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很成功，这让一大家子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后续还有好几次的化疗等着周母。

    周母第二次化疗时候，正好赶上佳佳小学毕业。周晓月因为工作忙得抽不开身，决定让佳佳去医院陪床照顾周母。

    佳佳听话地点点头。

    清早，佳佳从陪床椅上醒来时已经七点半了。卫生间有水流声，周母已经把衣物都洗好了。

    周晓月得空就给佳佳打电话：“佳佳啊，有没有好好照顾外婆呀？要帮外婆打水、买饭、洗衣服啊……”

    “嗯。”佳佳的声音比蚊子还低。

    周母这个病每年都得回医院复查。

    转眼就是第八个年头。暑假里，佳佳陪着周母到医院挂号检查。

    其余一切正常，就是血脂有点高。医生说：“得多运动，胆固醇高的食物千万不要吃。你肠胃也不太好，所以含纤维高的事物也尽量少吃。”

    周母不太听得懂医生的话，努力应和道：“是是，饭桌上鱼啊肉啊的我都很少动。肚子饿了也就吃吃番薯和玉米……”

    “不能吃，”医生立刻提醒，“番薯和玉米都是高纤维的，你的肠胃消化不了。”

    周母瞪大了眼睛：“那我还能吃什么？”

    医生说：“蔬菜，多吃绿色的蔬菜。上了年纪就应该吃清淡的事物。”

    周母：“吃菜哪里吃得饱，要饿死我了。”

    回去的路上，周母自嘲似的跟佳佳抱怨了几句：“外婆真是老了，没用了。鸡啦鸭啦的肉不能吃，现在番薯和玉米都吃不来了。年纪轻的时候穷，什么都吃不上，现在条件好了，什么都不能吃了，我就不是个享福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