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少女安静的躺在治疗椅上，她的黑发柔顺地铺着，有几缕顺着边缘垂下，校服裙贴在身上，露出的肌肤苍白到病态，抚摸上去的时候有种丝绸般的柔滑触感，还有些凉。

    徐文祖的手顺着真宥的小腿往上，双眼却迷恋的盯着她沉睡的模样，之前还张着嘴任由检查的少女此刻因为麻药而沉沉睡去，很可惜，少了点清醒的理智感，但却更让人有想要凌虐的冲动。

    他几乎是用尽理智，才克制自己蠢蠢欲动的欲望。

    “快醒了。”徐文祖望着真宥的脸庞，忽的自言自语道。

    麻药的劲并不算大，他也没打算让真宥睡太久。

    真宥做了一个梦，梦里光怪陆离，有人在她耳边窃窃私语，虽然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却能感觉到一种刻骨的恨意，就仿佛在诅咒着她。

    然后便是一种滑腻冰凉的触感，顺着肌肤蔓延，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里都在发冷，冷到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醒了过来。

    纯白色的天花板上悬挂着灯，照得她眼睛疼，让她不适得眯起了眼睛，然后才缓慢地转头打量四周，她先看向左边，外面的灯已经关了，这个小门诊好像歇业了，然后她才看向右边，一眼便看到医生坐在那儿。

    他脱下了白大褂，穿着黑色的外套和裤子，手里正拿着什么东西，脸上带着笑容，虽然他戴着口罩，但真宥能够感觉到他在笑。

    真宥坐了起来，感觉手有些没力，头也昏沉，记忆还停留在检查牙齿的时候，她有些疑惑地问，“医生，我是……”

    “你睡着了。”徐文祖解释道。

    他看着真宥迷茫的脸庞，口罩下的唇角止不住上扬，眼眸微微眯起，心中暗藏着窃喜和愉悦，有一种猫在玩弄着什么都不知情的小白鼠的感觉。

    今天的戏该收尾了，徐文祖起身朝真宥走去，顺便将牙齿放入口袋中。

    真宥看着医生走来，她能看到对方眼眸微弯，看着十分亲切，但或许是室内太冷了，真宥还是感觉到有种凉意，她没有追问，而是看了眼时间，眉毛瞬间拧在一起了，喃喃道，“已经这么晚了吗？”

    她已经可以预感到金光日会如何生气了。

    日炭不同于南朝鲜，他势单力薄，能保住一条命也全靠他父亲东山再起这个可能性，当然，还有他的宝藏。

    所以他在这儿没有那么大的势力，还做不到如同在南朝鲜一样，让士兵搜索整个城市只为了寻找一个人，那他现在定然是派出了所有人寻找自己，但没有丝毫结果。

    这是离开的最好时机了。

    “确实挺晚了，看你睡得熟就没有喊你。”徐文祖道，他歪头看着真宥的脸庞，视线从她白皙的脸庞一路滑下，光是看着，他就忍不住想起少女沉睡时那漂亮易碎的模样，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

    “对不起，打扰您了。”真宥道，她有些歉疚，“我马上走。”

    “我送你吧。”徐文祖道，他还不等真宥拒绝，便毫无距离感的拉住了真宥往诊室外面走，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命令，“太晚了，不安全。”

    真宥就像是任他摆布的布娃娃，丝毫忤逆都没有，便这样被带着出去了。

    日炭的夜晚格外的黑，周围的商铺都已经歇业了，只有路灯照耀着道路。

    真宥走出诊所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似乎在看手机，但感觉很敏锐，在真宥看向他的那一秒便抬起了头，只是帽子遮住了他的脸庞，看不清模样。

    “往哪走？”徐文祖问道。

    真宥这才收回了目光，小声告诉徐文祖方向。

    两个人安静的往金光日家中走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到门口的时候，徐文祖才开口道，“下次记得来复查。”

    “好的。”真宥应道，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但是怎么看都有些忧虑，似乎在担心什么事情，“再见。”

    徐文祖看了眼她身后辉煌大气的房子，再想起少女只能玩贪吃蛇的旧手机，心中有些奇怪，看着真宥藏不住的焦虑，故意道，“你这么晚回家，家人应该很担心，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解释。”

    “不用。”真宥立刻拒绝，她说完以后才发现自己反应大了，勉强的笑了笑，解释道，“没关系，你先回去吧。”

    徐文祖盯着少女焦急的模样，眼眸微微眯起，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他还是懂什么叫操之过急，现在并没有到最完美的时机。

    他点了点头，最后望了眼门牌号，道，“我先走了，你早点进去。”

    男人转身离开的一刹那，看到不远处的墙角似乎有人走动，地面上有一个影子消失了。

    他眉毛微扬，心中觉得有趣。

    真宥看着徐文祖离开，才转身进去，她关上门以后，脸上的焦急和烦恼瞬间便消失了。

    “咯吱——”门缓缓打开，紧接着一个茶杯便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男人的声音带着怒火，“废物东西，找个人都找不到吗？”

    真宥直接推开门，然后便看到金光日站在客厅中一脸怒气，地面上已经一片狼藉了，花瓶、茶杯摔了一地，全是碎片。

    “你——”金光日的话在看到真宥的那一刹停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幻，先是欣喜然后又变成愤怒，最后变成沉沉地冷意，迈步快速地走过来，一把拉住真宥的手，冷声问道，“你去哪了？为什么现在才回？”

    真宥被他握紧手腕，疼得蹙起了眉，然后看着金光日，漂亮的脸上带着歉疚和委屈，“在诊所不小心睡着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睡着了？”金光日有些狐疑，他上下打量着真宥，脸上的表情很阴沉，过了几秒钟忽然一把拉开真宥的衣服，将她的校服扣子扯坏，露出了部分肌肤，室内有些冷，但他丝毫不在意，只是眯着眼睛看真宥露出的肌肤，过了一会，才松开手，算是勉强接受她的话，表情冷漠，“不要有下次了，我会生气的。”

    话说到最后，已经有些阴恻恻的冷意了，比起平日的温柔和纵容，此时的他就像训自己的狗一样，告诫这只狗不该做什么，再没有一点宠溺。

    真宥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然后伸手握住金光日的手，漂亮的眼底雾气弥漫，眼泪摇摇欲坠，仿佛依附在他身上生长的菟丝花，柔软而没有主见，只有最本能的依赖，“不会了，你别生气。”

    此刻，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逆转，在无关痛痒的小事面前，金光日可以无限纵容真宥的行为，但是一旦触及到双方都很敏感的事情，他便露出身为主人的强势一面。

    金光日沉默着打量真宥的脸庞，就仿佛在审视着她，当看到她眼泪真的落下，哭得楚楚可怜时，脸上才露出了一贯的温情，不容抗拒的扯出了手，然后摸了摸真宥的黑发，脸庞带笑，“乖一点才不会痛。”

    真宥仿若小动物般蹭了蹭他的手掌，不言不语却充满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