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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个能成事的

    马车突然停下,蓝矾在外头喊了一声:“大人,到总店了。”

    朱婉笙嗯了声。

    顾影清还盯着她看,但那黑眸中却毫无情绪,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深不见底,让人不敢靠近也捉摸不透。

    朱婉笙沉吟了一下,道:“在考虑了,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现在需要先忙正事,不知何时才能结束,你想干嘛就去干嘛,不用跟着我。”

    顾影青哦了一声,没再开口。

    朱婉笙自顾下马车,这顾影清还挺傲气,也难怪与原主相处不好,两人都是一点就爆不服软的性格,谁也不愿意谦让,能好才怪。

    -

    胭脂铺总店位于城中心,热闹得紧,可那是周遭热闹,“朱之珊瑚”牌匾之下的门店,虽建得繁华又气派,却鲜有人问津。

    朱婉笙已在店外站立多时,周遭熙熙攘攘,唯独她家胭脂铺,萧条如斯。

    可真是白白浪费了如此好的地段和铺面行头,朱婉笙提裙入店,蓝矾紧随其后。

    店铺中飘着香,面足够大,两间打通合并为一间,中间用博古架隔开,架上不止胭脂水粉,还有些稀奇小摆件儿,装修气派,看得出来曾经辉煌过,如今却肉眼可见的落寞,那货架上层都落了灰也无人扫撒。

    掌柜是个中年女子,一手摇扇,一手看画本,听到脚步声却连个眼神都懒得给,随意道:“随便看啊随便看。”

    这么大个店,几个伙计也都懒懒散散地散落在店里各个角落昏昏欲睡。

    朱婉笙敲了敲桌面,掌柜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话本,眉头一拧,“咋滴...”

    这话说到一半卡在嘴边,继而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人来啦,可是胭脂水粉用完了,我这就给您拿。”

    说完也不待朱婉笙回答便挪步四处取了几何胭脂又回来放到她面前。

    取来的这些胭脂成色都一般,不论是色彩还是光泽都差远了,干的粉质也不细腻,包装倒是精致,可这虚有其表是留不住客的,就连她这种理工直女都看不上,更何况是这里爱美又精致的女子。

    “拿店里最好的给我,或者说卖得最好的。”

    店长面露难色,道:“大人,这些都是最好的了,我哪里敢拿次的给您用。”

    店长双手不安地揉搓着,眼前的朱婉笙秀美的娥眉紧紧蹙着,眼中闪耀着不满,虽说话时候和和气气的,可往那一站,手里挑挑拣拣地玩弄着胭脂盒,有一股无形的怒气和压迫感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掌柜有些捉摸不透她今日的目的了。

    要说这朱婉笙,她以往是极少见的,只在传闻里听说过她的种种事迹:含着金汤匙出生,又是长女,造就她自小嚣张跋扈的性子,更是同他母亲一般爱玩,成日里只想着如何享乐。

    长大后更是时时刻刻游走在烟花柳巷,花样百出,纳了几个小的后才消停了段时间。

    这么多年,这位大小姐甚至懒得亲自来店里取货,今儿却像是有备而来,再想想方才她开小差被逮个正着,可别一时发狠,把她辞退了。

    好在朱婉笙只是淡淡道:“帮我包起来。”

    “好好好。”店长松了一口气。

    “账本可在?”

    店长刚松了的气又提到了嗓子眼,“在在。”

    朱婉笙随意翻看了近半年来的记录,看不出这账本是否有问题,只是这流水少的可怜,除去朱家旁支和顾家时不时照顾生意外,几乎没有其它自来客。

    朱婉笙又在店里随意转悠了会,店铺不止一楼,二楼还设置了许多小包间,以往是用来给客人学习试用交谈行个方便,如今店铺无人问津,二楼也跟着荒凉,那些长桌木椅上早已落了层厚厚的灰,房顶结了蜘蛛网也在告诉来人此处多么的凄凉。

    朱婉笙痛心疾首,朱家几代人积累下来的家业,本该代代相传,繁荣无比,怎么就落得此等下场?

    她想盘活这店铺的心情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出了店铺,蓝矾终于惹不住问道:“大人,奴婢斗胆一问,您为何要查账本?”

    “无事,再陪我去其它家看看。”

    “好的大人。”

    蓝矾不解地抓了把头发,她家大人愈发奇怪了,平日里这时候该是围着季公子转的,哪有心思查什么店。

    -

    在朱婉笙忙着查店时候,朱赤堤正和她的好姐妹顾思忧相谈甚欢。

    朱家花园这个时节正是最为漂亮的时候,花花草草飘着香,朱赤堤亭台落座,亭下流水潺潺,水中鱼儿闹莲。

    朱赤堤拿上酒杯,一饮而尽,心中畅快,酒都比平日里香。

    顾思忧半侧着身子,目光落在花园中的山茶花上,随口问道:“姐姐啊,我家那小子近日来可乖巧?可有好好伺候我们的婉笙?”

    朱赤堤笑笑,“今日我才把两人一起打发出去巡店,这城中那么多店铺,走走聊聊的,感情不就聊出来了嘛,我看我抱孙女有望啊,两人手牵手出去的。”

    顾思忧一口闷了酒,又道:“甚好甚好,我就怕那小子性子烈,唐突了婉笙,这自小就教不好,不会服软这怎么行?男子你就得把哄好自家大人当成第一要义对不对?可那小子成日练剑,我说要是你以后的大人喜欢,那你就往死里练,可现在你不知道未来的大人喜欢什么时候,这琴棋书画样样不能少的,不然嫁不出去的,这小子听不进去,死犟,也就我们婉笙不嫌弃他。”

    “对,哪个男子不是这般过来的,这兴趣固然重要,可这男德也不能不学呐。”

    朱赤堤面上不说,心里却还是惋惜着自家闺女,这不嫌弃可说得一点不对,她家婉笙啊,嫌弃得很,两人到现在有没有圆房都还是未知数。

    再说女儿执意纳那乐师,那要是两情相悦,纳就纳,庶出也是出,可偏偏那乐师也是个烈的,进了府后也不肯低头。

    那个小的,嘴是甜了,也会哄人了,可朱婉笙玩心一过,腻了,不愿意搭理人家了。

    没一个能成事的。

    亭子屋檐下下挂着的铜铃在风中叮铃作响,朱赤堤的思绪也跟着飞远了去。

    她就这么个女儿,自然宠着爱着,可她近日来心里总是隐隐不安。

    她也常常反思,太过纵容是不是不好,婉笙的性子越来越古怪捉摸不定,昨日那样把自己锁起来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今日出来后,也不知是真的想通了,还是又在作怪。

    她要是没了,婉笙可否撑得起这个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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