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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寡母惨遭惦记

    燕卿死后的第二天花柔就在燕国排名第一的酒楼鼎德香订好了二十桌酒席,与其出钱又出力还不如用钱直接解决。

    在她看来能用钱解决不了的事都不叫事,这事儿用钱都解决不了说明钱不到位。

    巢车上,花柔身着一身白色麻布孝衣服更显娇俏将往日的艳丽遮掩了些许,只不过平日里鬓边簪的红海棠钗子换成了素色的。

    像是有些不大习惯花柔习惯性的拿起一盒胭脂就要补妆,抬眼看见手上的袖子时她的手又放下了。

    这样的场合,手上胭脂的颜色太过艳丽不合适这样的场合。

    芙汐对着花柔拜了一下,拿起那盒胭脂在花柔唇上轻柔涂抹。

    等芙汐吐完,花柔拿起镜子一看眼睛亮了。

    刚才涂上的胭脂是张僧繇画龙的那一点睛之笔,胭脂一涂上花柔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上来了,再无先前那般憔悴之色。

    “公主天香国色是燕国第一美人,没有必要为了某个人失了自身的美丽。”

    “倒也是。”

    被说服的花柔不再执着于擦去唇上的胭脂,而是将它留了下来。

    马车摇晃,暖炉里的热气将马车烘的非常舒服,靠在柔软舒服的被被褥中,花柔只觉得一阵困意来袭,靠着车窗眼皮慢慢合上陷入了熟睡中。

    芙汐见状将主子的身子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又把花柔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又拿起一个枕头垫在主子的头下。

    马儿一路前行,行至一个路口忽然一阵剧烈的摇晃。

    风声、吵闹声、马儿的嘶鸣声交杂在一起,将浅眠的花柔从睡梦中唤醒。

    “发生什么事了?”

    往日温柔优雅的声音因为刚刚睡醒带了一点微微的沙哑,说话间口齿有些模糊,一开口就是娇憨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问询倒像是撒娇。

    芙汐愣了一下,刹那间又恢复了原样直教人看不出。

    “回夫人,有个小乞丐撞到车上了。”

    花柔不知道的是,芙汐之所以迟迟不下决定是因为那个小乞丐长得真的太像她的第一任夫君了,没有花柔发话芙汐不敢擅自决定,花柔这一问反倒解决了芙汐的难题,芙汐悄悄松了口气。

    “领到管家那,给点钱打发了。”

    花柔并不在意马车外的小乞丐如何,她只是感觉睡意被打扰让人心生厌烦。

    说完花柔又倚在马车车壁眼睛眯缝着,头一点一点的眼看又要睡着,迷迷糊糊间花柔一觉睡醒不见芙汐,便轻声唤道“芙汐,走了。”

    “来了,夫人。”处理完小乞丐的芙汐应声上车,安静地坐在一旁。

    感受到芙汐坐在旁边,花柔的眼睛勉强睁开一个缝隙“见到乞丐直接打发了就是,怎么费了那么长时间?”

    芙汐手里一边拿出披风一边回道“那个小乞丐不要钱财只想留在府里当差。”

    花柔听罢倚在芙汐身上,整个人懒洋洋的“那可不行,我府里只留有用的。”

    芙汐轻笑一声,见主子没有继续睡下去的意思双手在花柔的头上轻轻按摩“我当然也是这么回答他的,我们给你钱是可怜你过的不容易不是为了让你得寸进尺,真当我们夫人什么垃圾都收?”

    “说的好,不愧跟了我那么久。”

    “我猜那人当时的脸色肯定难看极了。”花柔低声浅笑,说出自己的猜想。

    感受到额头上不停传来的轻柔的力道花柔整个人舒服的直哼哼“那人也真是的拿着钱直接走就得了还非得留下,小心我直接告他冲撞郡主。”

    花柔往下挪了一点让自己睡的更加舒服“商人当久了只怕他们都忘了我还是个郡主。”

    “公主自然是公主,无需他人证明。”

    在絮絮叨叨的交谈中,一行人来到了酒楼。

    一上去,花柔就受到了酒楼掌柜热情的招待“主子,您来啦!”

    “我见过你?”花柔在脑海中疯狂回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究竟什么时候见过这个掌柜。

    芙汐适时出声“夫人,这是大姑爷家的掌柜的。”

    “对对对,就是这位姑娘说的,我是北伯侯赵怀贝家的。”

    “小的见过夫人,请恕小的眼拙,竟然不知道夫人在此,今天夫人的费用全免。”

    花柔不差那点钱,更不想因为这件事欠下人情。

    掌柜的今天也是和花柔杠上了,一再坚持要免单,到最后甚至回忆到花柔和北伯侯的第一次见面,花柔实在抗不下去了才协商一致。

    宴完宾客正是午时,往来宾客络绎不绝,一青衫老人手持惊堂木滔滔不绝的讲述,灰白的山羊胡因为那老者激动的情绪在空中不停地抖动。

    说到激动处,老者长衫一撩,惊堂木一拍单腿站在靠椅上,手肘点在桌面。

    堂下众人听的是如痴如醉,就连端菜的小厮都因为过于关注说书人脚步停滞不前。

    说书人到底说的是什么精彩的故事叫他们这样流连忘返?

    原来说书人今天讲的是蓟城鼎鼎有名的自己的故事,花柔津津有味的听着,按下了想要叫停的掌柜。

    第一次当说书人口中的主角,虎肉感觉非常新奇,而且她想知道百姓都是怎么评价她的。

    低下的说书人还在手舞足蹈的说,丝毫不知道故事的主人公正在最显眼的地方静静地当着他的观众。

    “说起花夫人,最著名的就是她的三嫁三寡,花夫人本名花柔,人如其名长的像花一样温柔。又因为她是太后养女嫁的自然不是普通人,三嫁之后花夫人继承了三个前夫的五个孩子,同时她还与前夫的家族达成了长期合作。”

    低下的观众里面不乏好奇心旺盛的,他们问道“花柔是不是继承了前夫们的遗产之后才变得这么有钱的?”

    刚才还滔滔不绝的说书先生三缄其口,只留下一句欲听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就拂袖离去。

    花柔感觉像吞了一口苍蝇,上不去下不来,她现在知道为什么家里的那几个小孩会因为买不到最新的戏本子而抓心挠肝了,她现在就是这样的感受。

    还以为能在宴席开始的这段时间里面消磨一下时间呢,结果就这!

    待会儿回府之后她一定要将说书先生请到家里从头到尾的细细将,见花柔离去一直暗中观察花柔的掌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进入厢房,宴席间的座位已经被坐的七七八八,看来这蓟城的贵族还是比较识时务的。

    只不过座位上的宾客不是粉雕玉琢的团子就是长身玉立的少年郎,有谦谦如玉的君子、有桀骜不驯的武将、甚至今年的探花郎也在席间,放眼望去一个老者都没有。

    花柔不由得扶额苦笑,我的看脸的事已经在燕国传开了吗?

    来之前花柔有想过席间可能会闹的不愉快,或者有人跳出来贬低自己一届女子不该抛头露面舍弃郡主的身份去经商,结果各家不约而同想出来的主意就是尤其所好。

    这可真的是……

    太好了!

    花柔带着帮忙喝酒的侍女穿梭在席间不停地敬酒,看着各有特色的少年郎喝的面红耳赤,花柔可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至于花柔为什么不喝,别问问就是不能喝。

    经此一站的少年郎体会到了花柔的恐怖,酒敬了一圈一杯没喝便宜是没少占亏是一点没吃,感谢家里长辈让我提前认识世间险恶。

    估计他们家里长辈知道了怕是要哭的吧,毕竟他们只是单纯的让自家晚辈□□而已。

    “姐姐”一个圆脸的小侍女甲偏头疑惑地问右边的侍女乙“夫人真的是克夫吗?”

    侍女乙立刻警惕起来“你怎么会这么问?”

    侍女甲委屈回道“外面的人都这么说,我气不过就去和他们理论,明明是那些男的福气薄承受不住我们夫人的鸿运当头最后却把帐算在我们夫人人的头上。”

    侍女甲的话让侍女乙松懈下来,语气都变的温柔许多“那你理论过他们了吗?”

    侍女甲骄傲的把小胸脯一挺“我当然是赢了,不过”她的语气又委屈下来“他们见理论不过我就合起伙来把我打了一顿。”

    “你眼角的淤青原来是这么摔来的。”侍女乙恍然大悟,难怪侍女甲忽然间眼睛摔出了一大块淤青。

    啪啪啪,掌声由小变大慢慢靠近。

    拐角处走出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她一身绛红色直裾,鬓间簪一朵海棠发簪,油纸伞下款款而来。

    侍女甲已然看呆,还是侍女乙提醒才醒过神来。

    “还不见过夫人。”

    无人关注的大丫鬟芙汐适时出声,提醒两个小丫鬟行礼。

    原来夫人长相如此美丽难怪能三嫁,侍女甲此刻恨不能变成贵族公子追求夫人。

    “让她们起来吧,还是两个刚进府的小丫鬟还什么都不懂,有时间去看看到底是谁在传播我的谣言,去收点费用,看看他们是想被抓紧去还是想破财免灾。”

    “找几个伶俐的丫鬟家丁将老爷的东西处理了,晚上来我这领赏。”

    两个小侍女迫不及待地跪下不停的磕头,连连对芙汐表示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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