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的巢穴

    为了追寻更多线索,赞与哈诺娃返回基地将蛇武士的头盔交给长者们后,便再次启程。

    这一次的地点是桑德斯博士的博物馆,赞在那里扫描到了疑似不明能量外泄的迹象,他们打算去问问桑德斯博士是否见过那些蛇武士。

    而奇怪的是,当哈诺娃靠近博物馆的时候,她忽地脑内一阵抽痛。

    刺痛的感觉扩散整个躯体,就连眼前的景色都被镜花水月的幻觉取代扭曲,耳边的嗡嗡鸣声大作,感官都在刹那间模糊不清。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啊啊啊……)伴随着那过分凄厉的惨叫,她望见一个血肉模糊的影子正隔着玻璃层,拼死拼活的挣扎捶打。

    咚咚作响,那人在玻璃层上留下了一个个血红的痕迹。

    面目全非、遍体鳞伤,明明看不清准确的轮廓,可那撕心裂肺的哭嚎仍使人拥塞万千。

    冷意渗入骨髓似,哈诺娃忽地毛竖骨寒,她的内心十分明确清晰,这是那个人于道德与痛苦的另一侧传来的急切哭喊声。

    不会错的,那个人痛不欲生的发出嘶声的求救信号。

    血染一片、喧杂的胡言乱语在千变万化的幻象中变换自如,耳边响起的阵阵呼救溶解在了灵魂。

    “哈诺娃,怎么了吗?”赞看出哈诺娃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哈诺娃摇摇头,赶紧恢复镇定,压抑自己五味杂陈的情绪。

    “没事的。”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置身迷茫中罢了,哈诺娃咽下冰冷苦涩的滋味。

    直到现在,她还是没能找到解决一切的办法。

    无法回应那个人愿望。

    赞与哈诺娃推门进入博物馆,此时的馆内除了展览品外,空无一人,渺无人烟。

    “桑德斯博士这是不在吗?”赞与哈诺娃简单巡视一轮,尚未看见桑德斯博士的身影。

    两人继续察看,意外发现了一个密室。

    那扇门藏在了雕像之后,而赞也在雕像后的空间扫瞄出了更多能量外泄反应。

    不,与其说是更多的能量外泄,不如说是这里的能量反应比任何地方都还要狂热浓烈,似乎这里就是一切的源头,秘密可能隐藏在大门之后。

    “要进去吗?”“可这里桑德斯博士好像没有开放给外人,我们这样进去可能是擅闯民宅。”赞起初有点犹豫该不该进入密室探索,毕竟他们是私自造访。

    而且桑德斯博士不在,如果擅闯人家私密地点的话太冒失且不礼貌。

    哈诺娃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赞,咱们兄弟们已经干过很多次入侵别人家的事情了。”

    言下之意是他们早就犯一大堆错了,这次也只不过是犯错次数+1,习以为常。

    赞被哈诺娃说服了,他们确实一路以来都做了不少闯空门,或是入侵民宅的事情。

    “那我们走吧。”赞打开大门,哈诺娃紧随其后。

    顺着通道继续深入,而赞也侦测到更多不明力量,那种若有若无,无孔不在的异常近乎笼罩了整个密室。

    讯号持续增强,而两人也意识到一切的罪魁祸首,可能就是桑德斯博士。

    “可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两人都不明白,桑德斯博士为什么要做出这些事情,那实在与印象中和蔼可亲的长辈形象相差甚大。

    继续迈进,而两人也目睹了更多造物与设备。

    此地到处都是培养槽,千奇百怪的设施林立,墙壁上也贴满了各式各样疑似研究报告的图纸。

    而倘若仔细检视,毛骨悚然的感觉变回立刻涌现。

    “这、这是……。”哈诺娃在踩中不明物体时愣了一下。

    脚下之物格外骇目惊心,因为那是人类的手,分不清左右,因为那只断手的手指早已烂成一团。

    血流成河,满地腥红,凡是视线所及之处必然有一寸地是染上赤色的狼藉,四分五裂的骨骸堆积如山,墙上的无数血手印仿佛无声诉说着生前的惨烈。

    赞与哈诺娃皆被眼前可怕的场景震撼到哑口无言,那是一言难尽,却使人心惊胆颤的画面。

    恐慌之余,愤怒亦油然而生。

    “桑德斯博士他……。”赞觉得自己的电脑一时负荷不能,除了庞大的资讯量外,还有桑德斯本人从前和现在的反差造成的割裂感。

    他为何要做出这种惨无人道,丧尽天良的事情?

    虽然他暂且分析不了这些人死因为何,可他能够确定这些人生前大概经历了极其惨烈的事情。

    无名的骨骸崎岖不全,可怕的景色不堪入目。

    只需一瞬便能起鸡皮疙瘩。

    两人重整势态后,继续往内前进。

    很明显这只是整个密室的冰山一角,并非全貌,倘若就此止步的话,他们便无法彻底知晓真相。

    还不能停下步伐,前方还有更多隐秘等待他们揭发,他们只能向着那深邃漆黑的方向前行,就算会是无尽的恶寒和恐惧。

    景色仍在变化,可依然是那使人恐慌的景象。

    越是深入,骨骸也就越多,他们也在四周的培养槽看见许多畸形扭曲,似人非人的生物。

    能量反应越发激烈,而哈诺娃亦感觉到脑内的音色持续扩大,肿胀到让人不适的程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救我)(快来阻止他们的恶行吧……必须阻止他们)那人的呐喊声穿透了身体,直达灵魂深处。

    声嘶力竭,直到能够彻底传达。

    “那个人……该不会在这里吧?”哈诺娃骤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想,她多么希望这只是自己一时糊涂的错乱,而非真正的感觉。

    谁的呼唤声在此化为了耳鸣,谁的哭泣变成了挥之不去的阴霾。

    盘根错节的扭曲心愿能够在此化解吗?能够寻觅苦苦追逐多时,日夜盼望的人吗?

    她不明白,脑内思绪乱成一团,心烦意乱。

    有种要被拖入深渊般的殒落感,有种将要被绝望支配的前兆。

    深呼一口气,冰冷的空气使人平静,却也让人一阵发寒。

    他们来到了一个颠倒所有观念,近乎疯狂的地方。

    无路可退,无处可逃。

    最后,赞与哈诺娃总算来到了一个疑似祭坛的空间,此地散发着诡异的萤光,这个区块也存放着大量的培养槽和不明物体。

    可最重要的是蛇武士们后方,讨论成果的两人。

    “现在的结果如何了,哥哥,我们试做的那些诅咒水晶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了,虽然这是我根据深渊诅咒,仿照出来的拟似诅咒,和真正的深渊立场不同,但这可以用来稳固这个城市,让它变成将来的支架。”

    “这听起来太棒了,哥哥,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会承受深渊的祝福吧。”

    “没错,只要深渊降临于此,我们都会进化,而深渊的钟声也会响彻忍者国。”

    “那些抓来的人们怎么办?他们的实验都不怎么成功。”

    “丢掉,既然无法承受深渊的恩惠,那就代表他们是无用的。”

    藏在蛇武士之中的人们虽然模糊不清,但赞还是一眼看出了那两人是谁。

    其中一人是桑德斯,而另一人则是先前画像中出现过,时空双子中的狂克斯,惊奇的是,多年过去他始终年轻。

    哈诺娃与赞都觉得自己承受了极大的冲击,至少他们无法真实的情况居然会是这样。

    事到如此,他们都明白了眼前的事情,桑德斯就是酷克斯,先前迟迟未回归的狂克斯最后还是回到了忍者国与自己的哥哥团聚。

    这一切都是上时空双子搞的鬼,无论是惹事生非的蛇武士,还是失踪的人们,所有的根源就是这对无恶不作的兄弟。

    两人继续潜伏,聆听更多有用的情报。

    “不过,话说回来,之前那些远古祭坛上面的资讯是真的吗?【不要向深渊祈祷,不要凝视深渊,它是入侵之物】这不太像祭坛会出现的文字。”

    “哼,这肯定是那些捣乱的人留下的,真正的信徒是会全然接受深渊的所有。”

    “所以说,那些家伙真是可悲,把他们拿去实验果然还是太浪费资源了。”

    “确实啊,不过他们还是有一点价值的,至少之后我们集齐所有时空之刃后,他们可以当作祭祀台的基底,我们可以把他们作为【核心】。”

    酷克斯与狂克斯仍在探讨他们的研究,满嘴术语。

    明明每个字分开都能听懂,可它们凑在一起时却如此难以解读。

    疯子,完完全全的疯子。

    纵然目前听得稀里糊涂半知半解,可两人仍体会到那两人疯狂的价值观,活生生的人命在他们眼中竟是如此不值得一提,如消耗品的存在,而更可恶的是他们毫无愧疚。

    口口声声中尽是藐视他人性命的狂妄,疯言疯语中全是扭曲的狂热崇拜。

    现在要怎么做,是要如过街老鼠、丧家之犬般狼狈的逃走吗?还是继续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潜伏其中,听闻更多消息?

    哈诺娃与赞悄悄交换眼神,无需言语也能心照不宣,他们都知道他们所想的都是一样的。

    是要揭发此等丧尽天良的事情又或是怀着起伏跌宕的心态静观其变?

    现在的他们,又能做些什么?

    “话说,实验材料不够了。”“那你带着蛇武士去拿吧,我先开启仓库的机关。”一声巨响,轰隆鸣声后腾升而起的是隐藏在设施之后的石门。

    而不巧的是,由于两人躲藏的地点刚好是石门附近,因此他们不免发出来一点声响。

    “是谁?”狂克斯立即辨认出那是属于入侵者的噪音。

    哒哒作响的跫音接近,慌乱之中,哈诺娃赶紧拉着赞躲进了石门后的仓库。

    此地没有太多光线,与两人相伴的是孤独与漆黑,还有条条有序,整齐无比的辽阔空间。

    哈诺娃尝试燃起火焰照耀黑暗,可随后她与赞被眼前利的画面吓得心慌意乱。

    焰火浮空,光辉四溢,深邃的幽暗得撕裂出一片清澈。

    映入眼前的玻璃单间内,陈放的是如尸骸诡异的扭曲怪物,面目狰狞,化脓的眼睛全是腐化的恶烂迹象,千疮百孔的躯体不成人形,但还是可以勉强爬起来,又或是匍匐前进。

    那是什么?为何会使人感到恐惧与不安?哈诺娃与赞继续检视周遭的单间,虽然未知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可随之而萌发的好奇心也十分致命诱人。

    他们走向了其他单间,那些玻璃墙后的怪物们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鬼哭神号,双目圆睁,甚至还用腐烂发臭的手捶打着墙壁,留下血淋淋的痕迹。

    绝望与无情、残忍与□□,满目疮痍的身体正向他们哭诉他们经历过的那些惨剧。

    它们不再是过去的原貌,而是孤魂野鬼,遍体鳞伤的扭曲之物。

    那样的存在,还能称之为人类吗?

    这样的存在,还能定义为生命吗?

    而赞也在一间单间的墙壁上看见了一张报告单。

    【实验体,编号147,在经历深渊实验后还是和前面那样实验品一样丧生了理性和认知能力。 】

    【在把过量的防腐剂注入后身体虽然不再腐败,但他们还是一样令人发笑,失败品又增加了。 】

    【他们是在哭嚎吗?不,他们应该感到光荣,这是独一无二的深渊馈赠,他们现在的反应就是我将来的成功奠基石。 】

    【看来有必要继续下去,至少《实验品》必须有个备案】

    冷漠与疯狂同在,简单的白纸黑字却展现出其操刀手的可怕心态。

    冷血无情、疯疯癫癫只是基本,建立在其之上的是痴心妄想,还有疯狂且无仁慈,不计手段也要达成的野望。

    坠入冰窖般的恶寒一口气涌上,哈诺娃骤然觉得自己浑身发颤。

    就连脑内的嗓音也一同嘶声哭嚎。

    (救救我……带我逃离这个地方)(请在我失控的前诅咒我,阻止他们的恶行)扼杀了固有的印象,断绝侥幸的希望,心头横生的恐惧渗入每个角落。

    他们所见的是不堪入目,惨绝人寰的恶梦。

    “赞,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虽不明为何内心会如此惶惶不安,但哈诺娃明白此地不宜久留,他们必须尽快逃离这个鬼地方。

    这种不寒而栗的恐惧让她意识到再不动身,他们将无处可逃。

    快逃、快逃,不能再拖了,她的灵魂发出强烈的信号,催促她离开这个诡异至极的鬼地方。

    两人刚走出仓促,时空双子便带着蛇武士包围起来,将他们围堵在中央,水泄不通。

    仿若这一切都早有准备,全是计划内。

    “稀客稀客,欢迎参观我的工厂,我的实验室,我的展览馆。”酷克斯笑道,但在两人眼中,那更像是猎人看待猎物,阴谋诡异得逞的狡诈得意。

    狂克斯带着蛇武士们步步进逼:“哥哥,这些不速之客如何处置?”

    居心叵测,虎视眈眈,锐利的眼神好似可以贯穿灵魂,直至给予沉重的一击。

    “处置?机器人可以拆成零件,至于矫正锚点……。”酷克斯笑得很是诡异,“她可是我的实验品,多年观察的杰作。”

    简单的几句话却流露出残忍与暴虐,事已至此已然无法回头。

    重重包围,无路可退,哈诺娃与赞意识到他们现在已然穷途末路,四面楚歌。

    想要逃出去,只剩下放手一博,杀出去这一个选项。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不,哈诺娃觉得他们两人之中必有一人留下,仅凭他们两人是无法彻底逃离这里的,最好的选择便是牺牲一人,让另一人逃脱。

    这并非最好的计策,只能算下下策,可这确实是目前唯一的可能性。

    深吸一口气,哈诺娃即刻下定决心。

    她听见自己低声喊道:“赞,你先走。”

    “那妳呢,哈诺娃?”哈诺娃没有理会赞的疑问,而是拿出武器与蛇武士们厮杀一场,替赞杀出一条血路供人逃脱。

    “赞,快逃!不准回头!”那是血染之道,血肉横飞的腥红画面,光是看过一眼,便能够深刻烙印在灵魂。

    混乱中的人影闪烁在刀光剑影,混杂着鲜血的味道。

    来往横纵的身姿固然骁勇,可他明白那是孤立无援,拼死一搏的。

    赞复杂地拔腿狂奔,纵然他也想要带着哈诺娃一起撤退,一同离开这个危机四伏的巢穴,可他的身后却升起一道高高的火墙,灼烧的火焰将想要追击的蛇武士烫成一片焦黑。

    震耳咆哮,后方的焰火四溢绽放,烧焦的味道窜出,赞明白那是哈诺娃拼尽全力为自己扫除一切危害的象征,她还在孤军奋战,与敌人缠斗。

    无法视而不见,可他却也不能为此停下脚步,倘若心有一丝迟疑不决,都将前功尽弃。

    赞愧疚不已,但他扔马不停蹄的加速奔驰,直到彻底离开博物馆。

    “哥哥,机械人逃走了。”蛇武士传来报告,狂克斯如实转达。

    望着依旧与蛇武士厮杀到底的哈诺娃,酷克斯只是缓缓说道,他扔旧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没关系,我们的目标已经自投罗网了。”

    从头到尾,他们真正的目标只有一个。

    自始至终,他们追求的的远大抱负唯有一个。

    而她,便是实现目标的必要牺牲。

    时空双子只是静静瞧着哈诺娃疯狂绞杀蛇武士,看着她是怎么慢慢筋疲力尽,身心俱疲,一步步缓下来,直到体力耗尽,再也反抗不了。

    少女全力奋战,最终敌不过数量众多的蛇武士,不幸被俘虏。

    没力气反抗了,敌人数量太多了,哈诺娃不甘心的咬牙切齿,无可奈何的接受自己一番厮杀后还是被敌人拿下。

    “我们终于真正见面了,矫正锚点。不过真要说起来,算是好久不见。”酷克斯踩着哒哒作响的步伐而来,拍着手掌,嘴边笑意猖狂。

    “我们等待妳上门很久了。”狂克斯也以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哈诺娃。

    是猎物吗?是实验品吗?还是笼中鸟?

    不,已经混淆不清了,哈诺娃觉得自己早就无法分辨他们的用意何在。

    但怒火中烧的愤慨却仍熊熊燃烧,促使她开口怒斥眼前丧尽良知的时空双子。

    “你们这群人渣!!居然对那些人们做出了那些事情!”哈诺娃拼命抵抗,也不忘了对着酷克斯狂克斯唾骂斥责。

    她完全不敢想像他们两人到底祸害了多少无辜百姓,也不敢去思考那些人们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她只知道自己十分愤怒,想要烧死眼前的人渣兄弟。

    “我们只是给予那些人重生的机会,他们要感到荣幸才对,不是谁都有机会可以得到深渊的凝视。”狂克斯对哈诺娃的指责表达了不屑和鄙视。

    哈诺娃越听越愤怒,可随之而来的却是近乎沸腾的脑内嗡鸣。

    (啊啊啊啊啊……快停下,快停下!!)(救救我……请来阻止我!!!)不合时宜的呼唤直到心灵,冲刷侵蚀。

    浑身坠入深海似的窒息支配了所有,歇尽全力抵抗,却换来震耳欲聋,如雷贯耳的咆哮。

    而接踵而来的,还有一道重击。

    无影无踪,却直直粉碎了多余的,穿透了丑陋的外在,篡改意识的主导权。

    哈诺娃忽地眼前一黑,她的身体被什么击中,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眼前的所有皆在一瞬天旋地转,翻天覆地,颠倒黑白是非。

    匆匆闪过脑海的是那人模糊的面容,与时空双子的身后,一个既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影对应的人。

    面目全非,但神韵犹在;伤痕痕痕,可一息尚存。

    无以名状,那并非言语可以形容的糟糕与扭曲。

    集结世间所有丑陋与扭曲的产物,亦是她朝思暮想,日日夜夜思念,忘却之人。

    “爸爸?”为什么,死去的父亲会在此处?

    哈诺娃不理解,可时间不会因为她的困惑而怜惜,她还是无能为力的看着视野渐渐了无痕迹。

    万劫不复,周而复始。

    苦难总是反覆上演,而她百思不解,坠入了无望之渊。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请妳,务必阻止我)(请来结束这一切)一切都浮出水面了吗?不,还没有。

    现在的她,还在迷途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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