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化研究会议 六

    “我没事,我就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你让我缓缓。”

    “雷老师,你最后一次见到祝丹峰是什么时候?”

    顾岩江见雷昌世呼吸已渐渐平稳,才开始了提问。

    “昨天晚上九点吧,姓祝的发了个信息说有事要找我聊。我们在外面吃饭回来后,我就去408找他了。”雷昌世喝了一口,回忆了一下昨天的时间。

    “昨天我们协会聚餐,只有他没有参加,从餐厅回到酒店的时间大约是九点。”雷昌世补充了一句,询问的眼神看向丁元一,丁元一对他点了点头。

    “祝丹峰找雷老师有什么事?大约聊了多久?”顾岩江问。

    “他找我自然是今天开会的事。这次关于他的技术认定,他需要有四位以上理事支持。他希望我看在这么多年的老朋友的份上能选择支持他。”

    雷昌世有些愤怒地说:“这种事我怎么会同意,话不投机,聊了十来分钟,我就离开了。”

    这时门铃响了,丁元一起身开门,酒店的医生到了。

    医生为雷昌世测心跳和血压,果然上午在医院还算正常的血压,此时已升到了远超出正常的水平。

    顾岩江看着他们道:“丁元一,你先送雷老师和医生去雷老师的房间,你们会务应该不止一位吧,安排好,你再过来。雷老师,你先休息,关于你这边的问题,我们换个时间再聊。当然如果有什么想起来,想直接找我,也请联系我。”说罢向雷昌世和丁元一递上了两张名片。

    丁元一看了顾岩江一眼,这个年轻的所长眼睛里闪着奇异光,被他注视着时,象被x光机扫描过一样。

    真不想跟这个人呆在一个空间里。

    丁元一与雷昌世、医生一起去了404,并用个人终端将杜仁杰叫到404,暂时陪同雷昌世。

    杜仁杰一个人安排会务,对接维序所,忙得脚不粘地。

    知道丁元一已经返回,不由喜出望外。

    “师兄,维序所交给你了,会议我负责吧,我被已被盘问得晕头转向了。”

    杜仁杰接手了雷昌世,精气神很足地对丁元一说。

    丁元一苦笑着点点头,那位顾所长看样子是认出了自己?

    他回忆了一下,去林之晴家那天的伪装,至少缩骨了八公分,头部一直是口罩、帽子,手一直带着手套。自己尽力了。

    最糟糕的是这个人与成公子在一起,如果成公子与他提到委托杀猪查询的事,只怕这个精明的小所长已经猜出自己就是杀猪了。

    十五分钟后,丁元一再次敲响了410的房门。

    顾岩江几乎在丁元一敲门的同时,就打开了门。就像他一直都站在门边一样。

    丁元一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年轻人。

    二十出头,一身风骚的着装与那个总是穿得金光万丈的成公子果然是一路人。

    他身型高大,体格强壮,虽然掩饰得很好,但细看下来,身上隐隐带血煞之气,这是一个上过战场的人。

    自己怎么会忽略这样的人,还在这种人面前露了相。丁元一不由一阵后悔。

    顾岩江见到丁元一,桃花眼弯起,微微一笑,侧身一让。

    “丁老师,这边坐,我这里有几个问题,可能要占用你一点时间。”

    丁元一没有说话,顺手取了书桌上酒店提供的便签和笔,坐在顾岩江对面。

    “能不能先简单对我介绍一下死者祝丹峰的情况。”

    顾岩江第一次近距离与丁元一坐在一起,他先选择问了一个让人可以放松回答的问题。

    “祝老师是我们科澜纳古文化研究专业文物保护领域的排行前列的人物,才四十岁的年纪就成为协会的常任理事。”丁元一回视顾岩江的双眼,缓缓地说。

    “祝老师最近身陷抄袭丑闻,此次理事会的一项议题就是关于祝老师学术成果是否存在抄袭的技术认定。”丁元一说完,依然盯着顾岩江。

    “这样介绍可以了吗,或您还需要了解什么其他内容。”

    顾岩江一直用审视的眼神在盯着自己,这让他有些不舒服。

    丁元一虽然不太愉快,但没有也没有什么可惧怕。

    这些人满身都是尾巴,只要自己想,谁在自己面前都是透明的。

    顾岩江的眼睛盯着自己时,自己感觉就像被五级异兽盯上,所以他有异能?

    丁元一觉得自己应该是找到了真相,顾岩江的异能会不会是他心通?

    还是纯粹的精神力异能?这样就能解释他为什么能一眼认出经过重重伪装的自己。

    如果他的异能是他心通,他在林之晴家时就应该可以识破自己,而不是到了后环山。

    所以这个顾岩江是精神力异能者。

    精神力异能者往往有超出寻常的记忆力,和一些匪夷所思的五感方面的能力,末世时出现过一位嗅觉特别灵敏的精神力异能者,他能闻到两公里以外的丧尸或异兽,对危险的感知能力也远超自己等人。

    自己被一位有精神力异能的维序所长盯上,这确实不是个好消息。

    顾岩江想了一下继续问道:“能详细说说这个抄袭事件吗?”

    “这件事目前还没有定论,虽然双方都提交了证据,但还没有经过专家技术认定。您看这样行不行,抄袭事件的另一方当事人张鸿儒在酒店,由他来做具体的陈述会更清晰,等理事会有了技术认定的结论,这件事就比较完整了,我只是会务人员,怕误导您。”丁元一组织了一下语言。

    “可以,你说的有道理,我只是想简单了解一下这件事情。”

    顾岩江微笑着说。

    眼前的青年知道自己认出了他,他没有正常人应该有害怕、逃避或其他反应,他没有反应。

    青年漂亮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眼神也是直接回视自己,没有心虚的闪躲或其他。

    在这种时间会出现这种神情,这个人要么是完全问心无愧所以无惧自己。

    要么是对实力极度自信到可以无视自己。

    “祝老师发表了一篇关于文物保护的论文,该文章对文物保护方面提出了不少创新性的意见。”

    “比如可以仅使用某种专项修复试剂,就可以防止某些文物的快速氧化;再比如可以用特定试纸,检测对应文物的年限。文中的重点就是这些专业的试剂和试纸研发、制作思路及在实务中的运用。”

    “祝老师的这篇论文在我国文物保护领域是一件极为重大的创新。研发上述修复剂和试纸,要求研发人具有相当高的应用化学水平。之前文物保护界,学文物的不懂化学,学化学的不明白文物,所以关于这方面的研究,一直处于比较低的水平。”

    “祝老师文章发表后受到了全国学术界的关注,不少化学专业的专家都发表了可行性的报告。”

    丁元一右手在桌面上无识地摩挲了两下。

    “祝老师的学生,该论文的二作张鸿儒却于此时向协会发函,指出祝老师全文盗用他的观点和实验数据,要求撤销祝老师的署名。现在争议双方都提供了各自的研究证据,提交协会进行技术认定。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以你个人看,这事是不是真的?祝丹峰和这位张鸿儒这次谁的赢面比较大?”顾岩江问。

    丁元一刚刚提到祝老师的文章受到全国学术界关注时,有一个多余的小动作。

    显然他对这种说法不以为然。看来至少丁元一是认为这个姓祝的成果是抄的。

    丁元一斟酌了一下措词:“张鸿儒老师虽然只是古文化保护专业的在读博士生,但他同时拥有汀市大学化学系硕士、物理学士、建筑学士学位。”

    “这次提出技术认定的内容,不少是张鸿儒就读化学专业时申请的专利。”丁元一没有再往下说。

    果然如此,顾岩江没有再继续追问这个问题,他接着问道,

    “祝丹峰这次有没有什么反常地方,与会期间有没有与谁发生过冲突?”

    “祝老师这次提前一天到的酒店,事前没有与我们会务组联系。因为这次会议有他学术造假的议题,他全程兴致不是很高。在昨天的会议上基本没有发言,晚上也没有参加我们会议组织的晚宴。”丁元一回复得很快。

    “我并没有看到祝老师与谁发生过冲突,在一些我在场的公共场合遇上张鸿儒,他也没有特别的表示。”

    “今天上午你和雷昌世去医院了?他为什么受了外伤?”顾岩江继续问。

    “雷老师是昨天晚上受的伤。早上检查酒店消费记录时,我发现雷老师昨天使用过酒店医疗服务。担心年纪大的人受了外伤会引发些其他问题,所以今天早上带雷老师去医院做检查。”

    丁元一边回复边顺手用笔在纸上写下雷昌世三个字。

    “至于受伤的原因,据雷老师说是昨天在浴室不小心滑倒了。头部碰到了浴缸的边缘,所以受了伤。”

    “昨天晚上八点到十二点,你都在哪里,做什么,有没有人与你在一起?”

    顾岩江看着丁元一继续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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