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他不能

    赫敏最近的学习计划又增加了一项内容,那就是研究偷听魔法。

    穆迪教授确认过他没在第二场比赛的看台上看到丽塔斯基特,所以她不可能穿了隐形衣。

    那么剩下的只有可以远程操控的魔法或者魔法物品了。

    于是,赫敏又开始了在图书馆定居的生活。

    不得不说,这里可以隔绝大部分人的探究目光和窃窃私语。自从巫师周刊的报道横空出世,她就成为了吼叫信的常客。赫敏怀疑,如果真要出一个霍格沃茨吼叫信排行榜,她一定是百年第一。

    好在这些信无法到达图书馆,因为猫头鹰们不来这里。

    不过图书馆虽然限制鸟类,但没有限制巫师。

    “赫米恩,早上好。”克鲁姆的声音从高高摞起的书本后传来。

    赫敏条件反射地看了下周围,很好,人很少,这是周六的早晨,图书馆只有几个眼熟的书呆子,他们对八卦不感兴趣。

    “克鲁姆。”她有些不自然地打了招呼,自从上次在湖边的告白和邀约,他们一直没有再说话。

    克鲁姆没有在她对面坐下,而是拉开了她旁边的椅子。

    赫敏眉毛一跳,加急思考着拒绝的理由。

    克鲁姆挑选了常用的话题开场:“赫米恩,你在看什么书?”

    其实很明显了,因为他看得见书本的封皮。

    “是关于偷听魔法的。”她有些尴尬,“因为上次我们的谈话不知怎地被丽塔斯基特听见了。”

    克鲁姆皱眉,刚要开口,赫敏连忙抬手阻止了他:“谈话无音!”

    无形的音障覆盖了两人,这还是她受到斯内普的启发,特地找书学了的。

    “现在我们的谈话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了。”她解释道,“我设置了两人的空间。”

    “赫米恩,这非常厉害。”克鲁姆真心地夸奖,他的声音在音障里有点模糊。

    赫敏笑了下:“现在你可以放心说话了。”她心里有点忐忑,希望克鲁姆不要把上次中断的表白继续。

    不过克鲁姆是来解释的:“赫米恩,我是来告诉你我从没有把我们在湖边的对话告诉第三个人,那个女记者给你造成的困扰让我非常生气,但我无法登报解释,否则这会给你带来更多麻烦。我非常抱歉……”

    赫敏有些感动,还有些羞愧她误解了克鲁姆的意图,他真的是个非常好的男孩,可惜她对他没有相同的强烈感觉。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她耸耸肩,装作不在意地微笑,“我是哈利波特的朋友,这些对我来说习以为常。”

    克鲁姆皱起了眉,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赫米恩,波特是你的男友吗?”

    “噢!老天,不是。我们只是非常好的朋友。”

    “那个红头发呢?”

    “更不是了。”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两人默契地回到之前的状态,她看书,他装作看书。

    但赫敏却难以专注,克鲁姆的表白让两人的关系终究是不一样了,尤其是她还没有回应。

    她认真思考了一番两人的可能,并不看好。她不懂魁地奇也无法装作对此感兴趣,而他也听不懂她关于小精灵自由的主张以及其他理想和坚持。他只是一个沉默的聆听者,但他终究是不懂她的。

    也很少有人理解,罗恩只知道大呼小叫,哈利……哈利只是不反对罢了。

    总之,她和克鲁姆几乎没有共同点,都在迁就对方,这样的感情是无法持久的。

    她只是一个短暂的crush,并不是适合的人,克鲁姆离开英国后就会明白的。

    赫敏想通了这一点,心里轻松很多。

    他们沉默的相处很快被打断,科林·克里维跑了过来:“原来你们在这!”他因为跑步气喘吁吁,回头看着平斯夫人有没有追上来。

    “怎么了?”赫敏问道。

    科林激动得脸都红了:“是魁地奇!”他上气不喘下气:“我们要自己举办一个魁地奇,霍格沃茨对战德姆斯特朗!快来!”

    赫敏和克鲁姆对视一眼,知道今天无法是一个平静的周末。

    …………

    德拉科也听说了这场学生自办的魁地奇,说实话很难不知道,因为本就是斯莱特林怂恿的,而格兰芬多一样感兴趣。想想吧,和国际巨星克鲁姆一起同台竞技,是个男孩都没法拒绝。

    问题是,谁代表霍格沃茨参战。

    德拉科非常清楚,人们更想看到救世主波特和克鲁姆的顶尖对决,波特一直是魁地奇的常胜将军,这次还是三强争霸赛的勇士,简直身份叠满。但想想自己过去所有年的刻苦训练、伤病还有屡次差之毫厘的输赢,他无法咽下这口恶气。

    就算不能和克鲁姆比,加入他队伍里参加比赛也不是不行。虽然他一直接受的是找球手的训练。

    不过眼下还是先角逐出霍格沃茨的参赛队伍更为重要。

    在选拔赛的周六,他早早到了魁地奇球场,在球手们起飞的平台上俯视着绿茵。

    霍格沃茨所有魁地奇队伍已经就位,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选出能够代表学校的最强战队,这次比赛并不会由单个学院的队伍参与,而是选出每个位置的最强单兵。

    这意味着,霍格沃茨找球手的代表基本在他和波特之间选出。

    德拉科坐在扫帚上,冷眼看着吵吵嚷嚷的格兰芬多们入场,附近的看台上也陆续坐满了来自三校的学生。布斯巴顿们更乐意当啦啦队,显然知道这次竞技的看点并不在自己学校。

    赫敏落后一步到达了球场,她并不想被看到和克鲁姆一起出现。她爬上格兰芬多的看台,选拔已经持续了一会儿,同学们的热情高昂,冲着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的球手大声喝彩。

    “我们有谁参选了吗?”她问拉文德。

    “双子是击球手,没有谁能比他们配合得更好了!”她激动地高声回答,挥舞着手里的旗子,“现在我们在比赛追球手,已经是最后一局了。看!在那边!”

    赫敏抬头一看,就看见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在你追我打,很显然,这一次的比赛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毕竟是能和国家队手较劲的机会。而斯莱特林的小阴招不断,看台上哄声大作,但是格兰芬多还是棋差一着,被对家赢了过去。

    “双胞胎和斯莱特林的追球手真的能配合好吗?”赫敏有些怀疑。

    “如果是对战别的学校,也许可以呢?”纳威猜测。

    “梅林!我们要输了!”罗恩哭丧着脸,已经不抱希望。

    不过他们还有希望,毕竟他们还有哈利,他已经进入最后一局,和马尔福角逐霍格沃茨找球手。

    所有格兰芬多都一致专注起来。球手们起飞的平台,一个红色和一个绿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哈利波特!”格兰芬多们怒吼。

    斯莱特林也不甘落后。“马尔福!”他们吼道。

    一声令下,两个找球手飞快地冲上天空,快得只剩两条竖线。

    德拉科全神贯注地盯着球场的天空,他从来没有这样冷静、紧张又兴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尽管他只是刚开始。他强迫自己以平缓规律的节奏呼吸,感觉肺部都被心脏撞疼了。

    他余光里看向另一边,救世主也在观察着球场,显然选择了和他一样的操作。突然,他动了,波特飞快地俯冲下去。

    德拉科责备自己的大意,也飞快跟了上去。他顺着波特的方向看去,前方并未出现金色飞贼。

    他被耍了!

    德拉科急停,险而又险地穿过其他比赛的球员,飞上天空找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俯视全场。

    格兰芬多们在大声起哄,显然刚才他上当被发现了。

    德拉科控制着情绪,没有被观众影响。他环视着每一个角落,终于在一个旮旯发现了一闪而过的金色痕迹。不远处,波特还没发现。

    德拉科决定也给他来个诱敌之计。他立刻找了个方向俯冲下去,波特没有意外地中计了,毕竟对于找球手而言,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德拉科一边带着波特在各种障碍里穿梭,一边留意着金色飞贼的方向,被干扰的球员们大声抱怨,有几个还撞在了一起,德拉科回头,发现波特紧追不舍,一回头,金色飞贼已经不见了。该死的!

    德拉科立刻掉转方向,波特猝不及防差点撞在了看台上。

    “马尔福!有本事光明正大地玩!”救世主愤怒地吼道。

    德拉科讥笑:“没本事的人才会要求光明正大!”

    波特追了上来,两人并驾齐驱,德拉科察觉了他的意图,和波特较劲似的撞在一起,互相叫骂起来。

    两个男孩此时眼里没有了金色飞贼,似乎更想把对方撞下扫帚。

    不行,他一定得赢。德拉科拒绝失败的可能,在这场一对一的比赛里,不用顾虑配合球队,只有一个对手,要么赢要么输,更何况这是该死的破特。

    突然,他看见金色飞贼从救世主的脑袋后路过,德拉科计上心头,趁着波特撞过来的功夫,身体往下一倒,转了个半圆朝着金色飞贼的方向冲去。

    哈利失去了平衡,在空中无法控制地转了几个跟头才泄力,马上一蹬跟过去。

    德拉科不再回头,压低身体靠近扫帚的把手,像一支利箭一样穿破空气。他从没飞得这么快过,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看不见任何事物,只有风声和眼前的金色飞贼。

    他伸出了手。

    他抓住了它!

    不对!他抓住了她!

    德拉科终于回神,眼前却是格兰杰放大的脸。他抓住了她的手,而金色飞贼在她手心里。

    就和那场梦一样。

    扫帚无法停下飞行,她已经脚离地,周围全是格兰芬多的惊叫,他们赶紧站起来抓住她的袍子。

    德拉科知道自己是有能力带着她一起飞的,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他立刻放开了手,格兰杰落回了看台,金色飞贼从她松开的手心里飞出,被波特抓在了手里。

    远处的裁判没有看清这一幕,只是大喊:“哈利波特获得了胜利!霍格沃茨有找球手了!”

    格兰芬多们欢呼,波特在簇拥中复杂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德拉科冷笑:“波特!享受我施舍的胜利吧。”

    格兰杰在人群里喊他:“马尔福!等等!哈利,刚才我……”

    但德拉科没有理会,独自飞离了热闹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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