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凶手

    建议搭配BGM食用(BGM推荐:水调歌头/果与Hilda《系铃人》)

    秋月白见肖铎并不如从前亲热,便去酩酊楼找容宝,容宝假意给秋月白一瓶符灰,说是能让肖铎回心转意。不料肖铎一直尾随秋月白,两人的谈话,肖铎听的一清二楚。

    “那符灰,定有问题。”曹春盎给肖铎泡着茶,断言道。

    “前几日我收到消息,宇文良时派人采买了雪上一支嵩的短柄乌头,想必就是那所谓的符灰。既然是宇文良时精心为我准备的杀局,我岂能辜负人家的一片好意,索性帮他一把。引蛇出洞。”肖铎将茶一饮而下,眼神中透露着杀气。

    “佘大哥,昨儿个惹了掌印不快,眼下送些点心来,向他赔罪。你看这个院就这么大,我还能跑了不成?不如,你就在这儿候着,我一会儿就出来了。”

    佘七郎狐疑地打量了秋月白好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是默许了。

    佘七郎去开门,秋月白站在他身后,趁机拿起一个小白瓷瓶往碗里倒。

    “主子,你确定那里面是糖?”彤云不确定地拉了拉步音楼的袖子。

    “确定!我表哥亲口告诉我的,错不了。”步音楼肯定地说,“媏媏,一会儿你就上去,给她瞧瞧你的厉害。”

    “姑娘请。”

    “多谢。”

    而对面屋里的四个人扒拉着门框,透过缝隙看着秋月白进了肖铎的房间。

    又踮着脚出来,躲在肖铎门外偷听。

    “昨儿个是我失了分寸,阿铎,你别生气呀。你还记得吗?曾经酒醋面局的掌事公公,赏了你一碗甜汤,你舍不得喝,硬是要留到夜里与我一同分食。”秋月白拿起碗,走到肖铎身边,“那时候甜汤都快结成块了,你却说那是你喝过最甜的东西。阿铎,你就喝一口,好吗?”

    肖铎看向她,又看了看她手里的甜汤,微微一笑:“好啊。”

    秋月白开心极了,正要喂他,慕容时慢和身后三个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来:“等一下。”

    “……你怎么来了。”肖铎紧张地站了起来。

    慕容时慢不说话,笑着看着秋月白,话却是对肖铎说的:“我也喜欢喝甜汤,肖掌印,先给本帝姬尝尝啊。”

    “帝姬,你别闹,一碗甜汤而已,我叫人再去做一碗便是了。”

    慕容时慢懒得和肖铎废话,一把夺过秋月白手上的碗,连喝了两口。

    恰巧曹春盎进了屋,三个人都吓得僵住,肖铎更是连瞳孔都放大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慕容时慢紧紧皱眉,摇了摇头:“月白姑娘,你没怎么做过饭吧。”

    “帝,帝姬,您何出此言呢……”

    慕容时慢一步步逼近秋月白,直至墙角,避无可避,被慕容时慢强行喂了一勺甜汤,差点没吐出来。

    齁甜!

    这是……糖?!

    秋月白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可是……

    看着慕容时慢一脸戏谑,秋月白明白自己的心思已经被看穿了,默默地低下了头。

    南苑王府

    “这崇沅帝姬究竟是个什么玩意,立刻差人除掉秋月白。”

    “是。”

    宇文良时纳闷极了:“雪上一支嵩见血封喉,崇沅帝姬断没有活下来的可能,竟然连秋月白都没事!此事必有蹊跷。

    “……这毒还经过何人之手?”

    “没有了呀,当夜在酩酊楼,是奴才亲自把毒交给了秋月——酩酊楼,连城当夜在酩酊楼。听闻这些天端太妃有事没事就去酩酊楼点连城的牌子,奴才此前未曾留意,难道说他是端太妃的人?端太妃和崇沅帝姬走得近,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并除了吧。”

    “是。”

    “我的人会送你去塞外安置,只要你好好待在塞外,我自保你此生衣食无忧。”

    “我险些害了帝姬,为何你还肯帮我?”

    “若不是阴差阳错将毒药调了包,此时我早已将你千刀万剐。放你一条生路,不过是念在故人之情。你最好清楚,南苑王现在想杀你灭口。普天之下,除了我无人会保你。从今以后,你不要踏足大邺半步。”

    秋月白给肖铎行了个礼:“我欠帝姬一句道歉,我无心害她,如今还是于心不安,悔不当初,还请阿——请肖掌印转达。”

    肖铎点了点头。

    秋月白正想离开,却又回头:“我曾向人打听,知道您对帝姬极好,还陪她吃西蜀美食。可是,阿铎在宫里的时候就患了胃疾,吃不得辛辣。我听他说过,他有个双胞胎哥哥……”

    肖铎一听此话,抬眸看她。

    “……阿铎,他还好吗?”秋月白迟疑地问,见肖铎不回答她,她心里也明了了,忍住眼泪,“我明白了,我等了阿铎这么多年,如今等来一个结果,也是好的。您放心,您救了我的命,又许我下半生衣食无忧,我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这个秘密,我一辈子都会守口如瓶。”

    肖铎见秋月白上了马车,还是告诉了她真相:“十年前六月初七,他去赴约了。只是遇到变故,他没负你。”

    秋月白闻言,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多谢。我和阿铎,今生无缘在一起,希望你和你所爱之人,能一生相守,不会像我们一样。走吧。”

    送走了秋月白,曹春盎也来递了消息,说是肖铎派去守着酩酊楼的人把连城给带回梦云轩了。肖铎对连城稍一恐吓,连城就把南苑王私自铸造兵器的事都说了出来。而步音楼也说出了自己和表哥已经私定终身的事。

    肖铎将连城送离了西蜀,步音楼和连城约定尽快离开皇城和他相会。

    接着,肖铎就着手搜寻南苑王反叛的证据,打算一举歼灭。

    又听闻蜀军中将赵澜舟对宇文良时凭借世袭坐拥兵权的事颇有微词,很不服气,肖铎便打算借此机会挑拨两人关系,让他们自相残杀,自己好坐拥渔翁之利。

    这日,曹春盎领着一些伶人到南苑王府去,故意拌住他的脚步,让他不能按时去赴赵澜舟之约。赵澜舟在酒楼包间等了许久,都不见南苑王身影,又在此遇到了佘七郎假扮的刺客,不由得怀疑南苑王对自己有不仁之心。

    一切如肖铎所料,赵澜舟果然沉不住气,当晚便领着一众兵马赶到南苑王府,和宇文良时翻了脸。

    随后,肖铎赶来,将一众人全部擒获。

    “怪不得迟迟不出现,原来是黄雀在后。”

    肖铎没有理会宇文良时,冷冷道:“赵澜舟,私调驻军,意图行刺王侯,送押京中问罪。”

    我今日落此下场,你也别想好过。”赵澜舟受了重伤,自知难逃一劫,便打算拉着宇文良时一起下水,“肖铎!毒杀你的,就是这个人!他怕你发现他贩私盐敛财,为蜀军偷买兵器……”

    “赵澜舟!”宇文良时怒吼。

    “赵将军,此话可不能乱讲啊。你有何证据啊。”

    “之前这些事情,都是我替他干的。我府上还有多年前军备薄的物证,还有几个锻造工匠,是人证!都在我的府上!”

    肖铎转头:“去赵将军府上搜证人。”

    “是。”佘七郎二话不说,立刻行动。

    “王爷,您意图谋逆,其心当诛啊。即日起,我代朝廷收缴蜀军兵权,委屈王爷,暂且禁足王府,听候京中发落。带走。”

    天落了雨,肖铎坐在石阶上,在缝隙中插了一柱香。

    曹春盎坐在肖铎身边:“干爹,七郎那头,人证物证皆已俱全,等您示下。”

    “知道今夜的风,是往何处去的吗。”肖铎并不回答,而是抛出一个问题。

    曹春盎随着肖铎看了看天:“起的是西南风,去往京中?”

    肖铎打开等活:“……那天阿铎就死在京中。那一天我也死了,只剩下一个半真半假的肖铎。今夜他们的仇,我替他们一并了了。”

    肖铎站起身向关押南苑王的房中走去,脚步没有带着一丝犹豫。

    “肖掌印,好一番谋划。终于得以功成。眼下是故意来折辱本王的吧。”看着肖铎在自己面前坐下,宇文良时给自己倒了杯茶。

    “……王爷在我这儿债叠债,我们一桩一桩慢慢算。夺你兵权,是因为你动了我的人,惹我不快。眼下我来,是因为你欠我的另一笔债。十年前六月初七,王爷在京中如意巷曾取一位少年的性命。你可还记得。”肖铎双手肘撑着膝盖,低着头,声音听起来低沉却冷冽。

    宇文良时嘲讽一笑:“肖掌印是嫌本王的罪不够重,将这莫须有的脏水也往本王身上泼?”

    “……王爷贵人多忘事,杀人取命如探囊取物,自然不记得。” 肖铎低着的头微微点了点,从腰间取出一条丝绦放在宇文良时的面前,“王爷可想起来了。”

    “这是何物啊。”宇文良时正想伸手去取,肖铎不假思索地出鞘,将其挡住宇文良时的手,缓缓换了个方向,用刀将宇文良时的手卡在桌上。

    见肖铎耽耽虎视,宇文良时慌了:”肖掌印,真以为此乃本王私物?这丝绦上分明有陈年香渍,一看就是系于香囊之上。本王自幼一碰香料,便会浑身起疹,府上从未焚香,也无人佩戴香囊,这绝无可能是本王之物!”

    肖铎微微一笑:“王爷以为我会信?”

    “此乃府上秘事,外人不得而知。肖掌印,若是不信,抓几个府上老人来一问便知,他们都是清楚的!”

    肖铎表情变得凶狠,一下站起,将刀指着宇文良时:“十年前你去京中觐见先帝,你人就在京中,那夜他横死前后,除了你的车驾,再无旁人出入。”

    看着肖铎的刀刃渐渐转向自己的脖子,南苑王紧张极了:“啊,我想起来了,十年前那趟进京,确实有去如意巷吃茶,只是当时本王身子乏得很,每日黄昏之前便会返回官驿,夜晚也并无外出。出入皆有官驿薄录为证!”

    “不可能!”肖铎怒吼一声,俯身将刀刃抵在宇文良时脖子上,“那夜我亲眼所见车驾上的徽记,就是你南苑王的马车。”

    “……肖铎!”南苑王见肖铎不相信,也不再解释,“慕容高巩下令诛杀本王,你若下私手,便是蔑视天威!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肖铎深深地盯着宇文良时好一会儿,才放下了刀,一脸怒气地用刀柄狠狠戳中了宇文良时的胸口,仿佛听不见宇文良时的惨叫似的,收回了等活:“不管凶手是不是你,贩卖私盐,私铸兵器,你所犯之罪也绝无可恕。你就等着圣旨一下,人头落地吧。”

    肖铎拿走丝绦,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夜,慕容时慢辗转反侧,冷汗浸湿了寝衣,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娘……娘亲……救……救救我……好痛……娘亲……”慕容时慢在梦里呜咽出声,动都动不了,“救救我……还有……肖铎……”

    “扶桑,扶桑?!”

    “娘亲……我好痛……娘亲……”慕容时慢委屈地大哭,但就是醒不过来。

    “扶桑,乖啊,扶桑,冷静一点,深呼吸,深呼吸……”

    “娘……”慕容时慢眉头紧皱,用力喘着气。

    “深呼吸,深呼吸……对了……”

    慕容时慢感觉有人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开始很难受,想要挣脱,渐渐的就舒服起来,呼吸也平稳了。之后就感觉脖子冰冰凉凉的,在梦中冷静了一会儿,就自己醒了过来。

    “……夏青……”慕容时慢迷迷糊糊地看在夏青在自己身边伺候着。

    “在呢。”夏青娴熟地用湿毛巾给慕容时慢擦着脖子,“又梦魇了。天快亮了,要不要去洗个热水澡?还是再睡会儿?”

    “……肖铎呢?他没回来吗?”慕容时慢伸手一摸,身边空空的。

    “昨晚是托曹春盎说让你先睡,没说回不回来。”

    “……那你给我备热水吧。”

    “好。”

    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的颜色,慕容时慢爬了起来,看向镜中的自己,面色比那鱼肚白还要显得苍白。

    [“我想和你成亲。”肖铎从背后揽着慕容时慢。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有你在家等我,我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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