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伯爵 葬仪

    艾薇拉一晚上都没睡好。

    她不停的做恶梦。梦见夏尔抱着厚厚的书籍,他身边的那个黑衣执事拿着长长的皮鞭。紧追不舍地逼她学习经商。

    她梦见路西法黑色的羽毛变成一个个跳跃的字母。那些字母排成一长串经商的各种语言。

    晨曦的金黄洒在洁白的被褥上,艾薇拉第一次觉得早晨如此美好。

    早餐的甜点是Flummery(柔软布丁),艾薇拉小口小口的吃着,她舌尖轻轻舔着柔软的布丁,感受那浓郁的奶味在嘴中扩散。

    “小姐。”路西法推着餐车,餐车上除了泡好的清口中国绿茶和镀金的茶杯外还有一个银盘子,放了个白纸红印的信封。

    那显眼的红色,艾薇拉一看就知道除了亲爱的女王陛下还有谁会用这么鲜艳的红色印泥。

    “真不知道亲亲爱爱的女王陛下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艾薇拉看着被路西法撤去的Flummery,嘟嘟囔囔地划开了信封。

    艾薇拉的脸色随着目光越来越黑。

    “小姐?您没事吧。”路西法看着艾薇拉的脸色,担忧的说。

    “路西法,备马车,我需要去夏尔那儿一趟。”

    艾薇拉把信函折好,重新放回到信封里,扔到了火炉。

    她看着红色的印泥融化成猩红的汁水,染在炭燃烧的木材上,不由得想起了那场大火。

    “找夏尔之前,先去一趟葬仪屋那儿。”

    “是,我的小姐。”

    葬仪屋的阴森森的店铺在繁荣的街道旁格外显眼,棺材、骨架什么都堆在门口。

    “真是个品味独特的人。”艾薇拉想着,抬脚进去了。

    室内十分阴暗,蜡烛在积满灰尘和结满蜘蛛网的架子上发出阴绿的幽光。棺材、骨架、人体、不知名的各种药剂……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死亡之气。

    “嘎吱……”棺材的盖板抬了起来。

    “嘿嘿嘿……欢迎光临小生的店……伯爵……”阴森森的声音从棺材里传来。

    艾薇拉仿佛看到葬仪屋那被厚厚的白刘海盖住的双眼正发散着幽绿的光。

    “换了个伯爵呢……不知道有没有等价的费用呢……嘿嘿…”黑袍白发的葬仪屋缓缓从棺材里走出来,嘴角挂着可疑的液体。

    “路西法?!”艾薇拉朝葬仪屋歪了歪头,“三分钟,搞定他。”说着她走了出去。

    “伯爵的做法和那个人很像呢……”葬仪屋无声地飘到艾薇拉身后。

    “就是不知道伯爵的执事先生有没有那个人的执事先生厉害了……他的笑话,真是让小生流连忘返啊……嘿嘿……”葬仪屋抬起了头,一副享受回忆的滋味。

    “你就等着瞧吧!”艾薇拉关上门前,留下了这句话。

    “小生很期待呢……伯爵的执事大人……”

    艾薇拉站在门口,萧瑟地欣赏着逐渐光明的大地。

    “……哈哈哈……”突然的大笑声把艾薇拉吓了一跳。

    艾薇拉赶紧打开门,葬仪屋一脸满足的躺在地上大笑。

    葬仪屋抽着腿,捂着肚子,笑到失声。

    额……艾薇拉在想他一时半会儿能正常说话吗。虽然葬仪屋给人的感觉就是没有正常过。

    “咳咳……”艾薇拉清了清嗓子。

    “伯爵想听什么呢……”葬仪屋以惊人控制力止住了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他从容的拖着步子,拿起烧杯给艾薇拉和路西法倒了杯水,又从柜子里拿起了一个黑漆漆的罐子,咯嘣咯嘣地吃着里面骨头样的饼干。

    “前几天有几个被扒皮了的贵族,他们的尸体都在你这儿吧。”艾薇拉淡定地捧着烧杯,喝了口水。

    贵族最怕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这些尸体,谁都不敢带回去认领,生怕带回去后下一个就是自己。

    “当然,小生可是花了好大精力才把他们打扮好呢……”

    “给我看看!”艾薇拉把烧杯放在棺材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皱。

    “那伯爵请做好心理准备……那几个尸体啊……惨烈……嘿嘿”葬仪屋放下了饼干罐,带着艾薇拉来到几具排放整齐的棺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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