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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瓜也很甜

    (一)

    子木夫妇和好后,郑重的邀请子歌夫妇去家里吃了顿饭。哥嫂夫妻俩配合默契下厨,子歌夫妇则带着孩子们在外面玩。

    齐齐抱着晶晶的水晶小提琴不撒手,上回来的时候就瞧见了,但是摆的很高,拿不到。这次好巧不巧,正好放在沙发上,那他可就不客气了,抱起来又摸又啃,又压又敲的,吓得秋灵直瞪眼,趁他不注意偷偷藏了起来。

    齐齐一转眼,就不见了新玩具,弯腰塌背,翻箱倒柜的到处找,其余人装聋作哑当不知道。找了半天后,这小子有些泄气了,脑袋转来转去,眼睛瞄来瞄去,很快又发现了一个新的目标,提着小短腿,就啪啪啪啪的扑了上去,然后拿起来又往嘴里塞。

    子歌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小嘴,好声好气的劝他:“儿子,这个不能吃,是苦的。”

    “唔。”齐齐固执的抓着手里的东西,小身子弹了一下,试图挣脱他爸的魔爪。

    子歌松了手,无奈的叹气:“好吧,你吃吧,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啊。”

    齐齐开心的把东西继续塞进嘴巴里,然后不出所料的垮了脸,吐出舌头,往外吐口水,被他妈手里的纸巾捂个正着。

    秋灵忍不住骂道:“哪有你这样当爹的,生怕你儿子不上当,还是怎么的?”

    晶晶全程都在一旁捂嘴偷笑。

    子歌抱起她抛得老高,又在她脸上连亲了好几下,惹得小姑娘更开心了。

    齐齐连忙不甘寂寞的推开妈妈,跑去抱他爸的大腿,向他伸出了双手,一点都不记仇。

    子歌放下晶晶后,又把儿子抱起来,向上连抛了好几下,看的秋灵心惊胆战,但强忍着没出声,只一个劲的往嘴里塞水果。实在没眼看啊,没眼看。

    “菜齐了,可以开饭了。”子木的声音如救世主般响起,及时解救了处于危险之中的齐齐。子歌抱着儿子,秋灵抱着晶晶一起坐了过去。

    子木和Lucy双双举杯感谢弟弟和弟妹:“谢谢!于公于私,我们都要感谢你们夫妇,要不是你们啊,我们这个家可能就散了。多的话就不说了啊,一切都在酒中。干了!”

    “二哥二嫂,一家人这么客气干嘛呀。帮你也是帮我,咱们谁都不欠谁啊。”子歌豪爽的一饮而尽。

    秋灵也说:“是啊,二哥二嫂,子歌的脾气以后还需要你们多担待啊。他呀,还没长大呢!”

    Lucy说:“子歌是真性情。他现在比起以前那副愤世嫉俗的样子可强多了,这都是秋灵的功劳,你说是不是啊,亲爱的。”

    子木点头,向秋灵敬酒:“多亏了你从旁协助指导,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才有了今天。秋灵,你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啊,二哥谢谢你啦!”

    秋灵大方笑纳,跟他碰了一下,说:“谢谢二哥的夸奖,我一定再接再厉,继续敲打他,争取把他打造成绝世宝剑啊!”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孩子们也跟着不明所以的咧开了嘴。

    家里好久没这么轻松开怀了,晶晶体会尤深。她也举起自己的小奶瓶,跟大人们碰杯,说:“干杯!”齐齐跟着鹦鹉学舌,他没有东西可举,只能用力拍手,逗得大伙又是一乐。

    秋灵问:“二嫂,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啊?”

    Lucy看了一眼子木和晶晶,说:“等晶晶这个学期结束吧,下学期就转去上海上学前班了。”

    子歌看向秋灵说:“你呢,是不是跟我一起走啊?”他后天就得飞回上海去了。

    秋灵想了想,看看齐齐,点点头:“一起走吧。”

    他们有个好处就是齐齐还没上幼儿园,目前想去哪就去哪。一家人当然要共进退。经过子木的事情之后,她也学乖了,能黏着老公就尽量黏紧点,多在他面前刷存在感,才不会让别的女人钻了空子。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能不考验就还是不要考验了吧。她特别想得通。

    子歌对Lucy说:“二嫂,你放心吧。我一定帮你盯牢二哥,不让他再犯错!”

    秋灵立马给了他一肘子,真会说,哪壶不开提哪壶!

    Lucy对此已经释然,反而开起了玩笑:“嗯,那就拜托你了,小叔子!手不老实呢就剁手,脚不老实呢就砍脚,眼睛要是不老实呢,就戳瞎,残了我来养,不用怕!”

    子木红着脸拦住她:“哎呀,吃着饭呢,说这么血腥暴力干嘛,也不怕教坏孩子。不会啦,不会啦,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种事啦。放心吧,亲爱的。这个世界上没人比你更好的了!”

    “咦~”子歌嫌弃的直摇头,没想到他二哥也会有这么肉麻的一面。

    女人们则捂着嘴偷乐。

    龚清华夫妇听说他们都要走,心里当然是舍不得的,但是事业为重,又不能不放手。秋灵便安慰林玉屏说让她跟着一起去上海。但林玉屏又舍不得老公。于是龚清华就说,等你们安顿好了,我跟你妈一起过去视察,在那边住一阵。这边的事务就先交给你大哥料理了。

    这下子就皆大欢喜了。

    梁天因为接了微尘的装修任务,一下子打开了知名度,便乘机将事业版图扩张到了上海,在那边成立了分公司。这样三不五时的也会出几趟差,跟秋灵聚聚。这让她多少有些安慰。毕竟她对老朋友、老同事们还是挺不舍的。

    但是为了子歌的野心,她还是舍弃了熟悉的一切,跟他一起在上海重新开始。

    说重新开始其实有点夸张,毕竟微尘好歹是家上市企业,规模也不算小,根基打得很扎实。但是要与上海的企业竞争,尤其与头部公司对标,那么微尘还有一定的差距。无论是资金、技术,还是人才、管理,他们都需要再不断提升。上海的工作节奏比蓉城快很多,工作时间更长,压力更大,并不能坐享其成。因此,他们夫妇比在歌申的时候更加忙碌。

    幸好娟姐愿意跟着一起过来帮忙照顾齐齐,这给他们夫妇帮了大忙了。齐齐也很认她,虽然依旧好动、调皮捣蛋第一名,但也没出过什么大的乱子。日子过得飞快,一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二)

    子歌已经上道了。管理科技公司跟营销公司有很大的不同。但对他而言似乎又没什么不同,因为都是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而这又是他最擅长不过的。如今他跟二哥配合默契,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意见出现分歧的时候就找团队开会商量,或者向大哥和爸爸请教,总能找到解决方案的。

    龚清华对此非常满意。这正是他想看到的局面。子歌在成长进步,慢慢担负起企业的重担。而子木也逐步认清了自己的短板,不再执着于掌控全局。现在唯一剩下的难题就在子杨这里了。他这个聪明绝顶的大儿子才是最难啃的骨头,对子歌来说就如同珠穆朗玛峰般,难以征服和跨越。他到底能不能攻下子扬呢?作为父亲,他拭目以待。

    子歌现在跟许靖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哥们,田宇和子路来上海的话,他们几个必定会去球场上一争高下,酣畅淋漓的赛一场。

    这次正好人齐,就约好了一起过来熟悉的绿茵场。顺便拖家带口的。

    娟姐依旧尾随着齐齐在球场边瞎蹦跶,旁边还多了一个大姐姐,是许靖的女儿蕾蕾。而秋灵则陪着大肚子的张倩坐在一旁观战。

    秋灵问:“预产期快到了吧?”

    张倩点头,扶着腰小心翼翼的换了个姿势,对她说:“这年纪大了怀孩子啊,就是吃亏。你瞧我这胳膊、腿肿的。哎,自己都没眼看了。还特别容易累。走两步就喘得不行。我都担心能不能顺产了。想剖,又怕疼。”

    秋灵扶着她同情的点头:“确实。我也怕。所以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生二胎。”

    张倩拍了她一下,大声说:“当然要啦!你傻啊。你家那金山银山堆的,多生孩子才能多分钱啊。不要白不要!”

    秋灵失笑:“你怎么变得这么市侩了?好歹也是富家千金,把钱看得这么重。”

    张倩点点她的额头说:“正是因为这样,才告诉你真相。你看我们家,我爸生了两个孩子,我哥和我。我哥呢,生了三个孩子,而我就一个。你知道吗?我们家的规矩是什么吗?一个孩子十个亿!我哥一下子资产就比我多了二十亿,就问你要不要生吧?”

    “哇!”秋灵嘴巴张得老大,果然是本地土豪啊!太有钱了吧。生一个孩子相当于拥有一个上市公司了。

    “诶诶,赶紧把嘴闭上。你怎么回事啊,都嫁入豪门这么久了,怎么还跟个乡巴佬似的呢?十个亿对你公婆来说也不过九牛一毛吧。”

    不能怪张倩笑话她。她还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穷人。十个亿对她来讲就是天文数字啊。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换成现金的话到底要多大的房子才能塞得下。

    她不得不遗憾的感叹一句:“可惜我们家没这个规矩啊!”要是有的话,她可能也想跟陈雨婷一样不工作天天带孩子环游世界。

    “不是吧,这么抠。”张倩不信。

    “我们家确实跟别家不同。除了我大嫂之外,个个都不爱钱,只爱工作。”秋灵认真的说出事实。在他们的观念里,赚钱比花钱更快乐。至少她老公是这样的人。

    张倩眨了眨眼睛,迟疑的说:“你这从头到脚的大牌不会都是假的吧?”她也听闻过有些人越有钱越抠,不会刚好被秋灵碰上了吧?那她可就要大大的同情一把了。

    “那倒不是。”秋灵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都是雅集堂的超季,外面买不到。但没有花钱,都是克里斯汀·杨大方送的。

    “反正你也不愁钱花啦。你们家的财政大权归你管吧?”张倩随意的挥了挥手,见秋灵点头,便笑道:“那不就得了。只要钱在你手里就不用担心了。”

    秋灵眨眨眼,问:“担心什么?”

    张倩欲言又止,然后悄悄在她耳边低语:“不管男人现在对你千好万好,爱你爱得怎么死去活来都好,再浓烈的感情终会有变淡那天的。没有例外。最后我们的爱情都会转为亲情。所以,钱才是最可靠,最不会背叛我们的东西。这是我们活好的基础。所以,即使你不想努力争取,但也不要傻傻的往外推,知道吗?”

    “嗯嗯。”秋灵深以为然的连连点头。“那你生完这个,继续再拼个三胎吧?”

    张倩吓得连连摆手说:“不了,不了。有命赚,也要有命花才行。这个就够折腾的了。打死我也不想再生了。就算给我一百个亿,也打动不了我。”

    “哈哈哈哈!”秋灵笑得捂住了肚子。谁说不是呢,钱再多就只是个数字,没什么意义。人还是要活得舒心自在才更重要。

    但是张倩的状态却提醒了自己,如果想要生二胎,现在确实该准备了,再拖下去,她的身体肯定也承受不住。于是,回去后,就把所有的避孕物品全都扔了,通知子歌戒烟戒酒,她准备再次怀孕了。

    子歌当然乐意配合,甚至惊喜不已。他老婆这个人总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会一丝不苟的执行下去。果然没多久,就有了好消息,成功怀上了。

    秋敏刚做完月子,听说姐姐又成功怀了二胎,也很为她高兴,兴奋的拉着姜伟商量着要给她未来的小外甥女送什么礼物好。

    姜伟笑道:“未必是女孩吧,万一又是个男的呢?”

    秋敏摇头:“不会。我去庙里求签的时候,顺便帮我姐也求了一卦的,大师说她命里有女,而且是大富大贵的命。这胎铁定是个女孩。我姐他们肯定也想要个女儿。”

    姜伟点头:“那倒也是。如果生个像你姐那样的,就完美了。”

    秋敏狠狠揪了他一下,斜睨道:“说,是不是后悔娶我了?还说你当初第一眼看上的不是我姐?!”

    姜伟立刻投降:“哎哟,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这陈年飞醋有什么好吃的,你要还想吃酸的,我改天去山西买下一个醋厂,专门供给你,好不好?”

    “去你的!讨厌!”秋敏又羞又气,脸都红了。她这回月子做的很好,气色佳,肤如凝脂,唇红齿白,状态好得不行,比生孩子前更美艳动人。

    姜伟没忍住抱着她亲个没完,再也没给她机会说下去。他现在也家有娇妻麟儿,不用羡慕别人。这辈子真是赚大发了。

    秋灵这次怀孕的症状比上一次好多了,除了偶尔不舒服外,好吃好睡,跟正常人无异。陈雨婷很肯定的判断她这胎是女儿,因为状态跟她怀田沁时差不多。子歌听了非常开心,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

    子歌夫妇俩确实都很期盼能生个女儿,乖巧可爱,他这个当爸的一定帮女儿摘星星摘月亮,满足她的一切愿望。千万别再来一个像齐齐这样的多动症儿童,那秋灵铁定会累到白头。

    好在齐齐终于可以上幼儿园了,管教的任务暂时可以托付给幼师。田宇为了绑定这个准女婿,不顾家人反对,在上海也安了个家,把田沁带了过来,不顾她跟齐齐半岁的年龄差,硬塞到同一个班里,说两人必须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小两口的感情就得从小开始培养。齐齐皮是皮了点,但很有男子气概,不仅是班上长得最大最壮的,也是最聪明最帅气的。

    在田宇的刻意为之下,齐齐从幼儿园小班起就名草有主了,而且人尽皆知。大家都有意无意的开他和田沁的玩笑,把他们凑作一对。

    秋灵其实挺担心的,万一她儿子逆反心严重,田宇这么做会不会适得其反呢?他们还那么小,就被人强行绑定在一起,任谁都会不高兴吧?何况是她家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特别鬼马难搞的臭小子。

    齐齐不懂这些玩笑。他很乐意跟沁沁一起玩,因为她很可爱啊。小嘴嘟嘟的,说话软软的、笑起来甜甜的、大眼睛萌萌的,掉金豆豆的时候特别可怜。她的话很少,喜欢安安静静的画画或者玩娃娃。她又很爱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两只眼睛像两颗晶晶亮的葡萄,让人不由自主的会跟着她咧嘴。

    每次他在草地上踢球的时候,沁沁就会热心的在旁边帮他拣球。跟其他小朋友打架的时候,她就在旁边攥着小拳头大喊“别打了,别打了,你们不许欺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会偷偷跟他飞快的交换彼此不喜欢吃的食物,然后两人默契的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每次齐齐做了坏事,她要么是帮凶,要么帮他打掩护。总之,两人相处很和谐,没有发生过矛盾。

    田宇非常欣慰的说,这就是天意啊,他田家跟龚家命里就是一家人。将来这个女婿是铁定跑不掉的了。他对自己的女儿很有信心,虽然跟他和雨婷的个性都不太一样,但毫无疑问以后铁定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为了培养女儿的气质,他硬是求着田永盛每天抽出两个小时对沁沁单独授课,期盼她将来在书法绘画上有所建树,这样也不至于让别人诟病他家除了钱还是钱。

    子歌对沁沁细心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她身上并没有陈雨婷那种目中无人的霸道,也没有田宇的轻浮油腻,性格更像她爷爷田永盛,温文尔雅、充满书卷气。他挺满意的。这样家境好、性格温顺又有艺术家气质的儿媳妇配他那个性格跳脱、野性十足的儿子非常合适啊。有时候,他不得不感叹田宇这家伙的嘴真是开过光的。希望两个孩子以后别长偏了,按照这样的状态发展下去就好。

    秋灵对此只能一笑了之。三岁看老是没错,但人生境遇变化莫测,谁能保证一切按设定的剧本进行?她觉得凡事顺其自然最好,不应强求,尤其是姻缘。

    子歌说,你错了。我们的人生轨迹或许会有偶然性,但大多数都是按照必然性进行。用概率论来解释,他儿子将来娶沁沁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如果可以早早帮他预定下来这么优质的好媳妇,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秋灵笑话他越来越像他父亲龚清华,老谋深算。子歌顿悟,原来子木当初跟自己说的话非常可能是真的呢。他大哥和二哥的人生都是被父亲提前规划好的。唯有他,随心所欲,是最自由自在的那个。所以,他当真是父亲最爱的那个儿子吗?

    他找了个机会试探性的问龚清华:“爸,我跟两个哥哥相差了近十岁,他俩从小就很优秀,让您和妈非常骄傲。我完全比不上他们,是不是让您挺失望的?我生下来后,您有没有想过我将来会干什么?会在什么年纪成家?会娶个什么样的女人回来?”

    龚清华认真回想了一下,说:“失望当然是有的。我以为我生的孩子个个都会智力超群的。谁知最小的这个脑子却是浆糊,笨得像头牛。小时候你那个数学成绩差得我都没脸去学校开家长会。从那时候起啊,我就对你的学业不抱什么希望了。对你的事业也没太高的指望啊,只希望你少惹祸,将来大学毕业后就去下属的企业里老老实实待着算了。至于你的婚姻嘛,一开始当然是想跟田家联姻的,盼着他们家能生个女儿,结果却生出来田宇那个混不吝,还跟你臭味相投,一起闯祸不断。哎,后来你越大越叛逆,我就对你的婚姻不抱太大希望了,只希望你在外面不要胡来,搞出一堆私生子出来就好。谁知道你小子的命这么好,碰上个秋灵那么聪慧能干的女孩子,虽然年纪比你大了点,但能管住你,又能帮到你,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安排啊。她家条件虽然一般,但是她家人的素质很高,我也就不担心你们将来的孩子的教养问题了。哎,你啊,让我跟你妈提心吊胆了几十年,能像今天这样活得人模狗样的,就值得我们去烧香拜佛了。”

    “爸,二哥说您对我特别偏爱。可是为什么我从小到大一点都感觉不到呢?”

    “是吗?你二哥亲口跟你说的?”

    子歌点头。

    龚清华叹气:“哎,这孩子心思太重了。其实在父母眼里,每个孩子都是宝啊,哪有孰轻孰重的?只是你们每个人的性格脾气资质都不同,我们对待你们的方式自然就不一样了。他们两个争气、懂事,从不让我和你妈操心,因此我们也就对他们的管束少一些了,关注自然也少了些。但是你呢,从小就个性强、冲动爱闯祸,这样我跟你妈就不得不把更多的时间精力放在你身上了,这样或许也让你两个哥哥误会了,觉得我们是更偏爱你的。其实我们是担心你长偏了,害怕你误入歧途啊。”

    子歌又问:“那大哥和二哥两个的婚事,是不是您有意安排的?”

    龚清华对此倒是没有否认,大方承认:“是有提前想过。你大哥聪明过人,不需要一个头脑更聪明的老婆,美丽那样的孩子就很好。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哥他耳根子会这么软,爱妻如命,倒是被美丽拿捏得死死的,这倒是我当初没有料到的。至于你二哥嘛,他从小不善交际,我自然要帮他找个助力了。Lucy虽然不是长袖善舞的人,但她很聪慧、识大体,她家的人智商都不低,又都处在科技界,对你哥的事业是很有帮助的,因此她最适合子木。”

    子歌说:“爸,您是怎么做到让这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来的呢?”

    龚清华眯了眯眼,看着他说:“你想知道啊?”

    子歌点头。当然想了,控制人心是管理的最高境界啊。他老爸如果愿意亲授的话,那他就赚大发了。

    龚清华扯着嘴角笑了起来,说出了让他气倒的话:“生多几个儿子你就知道了。”

    “爸!”子歌不满的瞥着父亲。跟他还卖关子,也太见外了吧。

    龚清华哼了一声说:“也不是个个都能按我的意思来。比如你!你小子就是个例外!幸好你运气不错,歪打正着!”

    “我哥他们这么聪明,怎么会愿意任您摆布?”

    “哎,儿子。如果他们自己不愿意,我是什么都不会做的,做什么也都多余啊。当年你二哥在认识你二嫂之前其实还交过一个女朋友,大学没毕业就跟人同居了,但是对方年纪比他大太多了,只你比妈小几岁而已。”

    子歌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怎么他一点都不知道这事呢?

    “你哥虽然是个天才,但在生活上却低能,更不懂得看人。人家对他好一点,他就对人家死心塌地的。可是那个女人接近你哥是有目的的。她是你哥的同事,接近你哥是为了他的研究成果,好帮助自己顺利的拿到终身教授。你哥当时整个一愣头青,被这女人三言两语就蒙蔽了过去。我找人私下了解了这个女人的情况,发现她在男女关系方面非常的不检点。因此决定拆散他们。但你哥很不理智,一门心思想跟这个女人结婚,甚至不惜以退学来威胁我。于是,我一边找人收集这个女人不忠的证据,一边帮你哥物色新的对象。”

    “所以二嫂是您帮他挑中的媳妇?”

    “对。我承认,为了让你哥离开那个女人娶Lucy,在这个过程中我是用了一些非常手段,但并没有勉强任何人。他和你二嫂走到一起也是两人自愿的结果。只是没想到,你哥至今还没有释怀,还在心里埋怨我啊。”

    龚清华摇头,暗暗叹气。如果子木怪自己当年插手他的感情和婚姻,依旧心存芥蒂的话,他也不后悔。这个决定至今看来是明智的。否则他聪明绝顶的儿子非毁在那个居心叵测的女人手里不可。说不定现在还没脱离她的精神控制,被她吸血榨干。哪还有可能像现在这样创办一家高科技上市企业呢?

    “爸。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的细节,但从二哥当时跟我说话的语气来看,他并没有特别怪您。您也不要对二哥有意见啊。还有,千万别跟他说起是我跟您打的小报告。”

    “臭小子!行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没人愿意提了。现在你们一个个不都过得挺好的吗?放心,我对子木没有意见。只要他跟他媳妇好好过日子,别再东搞西搞就行。”

    “爸,原来哥的事您也知道啊?还真是神通广大,啥都瞒不过您。不愧是老狐狸!”子歌朝父亲伸出大拇哥,由衷的敬佩,也不怕挨揍,又苦恼的搔搔头问:“那您能不能指点一下您儿子我,以后到底要不要干涉我儿子您孙子龚允齐的未来啊?要不要帮他提前做好规划?”

    龚清华见他一副苦恼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这事,你跟你媳妇商量去,问我干什么?”

    子歌烦恼的挠头:“主要是我俩意见不一致啊!我媳妇说不管,可是我觉得吧,不管不行。齐齐可比我小时候皮多了。我也怕他长歪啊。”

    龚清华说:“完全不管当然是不行的,但管也要注意方式方法,要顺着他的脾性来。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就怎么对你儿子吧。你瞧,你现在这样不挺好吗?”

    子歌点头,深以为然。但又说:“可我不想我儿子像我小时候那么痛苦啊。老是被否定和打压其实蛮痛苦的。真的。”

    龚清华说:“你儿子比你可聪明多了。再说你媳妇那人跟你妈也不一样,对付他办法可多了,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你担心什么?儿孙啊自有儿孙福啊。你把自己做好,注意言传身教,你儿子就长不歪。”

    “哦。谢谢爸。听君一席话,豁然开朗啊。得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子歌开心的抱了抱父亲,迈着轻快的步子找他儿子交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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