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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簪断

    桑落感受到沈翎掌心传来的温度,她从未与男子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不知为何突然心跳的很快。

    桑落不喜欢这种让她心慌意乱的感觉,用力提起膝盖撞向沈翎,趁机抓起匕首向沈翎挥去。

    锋刃划过沈翎的脖子,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

    沈翎摸了下脖子,看着指尖的血迹,皱着眉说“你想杀我?”

    桑落并不理他,而是往寝殿后面跑去。

    那是沈翎沐浴的地方,刚跑到池边桑落就被扑进浴池中。

    桑落不会凫水,刚落入池中时一阵巨大的恐惧感席卷全身。

    她在水中挣扎着,紧闭双眼,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慌乱间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抓住了什么,借着力颤颤巍巍站起身来,池水没过她的胸腔。

    面巾被池水打湿贴在脸上,一呼吸就会贴紧鼻孔。桑落不得不张嘴大口呼吸。

    被她吸入的池水刺激着她的鼻腔和气管,使得她发出猛烈的咳嗽。

    桑落试图离开水池,却以失败告终。

    沈翎抓住桑落的手腕用力靠向池边,同样落水的沈翎,寝衣半披在肩,露出他结实的胸膛。

    如瀑的黑发在池水中蜿蜒,他红着眼说到“为什么想杀我?为什么?”

    他愤怒的逼近桑落,强迫桑落与他对视,他看到她眼底的惶恐与委屈,还有一丝抱歉。

    她看到他眼里的愤怒与探究,以及令她心跳停顿的欲望。

    凌晨的浴池水早已凉透,身在其中本该是体感寒凉的。可她们二人实在贴的太近,彼此的体热足以温暖对方。

    沈翎慢慢俯下身来,在桑落的耳边低语到“原来,是个姑娘。”桑落还没从这暧昧挑弄的语气中缓过神来,又被他揽腰入怀。

    桑落双手撑在他的胸膛,大脑空白。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摘掉面巾。”沈翎的眼底红红,有一种极力自持的压抑。

    “......”桑落面对如此境地,已然心灰。

    她仰起头来看向梁宇间的瓦翎,眼角流下滚烫的泪。或许命中注定她无法实现心中所愿,即便回到都城依旧做不了任何事。当年坠落悬崖的人,为什么不是自己呢?为什么?

    突然,一阵炙热落在她颀长而白皙的脖颈上,她还没有来得及去分辨那到底是什么?随即一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她全身的神经,那是......吮吸?

    而这炙热的感觉正沿着她的脖颈蔓延至锁骨,再慢慢向下......她虽未经男女之事,但她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从前陪着红莲执行任务的时候,她懂了很多原本她不应该懂得的东西。

    她拼命挣脱右手,将水花泼向沈翎。挣扎间她拔掉他发髻上的玉簪,握在手中。

    “我警告你,不许再这样......”桑落看着沈翎时的眼神在颤抖,呼吸急促。

    沈翎将她圈在池边,直视着她的眼睛,嘴角微微颤抖。竭力让自己平静的说“不许......哪样?”

    沈翎一点一点的靠近,桑落仰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彼此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桑落手中紧握着玉簪不知所措,沈翎越来越近。她白颀的脖颈此刻已是绯红一片,那片绯红之上开出一朵愈加艳丽的花来。

    沈翎呼吸微促,他将自己的胸膛抵上桑落手中的玉簪。

    玉簪停靠在他广阔强健的胸膛,随着沈翎的呼吸,上下起伏。

    那一刻,桑落似乎意识到自己输得彻底。

    她将自己的面巾缓缓摘下,露出两抹绯红。对上他欲望灼灼的眼神却又娇羞的低下头来。

    沈翎用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颌,与自己对视。

    桑落的心底在慌乱的期待着什么,又害怕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误会。

    他的视线汇集在那如樱桃般娇嫩的唇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是我的’。

    就在他的唇覆上的那一刻,一声清脆响起。

    沈翎低头看向胸前,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

    刚才那一声清脆的声音,是玉簪插入胸腔后断裂的声音。

    源源不断的血液从伤口处溢出,滴落水中,像是一朵朵在水中盛开的红色山茶花。

    沈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桑落,难道她真的只是想要他的命吗?

    桑落手中握着那半枚玉簪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翎。

    “不是我......”她的声音在战栗,眼底写满震惊。

    她看着倒在水中的沈翎,终于回过神来。

    桑落将沈翎扶上岸,靠在柱子上,眼泪滴落在他的手心,滚烫。

    “楚漓......楚漓......大夫,我去叫大夫.......”桑落转身便要走,却被沈翎一把拉住。忍着剧痛说“你快走......快走......”

    “不要......”桑落流着泪拒绝。

    “不能让人知道,是你伤了我,任何人都不可以。”沈翎的眉毛皱在一起,紧握着她的手,说“快......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原以为这玉簪会是开始的见证,没想到竟是结束的哀鸣。

    清风苑。

    桑落回到房中,心绪难定。

    当时在浴池附近的一定还有其他人,而且是一个高手。那一刻她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此人武功之高不容小觑。竟然可以隔空使用掌力就让自己将玉簪刺入了沈翎的胸腔。

    可是,沈翎一定认为就是她夏桑落想要他死。因为无论自己如何分辨,终究玉簪是从她的手中刺入了沈翎的胸腔。

    那半枚带着血迹的玉簪,被桑落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她走到镜子前,眼角的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镜子里自己的脖颈上有好几处绯红的印记,她不自觉的将手指抚上印记,那上面似乎还有残留的温热。

    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抽泣起来。

    也许,她是应该埋怨上天吧!

    总是在她以为,自己也是可以拥有快乐和幸福的时候,将所有的美好统统打破,收回。

    终究,是不配!

    翌日

    桑落身着浅染竹月色直裾,颔首跟在碧桐的身旁,朝着月华台而去。

    “殿下的伤,是你所为吗?”碧桐低声到。

    “是”

    “他有看清你的样子吗?”

    “没有”桑落轻叹口气。

    “真是奇怪,我们明明看见殿下出了王府,怎么会出现在寝殿呢?”碧桐疑惑。

    “......”

    “夜探寝殿只有我们二人知道,怎么可能泄露行踪呢?”

    “......”

    “此去月华台,务必小心。”

    桑落与碧桐对视着点点头,心照不宣。

    寝殿内站着许多人,鲜于夫人坐在床前,端着药碗正一勺一勺的给沈翎喂药。她的眼睛红红,像是刚哭过一般。

    “天杀的贼人,怎么将你伤的这般重?”鲜于夫人说着话,眼泪就又落了下来。

    桑落看了眼,躺靠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沈祐宁,只见他脸色惨白,唇色乌青,紧闭着双眼。

    “白先生说是伤到心脉了,日后也会留下后遗症,一激动就会心口疼。”因为哽咽,楚漓顿了顿,有些怨怼的说“也不知是什么深仇大恨,竟下如此狠手,她要是落我手上,我定要将她扒皮抽筋。”

    桑落听见‘伤到心脉’几个字的时候,眉头便不自觉的皱在了一起。她的喉咙发紧,眼眶发烫,指甲在袖中陷入掌心。

    清渠接过鲜于夫人手中的药碗,递给下人。说“叔母还是去休息一下吧!渠儿在这里守着翎哥哥,您放心。”

    “放心?祐宁这个样子,叫我如何放心?”鲜于夫人用手帕抹着泪,哽咽着对陷入昏迷的沈翎说“舅母已经修书回未勒了,无论伤你之人是谁,都有你舅父为你做主,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人找出来,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还有你”鲜于夫人转头看向楚漓,呵斥到“给我跪下。”

    楚漓‘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家王爷向来看重你,不曾想你竟然如此不堪用。”鲜于夫人怒气冲冲的说“这失职之罪,你该当如何?”

    “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自去领二十军棍”鲜于夫人蔑视着对楚漓说。

    “舅母”沈翎艰难的睁开双眼,喘着大气的说“祐宁受伤不怪楚漓,是我自以为是太过轻敌。”仿佛每说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的乖乖,好好躺着别说话,都听你的。”鲜于夫人赶紧给他顺顺气,又看看身后站着一屋子的人说“都站在这里做什么?出去。”

    众人从命正要离开,张管事慌张的跑了进来说“宫里来人了,还带着御医。”

    话音未落,一名身着绛紫色‘花衣’的男侍便阔步走了进来。

    看到靖安王便说“哎呦~殿下竟伤得如此重呢?”

    鲜于夫人上前见礼道“怎地劳烦徐总管亲自跑一趟?”

    “夫人啊~陛下听说殿下被刺心中很是牵挂,让老奴带着御医和药材即刻前来。”

    “皇恩浩荡~”鲜于夫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说“那就有劳吴御医了。”

    吴御医跪坐床前,又是把脉又是察看伤口,半晌后说“凶器何在?快拿给老夫瞧瞧。”

    吴御医将那半截发簪看了又看,再次细细察看伤口,捋着胡须说“哎~这伤实在太深了。”

    那老御医对沈翎说“殿下切不可剧烈运动,也不宜心绪起伏过大。老夫为殿下开几服药吃一吃,或有裨益。”

    寝殿外。

    鲜于夫人见吴御医面有难色,心中惴惴。

    徐总管问到“究竟如何?”

    鲜于夫人强装镇定的说“您但说无妨。”

    “唉~”吴御医摇摇头,说“这心脉受损是不可逆的,就算伤口痊愈往后也不能再上战场了。

    一旦运动量过大,就会呼吸困难,时不时的还会胸痛气短。”

    听到此处,鲜于夫人脑子直接懵掉,一头栽倒在地。

    鲜于清渠赶紧上前,吩咐左右将鲜于夫人抬回听雨阁。转身对碧桐说“姑娘,还请您先照看翎哥哥。”

    话毕,匆匆赶回听雨阁。

    徐总管与吴御医一同前往。

    此刻寝殿异常安静,时不时传出沈翎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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