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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霁天晴朗,少年踏雪来

    “他......姓夏,名赫明,字静笃。

    先皇在世时,赐予他“明镜先生”的称号。

    他在大理寺任职期间,刚正不阿,秉公执法......

    朝廷内外无不对他赞誉有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在二十年前失踪了......”白太傅脸上的落寞与语言中的伤感实在难掩。

    “本王听说,当年夏寺卿是为了彻查,康乐郡矿山坍塌一事而失踪。可有此事?”

    “确有其事。

    当年,老夏的独子夏远清,一心找寻失踪的父亲,这个过程当中得罪了不少人。最后被贬到青安县去,当了个七品的县令。要知道在都城时,他可是大理寺少卿啊!不可不谓之年少有为!

    天玄九年,陛下降旨召夏远清回都城,复任少卿一职。天玄十一年......他......”白太傅泪水盈眶,语带哽咽。

    “爷爷,他到底怎么了?”白潇潇好奇的问到。

    “一夜之间,满门被屠。官府查实乃山匪所为,他的三个孩子也都失踪了。”白太傅抹着眼泪说。

    “失踪?”

    “当时民间说法纷纭,有说山匪看上了夏府的女儿被劫掠上山。还有说姐弟妹三人逃出府门,却被逼至山崖,最终跳崖而死。”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没有人知道,结局到底为何。”白太傅淡淡说到。

    “夏府的大小姐最是可怜,原本第二天就是她出嫁的日子。”鲜于夫人突然开口到。

    堂中一阵沉默。

    “换茶”青悠吩咐到。

    “那夏府大小姐原本是要嫁给谁?”白潇潇问到。

    “如今的右骁卫将军,秦墨渊。”沈翎神情严肃。

    “那这个秦将军现在如何?”白潇潇急于想要知道结果。

    “夏府出事后,次月便迎娶了陛下最疼爱的女儿,婧和公主。”鲜于清渠拨了拨茶碗盖,语气轻蔑的说。

    “什么?”

    “哐当......”

    白潇潇听见答案的时候拍案而起,同时却响起瓷器打碎的声音。

    原来是桑落撞上了端着茶水的侍女,茶汤溅了一地,弄脏了碧桐和白潇潇的裙摆。

    “奴婢该死。”桑落跪伏在地。

    “衣衫而已,桑落何至于此?快起来。”碧桐说着让桑落起身。

    突然,白潇潇想起什么,起身走到桑落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白潇潇抱着双臂,眼神凌厉的看着桑落。

    “奴婢,桑落。”

    “抬起头来。”

    桑落叹了口气,抬起头直视白潇潇。

    白潇潇看着桑落的眼睛,越看越慌张,结巴的说着“你......你......”

    “潇潇这是怎么了?你以前,见过桑落吗?”碧桐小心的问着。

    桑落一脸慈祥的笑着,柔声说到“白小姐,认识奴婢?”

    “不认识”白潇潇有些强装镇定的说“我怎么会认识她呢?殿下,我们什么时候用膳啊?我都饿了......”

    膳厅,用膳中。

    白潇潇用餐途中借故离开,她偷偷跟在桑落的身后。

    突然,桑落从她的眼前消失,就在她茫然四顾时,却被一把拉入转角无人处。

    “白小姐,好胆识。”一把匕首抵在白潇潇的脖子上,桑落语带戏谑。

    “梓轩哥哥呢?”白潇潇瞪着桑落,质问到。

    “哦~原来他的本名,叫梓轩啊?”桑落看着白潇潇,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

    “他在哪里?”

    一年前,桑落曾和剑南一起到裕安城太傅府,盗取沧源明珠。

    逃离时被围困,幸而这位白小姐冲了出来被桑落劫持,他们二人这才逃离太傅府。

    逃离之后才知道,这位白小姐还是剑南的故人。

    “这么着急?那你想不想知道,他现在叫什么名字?”

    “什么?”

    “剑南。”

    听到‘剑南’二字,白潇潇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

    “不是,你哭什么?”平白无故的,白潇潇突然就哭了起来,弄得桑落一头雾水。

    “剑南,是我最喜欢的花。”

    桑落嘴角轻笑却语气严肃,说到“既如此,以后便不要再提起他的本名,隐姓埋名自有他的用意。就算有一天再次见到,也不要表现出你们认识。如果我们没有办法帮助他,至少也要试着去保护他。”

    白潇潇睫毛轻颤,说“你在靖安王府,那他呢?”

    “我也想知道他在哪里?”

    “什么意思?”

    “我们失去联络......很久了。”桑落的眼神看向远处。

    “......”白潇潇一脸担忧。

    “剑南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桑落这话是说给白潇潇听的,却又好似说给自己一般。

    白潇潇难过了一下,旋即说到“你在靖安王府干什么?又想偷什么东西?”

    “我在这里......等你的剑南哥哥啊......”桑落打趣到“不过,你刚才是怎么认出我的?都过去一年了。”

    “哼~”白潇潇一脸不情愿的说“本小姐天生聪慧,自然是记得你的声音。再说了......就你那双眼睛,谁认不出来。”

    “我眼睛怎么了?”桑落不解。

    白潇潇有些不爽的说“像鹿”。

    桑落浅笑,问“为了保护他,宁愿不拆穿我?”

    “是又如何?”白潇潇一脸傲娇的说“但你若敢再做坏事,本小姐立刻到靖安王殿下那里,告发你。”

    “放心,你的剑南哥哥回来前,绝不做坏事。”桑落右手举起说到。

    就在桑落和白潇潇说话间,王府一阵骚动。

    “发生什么事了?”桑落在走廊中拉住一名侍女问到。

    “听说有客人到。”

    “客人?”白潇潇看着桑落一脸懵。

    “别看我......咱俩一样。”桑落一脸的不明所以。

    跟着人群到了府门,远远的看见一行车队浩浩荡荡而来。

    不多时,马车行至。

    从四马华车上,下来一名玉冠华服的少年公子。只见他粉面桃腮眉目星河,明明是个男儿却好似粉雕玉琢。

    “兄长”少年公子见到沈翎,笑容盈面。

    “怎么要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鲜于夫人嗔怪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好了,舅母......”沈翎搂着鲜于夫人的肩便往府里去,递着眼神给那少年公子“雪路难行,尤然此行定然辛苦,您就先让他进府吧!”

    鲜于尤然,鲜于氏嫡孙,年方十七,人称尤然公子。

    尤然公子跟在靖安王身旁进了府门,他的侍从们跟随其后。

    桑落与白潇潇站在人群角落里,原本是出来看热闹的。却不曾想,在那鲜于尤然身后簇拥的人群中,出现了一张她们牵挂已久的脸来。

    碧桐的眼神,穿越人群与桑落对视。

    剑南,时隔数月,终于再次见面。

    月华台。

    “表兄伤可好些?”尤然公子眉头微蹙,说“消息传到未勒,爷爷和父亲急的不得了。原本是要连夜启程都城的,结果收到表兄书信,便暂缓了。”尤然公子看了眼一旁的白太傅,说“表兄信中提及,未勒及边界,当以国事为重。故而父亲让尤然前来,陪着表兄。”

    沈翎听到尤然如是说,欣然一笑“你来了,表兄就是最开心的,伤也会痊愈。”

    尤然公子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楚漓,说“你可真行,表兄的贴身护卫......你倒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不干楚漓的事。”沈翎拍拍尤然的肩,微笑着看向楚漓。

    楚漓看到靖安王殿下,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自己,七尺男儿也是红了眼眶。

    “表兄,贴身护卫就得武力高强,算无遗策,绝无纰漏。”尤然公子说着话,将一名男子推至沈翎面前,说“就像他这样。”

    “属下剑南,见过靖安王殿下。”

    尤然公子凑到沈翎跟前,低声说“爷爷亲自选的人。”

    此刻,桑落、碧桐、白潇潇,她们的眼神都集中在剑南一人身上。

    碧桐眼神复杂,桑落眼眶红红,只有白潇潇,在剑南满脸笑意看向她的时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哭什么?”尤然公子被白潇潇哭得一愣。

    “......”白潇潇,沉默无言,清泪两行。

    白潇潇住进了清风苑,鲜于尤然住进了月华台的侧殿。

    自从那日,剑南作为尤然公子的守卫,出现在靖安王府,白潇潇便几乎每天都要找不同的理由去月华台。

    剑南知道,白潇潇是来找自己,可鲜于尤然并不知道。还以为白潇潇对自己一见倾心,所以时时借故接近自己。

    “公子,那白小姐又来了。”鲜于尤然的侍女禀告到。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表兄还不信。”鲜于尤然的嘴上一副不耐烦的口气,神情却是难掩的得意“表兄倒是每日早早的便去了大理寺,留我一人在这里。”

    “你若不喜欢她来找你,就应该直接告诉人家。”沈翎翻看公文,头也没抬一下。

    “靖安王殿下,您不累吗?”鲜于尤然将沈翎手中的公文盖上,说“好不容易休沐两日,就不能好好休息吗?”

    “怎么?想让我帮你?”沈翎一脸趣味的说“那行,一会儿她一进来我就呵斥她,让她去她父亲的府邸。”

    “不是说她父亲与她不亲,在都城的府邸也是养着妾室吗?”

    “不忍心啊?”沈翎打趣到。

    “兄长.......”

    “尤然公子”少女雀跃着跑进了书房,见到沈翎,端然行礼“潇潇见过殿下。”

    沈翎见她欢快的样子,忍不住问到“一个人过来的?怎么身边也不跟个人?”

    “桑落,快点......”白潇潇冲着门外直挥手,转身回复到“姐姐让桑落来服侍我。”

    沈翎抬眼看向门口,午后的冬日暖阳斜照进来,像是天幕投下的金光,温暖而耀眼。桑落站在那光影中,郁然抬眼却对上他盈然的眼神。

    一刹那,雪落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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