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去到正院里,终于见到了林妹妹和林如海,哦不对,现在是林姐姐和林爹爹。

    黛玉年貌虽小,行动与举止皆有不俗之处,让人观之,便心生欢喜,面庞虽怯弱不胜,却自有一段自然的风流之态,只是身材纤弱,却有不足之症。

    身上穿着加厚的小绣衣,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这绣娘的技艺真是不俗,配着浅红色的长裙,看着落落大方,越发粉雕玉琢,乖觉可喜。

    林桐刚从游廊进来,外面还穿着紫色的披风,未来及脱下来,正想着呢,后面跟着的丫鬟便连忙解开脖子下的绳扣,脱下披风,去侧边厢房里挂着了。

    现在里面穿着月白色袍子,搭着天蓝色马褂,腰上系着看着雅致无双的白玉皮雕瓜果坠,看着也是精美极了。

    林如海穿着月白色长袍,身量修长,面容清秀,俊眼修眉,观之可亲,还留着手指长的美髯,是一个古代帅大叔的形象。

    看来只要不长残,这爹妈和姐姐的样貌,也注定了林桐以后也是个帅哥。

    醒来这么久,有丫鬟伺候穿衣,束发,都忘了看看他自己是什么样子了。不过帅大叔给了他自信,现在应该是个好看的小团子。

    这里他最小,这礼仪之事也是从小做起的,一一行过礼之后,也稍稍说几句话。

    各自都打了招呼之后,饭菜也都上来了,由丫鬟们布菜,盘子里的菜分量不是很多,挺大的一个八仙桌却摆满了盘子。

    有鱼,有什锦拼盘,有汤,且每人一份燕窝,作滋补之用,看着菜色清淡,却荤素兼备,鲜甜调适,质精味美,个个不简单。

    单说这鱼,只有这边的最是肥美,滋汁鲜美,质地细嫩,营养丰富,最宜烹调。

    从记忆中看,也是天天如此,并非是因为给林桐压惊,看来这传承家族里这饮食,言行处处都有讲究。

    想想也是,林府现在在姑苏,这里经济发达,现在应该已经有大量小规模工厂,或者私家作坊了,经济繁荣。

    虽说林家的根基在金陵,以前也生活在京城,这几处的产业也都没有动,一直按规矩发展。

    但贾敏跟随夫君上任,也在此处置办了产业,且手下又有能人,有这巡盐御史牌子,不去徇私枉法,但也有诸多人才来投奔,寻求庇护。

    经年累月下来,不但她的陪嫁没有动,夫君给予公中的产业也丰盈了不少。

    更何况,林如海也不是个好女色的,林家一直几代单传,累世积累的财富也不可估摸。

    府里除了他们四个主子外,外院是幕僚或者师爷的住处,内院有三个姨娘,一个是母亲赐的,另两个是婚后聘回来的良家子,为了延绵子嗣,可能确实血脉单薄,现在也未有结果。

    府里开销不大,大头也就是衣食住行,一些人情往来,且这离金陵不远,周边几百亩良田均属于,林家祭田,且附近的山林也划归所有,都有地契,且在官府有备案。

    而且周边村子也都是林家本地人,也有些隔了几代的血缘关系,但大家也都不是很陌生,现任林家族长也都算是林如海的亲叔公。

    况且每任主家都会在回乡祭祖时,与分支旁系联系,互惠共生,彼此互为臂膀,也会给族中的学堂留够教育基金,并由族长全权处理,对于一些鳏寡孤独着,也都有专门处理办法,不会让大家求助无门。

    因此,林氏族人的关系很是亲切,在族长以及一些遗老的教育下,大家也都对主家怀有感恩之心。

    这些年也都有一些得中进士外放做官者,逢年过节也都会有一些节礼上门,读书不成者也都会各学一门手艺,平平淡淡的生活,也有些中了举人,感觉再往上无望者,也会回乡教书,惠及乡邻。

    食不言,简单吃完饭后。

    林如海也开始了一天的问询,看看夫人女儿的身体如何。

    还有下午在官府办公时,有丫鬟告知小公子落水,现已安好。

    听闻正在休息,想着等下值了回来详细问问。

    现在看看这活泼的样子,想来也是没有大事的,刚才吃饭时,也能自己吃的很好,不需要丫鬟帮忙喂饭,很好,这些个简单小事也都是要会的。

    自己也快四十了,现在只有一个独子,以后要支撑门楣,就要有独立行事的能力,还要身体强健。

    “桐哥儿现在也三岁多了,回头也请个武师傅来教教,以后出门行事也便宜些,不要拘着。”林如海转头对贾敏说着。

    “黛玉这段时间生病了,先修养修养,等病好了和桐哥儿一块念书,不过,到时候需要夫人挑选些品行好,有才学的女夫子过府来教。”

    “好的,老爷,黛玉这边我还打算请个宫里退下来的嬷嬷,来教导一些为人处世,人际往来。”因是以往京里的姐妹替自己留心着,这段时间也都得了些消息。

    林桐听着感觉这都安排得很好,也不需要自己做什么,本来还想着旁敲侧击下,让家里请武师傅教导武艺,真功夫的那种,没想到爹爹娘亲都想好了。

    母亲还打算请教养嬷嬷,那为什么书里黛玉进京就带了两个人,还一个老,一个小,要是有宫里退下来的嬷嬷,在贾府哪些眼高于顶的下人和主人面前,也硬气些,不然被说成打秋风的。

    明明是五代列侯之家,巡盐御史,简在帝心,实权官员的嫡长女,竟然被一个皇商的女儿当成了跳板。被一个五品小官的夫人嫌弃。

    “桐哥儿的先生我来寻,这边也认识几个人才,也有别人推荐的,这半年,我先打听打听,看看他们的情况。”

    “好的,老爷的小厮可调教好了,不然你儿子读书可没人用。”贾敏调笑道。这小厮最好还是父亲给,好用是最重要的。

    “夫人不必担心,他来自有他得用的。”林如海捋了捋他的胡子说到。

    这两个林安,林平都是从姓林的家生子里面选出来的,这些人和家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忠诚度更高些。

    而且这些老人也都是跟从林家几代了,更何况金陵还有些日子过得艰难,却极为可靠的林家本地人,跟随来林家也会得到极大的发展,也不用靠天吃饭了。

    就俗话说的,宰相门前七品官。

    林父林母去世之前将一些腐烂根子也都拔除了,一些干净的但是有牵联的,也都给银子放出去了,现在这些除了随贾敏来的陪嫁下人外,其他都是可靠的,要相信世家几千年来的御下手段。

    “好了,你们姐弟俩可自行下去休息了,我与你们母亲还话说。”

    “是,父亲母亲。”姐弟俩一同行礼告退。

    回去路上突然想到可以让黛玉姐姐先教他读书认字,不然这空有宝藏,自己却看不懂,到时候搞错药方和剂量,这可就是大事,弄巧成拙了。

    “姐姐,你回去就要休息了吗?”先打听打听,不要干扰了黛玉的正常作息。

    “不呀,还有几张大字没有写完,你要来看看吗?”今天的弟弟有点可爱过头了,没多想邀请就发出去了,希望弟弟不要拒绝。

    “当然,谢谢姐姐,姐姐可以教我认字吗,我想和姐姐一块学习。”太好了,黛玉姐姐人美心善。

    “可以呀,每天用膳完,都可以来找我。”这么快就可以和弟弟一块读书了,以前每次去看他的时候,穿着厚厚的衣服,啪挞啪挞走路可可爱了,但是她还要读书,只能看见弟弟一小会儿。

    现在一块读书可好了,可以天天见面。

    半年很快就过去了,这期间也没有什么事。

    每天一块吃饭,一块学习,练武,然后继续钻研项链里面的宝藏。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丹方,养神补益丸。

    这个药方不需要收集春夏秋冬的四季花蕊,药田的药材就可以,年份也足,分量也够,而且还带有灵气,是制作丸药的上上之选,书上说,用这制作好的,只需要连续吃上一个月,便可药到病除。

    现在就可以制作了,刚开始手生做的不好看,先装到一个单独的药瓶。

    后续能掌握了,先制作四人份的,他们三个吃了,一份备用,不好看的他自己吃。

    如何吃也是个问题?他现在才三岁,也没有得用的人手,也不好给它寻个出处。

    幸好,不妨事,用完饭,大家都会吃茶,这丸药入水即化,悄摸摸的就让大家服用了,而且这也不是立时生效的,不会让人发觉。

    不过这半年的武功确实卓有成效,刚开始的武师傅,还觉得就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子,打打基础就好,没想到,天赋卓绝,学得特别快,也特别好。

    只不过师傅不知道,他在药园宅子里的书架,还找到了一份武功秘籍,里面有修道的,练内劲的,他才知道,不愧是神话世界,还有灵气。

    这本秘籍三清化功,就是讲解如何吸收灵气并化为己用,现在是打根基,强身健体,但也比一般的武艺强好多。

    再练几年,那真的是可飞花摘叶伤人,也可踏雪无痕,飞檐走壁。

    这要是再练几十年这面容的衰老速度也会减慢,就可不借助外物,一步几千里,超然物外了,这就是有生之年的追求了,很可能达不到。

    就是虽然有灵气,但也很浅薄,更何况人间呢,像是一些人杰地灵之处,专心修行,身无外物,可能说不定可以,就像那些得道高人。

    像传说中的景明道长,至顺道长,都是在世的得道高人,是可以沟通神明的,身边也都有一些灵物,开了灵智的,像是柳书,桃芝,沟通天地,道法自然。

    这以后父母放心出去了一定要找找,多寻些助力,让那一僧一道不要来干扰林姐姐的命数。

    还泪的事,以后再说,可以给林黛玉换个法子讲讲这个事,看看她本人的想法,不要被环境逼着做出决定。

    当然,现在也要培养些人才,幸好现在只要向母亲禀告一声,带着林父给的小厮和府里分配给自己的护卫就可以出去了。

    这个时代最不缺的就是乞丐,找些年岁不大的,聘请几个从边关回来的,或者走镖的,真正见过血的武师傅,还有教人认字的夫子,不需要以后去考试。

    他们没有身份,也无法去考,只需要识字明理即可。

    正好母亲给了一张郊外的地契,让他们在里面学习即可,平日里也收拾一下庄稼和这边的果园。

    夏日,荷花飘香。

    贾敏,黛玉,以及林如海经过这段时间的药丸,身体都已经大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夏天来了,感觉整个人都清爽许多。

    林如海观察细微,老是看见林桐有小动作,有一些猜测,经过试探后,也肯定了。

    不过这也都是好事,也有些孩童少时变聪明至极,他自己也一样,未及弱冠,边中探花,也是少有的聪明人,儿子应该是哪有奇遇。

    这些旁敲侧击过,发现无害,有就由他去了,平时行事也都给些便宜,就连他母亲给他的地契,也是林如海从中说和的。

    平时在书房也都和儿子聊过,想法有许多新奇之处,不过有些稚嫩,就这需要做父亲的来引导了。

    儿子也是可教之才,一点就透,就是现在对这些杂学过于看重,但年龄还小,还好,慢慢纠正即可。

    过问学业时也学得极好,不过一些理解有些偏差,经过指点,也都一一改正过来了,甚好。

    学习任何一样东西都是要持之以恒的,以后学书法也一样,这练字就不能耽搁一天,不然容易手生。

    前段时间看了看各地的邸报,京城那边的同年也写了封暗含当下局势的信,希望能进京谋个闲职,不然他这身为天子近臣,现在还好,以后在这江南的混水里,如何好好生存。

    林如海深深琢磨,再三思量,考虑到家人孩子,也和贾敏商量了一番。准备给朝廷上奏疏的时候。

    也给皇上写一封私人奏折,这封折子的内容在皇上查看前是完全保密的,是皇上给自己在江南行事的特权,能够直达天听。

    先感谢皇恩浩荡,在写这些年在江南的秘事,被人攻歼弹劾,甚至谋杀。

    (当时林桐落水,贾敏查了没有漏洞,但林如海内有疑虑,着心腹细细探查发现有人恶意谋杀,只是这事被林如海深埋心底,谁也没告诉。现下也是心痛难忍,无法不想,但皇上在江南布置了许多科道官员,都有监察百官的职权,他们应该也有所察觉,在折子里一笔带过,陛下应会有察觉。)

    最后在描述自身困难,深感愧疚,无法再江南做皇上的眼睛,每次深夜流泪,夫人深感疑惑,皇上对臣如此爱护信任,是臣的慈父,也是臣的严师,现下只希望能够面见天颜,在陛下身边为您效力。

    再加润色后,写完奏折,转入封套,然后用糨糊粘合,用一张黄宣纸包封,再用白纸半页,对准中缝,贴上特殊雕刻的印花,以防有人擅自拆开,印花半腰上书写官衔,然后再转入折匣,外用黄绸包裹,交专差或驿站递交宫中,由皇上审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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