有排场的，高高低低的楼阁让人头晕目眩，走在其中能偶尔听到春光似的歌声。
终于在一片池塘前停下了。
“怎么了？”唐文儿好奇的上前张望。
只见池边静候了几位婢女，躺椅上的那位身着浴袍，露着细腻的小身板，凤眼剑眉，额心一点红痣，约莫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喂，小孩！”仗着有鱼初撑腰，唐文儿叉腰上前，混然一副地赖模样，“哪个宫的，你母妃在何处？这天虽热，也万不能贪凉啊。”
几位婢女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敢上前提醒。
眼见躺椅上的人要醒，鱼初立马挤开唐文儿坐到那人身边。
“夫人，你这是？！”鱼初这一举动给唐文儿吓得不轻，虽极力忍耐，但还是没忍住惊呼出声。
鱼初示意唐文儿闭嘴，毫不避讳的靠上那人肩膀。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北璃当朝皇帝——季君牧。
季君牧习惯性揽着鱼初的腰，用着浑然天成的沧桑嗓音说：“那庶子已受了罚，怎还闷闷不乐的。”
鱼初听此手下一狠，边抽泣边往外移。
看着鱼初委屈的模样，季君牧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地步，他并非不想狠罚季珏，只是其子不但是皇子，而且是支撑朝堂的关键，这一子动，他便再也不能当甩手掌柜了。
可鱼初更是他季君牧的心尖肉，凭着与先皇后相似的样貌，鱼初自小就被他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宠，虽然把鱼初送去做质子是皇后在背后使意，可季君牧依旧对她满心愧疚，回国之后时常唤进宫常伴身边，给予鱼初的疼爱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曾有。
如今他被夹在中间心里自然不爽。
“夫人……我们该去拜见陛下了……”唐文儿刚想上前就被季君牧犀利的目光吓退。
“陛下？”季君牧轻哼，“你是哪家贵女，怎有资格入宫？看着甚是活泼，留下给朕喂鱼如何？”季君牧话音一落，身边婢女就立即把唐文儿压到池边。
显而易见，唐文儿撞到人家枪口上了。
眼见唐文儿就要被按进水里，鱼初刚打算跑过去就被季君牧一把按下。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