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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她可是扫把星

    太阴星君!

    李扶光看着那熟悉的月光色长裙,来的竟然是她。

    太阴星君仔细察看正在消散的阴山魔君遗躯,确认他死透了,便一挥云袖,收弓回箭,十分飘逸。

    太白金星捋着美髯在旁笑道:“太阴星君好箭法!一箭出,邪魔除。咱们即刻收兵回天,紫霄神殿上本星君必对天帝陈明,到时论功行赏,又是一段丰功伟绩。”

    “哪里哪里。”太阴星君笑道,“亏得您在旁助阵,否则只凭区区小仙,怎能担此大任。”

    太白金星抚髯而笑,相请转身,两位仙君和和乐乐打道回府。

    众天兵天将连云头也不曾落下,便已鸣金收兵。

    “别走啊别走啊!”

    李扶光对着他们的方向使劲挥手。

    “还有我呢——”

    她的手向天空徒劳地伸着,未换得半分回眸。

    身周愣怔的魔兵这才发现她居然未死,片刻楞登后他们彻底清醒。

    “你这魔族叛徒,吾等定将你碎尸万段!”

    他们的脸狰狞扭曲,锵然举刀,偕同满腔同归于尽的仇恨、拼着几日竭战后剩余的全部魔力,向她挥刀杀来。

    刀锋冰冷,呼啸而至——

    李扶光还结结实实地被绑在那里,如同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那般无力。

    交杂利刃划出片猩红血光,逼至身前,一击攫杀。

    李扶光头都未抬,她双臂轻轻一挣,缚魔索尽数绽裂,同时,她的身体在空中落鹞般利落后翻,轻巧利落得仿佛天生便属于苍穹。

    冰刃撞击铮铮声响无比刺耳,魔力鼓荡,她衣衫翩然,蝉翼般的纱衣落落激荡,于噬人血光中翻卷腾挪。

    “禁解——”

    人未落,手先扬。

    数缕银色流光自她指尖旋转而出,如同人生最后一场滑落的梦,刹那便收割了数名魔兵的性命。

    她无声无息单膝落地。

    随着他们的身体戛然伏倒,她缓缓起身。

    嘈杂的声响仿佛被抽空,有一股陌生的力量压制了周遭一切——

    混沌天地,尸山血海。

    独有一人,森然而立。

    银色的星光自她脚下而起,拖着琼光碎玉般长尾盘旋而上,忠诚的守护般环绕她在周身,璀璨光芒如同折射神光的琉璃圣洁美好,仅她一人之光华足足照亮半壁苍穹。

    归势如山,谁敢相撼!

    手起,星光争相归于其上。

    手转,星光如泉流淌而下。

    流淌的星芒收敛其光,化作长长银丝垂在她极细的腰间,细碎冰晶般随风摇摆,不甘平静的样子像是随时预备一击制敌。

    那压制着四周窒息的、陌生的力量悄然散去,如同它无声无息地到来。

    环视妖魔遍地的焦土,她的表情在不断闪动的光芒中显得有些模糊。舒展舒展束缚已久的身体,李扶光慢慢踱到离她最近的魔身边,眯眼俯视。

    “叛、徒——”

    右魔使狼狈不堪地跌在地上,他竟然一直战斗到此刻。

    李扶光脚尖踩着他的脸:“是你啊。”

    都老熟人了。

    右魔使突然暴起,张嘴便咬,李扶光脚尖在他颈侧踢了下,右魔使两眼一翻即刻殒命。

    李扶光机敏地躲开他身化的魔灰,心中疾念:“正气存内,邪不可干。”但因为离得太近,还是不免沾了些在衣摆上。

    魔不同于妖,也不同于神,它们本由天地间怨恨杀戮之气所化,只有少数魔能留下魔躯,修为低下的魔死后大多会化为齑粉,散于天地。

    而魔又是非常记仇的,死去的刹那他们的魔灰会扑至此生最恨的仇敌身上。传说魔灰极为晦气,又很难祛除,完全去掉之前会让对方一直走霉运。

    看来这衣服不能要了,本来还想留作念想呢。

    “谁说我是魔族。”

    李扶光冷锐的目光漠然望着徐徐扩散的魔灰在空中消弭。

    “吾乃……”

    “扫把星君!”

    有位仙将跃下祥云,呼喊着快步向她奔来。

    “扫把星君,原来你在此处!”

    一看是个生面孔,李扶光笑道:“仙友是?”

    对方跑近了,才看清她发丝凌乱,身上干涸的血迹斑斑,衣衫破碎不整,胸前未曾处理的伤口外翻,还有鲜血从那处渗出,斜眼看着他的样子有种难言的癫狂,分明是个邪性十足的大魔头。

    对方默默退后一步,道:“小仙韩灵子,平日在紫薇星君手下当差,今日被临时调拨到此助阵。”

    大概是觉得自己刚才退得太明显,他干巴巴找补道:“若非刚才看星君施展仙法,末将还未认出。”

    天上谁人不知扫把星君最为过人之处乃是令碰到之人沾上晦气,从此霉运连连,此技连天上最厉害的神仙都无法幸免。尤其是在初次见面之时,因此总能给众仙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以至于她神位虽低,混迹天庭多年,依然有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久仰。”李扶光习以为常,笑了笑,“仙友怎么没一起回去?”

    “太阴星君命我等打扫战场。”韩灵子觑着她脸色,小心翼翼地道,“烦请扫把星君莫要急着回去复命,帮我等指认指认。”

    李扶光颔首:“应该的,动身吧,莫误了公差。”

    韩灵子松了口气。

    剩下的魔数量虽然不少,但俱已元气大伤。

    不出两刻,没逃远的魔兵纷纷被俘。

    韩灵子跟着李扶光收拾了几位魔君魔将的神兵利刃以及法宝,遍地魔兽尸身,唯独聂罗的坐骑穷奇居然还没断气,也被韩灵子收到御兽瓶中。

    宝物到手,收获颇丰。

    韩灵子心绪高涨:“不愧是扫把星君,果然厉害,太阴星君献计将你送入魔族,当真算无遗策,不用我们天兵天将费吹灰之力便大败魔军!”

    李扶光拿着布条将自己身上伤口一圈圈缠上,软软地笑了笑。

    近百年魔族势力剧增,新上任的阴山魔君有撼世之能,对各方势力造成极大威胁。她领天帝之令混入魔族,打探消息,里通外合。

    天兵悄悄拽了拽韩灵子,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音量道:“别靠太近,离远点,她可是扫把星!”

    韩灵子心中大骂这天兵晦气,却作耳聋:“那边闪亮亮的是何物?星君,我等过去侦查侦查——”

    几人刚走,又来一拨天兵,站得离她十数尺,眼睛看着她脚下的地面,赞不绝口:“不愧是你!扫把星君,你出马,邪魔外道即刻两败俱伤,我神族不费一兵一卒便换来天下太平,哈哈哈!”

    哈哈哈你大爷哈哈哈。

    本星君是土行孙吗?你往地上瞅。

    送走两拨人,李扶光见又有天兵向她的方向涌来,即刻转身就走,恰逢不远处阴山魔君尸首彻底消散。

    他体形庞大,身体化灰竟然用时颇久。可是照理说他这般修为本可留下遗体,怎么跟普通魔一般散了?

    心中存疑,她朝刚才魔君头颅滚落的方向抬手,发现放出的陨星竟然无法收回。

    怎么回事?

    魔界昼短夜长,晨曦终至。

    朝日初升,却是毫无温度的惨白。

    兽皮靴淹没在未散的浓雾中,李扶光沿着探出泥土的碎石往山坳深处探寻,直至山谷最底。

    流淌的浓雾在谷底堆积,周围两尺便看不清了,静得仿若死地。

    放出数位陨星细细搜寻,也费了些功夫才找到魔君头颅,它已经硬得像块顽石,混在草石堆里,毫不起眼。

    怎么头颅没同躯体一般化成魔灰?李扶光感觉十分莫名。

    她毫不在意地提起血淋淋的头,把后脑的陨星往外拔,竟然没拔动。

    她诧异起来:“怎么了这是?不高兴了?”

    努力无果,她把头颅放到岩石上,双手握诀结印:“异乱罪惑晓恕予——禁解! ”

    连翻几个仙诀,银色陨星攒着颗荧光剔透的圆珠破颅而出,几个旋转甩掉血浆,干干净净落入她掌心。

    这是什么?

    她眼睛凑近,还来不及细看,岩石上的魔君头颅忽然坍缩变小,最后变成一只黄色的小虫。

    虫尸已僵,她凝目细瞧——竟然是个只蜉蝣。

    难道,阴山魔君本体是只虫?

    不会吧?

    区区蜉蝣,朝生暮死,怎么会强大如斯?

    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颈间一凉,子午魍魉钺的钺尖已扎入了她的脖子,鲜血瞬间沁出。

    “别出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将你手中之物交给我。”

    李扶光瞬间便想透前因后果,她淡淡地笑了。

    “屠绝,你诈死。”

    屠绝也毫不示弱。

    “左魔使,原来你并非异女,你骗得我们好苦。”

    李扶光道:“承让。”

    “扫把星君?”

    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激怒了他,屠绝笑得手都在抖,“当真可怜又可笑,你同魔有何区别,一样是神仙眼里的过街老鼠。”

    李扶光心知他说得不错,天上的神仙大多躲着她走,一半是忌讳她扫把星名号,其实主要还是不屑与她为伍,但此时,她也不想让屠绝太过得意。

    她嘻嘻笑道:“知道老娘是扫把星还不撒手,不知道就算神仙见到本星君都要退避三舍?”

    “本王当真有些佩服你了,知道狗屎难吃也往下咽。”钺尖在她皮肤下来回,不知道这玩意是不是有毒,疼得她腿都在微微发抖。

    李扶光面不改色,颠了颠手里的东西:“彼此彼此,你也不遑多让,就为了这玩意搭上魔族全族性命。在下佩服。”

    “你们神仙迂腐,全族算什么。”屠绝声音平静,仿佛一切与他无关,“只有强者才能在天地间立足,蝼蚁生来便是被践踏的。”

    她斜目瞥了眼他,垂下的另一只手却在悄悄掐诀,“原来如此,本以为你是求爱不得恼羞成怒,才诬陷我是孤河魔王派来的奸细,原来只是找个理由除掉我罢了。”

    “别动。”

    屠绝一直警惕天兵天将的动静,好在直到此时也无人留意这边,只要悄无声地杀了她,计划依然顺利,“拖延时间没用,天兵已被引到远处去了,在我失去耐心前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李扶光忙道:“好好好,莫冲动。交给你可以,反正这东西对我也没什么用,不过你能不能让我当个明白鬼,告诉我此为何物,值得你挖空心思也要得到。”

    屠绝咬牙切齿:“别想耍花招,若不是因为你在其中掺了一脚,有孤河作枪,此宝本该是我囊中之物。”

    屠绝的耐心告罄,他将手中钺尖往前递了递,血液顺着她的脖子一路洇入衣领。

    浓雾缓缓向他们所在的山坳流动,逐渐淹没两人身形。

    李扶光将灵珠托高:“你自己拿。”

    屠绝劈手夺过灵珠,顺手塞到胸前,心弦已松了几分,他难掩得意:“难得你如此乖顺,若你真是个魔,我倒不介意留你做个小妾。”

    “如今,你可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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