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明明就是这条路怎么会不对呢?”这三人带着南吕他们爬上了一座山,山头很矮,高矮的灌木丛错落有序,他们如果是从山上打猎回来就会从这个山头穿过一条崎岖的山路,这便是石堡的入口,可今日他们也是按照之前的法子,却并没找到石堡。

    “我说你们三个是不是故意的,怕我们去找那个谢大夫的麻烦,所以随便带我们走了这么一条山路。”柴道煌对这三人并不信任,如今又耽误了半天都没找到石堡的入口,心中更是烦躁。

    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无畏的事情上,他只想好好的跟南吕回去补个觉吃过饭,还有柱子,都一晚上没回去了,估计丁桂婶子担心的很,说不定此刻站在村口骂骂咧咧的了。

    “绝不可能,我们每天都是从这里进入石堡的,不可能出错。”其中一人道。

    这条路,他们来来回回的,也差不多走了三四年,虽说现在眼睛不方便,但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你们分明就是故意的!不过也不为难你们了,是我们傻,让三个瞎子带路。”柴道煌见南吕并没有要离开之意,干脆坐在路旁的石块上休息片刻。

    “我们真没有。”那三人一脸委屈。

    当然,这也不怪他们,因为那座石堡本身就是能根据方位以及星象移动。

    南吕盯着天空看了一会儿,又观察了一下四周,这四周很干净,干净得一尘不染,并不像是普通的山峰丛林,而那些灌木从更多的像是人工打造,并非自然生成。

    这座山以及这条路甚至是旁边的石子跟灌木从,都是被精心策划过的。

    那三人不像是在撒谎,毕竟撒谎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有可能会让自己丧命,他们再怎么也不会这么蠢笨。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座石堡便是在这山头之下,整个山峰说不定就是障眼法。

    能有如此布局,又这般细心,不得不让人诚心佩服。

    只是拼星象图,那对南吕而言不就是喝茶吃饭的日常,简单的障眼法根本就难不倒她。

    只见她以自己所在地为中心,再以旁边的灌木从为参考,开始吩咐那几人挪动着一些大的石块以及灌木从。

    一番折腾后,只听得山峰崩开断裂的爆破声,随后几个跌落一个山谷,而那山谷之中竟然那座石堡。

    虽然几人身上都负着伤,倒也十分高兴,尤其是坡子他们三。

    “我就说,我们没有记错,我们没有骗人。我们是不会记错的。”

    当然,他们确实没记错,只不过此处用了障眼法一般人很难发现,若是平时他们能从山路找到石堡,今日却突然找不到了,那就只能说明一点:他们的行踪暴露了。

    “小心!”南吕大喊一声,顿时数万支弓箭一齐迸发,几人慌乱躲闪,仍不免有人受伤。

    “这谢大夫怎么这么厉害!”跛子的手臂被射中,此时疼得抬不起来,只能趴在一旁休息。

    幸好,这箭无毒。

    柴道煌将手中的红绳抛上半空,做成一张天网,天网发出金色的光芒形成天然的屏障,这屏障将箭悉数挡在外头。

    这一顿操作下来,周围的人都瞪大了眼,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可就在这时,射过来的箭突然掉转了方向,从另外一端迅速攻入,几人躲闪不及,又有人受伤。

    最惨的要数柴道煌,他的后背被弓箭射穿整个人顺势躺在南吕的怀里,“南儿,我身上疼,我怕是要死了。我要是死了,你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一边哭诉啼啼一边往南吕怀里蹭了蹭。

    “走开!”南吕微怒,将柴道煌给一把推开,满眼都是嫌弃,“这是阿娘给我做的新衣服,你别给我弄脏了。”

    当然嫌弃归嫌弃,也不会见死不救,南吕将柴道煌扶到一旁,很熟练的扯开他的衣服,再毫不犹豫将箭头拔出,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人感觉不到半点痛苦。

    不过对于柴道煌而言,只要南吕给他包扎,再痛也甘之如饴。

    那些弓箭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像是从天空撒下来的雨滴,紧靠柴道煌的这张天网完全不够。

    “你们谁有剑?”南吕看了一眼身边的这几人问道,问完后才发现自己是多此一举,就身边这几人都是些莽夫,怎么可能会耍剑?

    “你要剑做什么?”柴道煌开始紧张了,南吕从醒来后没有用过泠月剑,这泠月与她早已达成契约,是她的守护之剑,一旦开启恐怕会唤醒南吕的记忆。

    若真恢复记忆,他们之间再也没办法和平共处了。

    “布阵!”简简单单两个字,她巡视了一圈没找到一把名剑,索性就放弃了布剑阵的这个念头。

    就在这时,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无数道光,这些光芒如剑气一般气势如虹,一道光劈来,将天网劈成两半,那些原本挡在外头的弓箭也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顷刻之间已如临大敌,悉数倒地。

    “没用。”眼看柴道煌要修补天网,南吕忙阻止,天网已经被毁坏,再去修补无非就是浪费精力,此时只要有一把剑就能筑起剑阵抵御入侵。

    可是……上哪儿去找剑?若是没有剑的话,就只好……

    南吕飞速捡起一截树枝,以树枝作剑,开始布阵。

    她身段高挑又清冷,即使只是挥舞着一截木枝,依旧给人一种飒爽之感,让人挪不开眼。

    旁人不知道南吕的身份,只当欣赏一场剑舞,然而却震惊了柴道煌。

    太阴神君不愧是真神,哪怕是没了神骨,失去了记忆,她依旧神采如昔,仅凭一截树枝就能能布成精湛的法阵。简直令人惊叹。

    “小丫头,你以为就凭一个法阵就能挡住老身嘛!简直是痴心妄想!”

    在石堡上空出现了一个白胡子老者,穿一身玄色衣裳,微风吹过衣袂飘飘,手中的拂尘也在风中舞动,乍看像一位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

    “挡不住就挡不住,那又如何!”从南吕口中轻轻飘过几个字,比此时的风还有轻柔,却掷地有声。

    老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丫头年龄不大,口气确实大得很!”

    老者从空落下,皮笑肉不笑的脸,让人肃然凝重,没人知道这老人家的身份,就连柴道煌也是第一次遇到。

    先不论修为道法如何,就这副身骨,如谪仙般到气质足矣威慑他人。

    他站在房顶上不觉得,如今直立在南吕他们几个面前,足足比他们高一人。

    他的伟岸高大,显得南吕他们是如此渺小。

    当然,若只是身材高大也顶不上多大用。

    他的腰间没有玉带,手中的拂尘也看不出是几品灵器,唯一能判断的就是这人并非来自神界。

    “这石堡是你所建?你建这石堡究竟想用来干嘛?”柴道煌直入主题,光凭一个谢大夫肯定没办法打造出以星图为根的石堡,且里面的机关阵法都不赖。

    “这石堡只是老身闲来无事随便建着玩的,你们几个小辈若是喜欢可随时来参观!”老人家的目光不曾从南吕身上挪开,好一张绝美清冷的脸,骨像出挑得很,安静时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高贵,而开口时又给人自信且强大的威慑。

    天生的王者!

    “那你为何要把人变成干尸?”柴道煌自然察觉出老人家的异样,赶紧将南吕护在身后,生怕别人把南吕给掳了去。

    老人家并没动怒,而是浅浅一笑,“年轻人,我可没有把他们变成干尸,是他们自愿的!”

    “胡说,怎么可能有人愿意变成干尸,分明就是你为自己杀人找的借口!你今日若是不放了那些人,我们一定会杀了你!”柴道煌握紧手中的红绳,这人来路不明,那双眼又死死盯着南吕,让柴道煌心中十分不痛快。

    而南吕很平静地看着这老者,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如今的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其实老者并未扯谎,当时情急之下确实是用了这种方法保住了那群人的命,若非如此恐怕整个村都会被屠,当然这些他也无需向这些小辈们解释。

    万事随心即可,对错是非任凭他人说。

    “信不信随你!”老者的眼神始终都盯着南吕,这女子不愧是月神,普天之下六界九州之中恐怕也只有她能如此冷静淡然,不得不对这个小丫头高看了几眼。

    南吕自然也察觉到了,同样的盯着这名老者,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发强烈。

    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大雾四起,尘土飞扬,大家似乎置身于荒野沙漠之中,什么都看不清,等到狂风静止,浓雾散去,南吕跟那名老者都不见了。

    “该死的老头,早知道就应该紧紧拉住南吕,这下好了,他把我的南吕给劫走了。”柴道煌定了定神,第一反应就是去寻站在自己旁边的南吕,他已经很谨慎小心,不曾想南吕还是被人给掳走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同样的其他几人也瞬间没了主心骨,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柴道煌。

    这些人本身就是一群凡人,若是带在身边势必会拖累自己,再者还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柴道煌想了想,决定只留下看得懂星图的柱子,其他的人都让他们回家去了。

    “道煌哥,我看那老人家慈眉善目的,不像是坏人,可他为何要掳走南吕姐啊?”柱子在南吕失踪的地方自仔细寻找着,一点的蛛丝马迹都不曾放过。

    虽然说那老者并非凡人,可光天化日之下若想带走一个人,不可能悄无声息,而他们更坚信的是南吕会给他们留下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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