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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

    “现在放松,跟着我的节奏深呼吸,”

    “吸气……”

    “呼气……”

    “吸气……”

    “呼气……”

    ……

    “接下来听我的指令……”

    意识浮浮沉沉,好似大海里的一块浮木,随着浪潮起起伏伏。

    或许是对那命令声太过熟悉,又或许是我对这个温柔的声音太过信任,我很快陷入到半梦半醒的状态,任由主意识和身体割裂开来……

    。

    好像新生的婴儿回归母亲温暖的子房,被熟悉的羊水包裹住全身,我终于回到了那个久违的无比熟悉的怀抱。

    窗外漆黑的夜空中飘落着大雪,屋内我与他紧紧相拥着仿佛我们生来就是一体,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割离。

    好温暖。

    不安的情绪像是被一只大手抚平,像是终年在海上孤行的帆船终于遇到了属于它的灯塔,没有着落的心突然有了依靠。

    我应该是认识他的。

    抬头看着那张在梦里总是模糊不清的脸,只要稍稍回忆,脑海中有关他的一切记忆就会如潮水般涌来,犹如走马观花一样,而我却连那零星的记忆都抓不住一点。

    爱他,好喜欢他。大脑在对上他的“视线”的那一刻疯狂对我诉说着爱意,有数不清的,名为“爱”的情绪在心头翻涌着,诉诸于眼中。

    我比世上的任何人都要爱他,我比世上的任何人都要了解他。

    他是我的。

    我是他的。

    我们是一体的。

    ……

    。

    “要毛巾吗,沈医生?”

    一个声音打断了好像正在偷亲女孩的男人。

    他们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到,少女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脸上,而他专注而深情的目光细细地描摹着少女精致样貌的轮廓。

    沈边笑得温和,直起身,扶了扶衬得他十分文雅的带金链条的眼镜:“谢谢,给我吧。”接过递到他手边的温热毛巾,轻柔地敷上女孩的脸,将沉溺在梦境里不愿醒来的女孩强行唤醒。

    “催眠……成功……她的记忆……”

    “不会有问题的……催眠……技术……”

    。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身边有人在讨论些什么,心中有预感这将会是自己离真相最近的一次。

    但无论我怎么用心去听,又或许是我听到了,但大脑就像一支出墨有问题的水笔一样,不管怎么记,都是一片空白没有半点印象。

    随后就是有温热的毛巾敷在我脸上轻轻地给我擦脸的感觉,原本还潜在水底的意识一下子浮出水面,清醒过来。

    我转头看向旁边,扫视一圈并没有看到除了沈边以外的第二副面孔,心下不免有些怀疑刚刚听到的对话的虚实。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轻松一些?”

    沈边对我笑了笑,与他人不同,明明已经是三十好几的男人了,兴许是常年锻炼又注意饮食的缘故,他的身材体格都十分强壮,但偏偏生了张美人脸,五官长得比女人还要秀气,好看,可在他身上又不会显得特别阴柔,妩媚,取而代之的是“温文尔雅”这四个字化作实质一样,在他身上体现。

    美人一笑,见者无论有什么烦恼都会遗忘在他的笑里,就像是一束温暖的阳光一样,仿佛能够扫去人心底的所有阴翳。

    他真的很适合做这份行业。

    心中不止一次对这种想法作出肯定,嘴里却不自觉地溜出了疑问:“我为什么会来这里看病?”

    兀的,我发现了手腕上多出来的电子表,屏幕是黑的,没有特殊的方法,连佩戴手环的我都无法打开。

    明明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戴着表,但心里就是有一种,我应该戴着它的感觉。

    好奇怪。

    沈边柔柔地看着我,眼神仿佛在反问“你不知道吗?”,道:“你忘了?你说你的记性不太好,还总是做噩梦,才来我这里接受治疗的。”

    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难道我的记性真的不好?

    明明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我却下意识地选择了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好像他才是我人生的掌舵人,我可以放心大胆的把一切都交给他负责。

    这种过分依赖陌生人的情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把这种想法说了出来,而我甚至都还没有意识到。

    “陌生人……”

    我看到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哀伤,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好像刚刚他没听到这句话一样一如既往的笑呵呵地看着我。

    那是他在为我找台阶下。

    做这个行业的,心思还真是敏锐又细腻啊。

    我在心中默默吐槽,然后赶紧清醒过来,集中注意力,不让这句话也被直接说出去。

    “回去之后呢要按时吃药,手环绝对不能再摘了,也不知道怎么摘下来的,这种科技……”后面的话像是说给沈边他自己听的,越说声音越小,眼里透着看不到底的疑惑。

    “还是睡前吃吗?”

    “想睡觉了都可以吃,时间间隔在六小时以上就行,它能让你入睡得更快睡得更安稳。”沈边无所谓地耸耸肩,见我想回去的样子,“不多坐会?”

    “我还有作业没写呢。”想到心理课上老师布置的奇怪作业我就觉得头疼,“记录一篇让自己印象深刻的梦,我没有做过这种梦,怎么写我都不知道。”

    沈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挑了挑眉张口就问了一句:“你都是怎么写的?”

    “嗯?什么?”

    什么叫“都是怎么写的”?

    沈边突然低头干咳了两声,调整了瞬息,抬头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温温和和地笑着:“比如遇到像这样没有经验的主观题。”

    “哦,O度吧,或者ai合成一篇也行。”我摇了摇手里的手机,“网上肯定有答案的,不是吗?”

    沈边像是十分认可我说的话一样,点点头,我居然能从他的表情里探究到一点宠溺的味道。

    咦惹。

    尽管对面是个长相十分得体出众,貌美无双的美人相大帅哥,但年龄差摆在那里,就是让我提不起半点想法。

    摆摆手和自己的主治医师说了再见,我便离开了治疗室。

    。

    在确认少女确实离开了,一直躲藏在治疗室里面的小房间的女人踩着约有十厘米的红色高跟鞋走了出来。

    “他们的手法还真是直接啊,直接问她梦到了什么吗?”秋水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神情不带一点掩饰的讽刺地嘲讽道:“蠢得我想笑,想想也知道规则不会让她记住这些的。”

    沈边慢慢敛去了面对女孩时温和的笑意,摘下那副金边眼镜,有些疲惫地揉搓着鼻梁旁的攒竹穴:“吵。”

    见男人气场的转变,秋水识相地变脸,动作干练地翻好数据表递过去,一言不发地立正在沈边旁等待指令。

    看完数据后,沈边在女孩离开后本就低下去的气场更是有要低到负数的趋势,在他身边干了不知道几年的秋水看沈边脸色一下就知道女孩的“病情”开始恶化了。

    “……看来我们现在的治疗手段对她而言已经是杯水车薪了。”沈边轻轻合上了数据,下一秒动作狠戾地直接甩了出去。

    明明已经动用最顶尖的队伍为女孩医治了,为什么女孩的记忆突然会出现这么多的漏洞,消退速度之快,一周一次的催眠治疗已经无法扼制她的记忆消退速度了。

    这是惩罚吗?

    沈边嘲讽似的笑了笑。

    明明是他们这种人贪图女孩作为规则指定的梦境主体的记忆,一切的罪责,却全都报应在女孩的身上……

    “也还好林夕小姐记不得事了。”秋水对死死皱着眉,气场如死了一样低沉的沈边低声安慰道,“现在这样对她来说何尝不好呢?她可是被规则‘祝福’了的人啊。”

    “祝福”?

    如果这也算得是什么“祝福”,那他们这群天天在任务世界和现实世界里穿梭的人不是还得谢天谢地?

    沈边讽刺地想着,虽然女孩现在这样可以说是还不错的状态了,毕竟忘记了以前种种不好的事……

    可就这么放任着她空白的记忆扩大,覆盖化迟早把她变成一个每天只会做梦与睡觉的工具体。

    规则的“祝福”算什么?无非就是延长“工具”的使用期限不至于坏的太快罢了。

    现在的她连……都忘了。

    忘记他,也是早晚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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