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你

    离下课仅剩十分钟,张子建特地调了个位置,改动很大,基本每个人都换了位置。

    后面聚在一团的男生被老师分散开来。

    一阵“诶!我服了老张,换的什么位置?”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惹的几个女生笑出了声。即使是这样,位置还是要换。部分男生搬了自己的位置,还会善意的替班上的女生搬。

    在一片片男孩女孩打闹声中,林黎迟迟没有搬桌椅,欢声笑语中,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那个时代,浅尝辄止的心动,青涩的仿佛未熟的果实,在明媚的成语含苞待放,期盼着盛开。

    多年以后,是否会想过重来?

    “林黎,我帮你,”熙熙攘攘中,宋子木拨开人群,出现在她面前。

    “不用了,”林黎先一步搬起自己的桌子,语气有些僵硬,她尴尬的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搬得动。

    宋子木只好放弃,他静静站在原地,垂着头没有说话。

    林黎疑迟了一下,转身冲宋子木笑了笑:“不过谢谢你啊。”

    他看见她唇角的弧度,心漏了一拍,大脑空白,好像有一丝惊喜和雀跃悄悄爬上心头像进入湖面的浮标轻轻跃动了一下。

    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句:“喂!你的书倒了!”

    “我去!那个狗干的!”

    “站住!”

    窗户上的轻纱微抚,青春就是这样一场奇怪的闹剧。

    打乱了位置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时云和余佳露的座位没能离林黎近一点,宋子木和贺昭被拆开,也不再坐在林黎的身后,班里的几个小情侣不知道被谁举报了,通通被分开,好像所有人都对新位置不太满意,远离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远离了心上人。

    林黎是欢喜的那一方。

    按照成绩分座位的话,何裕应该是和余佳露坐的,可是张子建偏偏不按套路出牌,把林黎和他安排坐在了一起。

    和何裕坐在一起后,她发现她的话都少多了!

    何裕是那种你和他讲话,会耐心礼貌的回答你,但是休想让他主动和你搭话,看着好相处,其实根本靠近不了这个人。

    还记得刚坐同桌的第一天,一个午后安静的出奇,教室里只有用笔写作业的沙沙声和纸张的翻来覆去声。何裕写了整整一节课的数学题,写累了后,他放下笔,用手撑着脑袋,目不转睛看着窗外的参天大树,满载梧桐叶味道的风依旧飘散,树叶被风吹的轻晃。

    林黎坐在他身边,埋头演算着一道难解的数学题。她手上转着笔,眉头不展。写累了,她抬头活动了下,余光不经意间瞥了何裕一眼。

    林黎悄悄拿书挡住了脸,时不时偷偷看他一眼,又在少年疑惑的转过头时瞬间拿起笔假装没看见。

    “你有不会写的题目吗?”

    林黎低着头瞪大双眼,何裕顺温和的声音像掠过风般在耳畔响起。她正襟危坐,微微弯曲的背立刻直了起来,动作僵硬。

    她确实有不会写的题目,就比如刚发下来的月考答题卡,19题是一道关于函数的题她做的一塌糊涂,对着答案连续算了好几遍,始终不清楚。

    “感觉都挺难的,”林黎点头。

    “哪一题?”何裕侧身用余光看了一眼了

    林黎的答题卡,错的有些惨不忍睹,卷子旁边的草稿本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与字母,看得出来,林黎很认真。

    沿着阳光落在窗棂上的影子,空白的草稿纸上却写满了甛噪的秘密。他没注意,密密麻麻的草稿本上,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小小的角落里,有一个唯一的汉字:裕。

    “19题,这个函数不太懂……”林黎指了指卷子上的19题。

    何裕看一眼她的试卷,就把视线移到了自己试卷上。他会做,并且一下子就能做出来,这种类型的题目,在初升高的补习班上就已经做了n多遍,做的都要吐了。

    何裕看着自己卷子上不太完整的步骤,只好放弃把卷子给林黎看。老张放了答案的,这步骤跟答案没啥区别,但是林黎看不懂答案,更别说要让她看懂这些步骤了。

    何裕从书桌里拿了一份空白的草稿本,他放在中间,怕林黎看不清他的解题过程,示意林黎靠近一点点。她说到底有些害羞,扭扭捏捏了一下,还是微微靠近了一点。

    林黎视线一低,只见笔尖清晰利落的划在本子上。讲题的声音又低又缓,飘进她的耳朵里。

    “你看,这到题的解题思路是先看区间,判断它的奇偶性……”何裕一只手迅速把一个一个步骤写出来,每写下一步,他都会耐心的询问林黎懂了吗。

    见字如面,何裕的字就他本人一样,随意张扬又不失干净整洁。有了何裕的帮助,林黎花了一个小时就把错题都搞懂了。

    林黎特别爱笑,因为小时候一个姐姐说她笑起来很好看,所以她喜欢对着何裕笑。

    昂起头,她笑容绚烂。

    何裕瞬时觉得眼前一亮,林黎的确不是漂亮的女生,但习惯了她的模样之后,偶尔也能找到她动人的时刻。

    “感谢何同学给我讲题!”

    “没事,”何裕的笑依旧疏离淡漠,他露出两个小虎牙,碰了碰鼻尖,不好意思的说:“谁让我们是同桌嘛,老张说了,同桌之间要相互帮助。”

    他身上还穿着校服,蓝白色短袖,黑色校裤,干净清爽,夕阳的余晖斜斜透过窗映进来为他渡了一层温柔的光,整个人看上去似乎没那么难以接近了。

    或许,他是比光还耀眼的存在。

    林黎突然就想起了她最喜爱的作者——八月长安的小说〈最好的我们〉

    余淮曾经对耿耿说过:那我们就一直当同桌吧。

    “那时的我们。

    最好的我们。”

    坐了三个星期的同桌,林黎喜欢偷偷看身侧的何裕,她以为她的偷看不会被发现,可是何裕说:“林黎,你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啊?”

    林黎有点尴尬,她狡辩:“我才没有。”

    何裕上课的时候大部分很认真,大概是在一起坐久了,他偶尔会找林黎讲话。

    而且她是发现了,何裕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偶尔也会冒出几句很毒的话。

    好几次林黎做数学题的时候,她皱眉想不出,何裕会故意在她周围走上好几圈然后靠上去故作嫌弃:“这道题都不会吗?要不要我来教你?”

    “我就不信你会!”林黎总是嘴硬。

    久而久之,林黎知道何裕喜欢口是心非,但她每次都不主动问他题目,就等着何裕坐不住开口问她。

    对于何裕,她矜持又大胆。

    是喜欢吗?林黎会在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她咬着笔杆,若有所思地瞧着一脸认真的少年。这个家伙,聪明绝顶,可有时候像少根筋似的做出些亲密举止来制造很多的误解,令她哭笑不得。

    还有后来的好多事,让林黎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何裕喜欢过我吗?

    后面又有一次月考,林黎突飞猛进,以前不太好的数学考了134分,这些多亏了何裕的指导。

    他翻了翻林黎的答题卡,眼神神采飞扬:“还是多亏了我教的好。”

    林黎白他一眼:“是是是,你真厉害。”

    晚上回家的时候,肖静在吃晚饭的时候突然和她讲:“小黎,妈妈看见你的月考成绩了。”

    林黎正吃着饭,听到母亲的话,眼睛笑的弯成了月牙,因为她这次考试算是突破极限,除了英语各个都超常发挥,她想了想说:“这次进步很大,但是英语还是不太好。”

    肖静点点头说:“除了英语其它科目都考的很好,我女儿真棒!有没有喜欢的东西?妈妈给你买。”

    林黎想了想,想到她和何裕唯一共同的地方就是这个不太好的英语,说真的,她很想体验一下对何裕讲出:“你这都不会?要不要我来教你?”这句话。

    她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那帮我报个英语补习班吧。”

    “我想把英语提上去。”

    为了以后,也为了现在。

    肖静闻声,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一亮:“补英语吗?妈妈倒是知道一个英语老师,她教的特别好,等着啊,妈妈现在去打电话。”她起身,放下碗,去房间拿手机了。

    过了一会,妈妈表情凝重的回来,喊住了要进房间的林黎。

    “林黎,你们班主任刚刚打了个电话过来,下学期就要选科分班了,你打算学什么?”

    肖静手里拿着手机,问她。

    “学文吧,”林黎思考了一会。她理科和文科不成正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算是数学提上来了,物理这些还是有很大的缺陷,她的优势在文,没理由不选文。就算知道何裕一定会选理,但她没有勇气拿前途的喜欢。

    平平淡淡的青春里,她不能像余清欢一样,为何裕做很多大胆的事。

    “嗯,妈妈也支持你选纯文,物理这些假期的时候还要加强,老师说挺看重你的,把你们学校年级第一安排在你旁边,并且嘱咐他好好教一下你,”肖静坐在沙发上,语气慈祥和蔼。

    “嗯,老师一直对我都挺照顾的,”林黎点点头,眼尖的注意到沙发上一个黑色袋子装着的东西。

    “哦,对了。”肖静突然想到了什么事:“你们下个星期五就是元旦了,有没有报什么节目?”

    林黎抿唇摇头:“没,不感兴趣。”

    刚下补习班的课,何裕背着书包下楼,看见宋子木站在路边,整个人陷进了黑暗。

    何裕疑惑:“你怎么来了?”

    宋子木问:“你和林黎谈恋爱了?不是不谈恋爱吗?”

    何裕很无语的往他肩上锤了一拳:“谁跟你讲我和林黎谈恋爱了?我们那是朋友OK?”

    “不是,宋子木,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问我谈没谈恋爱?你不会是男同吧?”何裕一想到就觉得有点瘆人。

    宋子木扯了扯嘴角:“滚蛋。”

    林黎写完作业后,把手机拿了出来。

    时云给她推了一个人的QQ。

    “快!何裕的QQ,我好不容易打听到的!”

    林黎震惊:“厉害啊。”

    她点开主页看了一下,跟她上次加的人的主页好像不一样。

    可是她有点不好意思添加好友,毕竟人家又没把QQ给她。

    想了想,她把QQ保存了下来。

    下次再加吧,下次一定!

    十二月份,天已经很冷了,2019年好像马上就要走到末尾。

    林黎的手生冻疮,写作业的时候一直拿不稳笔,看着她歪歪扭扭的字,何裕忍不住夺过她的笔记本打算代劳。

    “放手。”她用胳膊用力压住自己的本子,“我还要抄笔记呢。”她压低嗓门说道。

    “就你那只手,我看还是算了吧。”他拽住她的手臂,毫不费劲地抬起,另一只手顺势抽走笔记本。何裕瞄着她写的内容同投影仪上的PPT对照。

    林黎看着,心情说不上的愉悦。

    他把笔记本还给她,带着明显属于邀功的表情:“我的字很好吧?”

    “嗯,很好看。”林黎这点很吸引人,喜欢开玩笑,但也会坚定的承认他人的优秀。

    上数学课的时候,张子健讲完课后还剩几分钟时间,他就和学生聊天。

    “我偶尔也会打几把王者,哪像你们这么瘾大?”

    男生聊到游戏这个话题都异常兴奋:“老师,你玩什么位置?”

    “我只玩鲁班七号。”他咧嘴笑:“我看何裕都上王者了,哪天带我上分。”

    班里闹哄哄的,林黎这个时候还不知道王者是什么段位,反正从别人的反应上来看,应该是很高的段位。

    该怎么形容何裕呢?成绩好,长得好,有礼貌,家庭条件不错,游戏也玩得好,这样的天之骄子,她可以触碰到吗?

    胡思乱想着,何裕用胳膊肘推了推林黎。

    “你玩王者吗?”

    “不玩。”林黎摇头。

    “你要是玩的话,试着和我谈恋爱。”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周围很吵,林黎听不清,再问了一遍:“什么?你在说什么?”

    何裕看着她笑:“没什么。”

    放学的时候,余佳露和时云拖着她逛了一圈步行街,完街回来后,林黎利索的把正事做完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父母睡的早,她洗漱完后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林黎并不着急睡觉,她坐在窗户的书桌前思索了会,她拉开抽屉,把小心翼翼放好的信纸和信封拿出来。

    窗户外星光缀满枝头,月色如水。

    铺开信纸,大量的话语在脑中翻腾。

    有万语千言藏在颤抖的字里行间……

    [展信说:

    距离上一次给你写信的时间,好像有一个月了。

    我在公告栏看到了你的名字,第一名,恭喜你啊。

    虽然这些荣誉对于你来说是家常便饭,但是对于我来说,是发自肺腑的羡慕。你往后的人生一定是风光无限的,在这旅途中,我为你祝福。

    我好像说了一些很官方的话,不必在意。

    你知道,一中的斜后方的步行街那条路,新开了一家饰品店吗?名字还挺有诗意,叫“珍珠落在深海里”,门店虽然不大,但很温馨,装修偏复古,进门的第一个货架就是玻璃球水晶,有项链,玩偶,帽子什么的,虽然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喜欢这些小女生喜欢的玩意,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和你分享。

    上一封信,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没看到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我把我想跟你说的,都记录了下来。虽然不是名家手笔,但能够记下来的那一刻,对当事人来说,就是永恒了。

    步入12月份了,天有点凉,我觉得应该多加几件衣服,这样才不容易生病。

    我的好朋友和我说,过段时间会开元旦会演,应该是真的,她的消息一向很灵通。你有喜欢看的表演嘛?虽然我从来没有上过舞台,但是我想,可以去试一试。

    不知不觉,又写很多废话,我总是提笔就犯这种毛病,写东西像泛滥为患的一条河。

    我现在给你写的每个字,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排在学习之后第二重要的那种程度。只要能写出来,我就很高兴很高兴了,希望你一切都好,是我今天的心愿。这句话,不会失效,不会像药片不会像食品,有期限,它是无限的。

    我的朋友前一天还笑我什么年代了还写信?但是我偏执的认为“系书春雁足,早晚到云中”,旧信重读,会发现生命从没有被时光的流水冲走,快乐也好,痛苦也罢,它们全被酿成了幸福,我希望你被幸福包围着。

    在信里,我可以毫无顾虑的与你谈话交流。

    现实里,我只敢匆匆看你一眼。

    我的话至此,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二封信,纵使上次没有收到你的回信,但我依然期待着。

    ——2019年12月2日知名不具]

    夜色浓稠的像泼墨。

    林黎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底却是平静安逸。

    她和何裕,以朋友的关系相处,却偷偷喜欢着这个朋友。

    时云家在学校有关系,她早早就知道十二月中旬要举行元旦会演,在月考结束后的第五天,张子建就通知下来了,这是为数不多放松的机会,班上同学听到了这个消息,欢声一片。

    还没下课,文艺委员黄佳琪获得了老师的同意站在讲台上拿着本子敲了一下桌子:“想要报名节目的来我这里记录,不过我先说好,只能报三个项目,而且不能重样。”

    话音刚落,女生们跃跃欲试。

    青春里的女孩们,个个都有一点小特长,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大家。

    林黎侧头望向班里一个长得好看的女生向渝,趁文艺委员记名字的空档,她举起拳头轻轻锤了一下一个叫王思妍的女生的肩,后排的某个男生凑过来不知说了一句什么,王思妍立刻点头附和。向渝的眼睛亮晶晶的,脸颊微微泛红。

    “小渝,你不是初中学过舞蹈吗?去试试呗。”

    “没有,我跳的不好。”

    “哎呀,我们都多少年的交情了,我还不了解你?我记得你当时跳舞获得了市区的二等奖,这一次上台必须惊艳全场。”

    “对啊对啊,小渝,你一定行的,这种事情对你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而且,宋子木会看哦,你难道不想让他看见你闪闪发光的样子嘛。”王思妍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

    向渝的脸更红了。

    这类话语是最讨好女生也是最简单受用的方式。

    林黎正想着,隔着一条过道的女生,突然伸手捅了捅林黎的胳膊,林黎望着她愣了愣,她笑着递给林黎一张纸条,林黎和她小声说了一声谢谢。

    林黎展开字条。是时云的字迹,她在字条上写着:我们三个也去报名一个表演吧,我觉得以我们清晰甜美的气质,一定能艳压群芳!勇的第一!林黎看完,转头隔着人群远远望了时云一眼。她整个人伏在桌子上,笑着悄悄冲林黎竖大拇指。

    林黎忍不住笑起来,她小心的将字条折叠平整,夹进了课本里。

    那封信被送出去了两天,林黎却从来没有得到回信过,她想要上台表演的念想就这么打消了。

    何裕在信送出去的当天晚上就看到了夹在书本里滑落的信封。这一次,虽然很是疑惑,还是那种样式的蓝色信封,他一下子就能猜到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但他看都没有看,就直接顺手的放进了那个落了灰的抽屉里。

    不在乎,他不在乎这是哪个女生写的,更不在乎是哪个女生喜欢他,更不在乎女孩是下了多大的勇气才写下了这两封信,学习都已经够繁忙了,谈什么恋爱?

    两个蓝色的信封被压在了堆积成山的信纸里。少女的心事,也随着积灰被尘封在了哪里,没有人了解。

    但是下午上自习的时候,何裕小声的问她:“林黎,你去不去表演啊?”

    “不去。”林黎随口回复。

    何裕点点头:“那好,刚好我要请假上钢琴课,你不去表演的话我就不看了。”

    “啊?”林黎不可思议的看着何裕,他说,她不在,他就不看了?

    林黎笑盈盈的和他开玩笑:“你不在的话,我可就要报名了。”

    “林黎,你真幼稚。”何裕的那双桃花眼酿出令人沉醉的温柔,嗓音云淡风轻。

    让林黎一下子沉沦,她莞尔一笑:“何裕帮我个忙吗?”

    “做我的伴奏,我们一起演奏好吗?”

    到了第二天,班里就因为抱什么项目吵了起来。

    那个时候是下午,暮色四合,黄昏的气息安然围绕着教室,空气里漂浮着风信子的味道。

    星期六下午只用上三节课,到了放学时间,班上的人都迫不及待的出校门。

    过了几分钟,班上除了林黎和何裕,就是报了表演名字的人。

    林黎和何裕早就报完了,他们的表演很吸引,所以一下子就被录用了,根本不用愁,节目会被刷下去。

    但是,因为名额的数量,还是有人闹了矛盾。

    “胡梦媛!我们向渝先报的项目,舞曲都找好了,凭什么你说你要跳就得给你?”王思妍拉着向渝,大声冲胡梦媛喊。

    向渝在她身后轻轻抽泣着。

    “我说了我要跳!你们去演个小品朗诵个诗会死吗?”胡梦媛气的脸涨得通红。

    “你以为你谁?给你脸了?”王思妍气的嘴唇颤抖,指着她鼻子骂。

    林黎还在写作业,她身后的人猛的推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撞的她笔尖一歪,差点把手上的笔划掉。林黎抬头看了看她们,后背隐隐生疼,她倒抽一口凉气,低着头继续写作业。

    吵架变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你他妈别以为你是女的我不敢动你,”胡梦媛那男朋友陈伟豪大声呵斥,嚣张跋扈。

    王思妍脑袋待机了一秒钟后彻底疯狂,她猛的拿起一旁桌子的书砸在陈伟豪脸上。向渝脸上写满了震惊,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何裕嫌吵,默默起身,往教室门口走去,他看了一眼林黎,叫她一起走,林黎见状也刚好收拾好了东西,起身要走。

    陈伟豪拧紧眉毛,双眼通红,下一秒就要爆发:“你打我?你死定了。”

    他随便抓起旁边的铁质铅笔盒向王思妍扔了过去,王思妍一偏头躲开了,那个铅笔盒竟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前排林黎额头上。林黎只觉得自己被强打的冲击力顶得猛地坐在位子上,然后就感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滑过脸庞。

    何裕微微一愣,连忙上前扶住重心不稳的林黎。

    向渝惊呼起来:“啊!流血了!”

    可能是被打懵了,林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疼,只是被抹擦在手上的鲜血吓呆了。宋子木返回找何裕的时候,刚好看见了这一幕。

    宋子木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到陈伟豪面前,周围的人基本上都征住了,眼睛里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面色阴沉的可怕。

    “额……她自己……”陈伟豪被看的有点心虚,无用的为自己辩解。

    “砰!”

    少年带有怒气的拳头狠狠砸在陈伟豪脸上,嘴里喊着:“道歉!”

    林黎不仅头疼,背也火辣辣的疼,她想走,却发现脑袋里一片混乱,她看不清楚宋子木,也看不清楚何裕,后来不知道是谁,把迷迷糊糊的她送进了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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