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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又强大

    朱亦秋夹在两个爱他的女人之间左右为难。

    还好他不是男宝男,否则方若雪果断不会再理睬他。

    朱亦秋打来电话的时候方若雪赌气不肯接,直到电话打到她烦躁才肯接通。

    “小雪,我生病了,你帮我买点药来。你顺便来看看我。”

    电话另一边传来咳嗽声。

    “装的吧?”朱亦秋还真是被建筑设计耽误的影帝。

    “没有,我说得是真的。”

    昨天下暴雨,朱亦秋忘记带伞,淋雨回家,一回家就开始发烧头痛,鼻塞,身上一会儿像着了火一般持续滚烫,一会儿又像掉进冰河里,阵阵凉意直往骨缝里钻。

    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方若雪心软了,朱亦秋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有什么恩怨等他身体恢复了再说。她十万火急地到楼下药店买退烧药和感冒药,打车到朱亦秋的住所。

    他们单位实在偏僻,这里是一个旅游开发区,交通不便,周边也没什么店铺,附近连个药店都没有。

    方若雪问了门卫才知道朱亦秋住在一个旧居民楼,附近都是拆迁房,一路经过废墟,脚下的一双纯白色高跟鞋被泥土摧残得不成样子。

    短短二十分钟的路程,硬是又出了跋山涉水的艰辛。

    方若雪在一个摆满茉莉花和月季花的门前敲了门。

    门被打开。

    朱亦秋露出得逞的微笑。

    看他疲惫的样子确实是生病了。

    “你怎么样了?不舒服怎么不早点吃药?”

    “没事,一点小感冒。”

    方若雪探探他的额头,烫得她立马收回手。

    “你这不是发了一点烧,是高烧啊。走吧,我带你去医院看医生。”

    “没关系的,就是一点点小毛病,休息几天就好了。”

    “不听话是不是?不听话我就走了。”方若雪看他一副顽固不化的模样就生气了。

    朱亦秋拗不过她,只好换掉身上的睡衣,穿上一套休闲服跟着她出了门。

    出门前方若雪让朱亦秋吃了退烧药,暂时让他缓解疼痛。

    “要不别去医院,去附近门诊吧,去医院还要挂号,挺麻烦的。”

    “麻烦什么啊,我替你排队,你只需要找个地方安静地等着。”

    朱亦秋在泥地上走了五六分钟的路,脑袋突然异常沉重,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像喝了酒醉了一般,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前面的方若雪一下子变成好几个,他实在迈不动腿,叫了一声,“小雪,我走不动了。”

    方若雪专心致志地走路,尽力避开脚下的泥土和石块,想回头催朱亦秋,当她看到身后没朱亦秋的时候心里犯起嘀咕,这家伙不会在捉弄我吧?小儿科的把戏有什么好玩的。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时候吓了一跳,心脏差点跳到嗓子眼。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躺地上了?

    朱亦秋个子高,体重一百二,方若雪体重不过百,她穿五厘米高跟鞋也才到他下巴那里,四周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破地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方若雪背不动他,只好拖着他的身体朝车子那边移动。

    还好下雨天路面湿滑,拖一个人还比较容易,她穿着高跟鞋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不好后退,干脆脱了高跟鞋打赤脚。

    等她赶到最近的医院时,医生把朱亦秋直接推进急诊室。

    “医生,他怎么样了?”方若雪惊魂未定。

    “你老公发高烧导致肺部感染和休克,再晚点就可以会出大问题。不过你送来的及时,现在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

    休克?听起来真是吓人。

    方若雪两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医生注意到她的脚,鞋子被她放在口袋里,露出高跟鞋的鞋跟,脚上的袜子全是泥巴,大概被尖锐的石头刮破了袜子,露出雪白的脚趾,渗出红色的血。

    “你的脚受伤了,我带你包扎一下伤口吧。”医生很是贴心地叫来护士给她一双拖鞋,让她脱掉脏袜子后她去卫生间冲洗脚,清洗伤口。

    她却不想去。

    “我要等他醒过来,他醒了我才放心。”

    “你去什么地方了,怎么粘了这么多的土?”护士好奇地问。

    “工地。”方若雪回答。

    方若雪通知朱亦秋的妈妈,本来她以为关心朱亦秋会让朱伯母会感激她,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他妈妈来的时候连看都没看方若雪一眼,就直接进了病房。

    医药费都是方若雪垫付的,朱伯母也没有说一句感谢的话,方若雪十分不喜欢这个傲慢无礼的女人。

    嫁人不仅要看丈夫的人品和能力,更要看未来婆婆的态度,婆婆要是不讲道理,她方若雪才不会上赶着嫁到他们朱家。

    方若雪不禁重新审视她与朱亦秋的关系,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一对郎才女貌的伴侣,但是不受男方母亲祝福的感情根本不值得一个女人去冒险。

    她自认为和朱亦秋的感情比不过生他养他的母爱,若他妈妈坚持不接受她,方若雪自然只能放弃这段贯穿她整个青春的爱情。

    方若雪买了两个杯子,又将水壶放在病床边的桌子上,等朱亦秋醒了可以喝水。另一个杯子是给他妈妈的。

    “阿姨,这个杯子一个是给你的,一个是给亦秋的,你要是渴了就倒水喝,水壶里面是开水。”

    “不需要你在这里献殷勤。”朱妈妈仿佛苦大仇深地看着方若雪,她只觉得儿子被这个女人抢走了。

    方若雪辛辛苦苦将她儿子弄上车,说是救了他儿子一命也不过分,忍着脚上的伤口上上下下地缴费。

    他妈妈就是这样的态度?

    方若雪也不想惯着她。

    “反正也不是给你打的水,您爱喝不喝,我方若雪也不会上赶着嫁到你们家。公公出轨,婆婆挑刺,这样的长辈我也要不起。”

    我方若雪长得好看,挣得钱多,喜欢我的男人多的是,条件比他朱亦秋好的也多的是。我是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对你谦卑有礼,你要是不识趣对我没个好态度,别怪我对你也没好脸色。

    “哪有晚辈对长辈这样说话的?这就是你们方家的教养?”朱妈妈没想到方若雪敢怼她,在病房里大声嚷嚷起来。

    “你有教养吗?倚老卖老对我不管用,我没有义务包容别人对我的恶意。伯母,我想提醒你,自私自利的人到最后只会众叛亲离,你想留住你儿子就该尊重他的选择,你会比他早二十多年进棺材,你陪不了他一辈子,他要是孤独终老也是你造的孽。”

    旁边的病床上的病友各个睁大眼睛,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刚的女孩,如果这是个短视频,他们大概会点个赞。

    “你这个女人真是没教养!”朱亦秋的妈妈捂着胸口,好像心脏病犯了似的,实际上她压根没有心脏病。

    “不敢当,论没教养哪有您资历深。你嘲讽了我五年我都没还过嘴,怎么,说你一次就受不了了?作为长辈,这么玻璃心可不行。”方若雪头一次这么阴阳怪气,还是被对方逼出来的。

    与朱亦秋交往五年,他妈妈就没给过好脸色,有时候还当着她的面说她不好,是个人都忍不了,何况她忍了五年。

    方若雪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空调,替朱亦秋掖好被角,将药放在桌上起身离开。

    她是理智的,父母离异让她早早明白了没有永恒的婚姻,只有自己靠自己。

    晚上八点朱亦秋苏醒,朱妈妈按照说明兑好药,将水晾温,走到床边将朱亦秋扶起来。

    没看到方若雪的身影朱亦秋问:“小雪呢?”

    “别提了,她竟然说多的是比你优秀的男人追求她,让我不要得了便宜卖乖。”朱妈妈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卖弄是非起来也不比农村的泼妇差多少。

    “妈,人家好心送我到医院也算救了我,你怎么不分场合不分情况随便就得罪人?”

    “你还没娶她就胳膊肘往外拐,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了?我看到她就不开心,我不喜欢她。”

    “你开不开心和她没关系,和我也没多大关系,你要是闲得慌就去找下一个伴侣,您这么漂亮又有钱,多的是男人喜欢。以后就别干涉晚辈的事,你年轻的时候外婆干涉你的感情生活,你不也没听她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的道理不需要我教你吧?”

    朱亦秋没好气地收拾东西就出了院,她妈这一副苦瓜脸简直让他看不得,自己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天天控制自己的儿子,他又不是三岁孩子。

    朱妈妈委屈地哭了,准备大哭一场,还没张嘴,旁边的病友就提醒她,“这里是病房,嚎什么嚎?到外面叫去!”

    看到周围的人不友好的表情,她只好把眼泪憋进肚子。

    朱亦秋拿着户口本找方若雪,“爱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得到其他人的认可,只要你爱我,我就愿意把全世界都给你。”

    方若雪抱着他,眼泪却流个不停。

    “结婚而已嘛,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怕,我更不会怕。”

    “我妈其实很喜欢你,她就是性子太拧巴,我替她做决定,她不会怪我的。”

    婚礼在无尽夏庄园举行,只有亲朋好友到场。

    朱亦秋在工地摔伤了腿,他需要静养半年,正巧方爸身体不舒服,也要动个手术,方若雪经过思考,决定转型幕后。她想离开歌舞团,通过考编应聘院校的舞蹈老师。

    舞蹈学院的舞蹈老师都加入了舞蹈社团,全世界顶尖舞者汇集于此,她还能专心向艺术家们学习技巧。

    社团里的舞者都是艺术家,而不是艺人。不为名利,只为心中的梦想。

    她们经常聚在一起讨论编舞和演出,方若雪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成功并不是只指事业上成功、获得很高的社会地位,成功本身并没有标准答案。

    放弃歌舞团的高薪选择回归家庭和普通生活并不算失败,只是选择了另一种生活而已。她最珍视的从来不是名利,而是舞者的初心。

    朱妈妈在小区门口堵到方若雪。

    “方若雪,你挺厉害啊,我儿子为了你竟然都不要我这个妈妈了。”

    “伯母,你是不是误会了。他从来都没有说不要你,只是我们现在结婚了,他和妻子住一起不是很正常吗?”

    “你们结婚都没办婚礼,长辈也没同意,算什么夫妻?”

    “伯母,你是律师,这点你比我懂,仪式没办也不影响结婚证的合法权益。”

    “你们领证了?”

    “对啊。伯母,其实你和你前夫的事我以前就知道,所谓的门当户对也没错,不过你和伯父的门当户对结果也没有那么好吧?多少爱情经得起考验?而我和朱亦秋的感情经得起考验。他为了我可以改变了很多,我为了他也改变了很多。我们的爱情无关金钱和地位。”

    “你家世普通,你根本配不上我儿子,就算你们现在感情好,以后不一定。”

    “以后怎么样谁也说不准,说不定以后我能过得更幸福呢,伯母,你爱你儿子,我也爱。你想找一个爱你儿子的钱和身份地位的女人还是想找爱他人的儿媳妇?”

    “谁说别的女孩不爱他的人?”

    “你可能找得到,但只有我最爱他。我和他相识于微末,知根又知底。朱亦秋也已经长大,不再是孩子。你如果真的爱他就放他自由,即使没有我,你也不该干涉他的感情。”

    “你……”

    “既然伯母来了,我就通知你一声,我和朱亦秋的婚礼在一个星期以后的无尽夏庄园,希望您能准时参加。”

    “我不会去的。”

    “伯母,听说你又离婚了。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新时代女性,在事业上很成功,在家庭上却一塌糊涂。为什么你一而再地离婚,你想过吗?是你的两任前夫真的不爱你才背叛你?是你儿子真的不爱你才忤逆你?爱一个人并不是嘴上说说,更不是用权威和金钱绑架他。希望你能尊重你自己,尊重你的儿子。”

    方若雪以前不明白为何老天不公平,但是现在明白了,人生不可能事事顺心,别人帮不了你。若想脱离苦难,唯有自渡。

    一个老母亲以为赖着儿子就能得到解脱吗?不会的,她只会把儿子一起拉进黑暗里。儿子长大了就该放手,不该还和原生家庭牵扯不清,他应该拥有自己的家。

    朱妈妈的脸充满戾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方若雪深知她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改变陆母的想法,她接连两次婚姻失败,脾气秉性自然固执,这是女强人的副作用。

    “伯母,有空我们一起做个美容,我朋友新开了一家美容院,做几次热吉玛可以消除脸上明显的皱纹,我这里有一张会员卡,你要不要试试?”

    内涵她老了?朱妈妈气得打掉美容卡,转身就走。

    朱亦秋从车库出来就看到了他妈妈的臭脸,一直躲在暗处没敢出来,要是被他妈妈抓住,又得吵架。

    “原本以为你妈会看开一点,不会像鲍俊逸的妈一样进精神病院,现在看来,有些思维根深蒂固,恐怕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改变,强势的人可能很难和世界和解。”

    “时间能淡化一切烦恼,每个人都面临生活的考验,就算她功成名就,年过半百也不能免除烦恼。算了,不想了,我们得计划婚礼的事了。”

    这世间的女人并非都是圣人,人类的悲喜也并不相通。

    方若雪庆幸自己不再轻易动怒,放到以前她可能会提高音量大吵一架。

    时间赋予她温柔的底色,又赋予她强大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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