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溪首市城郊湖中有一座岛,名曰陆沉园,岛上建筑正看似宫殿侧看似庄园,普通人无法靠近,上岛进出只能乘坐指定游轮或直升机。民间诸多谣传,国外某富豪的度假地;专供政府招待国外贵宾的酒店;国家某领导人的山庄。

    周边居民无一不知此地,却也无一人知此地到底是做什么的,只是从码头的来访车辆看出上岛的人非富即贵。

    眼下码头停车场少有的停满了车,不少小年轻感叹着名贵豪车,却不知在溪A88688、溪A66668、溪AK6789的车牌前,豪车本身不值一提,而看似朴素号码牌下的黑白底色是另一种高贵的定义。

    岛上码头的屏显:欢迎莅临沈和泽升学宴。

    沈和泽站在迎宾处对每位来宾微笑鞠躬表达感谢,他身穿一身黑色西装,仍抵不住俊秀脸上散发出的青春洋溢。

    “恭喜啊,老沈,你这儿子可太出息了。”

    “哪里哪里,青青也很优秀。”

    “唉哟,老郭,来了啊。”

    “那肯定要来啊,高考状元的升学宴,还不得来沾沾喜气。”

    “沈总,恭喜啊,后生可畏前途无量。”

    ......

    沈英耀在陆沉园门口迎接客人到访,招呼着宾客入内,沈和泽则在门口与大厅间往返,给宾客带路。

    裴纯安排完眼前这组宾客入座后,递给沈和泽一瓶矿泉水,沈和泽拧开瓶盖咕噜噜喝了一大口。

    “累了吧?倒也不用对每位来宾鞠躬。”裴纯边说边理了理沈和泽的领带,心疼中略带些嗔怪。

    “还行吧,爸不也在门口迎宾吗,说要一视同仁的尊重,可是妈,到底还有多少人?”沈和泽嘴上说着还行,右手已经不自觉地撑在腰后。

    “你爸那是在享受,够他显摆的,现在沈家就属你最争气。”裴纯扫了眼大厅,座无虚席,“人应该到差不多了吧,你把你爸叫回来入座了。”

    沈英耀一整天都笑得合不拢嘴,自从被主持人请上台后嘴就没停过,侃侃而谈育儿之道任重道远,如今望子成龙心满意足,感谢老师感谢亲朋好友,感谢国家给了年轻人一个美好的时代,又从感叹犬子已十八到感叹着沈宁集团的发展不易。

    “哈,你说二叔像不像在开员工大会,沈宁集团一路荆棘......不知道富四代的二叔有什么荆棘。”沈和汐憋笑着小声说。

    “姐......”沈和泽无奈,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反驳。的确,从小到大好像就没见父亲为集团中事烦恼过。

    “小汐。”沈英辉压着嗓子唤了声,以示提醒。

    沈和汐微耸肩,不以为然。

    “......今天也是沈和泽十八岁的生日,从今天起,你每月的信托财产就自己安排了,这是我和你妈妈送你的成年礼。”

    台下掌声雷动。

    “小泽,大伯也以你为荣,望你继续努力,早日来接大伯的班。”不知什么时候沈英辉上了台,一脸慈祥地冲沈和泽招手。

    沈和泽上台与沈英辉鞠躬握手,好似某种传承达成共识,随后三人面相观众站立,摄影师拍下同框三人。

    台下掌声再次响起。

    沈英辉的一番话算是明示了沈和泽是沈家的第五代接班人,此刻所有人聚精会神的注视着这位英气少年,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庭如满月,是在场每个人都需要牢记的面容。众所周知沈家在溪首市举足轻重且素来家风团结,谁也不想哪天没注意得罪了个小祖宗。

    一番煽情后,宴席回归正轨,台上开始了表演。

    “诶,你信托每月可以领多少钱?够用吗?”沈和汐边问边盛了碗汤递到了沈和泽面前。

    “不知道,够用吧。”沈和泽抿了一小口,味道还不错。

    “要是不够跟姐说啊,别不好意思。”沈和汐其实只比沈和泽大两岁,这话说起来却像个老长辈。

    “好,但我也用不上什么钱。”沈和泽想了想,对钱这玩意无感,好像并没什么需要花的地方。

    “搞不懂你,明明保送却要参加高考,考了状元又要去留学读商,真准备回来继承我爸那基金会长?有必要吗,像二叔那样闲云野鹤不好吗,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才是我爸亲生的,明明没必要,非把自己活得那么累。”沈和汐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手指来回敲着桌面。

    “好啦,我像大伯那样才能保证你可以一直随心所欲衣食无忧啊。”沈和泽看着沈和汐微撅的嘴,温柔地说。

    “嘁,拉倒吧,我爸什么都不干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也都能随心所欲衣食无忧,还差个你了。”沈和汐一脸坦然道。

    这话也有理,沈和泽无从反驳。“好吧大小姐,小弟我甘愿劳碌,姐姐就别操心了。”

    “行行行,不管你了,你吃完没,吃完陪我去坐船,我明早还要赶飞机。”沈和汐打了个哈欠,似乎是有些累了。

    “你这昨刚回来又要走?大伯母又要念叨你了。”沈和泽拿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来。

    “走了不就听不见啦?哈哈哈。”沈和汐调皮地笑。

    沈和泽与长辈打了声招呼,就和沈和汐坐上了返程的船,一下船沈和汐的司机已在等候。

    沈和汐嘴里念叨着又要许久不见了,抱了抱沈和泽才依依不舍地离去,这可是她最心肝宝贝的弟弟,一晃都这么大了。

    沈和泽目送沈和汐的车离去,伫立良久。虽然知道很快又会相见,还是一股感性涌上心头。

    众人皆以为沈家大小姐是最受宠的一个,沈和泽却认为自己才是那个万千宠爱的幸运儿,因为他比沈和汐多了一个姐姐疼。小时候明明沈和汐也是个孩子,却像个天使一样形影不离的守着沈和泽,沈和泽摔了病了她比谁哭得都难过。

    此刻,沈和泽望着天上的圆月,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幸福圆满,所爱之人皆身边,所愿之事皆如意,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吧,这辈子才有这一帆风顺的人生。

    “轰隆隆!”天空突然响起一道惊雷,沈和泽吓了一跳,猛地心惊,刹那间狂风暴雨,乌云遮住了圆月,四周昏暗了许多。

    “少爷。”哪怕车就停几步之遥的台阶下,司机全叔还是从车上拿起伞走到沈和泽身边撑着。

    “走吧,回去。”沈和泽收回心绪,在全叔的护送下上了车。

    一小时后,车开始频繁停顿,闭目养神的沈和泽便知已经到达了市区,二十分钟后,车驶进了兰岛湾乘微上坡之势。

    兰岛湾位于溪首市中心的别墅区,在寸土寸金的中心地带仍保留了天然湖泊、园林、山丘地形,别墅也是顺山势而建,越往上的府邸,居住人的身份不言而喻也会更尊贵,而沈家便是在这山顶上。商界经常用“兰岛湾会议”来统称重大会议,戏说大佬们开会不用出小区就能聚齐议事。

    沈和泽进入屋内黑漆漆的一片,“阿姨?”边喊边弯腰摸黑脱鞋。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沈和泽脱完鞋站直了身子,借蜡烛的光看见沈和汐捧着蛋糕来到他面前,身后还有爸爸、妈妈、大伯、大伯母,他瞬间红了眼眶。

    “许愿许愿,快许愿。”沈和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好好许啊,说不定妈妈就帮你实现了。”裴纯故意提醒。

    沈和泽吸了口气,平复这意外惊喜带来的激动,他想了想却并没有什么愿望,正如刚所想,所爱之人皆身边,所愿之事皆如意,似乎真没什么愿望,在蜡烛快燃尽之时,他虔诚的双手合十在心中许下心愿:只愿家人身体健康。

    此时蜡烛正好燃尽。

    瞬间大厅恢复灯火通明,一行人簇拥着沈和泽到餐厅切蛋糕吃。

    “真没想到回家还有蛋糕吃。”沈和泽开心的像个孩子。

    “那你生日一家人肯定要好好给你过过,白天那不是升学宴吗,亲朋好友难免要招待下的。”裴纯坐在沈和泽对面,脊背挺直气质优雅。

    “小泽,这是你大伯和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于芊丽将一个小方盒递给了沈和泽。

    “打开看看,打开看看。”沈和汐咬着叉子拍沈和泽的肩,兴奋地催促着。

    沈和泽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只百达翡丽的不锈钢手表。

    “不是吧妈,就这?”沈和汐用食指将表勾起来,充满了不屑与质疑。“太寒酸了,不要不要,改天姐带你去买个好的。”

    沈和泽连忙从沈和汐手上将表拿过来戴在左腕上,笑着说,“谢谢大伯、大伯母。”

    “姐,大伯母给得肯定是好东西,你看大伯的表情就知道了。”说罢还故意在沈英辉眼前晃了晃手腕上的表。

    自从表盒打开后,沈英辉总忍不住多看几眼,自己满心欢喜拍到的表,到手那一刻还没来得及戴上,于芊丽便收入盒中,“太好了,正愁不知道买什么生日礼物给小泽呢,这个正好。”

    沈英辉纵使万般不舍,想到送自己侄子也就忍痛割爱,可再次看见,是真喜欢啊,难免多看几眼,一米八的壮汉眼巴巴像没吃到糖的孩子,没想到这个窘迫被沈和泽尽收眼底。

    “没事,你大伯表多着呢。”沈英耀嘿嘿一笑,沈英辉觉得他这弟弟是在伤上撒盐。

    “你礼物呢,送什么呢?”沈英辉一副讨债的架势。

    “不都送了吗,我和纯子把小泽的信托给小泽了。”沈英耀略微得意。

    “把小泽的信托给小泽,这叫送吗,这是我们沈家的馈赠,你当爸爸的不应该在额外表示表示吗?”沈英辉拿出大哥的架子质问。

    “还表示什么啊,他现在说不定比我有.....”沈英辉毕竟是大哥,架子端起来了,沈英耀说话带着虚。

    “是这个的事吗,是心意,心意的问题...”沈英辉强调道。

    “诶老爸,那我过生日也没见你有什么心意啊,我那信托什么时候能让我自己领啊?为什么我不能自己领啊啊?啊?啊?”沈和汐在沈英辉耳边喋喋不休。

    沈和泽静静欣赏着他的手表,一目了然的阿拉伯数字,简约的黑白配色,只有子盘里有着一抹蓝,节约的款式很是喜欢,裴纯和于芊丽不知什么时候泡了壶花茶,两人边喝边聊着些什么,沈英耀看着沈英辉被女儿追着念叨四处逃窜,幸灾乐祸地笑。

    晚上十一点的沈宅欢笑声如风铃般阵阵传来,热闹非凡阖家欢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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