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今年这重礼送得值啊”自论道堂陆续出来的修士纷纷攀谈起来。

    “啧啧,合欢宗老祖出关了?这就敢挑衅凛月剑君?”

    “害,魔修的想法我等怎能猜透,前段日子魔修扎堆晃悠,不伤天害理就完了”

    “实在是妙,我还当前几日传闻是假,不想今日竟见了个真,莫非那无情道已修不得了?”

    “都几百年不得破境了,不得找找法子。可见到那炉鼎模样了?可是绝色?”

    “不曾见到,能叫凛月仙君执意收下的,想必容色绝佳。倒是那地级功法,真真就收下了?”

    ……

    “哈哈,凛月,你可知前几日你收了个炉鼎的传闻?”天机阁阁主开口,

    “凛月有所耳闻,但那日与今日一般事出有因。”漆雕月微微低头回答道,回头便迈步走向那少年,

    悟道宗宗主身后的明南刚想开口便被他按住了手,  他大笑:“好姑娘,我当你同你师祖一个性子,不成想你倒是个妄为的。”

    佛子有些疑惑,佛门门主则捻着念珠:“三人成虎,剑君赤子之心,明日便成他人口中有意妄为。”

    洛断寒本不解漆雕月的做法,一听悟道宗宗主的话,更是恼了:“救人便成了随性,明四海,这话本座不爱听,魔修自诩随性,也救人不成?”

    悟道宗宗主不应,仍然大笑着带了弟子们瞬行而去,几位大能也一一别过。

    少年直直站着,看着漆雕月向他走来,她清泠泠的眼里只有一个小小的他。

    “你叫什么名字?”漆雕月打开笼子,这次并不是蹲着了,也看到了他的眼睛,微圆的桃花眼,眼尾狭长而上扬,瞳色深沉,眼底映了一个她,带着细碎的光。

    “岳千山,孤月悬千山的千山。”他仍是盯着她,一字一顿,像是怕她记不住。

    漆雕月确实觉得有些熟悉,却说不出原由,只说:“我是漆雕月。”

    岳千山点点头,走出笼子,朝高台上的洛断寒深深一拜。洛断寒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化作云雾走了。

    漆雕月看着他:“离开白云楼后去了哪儿?为何又被盯上了?”

    岳千山直视她:“管事的告诉我是凛月剑君救了我,我就想来天一宗。不曾想到合欢宗的弟子一听我是独自离开的,就随了我一路,在寻道堑带走的。”

    鸿诀快步下台走到漆雕月身边,微微抬头看着岳千山:“岳师弟,你多大年纪?”又问漆雕月:“岳师弟现下是去外门吗?”

    岳千山垂眸看他,乖巧地喊他:“鸿诀师兄,我今年已满百岁。”

    鸿诀乐了,当即从储物囊掏出灵玉就要给他,被漆雕月拦了回去,她皱眉:“不必。”岳千山站到她身后,浅浅笑了:“谢过鸿诀师兄好意。”

    江语从茶房回来,见三人站在一处,问道:“这是怎么了?”

    鸿诀得意道:“新入门的师弟可比你乖觉多了。”

    江语一脸好笑:“比我乖就比我乖呗,”接着转头问漆雕月:“师姐,这位师弟是……”

    岳千山仍是抿唇笑着:“岳千山。”

    漆雕月:“那天拍卖场上救下的也是他,现下先去外门,筑基了再做打算吧。”

    岳千山看着她:“师姐,我如今已是筑基后期修为了。”

    漆雕月闻言,问:“你修的可是合欢宗心法?”

    岳千山摇头:“似乎是家族传承的心法。”

    江语惊道:“岳家?哪一洲的?倒是不曾听说过”

    他看向江语,眼神充斥着落寞,摇头:“我为合欢宗所困,记忆已失了大半,记不清了。”

    鸿诀不知从哪里摸了把瓜子,边磕边斥责:“合欢宗竟这么对个纯阳体?”

    岳千山不语,长睫低垂着,浑身上下写满了黯然二字:“我不听他们的,就将我困住,封了五感将我丢进法宝,那法宝不透光也无风,一日日困着,不知时辰不知昼夜的熬。”

    鸿诀手中的瓜子散了一地,江语握紧了拳头。漆雕月听着他的话,眼神渐渐转冷,她开口:“往后不会了。”

    岳千山听了,抬眸,看着她的脸,点头:“好。”

    漆雕月带岳千山熟悉宗门,鸿诀被千炼峰主喊去当苦力,江语则照例去孤仞山练剑。

    漆雕月领着岳千山自论道堂而下,身法轻灵,脚程极快,说出的话顷刻便散在风中。岳千山追了许久,停下步子不再跟着,漆雕月回头,眼神满是疑惑,岳千山红了耳根,有些不好意思:“大师姐,我跟不上。”

    漆雕月这才回神,岳千山如今只是筑基后期修为,身法难免不及,她召出彩玉葫芦,伸出手,岳千山顿时愣住,她不耐了才将他拉到身后:“天一宗有五座主峰,剑修、刀修、丹修、符修、炼器师各占一峰。主峰除外,孤仞山用于修炼,求庸堂则属于领取宗门任务的地方,论道堂是宗门大事相商之地,天生阁是历代宗主居所,不禄居为各弟子洞府,又分东西南北四峰。”

    “师姐在哪一峰?”

    “西峰。”

    “那我也要在西峰,我想离师姐近些。”

    “可以,鸿诀江语也都在西峰。”漆雕月随机捏出个纸鹤,令它先行飞去。

    漆雕月继续指挥着葫芦漫天飞,边告诉岳千山哪处有何功用,偏偏忘了指出哪处是哪处。岳千山在她身后扬起唇笑着,眼底满是笑意,一扫之前的黯然,气质恍然间变了许多。等漆雕月再回头问他还有哪处不知时,他又敛了笑意,垂着睫点头:“大师姐讲得好,我记住了。”

    漆雕月带着岳千山往孤仞山方向去了,绕开孤仞山,便是一座三层小塔,塔下站了几个人,她仍坐在葫芦上,垂眸看着那座塔,道:“这是炼心塔,由上代宗主的好友燕回仙君所设的阵法,塔中设千万幻象,用于炼心、破除心魔,待你化神后,可入塔一试。”

    岳千山扶着葫芦站起来,俯视那座塔,外表看来与普通塔无异,只是牌匾处盈盈光辉,“师姐去过吗?”他复又坐下。

    “去过,”她支着头,长发被风吹起,如同一面残破的旗帜。

    “去过几次呢?”岳千山在背后,想伸出手去拢住那些头发。

    “很多次。”漆雕月纵着葫芦,往回去了,飞扬的发掠过岳千山的指尖。

    葫芦落在不禄居,久候的管事弟子便迎上来,带着二人往角落去,

    “听大师姐方才传音,给师弟在西峰寻了个住处,离大师姐的洞府近些。”管事弟子边翻着本子边说,

    “多谢了。”漆雕月从锦囊里拿出个法器递给他,

    管事弟子笑嘻嘻接下:“嘿嘿大师姐客气了。”

    又走了几步,管事弟子道:“师姐,就是这儿,我先回求庸堂了。”话毕,闪身一跃,跃上了从他袖间飞出的扇子,往远处去了。

    “天一宗不雇佣杂役,所有事皆是内外门弟子领了任务亲力亲为。”漆雕月推开院门,

    “不会影响修炼吗?”岳千山跟上她,

    “天一宗祖师信奉一啄一饮皆是修行。”漆雕月直直走向正中的卧房,“你如今是外门筑基弟子,可独居一室,待你结婴,可有一洞府。”

    “师姐的洞府在何处?”

    “在山顶。”

    岳千山闻言,抬头看了看这座山,高逾百尺,山顶积雪千年,

    “我能上去找你吗?”

    漆雕月转身时正听见他这么问,

    少年人墨色的眼睛里还明明白白写着渴望,

    漆雕月以为那是对力量的向往,轻轻笑了:“可以,待你结婴,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比斗。”

    岳千山没有笑,一字一句道:“我不结婴也要找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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