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识拙又出现在二十一班教室门口。
第三天，他......
第四天......又来了。
第五天陈识拙还没到门口就被凌冉中途劫走。
“你们......”凌冉压着火，无语地看着身边人，“干什么这一天天的。”
“我不知道。”陈识拙佯装无辜，“我就是一个送信的。”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凌冉没忍住笑出来，她摊开双手在陈识拙面前摆了摆。
“没有回信。让他别写了，越写陈茜越生气。”
“为什么？”
刚要走得的凌冉被一句为什么问得愣在原地。
她转身过来看他，缓缓地问：“你说呢？”
“我不知道。”陈识拙一脸真诚，“那依你所见，不写信他该做什么呢？”
凌冉无奈地走回他身边，耐心地传授经验。
“明白嘛？”凌冉说完嗓子都累了，“不明白就原话告诉他，他会明白的。快走快走要上课了。”
“嗯。”
“等等。”凌冉叫住正要回班上的陈识拙，“这个给你。”
陈识拙接过那一盒新的卡通创口贴，里面全是蓝色的卡通鲸鱼图案，他抬眸看向凌冉。
“我也在路上捡了一个。”凌冉说完笑着跑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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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最后一节自习课，刘辉踩着铃声走进二十一班的教室。
他手里拿着大大小小的纸张，把东西都放在了讲台上。
“我先讲两句。”刘辉开口打破了教室安静的自习氛围，“下周四周五我们进行分班后的第一次月考。这也是我们这学期第一个大型考试，考试安排表已经出来了，一会儿学委贴一下，座位表应该是根据大家之前的成绩排的，现在还没出，不过快了。”
底下哀嚎一片，这么快就要月考了？
“大家打起精神，这是我们分文理科之后的第一次考试，对大家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同学们一定要好好表现。月考之后很快就要期中考试，大家紧张起来，收收心，这个礼拜好好准备月考。”
“哪次考试不重要，每次都是这套话术。”
“就是说啊。”
“怎么这么快，我还没准备好。”
底下已经小声地议论起来。
“安静！”刘辉提高音量，“谢斌。”
“我在上面说，你在下面说是吧。”刘辉瞪了谢斌一眼，杀鸡儆猴。
谢斌根本没说几句话，声音还没前面的同学大，猛然被点名，嘴都张大了，食指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然后他认命地点点头，背下了这无妄之灾。
“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刘辉停顿了一下，竟然还卖了个关子，见无人搭理他，讪讪地又接上自己的话，“周六上午讲完试卷之后，学校放一个月假。”
“哇哦！！”班上爆发出一声欢呼。
“好好，好了。”刘辉打断班上的欢呼，“月假放两天，周六上午讲完试卷就放假，周日晚上准时回学校上晚自习。”
“我要讲的就这么多，大家继续自习，可以开始复习一下已经学到的内容，历史考必修一一整本书。基本上我们到考试那天差不多能上完，但是上学期的内容相信大家都忘得差不多了，趁这次考试赶紧捡起来。其他科目老师明天也会跟大家说考试范围，大家好好复习。”
刘辉一走，班上就开始了窃窃私语。
金佳侧着身子说：“还两天，一天半都没有，破宜中放个月假跟要它命一样。”
“知足吧。”凌冉笑着说，“有这么长够睡了。而且考完试放假基本没有作业，很不错。”
“诶，有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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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没在教室门口看见陈识拙的身影，应该是左砺锋听了凌冉的话，改变策略了。
凌冉正想着，揣在口袋的手被人拉了拉袖子。
她抬眼看着陈茜。
陈茜什么也没说，朝凌冉递了一个信封，如果说左砺锋的信封朴实无华，那陈茜这个简直都不能算信封，一个白色的小方块，捏着薄薄的，上下两面也都没有一个字。
“茜茜，那小子到底对你干什么了？”凌冉本来没想问，猜想再怎么样，最差也就是左砺锋那家伙头一热表白了，那陈茜就算纠结，也不是这么......看起来甚至是颓废了。
“他......他有病。”陈茜自暴自弃地说，“别问了冉冉，求你了我真的烦死了。”
凌冉挑着眉，已经这么复杂了吗？
“不烦不烦。”凌冉哄着说，“没事，大不了就拒绝他，千万别影响自己心情。”
凌冉自然是要站在陈茜这一边的，至于左砺锋......
感情的事，凌冉除了提点一二，实在是爱莫能助，只能他自求多福了。
凌冉拿着信，在下一个课间往五班走去。
正走到二十一班和二班中间的楼梯处，凌冉一抬眼，恰好撞上吴定卓从楼梯下来。
“凌冉？”吴定卓叫住她，“你找识拙啊？”
他怎么看起来有点兴奋......
“嗯......”凌冉答应着，想了个万全的借口，“有题要问他。”
“哦，我跟你一起去，我去找左砺锋，他让我帮他带个东西来着。”
两人在走廊上并肩走着，随口搭着话。
“什么东西啊？还用小盒子装着。”凌冉随口一问，吴定卓手上是一个纸袋子，里面似乎是一个细长的盒子。
“我不能说。”吴定卓似乎心情很好，还颠了颠手上的东西，“不过嘛，你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凌冉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的动作，大概猜到这盒子最终归宿在哪里了。
凌冉站在靠栏杆的那一边，身旁站着吴定卓，偶尔有几个同学追逐打闹着跑过去，也有女孩子声音突然大声地嬉戏起来。
凌冉就在这样闹哄哄的环境下，撞上了陈识拙冷漠的注视。
凌冉似乎被这眼神冰得一颤，不自觉站得靠走廊栏杆更近，可那人的眼神毫不遮掩，仍然死死地看着她。
“识拙！左砺锋呢？”吴定卓也看见了靠窗的陈识拙，他们往前挪了两排，还是坐在靠窗的那个位置。
陈识拙收回目光，指了指身边埋头刷题的人：“在奋发图强。”
吓死了。凌冉心想。
还能开玩笑，那还好。凌冉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并没有惹到他啊，干嘛那样看她。
“受什么刺激了？”吴定卓看着埋头苦干的左砺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识拙没回答，似乎也在专注地写自己手上的必刷题。
“你们都这么认真，果然是要考试了。”
凌冉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好笑，这里唯一一个全科学霸可就是吴定卓了，学霸似乎不理解考前抱佛脚的痛苦。
陈识拙抽空瞥了凌冉一眼，目光回到吴定卓身上：“你说吧，他能听见。”
“哦，差点儿忘了。”吴定卓抬起手上的纸袋子，“左砺锋你的东西到了。”
左砺锋直直地看过来。
“你......还好吧？”凌冉看见他眼睛下面两个大黑眼圈，不由担心地问。
“还行。”左砺锋接过盒子，探头扒拉了一下，“谢了兄弟。”
“小问题。”吴定卓说。
看来今天晚上得躲一躲了，这家伙应该憋着什么招，还是很上道的嘛。这两人总算要恢复正常了，快一周了，折磨凌冉折磨得心上有爪子挠。旁观者看得清楚，可终究还是观棋不语。
“你......”
“凌冉你不是......”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陈识拙和吴定卓对视了一眼，最后目光都投向凌冉。
凌冉猛地被点名，从沉浸的思维中抽离，下意识地看向叫自己名字的吴定卓。
吴定卓朝她使了个眼神，眼神指向......
凌冉跟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陈识拙已经低下头继续在写题目了。
“哦，左砺锋。”凌冉故作神秘地叫他。
“啊？”左砺锋惊讶地发出一个单音，似乎没想到凌冉是来找他的。
凌冉两根手指夹着那张白色小信封。
左砺锋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就像沙漠中长途的旅人见到甘霖，只要喝一口，就可以支撑他继续走很久很久。
凌冉功成身退。
“那我们先走了，预备铃已经响了。”吴定卓说。
凌冉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回教室。
两人再次并肩走在走廊上，凌冉总觉得背后阴森森得，求生欲迫使她回头看了一眼，与陈识拙的目光相接的那一刻，凌冉心上一顿。
她正疑惑着回视他，陈识拙却默默地收回了目光，从口袋摸出一个口罩给自己带上了。
他怎么了？
“怎么了？”
凌冉差点以为自己把心声说了出来，吓了一激灵。她怨恨地看着始作俑者。
吴定卓哈哈笑着，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吓到你了？”
“你刚看什么呢？我一回头发现你人落我后面一大截。”吴定卓说着还回头去看。
凌冉忙说：“没什么。快走快走上课了。”
说着正式上课铃就响起来了，吴定卓这下是一点探究的心情都没有了。
“我靠打铃了。”他下意识说出口，说完就后悔了，看凌冉没对他出口的脏话有什么反应，才接着说下一句，“我真走了，再见再见。”
说完，吴定卓三步并作两步蹿上了楼梯。
凌冉也满心疑惑地走进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