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救顾飞

    局势越来越控制不住,京兆尹坐上高堂上,紧锁着眉头,这事真闹大了,他不知道跟上面那位怎么交代。

    “肃静!”

    只能大声呵斥一声维持秩序。

    陆远站在堂中,目光直直地看着高堂之上的京兆尹,缓慢但有力地说道:“大人,我说的一切皆属实,柳月姑娘的信物马上就到,我愿意用我的官职担保!”

    京兆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不是不相信陆远,只是上面那位下了死命令,这件事必须压下去,他本想着没有证据,升堂之后就能将这件事彻底的压下去,顺便还能将陆远这个不确定因素铲除。现在这样的局面是他没有想到的,这要如何收场?

    “陆远,你可知,如果那信物也是假的,你该当何罪?”只能从证据上下手了。

    陆远道:“信物是假的,就能证明匈奴不在明月关吗?”

    京兆尹感觉自己都要被这个人气死了!

    “信物是假的,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陆远不急不慢:“欺君之罪?您的意思是,您是君吗?”

    京兆尹道:“你别在这颠倒黑白,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陆远道:“大人,信物还没到,您怎么就能确定它不是真的?难道您对明月关的事情有所了解?”

    京兆尹道:“明月关的事情我如何得知?倒是你,你怎么能知道明月关的事?你说的话就可信?”

    陆远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折起来的纸,众人看不清上面写着什么,等到陆远将纸打开之后,才有人发现。

    “这是...婚书!”

    “不错。”陆远这这张纸举起过头顶,“这事我跟国公府二小姐柳月的婚书,当初我与柳月成亲之日,宫里下来旨意,要将柳月送去匈奴,我本与她情投意合,可惜还是被拆散,这叫我如何能不恨!”

    一片沉默。

    “怎么就忘了但是柳月跟陆远正成亲呢?”

    “就是啊!人家成亲的日子将新娘抢走,这事朝廷干的事吗?”

    “我就说这皇帝不靠谱!”

    “小声点,别被听见了...”

    沉默之后就是更加震耳欲聋的低语声。

    陆远听到了,很满意这个效果,“大人,我本就与那二小姐情投意合,这次是她冒死将消息传给了我,我不信她,还能信谁?”

    京兆尹道:“难道你们就不能联合起来骗人吗?”

    陆远道:“大人,撒这样的谎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们背后都有各自的家族,难道我们会荒诞到致族人于不复之地?”

    京兆尹语塞,他心中隐隐有感觉,陆远说的就是真的,但是这样的真相是他也不愿意接受的,更是上面的不愿意接受的。

    “陆远,说了半天,你口中的信物,还没到吗?”

    陆远道心中也没底,信中只说两日,升堂之前就应该到了,可一直到现在,外面都没有动静,陆远也感到了恐慌。

    “大人,我说信物等会就到,决不食言,只是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办。”

    “何事?”

    “与国公府二小姐解除婚约。”

    堂下又是一片哗然,这陆远今天到底想干什么?不是他拿出婚书说他们两个情投意合吗?怎得现在又要解除婚约了?

    京兆尹道:“这种事也要拿到堂上来办?”

    陆远道:“择日不如撞日,现在看来是我们两个没有缘分才会至此,不如今天就将这婚书废除了,了了我一桩心事。”

    京兆尹虽不知道这陆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这样的要求他还是能满足的。

    “你将那婚书拿上来吧。”

    陆远双手将婚书呈上,递至京兆尹面前,京兆尹也细细看了看,上面确确实实写着陆远跟柳月的名字。

    京兆尹将纸放到了书案上,对照着写了一封和离书,再用自己的章子盖在了上面,这婚事就算不得数了。

    陆远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还当是自己第一次成亲就失败的痛心。

    和离书被送到了陆远的身旁,陆远仔细检查过才收好了。

    京兆尹道:“事也办了,你的信物,该呈上来了吧?”

    陆远知道自己再拖不下去了,正欲开口,外面传来声音。

    “慢着—”

    人群中让出了一条路,一个身穿宫中服饰的人从中间走了过来。

    “王公公。”京兆尹看清来人是谁之后,飞快地从椅子上起来越过了陆远迎接,陆远都没反应过来,京兆尹就已经越过自己行礼了。

    陆远也赶忙跟着行了个礼。

    王盛道:“免礼。”

    京兆尹将王盛引到书案后面坐下,自己则坐在一边听堂。

    王盛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陆远,厉声道:“你今日所为何事?”

    陆远道:“回王公公,臣今日是来为顾飞顾将军翻案。”

    王盛道:“顾飞那案子,我记得,他触犯国法,私自屯兵,判的是叛国罪。”

    陆远道:“顾将军只是在城外练兵,军队都不在一起,甚至没有一点出兵的迹象,如何就是叛国罪?”

    王盛道:“国法岂容你等炙脍?!”

    陆远道:“回王公公,现有国公府二小姐柳月从明月关送来的消息,信里明确说明了现在匈奴就在明月关外,不日就要进攻。”

    王盛道:“国公府二小姐?整个上京谁不知道她是什么德行,她说的话,也能信?”

    外面又开始窃窃私语。

    “是啊,这国公府二小姐以前的德行可不太好啊!”

    “对啊!之前还见她欺凌弱小,她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她会不会是放假消息好让我们派兵去救她呢?”

    “......”

    种种针对柳月的恶意中伤传进了陆远的耳中,陆远的拳头都要捏碎了。王盛这话一出,就算他们的信物是真的,也是无济于事,没人会相信他们。

    京兆尹坐在旁边脸上也是有了一丝笑意,他怎么就没想到这柳月之前是个什么样子,早这么说不就省事了?

    陆远道:“王公公,柳月可有残害过同胞?可有置他人的安危于不顾?”

    王盛道:“她讲自家姐姐害的到如今都没有成亲,你说她没有残害同胞?柳云被害的多惨,你难道不清楚?”

    陆远道:“她做这些都是事出有因,不能因此就将她全盘否定!”陆远的语气已经有些激动了。

    王盛不屑:“你说的这些,只不过是你自己的臆想罢了,你跟那柳月情投意合,你当然会帮着她说话。陆远,你现在可是朝廷三品大员,我劝你为了自己的族人想一想,现在停下,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这话说的很是巧妙,先是往陆远身上泼了盆脏水,又提醒陆远,你不怕,你家里人还不怕吗?

    陆远语塞,这件事如果牵扯到自己的家人,自己确实还能如此行事吗?思索了片刻,陆远还是选择相信柳月。

    “王公公,柳月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妨碍她想保护大晟!”

    “她过去或许是做了许多混账事,但从心底里,她并不是真真的坏人,她也不可能只为了自身利益,迫使大晟为了她出兵。更何况,华太妃不是至今还在后宫吗?”

    只要华太妃在后宫一日,柳月就一日不能自己回来,这件事王盛不可能不知道。

    王盛道:“你先将信物呈上来再说其他罢!”王盛也不知道这陆远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如此顶撞朝廷。

    陆远知道柳月的信物是他们唯一的翻盘点了,可惜飞鸽传书只能传书信,不然这信物早就回来了。

    “大人...”

    “报!”

    外面又传来一阵嘈杂,一个小兵快速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明月关急报!”

    小兵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双手呈了上去。

    王盛将布包打开,里面包着的是一块玉牌跟一封信。

    将那玉牌拿起来细细看了,王盛的脸色微微一滞。

    这事华将军的玉牌,当年华越还是将军的时候,圣上赏赐了,天下独此一份。这份书信,只可能是柳月传回来的。

    陆远也看到了那玉牌,“王公公,这就是我所说的信物,这是柳月从明月关冒死传回来的,不会作假。”

    王盛又将那封信打开看了看,上面写着现在匈奴所有的动向,还有完颜旻最近的行动,事无巨细都写在上面了。

    王盛看完将纸扔到了一边,面不改色对着陆远说道:“确是真的,不过...你怎么确定柳月传来的消息是真的?”

    “王公公,我刚刚都说明了,柳月不可能用国公府的荣誉去为自己作嫁衣。”

    王盛道:“那可奇了,你又是如何这么确定的,你们并没有成亲。”

    陆远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就要真真坏了柳月的声誉了。他怎么说?他要是说他们两个成亲之前就相熟,那不就更坏了柳月的声誉了,下面的事情就都可以用这件事来反驳了,他说的话也将不可信。

    就在陆远一筹莫展,想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外面又起了一阵骚动。

    “大人,我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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