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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日陆离(5)

    不知是不是受裴玉斐影响,此时再听到洛怜枝的名字,谢书台心底竟涌上一抹说不出原因的不安。

    明明此前她一直很信任洛怜枝。

    裴玉斐看了谢书台一眼,握拳至唇边轻咳,而后转头问林清远:“这事跟洛怜枝有什么关系?”

    “可以有关系,也可以没有关系。”

    身上湿迹实在擦不干,林清远干脆起身行至屏风后,当着两人的面换起了衣服。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响动,一件外衣搭在屏风顶上,谢书台立即垂下了眼。

    不远处传来清越的声音:“反正那些人的手段,无论是想置一个人于死地,还是想把他摘得干干净净,都只是翻翻手掌的事。”

    谢书台手指轻点桌面:“你这说了等于没说。”

    “因为我本来就什么也不知道。”

    林清远从屏风里走了出来,他换了身墨色的秋裳,看上去比刚才稳重不少。

    他对着裴玉斐一笑:“我只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提醒你一下——毕竟那洛怜枝是皇城人,她嫁给了岸止城谢家,又无由来到皇家别馆,且前脚刚走,后脚谢御城就中毒了,这难道还不够蹊跷吗?”

    谢书台下意识对他这番话心生抵触:“你是说洛怜枝要害谢御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清远摇头:“诶,我可没说谢御城是洛怜枝害的,你要猜就说是你猜的,别把我带上。”

    谢书台一滞,她求助般看向裴玉斐,正巧撞见对方给自己做了个口型。

    别问。

    谢书台微愣,垂在身侧的手收紧,而后缄口不言。

    “说话就说话,吓人做什么?”裴玉斐动作随意地将腰佩顺在坐平的膝上,话中带笑,却又不容冒犯,“我好不容易才寻得这么个妙人,林大人要是把人给吓跑了,我可怎么办?”

    林清远也笑:“我可不是针对她,你知道的,我向来这么说话。”

    谢书台微笑颔首:“是,所以泠音姑娘不肯见你。”

    “你!”林清远脸色突变,他生生忍着就在这里对裴玉斐动手的冲动,冷笑道,“看来这位姑娘对殿下确实重要。”

    裴玉斐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可不是帮她,你也知道,我向来这么说话。”

    “好,好得很!”林清远重重出了口气,而后转向谢书台,“姑娘,你知道我们裴世子在皇城最喜欢逛哪里吗?”

    谢书台只觉这事态发展莫名其妙,裴玉斐他爱逛哪里就逛哪里,关她什么事?

    却不想裴玉斐竟是动作迅速地直接站了起来,差点就要上手去捂林清远的嘴:“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你少在这里淆人视听!”

    “诶,这种由心的话还不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见他着急了,林清远这才觉得心里舒缓了点,他躲过裴玉斐的动作,眉间笑意更甚。

    他道:“不过殿下你也别这么激动,我瞧这姑娘好像也不是很在意你在皇城的那些风流韵事,莫非你二人至今都还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那我这挑拨的话说与不说不是没有区别?”

    谢书台:?

    这二人斗嘴就斗嘴,总扯她做什么?

    裴玉斐却激动笃定:“瞎说什么,我们明明就是两情……”

    心知自己再不阻止,此事走向还不知要偏成什么样子,谢书台赶紧咳了一声。

    裴玉斐一顿,心道也确实还没到捅破这层关系的时候,再说他跟谢书台之间有多要好这种事,干嘛非得让林清远这个外人知道?

    两袖一拍,裴玉斐重新坐定,他拂去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也罢,你与泠音姑娘如何,便只能想到男女之间有那一种相处方式,我看你可怜,就不跟你争了。”

    “说得好。”林清远皮笑肉不笑,“殿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我该歇息了,恕不远送。”

    “我还真有。”相比林清远,裴玉斐的笑意就真切了许多,“那日洛怜枝来,与童禹说了什么?”

    林清远颇为遗憾地止住了送客的动作:“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裴玉斐不想喝茶,干脆玩起了茶杯,“与谢家女眷说说话而已,他会避着你?”

    “欸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林清远若有所思地拉长音调,笑眯眯的,“——不会。”

    “那就是了。”裴玉斐道,“你告诉我洛怜枝与童禹说了什么,我回皇城后替你在泠音姑娘面前说好话,咱俩互利互惠,岂不美哉?”

    林清远原想趁此机会狠狠敲他一笔,听闻此言,唇边的弧度僵硬了起来:“实在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童禹说话虽不避我,洛怜枝却信我不过,前头的话不是我在诓你,我是真不知他们二人在说什么。”

    “洛怜枝?”想到童禹那个臭脾气,裴玉斐不禁惊讶,“童禹肯听洛怜枝的话?”

    “他不肯听也没办法。”想到当时童禹黑着一张脸,林清远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人家带着洛家的手令来的,再怎么说童禹也要给洛云鸿一个面子,要不怎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呢?”

    洛云鸿。

    听到这个名字,裴玉斐的脸色不禁凝重起来。

    谢书台也察觉到事态不对:洛怜枝既嫁入岸止城,成了谢家的新妇,又怎么还会跟皇城洛家有瓜葛?

    且听林清远的言语,这洛家的手令应该是雍朝官令,这种牵系到一国臣属的重要物件,又怎么会落在洛家嫁出去的女儿手上?

    事情愈发错综复杂了起来。

    裴玉斐皱眉:“你确定自己没看错,她真是带着洛家的手令来的?”

    “就算我看错了,童禹能与我一起看错吗?”林清远翻了个白眼,“总之那洛怜枝不简单,我从头一回听到她的名字起,就知道这人绝不是池中之物。”

    裴玉斐默然。

    洛怜枝前面十几年都养在深闺之中,旁人都只知道洛家有个病弱的女儿,却无人见过她的模样,亦无人知她名姓,甚至因为她的兄姐天资太甚,人们往往一度忘了洛家还有个小女。

    从籍籍无名的洛家病女到甫然名声大噪,却是因为独身一人杀破岸止城城外马匪,搅得整个匪寨人仰马翻——这与她前十几年呈于世人面前的面目截然不同。

    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裴玉斐不动声色地看向谢书台:“你怎么看?”

    谢书台心内一团乱麻,今日所闻所见,皆超出了她原定的认知范畴。

    洛怜枝……她到底要做什么?

    要说前世为救小弟而死的人勾结雍朝、意欲动荡岸止城,谢书台是不信的。

    于理不合,于情有愧。

    可是——她好像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今世对于洛怜枝来说,岸止城才是外人。

    他们才是那个外人。

    翻涌的心绪一时难以平复,谢书台几度张嘴,最后只是说:“道听途说,不敢妄断。”

    “不是我说你们,不过在这城中住了一段岁月,还真把这当自己的家了?”林清远不理解二人之间凝重的气氛从何而来,道,“岸止城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烦恼去,你们俩在这替人哭什么坟?”

    “女人总是更感性一些。”怕被林清远看出端倪,裴玉斐随便找了个理由替谢书台掩护过去,“今日的事多谢,洛怜枝的事我会去查,如果真如你所说,当我欠你个人情。”

    说完,他站起身领着谢书台就要往外走。

    “先不急着走,这个人情殿下现在就可以还。”

    林清远懒洋洋地倾在椅子上,头也未抬,“我才想起来,殿下与城中那位少城主的关系似乎不错。”

    刚抬起的脚步微顿,裴玉斐与谢书台两人不约而同回身去看林清远:“怎么?”

    林清远问:“你知道童禹去找那谢书台是为了什么吗?”

    这事来时谢书台已与他说过,但裴玉斐还是装作不解:“不是为了谢御城中毒的事?”

    “少来,你认识的童禹有这么好心?”林清远嗤笑,“谢御城中了毒,现下生死不明,本来今年年关一过,他就是要被派往西北赴任的,可如今人在别馆里出了事,童禹拿不出人来,他在陛下那边不好交差——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他已然把话挑到了明面上来说,裴玉斐干脆也不装了:“你是说……他想换谢执戟去西北?”

    城主府这一代中三子一女,其中长子谢执戟善武,次子谢御城善谋,余下的谢书台虽有才名,却不过一介女流,谢若和年纪小又无甚城府,更是难堪重任。

    ——周氏在这四人中挑人去西北,不仅是为了削弱谢家实力,更是为了护佑雍朝山河,定然不会做自毁长城的事。

    所以人选只会是谢执戟谢御城二人其中之一。

    如今更好,谢御城中了毒,至今不省人事,要是将谢执戟也拨走,岸止城将不足为患。

    谢书台眸中暗藏冷芒,面上不显。

    “猜对了,但只猜对一半。”林清远缓缓道,“若是要换成谢执戟,去兵练营或是去府衙就好,到城主府做什么,不是多此一举?”

    这也是谢书台先前所疑惑,如今听他提起,只觉心下不安。

    裴玉斐想到什么,变了脸色:“难不成他想把人换成谢书台?”

    林清远扬唇轻笑:“没错。”

    “为什么?”

    “这其中门道,我也不太清楚,这话本也不该跟你说,但考虑到我们之间的交情,你别外泄,说也无妨。”

    林清远故意咬重了“交情”二字:“这几日童禹都在布置,只怕这岸止城……将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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