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国度

    偶尔回神之际已然物转星移,日月如梭。

    似水流年,光阴似箭。

    细数着匆匆飞逝的浮云朝露,检视每一分藏匿于四季的鼓动,暮来朝去,反覆的昼夜轮回后又是万象更新的一年。

    从黄衣人事件的发酵开始,已有两年的时间。

    风波尚未落幕,当年的幕后黑手仍在虎视眈眈,不归的国度笼罩在暗流涌动,波谲云诡的怪诞氛围,等待着石落水出的那天。

    错综复杂,千枝万叶,惶惶不安的人们何去何从?

    “今天也是一样吗,卡塔鲁?”“对,还是一样。”白雪霭霭的天地银白冷冽,隐密林间内的变形族部落内,兄妹俩整装待发。

    算上遇袭那天已有两年,卡塔鲁当初的伤势早就恢复如初,并无大碍。

    他们的生活照旧,只是增加了检查部落周遭是否有黄衣人出没的巡逻勤务。

    敌暗我明,在彻底根绝那些惹事生非,神出鬼没的黄衣教团前,还不能掉以轻心,疏忽大意,为了守护心爱的家园,必然肩负起拨乱反正的责任。

    “要去叫上哈诺娃吗?她在哪里来着?”清点随身物品后,秋田想起平时与他们形影不离,如胶似漆的那抹绯红身影。

    三人一起行动成了他们的之间无须多说的默契,两年的朝夕相处下,已是无话不谈的生死之交。

    他们对她的存在习以为常,习惯了每次筋疲力尽时,身边有无微不至关照着他们的她。

    卡塔鲁思索了一下:“我记得她在广场的雕像那边。”

    话题中的人儿正伫立于屹立不摇的石像前,双手合十,双目紧闭。

    天候尚冷,偶有鹅毛细雪空中漫舞因风飘絮,时而飕飕风风刃俐落擦过面颊,引出寒栗。

    但那人依然驻足不前,聚精会神阖眼冥想。

    “今天也拜托了。”哈诺娃轻呼一口热气,缕缕白雾唇自唇齿间流出,遇冷化雾。

    看似百般无聊的自言自语,实则只有她一人知晓其中的奥妙。

    从目睹那尊巧夺天工的石像后,哈诺娃总能听见宛若耳鸣,唯独她一个人能够听见幽幽音色。

    比任何嗓音更加空灵,淡泊如水,无从辩别其性别,只能透过那微乎其微,似有似无的音调起伏揣测其情绪变化。

    祂在悲叹着,无论何时都在偷偷低泣着,以虚无飘渺的声色发出无人倾听的悲鸣。

    无数的日夜中,倾诉着渴望着爱与包容,期许终有一日能够能够被他人原谅,以不成声的音节断断续续将满腔悲哀抒发。

    “那个人,还在哭泣着。”即使自始至终都不明白那人的真身,但她还是确实感受到了,纵然自身仍在迷茫的活着。

    哈诺娃一手覆上石像:“你的痛苦,定然是永无止境的吧。”

    因为自身也仿徨着游走在这个世间,所以她能够体会那种不知所措的无助。

    那个人无数次的向着疯狂的世界投下数不胜数的问题,盼望着有谁来回答的祂的疑惑。

    但祂却也心理有数,这份被泪水沾湿的悲愿是无法实现的。

    祂将永恒囚禁于孤独中。

    “哈诺娃,要走了喔!”一声呼唤将哈诺娃的思绪引回现实,那是她无需转头,也能辨认出的声音,属于卡塔鲁与秋田的音色。

    巡逻的时间已到,是时候挥别那些扰人心扉的胡思乱想。

    收回溢出的千思万绪,哈诺娃盈盈一笑:“好的,我这就来。”

    依依不舍的与石像道别,踏着轻快的步伐与人汇合,三人一同向着部落的出口迈步前进。

    “话说回来,哈诺娃,你刚刚在暴风之神的石像前做什么?”秋田随口一问,同时也拍拍落于衣衫上的薄薄雪片。

    有时候她与哥哥卡塔鲁路过广场时,会目睹哈诺娃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石像。

    石像不动如山,千篇一律没有变化,为何她会守在雕像旁边?

    “欸,这个吗,大概是在祷告吧?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哈诺娃摸摸下巴,老实讲,她自己也好奇她在做什么。

    究竟是在与石像自言自语,还是以祷告之名,浮想联翩?

    反正她不在乎了,她纯粹只是期望大家都能有幸福美满的未来,无论是变形族的大伙们,还是未闻其名,始终在悲叹的那个人。

    “这样啊,哈诺娃果然很温柔呢,总是为大家著想。”卡塔鲁微微一笑,温情似水,“不过,还是希望妳能更多依赖我们一下。”

    尽管不晓得这份心情为何萌生,不明白对她的感情为何总是夹杂着怦然心动的感觉,但他就是希望能继续眷恋着。

    这样的感情,他很喜欢。

    卡塔鲁低下头,偷偷伸手牵起哈诺娃的纤纤玉手。终年温暖的手心仍是热烘烘的,那抹温度透过指尖传入身体,很是温暖。

    那是过分炫目的光辉,过于明媚的存在。

    因为她,所以这颗心才如沐春风,心花怒放,品尝到了既甜蜜且酸涩的滋味。

    不想分离。无论如何,他都想待在她的身侧。

    就算终将离别,也想要等到最后一刻。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那种特别的悸动,并非亲情与友谊,更加暧昧且灿烂的思绪。

    “今天的天气有点冷啊,秋田你要不要握我的手?我的手是热的喔。”感受迎面而来的冷风,哈诺娃丝毫没注意到卡塔鲁的小小心思,纯粹以为对方只是发寒。

    毕竟天冷,大伙们都会情不自禁向着温暖的源头靠去,而她刚好是能够使用火焰的人,冬天火炉非她莫属。

    “既然如此,那我也来吧。”秋田爽快的牵起手,悄悄地偷瞄了自己的哥哥一眼。

    亲人之间默契十足,总能往往注意到彼此的动作与表情变化,而她亦没有错过方才卡塔鲁,别有用意的举手投足。

    那样的目光,那种小心翼翼的神情,实在难得一见。

    秋田好奇的望向卡塔鲁,无声的以眼神询问,却得到了对方一个神秘兮兮的微笑。

    帮我保密吧,他如此回应。

    宛若说不出口的恋情,意乱情迷。

    犹如初次的春心懵懂,柔情蜜意。

    现在的他,没有其他奢望。

    三人并肩而行。

    而远在另一方的深山密林内,一批来自异方的旅人浩浩荡荡,成群结队大驾光临。

    “我的老天爷,为什么传送门会建立在半空啊……。”千辛万苦修复传送门后,杰迫不及待当第一个体验者。只是他的降落方式不是很完美,略显狼狈。

    不巧的是,传送门似乎因为刚启动而位置不稳,落于半空,导致杰摔了个四脚朝天,若非底下有厚厚积雪垫背,大概会更加苦不堪言。

    “就说不要太着急了。”寇在后面幸灾乐祸,因为是在传送门稳固后才进入的缘故,他的落地点是平地,没有像杰那般落的一身雪。

    纵然他确实也怀有想要尽快找回哈诺娃的冲动,但他也晓得凡事不可操之过急。

    何况不久前的他们才从知晓真相的震撼中恢复过来,更不能因心浮气躁而轻举妄动,让心情影响了他们的行动。

    其他人纷纷走出通道,左顾右盼,观察周遭环境。

    映入眼帘的为一整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风雪飞天,天地万物皆是一片银白景象。

    “这就是不归国度吗?”眺望着一望无际的雪原,妮雅忽地一股气闷在胸口,那种思念与牵挂的感情愈加强烈明确。

    她就在这个国度,等待他们的搜救,这样的念头油然而生。

    哈诺娃,我们一定会找到妳的,让我们在约定之地再会吧。

    “总之,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这里几乎没半个人影。”凯尝试抚平心中那股急切的冲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哈诺娃音讯杳然的这些日子以来,他始终寝食难安,愁肠百结,无法遏止心中的急切与担忧。

    一想到哈诺娃那脆弱的体质与多舛的命运,这颗心就难以平静,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牵挂着,思念着,忧虑着,渴望早日找回迷失在此地的她。

    妳啊,究竟身在何处啊?

    “或许我们应该去寻找村庄,向他们打听消息。”踌伫不前不是他们的风格,劳埃德更偏向去寻找有人居住的区域。

    此地荒芜人烟,除了一片纯白的雪地与花海外,没有其他能够提供线索的事物。

    冷风泠冽,不宜久留,即时动身才能尽快找回身处异方的哈诺娃。

    妳现在身在何方?他默默呼唤着。

    “前往山脚下吧,那边或许有人居住。”赞稍微分析了起伏跌宕的地势后,选择把目标定在山脚下,哪里是目前最有可能有人的区域。

    初来乍到的他们人生地不熟,目前唯一能够寄托希望的便是找到当地居民,向他们打听消息,了解不归国度的整体环境与现状。

    山寒水冷,雪窖冰天,透骨奇寒的飕飕冽风透出沁骨严寒。

    放眼望去,层层山林满眼银白,仅有少数零星色彩穿插其中。

    “好险我们这里还有凯。”能够凭空生火取暖的凯毫无疑问成了整个队伍的中心,所有人皆靠在周遭,透过其手心的火苗缓解酷寒。

    一行人仍在前进的路上。

    穿梭于深山老林,跨越冻结冰河,将脚印留在茫茫白雪上。

    枯燥乏味的长途跋涉因突如其来的一场意外而中断。

    “是谁?”观察入微,任何风吹草动都不放过的的摩罗眉头深锁,立即捕捉到附近的草丛传出阵阵杂音,临危不乱审时度势。

    陌生的环境不得不提高警戒,何况不归国度危机四伏,更要随时做足战斗的准备。

    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唯有洞察一切才能站稳阵脚,从这片满是风霜的世界中苟活,并追寻那道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绯红身影。

    草丛之后的动静愈加清晰,意识到敌人可能已然不远的众人做好一触即发的战斗准备。

    大动干戈只在一瞬间。

    “嗯,你们是谁?你们看起来不像是附近的居民啊……。”披荆斩棘,自盘根错节的林中步出的并非设想中张牙舞爪的敌人,闯入视野的是一伙本地住民。

    在附近探路的村民对奇装异服的忍者们感到陌生,那并非附近部落的著装,他们从未见过这么一对人马,甚是奇怪。

    “我们确实不是这里的居民,算外来的人。”朴实的村民立刻让所有人心中的戒备冰消瓦解,荡然无存,喜出望外的寇和颜悦色与村民搭话。

    他本来以为还要走好一阵子,风尘仆仆,才会遇上本地居民,没想到路上就撞上了。

    “我们是这里的居民。”纵然还抱有困惑,但居民们依然好心奉上忠告:“你们要小心一点,最近森林内常常出现黄衣教团,最好不要逗留太久?”

    “什么黄衣教团??”第一次踏足不归国度的众人一头雾水,对环境与风土民情一概不知的他们完全不懂居民的意思为何。

    出于好心,居民们干脆领着忍者们先到村庄休养生息,顺便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屋外天寒地冻,变化莫测;屋内热气腾腾,和乐融融。

    众人从名为索拉的老婆婆口中,暂且得知了不归国度的一些风俗文化、自古以来传承的历史、以及近来风波连连的现况。

    据居民们所说,他们的祖先来自一个遥远的世界,不辞劳苦,千里迢迢来到此处定居,而作为后裔的他们亦世世代代,活于这片天地。

    “所以,你们的祖先是其他国度的人?”妮雅注意到了索拉的用词,他们并非真正的原住民,而是迁徙者的后代。

    已知,他们透过地下祭坛得知,6000年前的人们透过传送门去往来了不归国度,那么眼前这些居民是否就是千年前人们的子嗣?

    如果是的话,他们是否能透过旁敲侧击,从他们口中听闻一些有用的线索?

    “是啊,我们的祖先来自其他世界,那是好久好久之前的。甚至那时候的文字已经失传,以口述的方式流传至今。”索拉婆婆捧着热可可,侃侃而谈。

    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永不腐朽的,饶是坚毅如百摧不毁的巨石亦会在经年累月的风吹雨打,渐渐千疮百孔,滴水穿石。

    “据说那是一个十分美丽的世界,我们的祖先也是十分不舍的离开家园,远道而来。”舍弃从小生长的家园绝非易事,何况那个地方承载了无数人的心血。

    但他们终究还是不得不痛心决心,挥别过去的家乡,行向远方。

    “我们的祖先遇上了一个避不开的浩劫,为了存活,他们其中的一部分,也就是我们的祖先来到了这里另辟天地。”谈及那段过往,索拉咪起眼睛,一帆风顺到底是不可能的。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一场绝不可能战胜的末日浩劫来势汹汹,铺天盖地降临,为了存活,他们怀着悲恸,毅然决然告别原来的家园,前往遥远的另一侧。

    “就这样,我们的祖先来到了这里,舍弃了已被污染的家乡。”想方设法跨越了时空的阻隔,来到焕然一新的世界。

    人们就此安居乐业,重新建立起村落。

    祖先们的心依旧装着旧时的家乡的荣景,甚是怀念过去的美好与欢笑,但他们只敢默默思念,不敢踏足。

    那是再也回不去的故土,一个彻底被宣告通行禁止的废土。

    忍者们面面相觑,互相交流思路。

    如若一切属实,没有半分虚假,那么这些居民恐怕就是当初逃离忍者国,数千年前人们的后裔。

    而那场浩劫也是真实存在的,以两千年为一次轮回转动。

    他们所在的世界,早已彻底被污染。

    “那我们能问问黄衣教团是什么吗?为什么你们看起来这么怕他们?”杰偶尔察言观色时,总会看到人们因为黄衣教团的讯息而惊恐万状,闻风丧胆。

    那种饱含恐惧的目光,无声无息的叫喊着他们的心中的恐慌。

    那到底怎样的存在?

    “黄衣教团是两年前出没的一批人,来无影去无踪,喜欢袭击人们抓去祭祀。”索拉施展起部落内的原始法术,以活灵活现的影像来补充文字无法传递到的消息。

    忍者们注视着篝火上浮出一幕幕画面,望见摇曳的火光中出现一道道黄色的身影,看着那些黄衣人随机抓捕人们,用来当作献祭仪式的祭品。

    无数图腾中,出现了道道扭曲的黏稠之物,而那些被称之怪物的存在则在教徒们控制下,几乎横扫一切。

    “就是这些穿着黄色大衣的人们,他们的领头是一个叫威克斯的□□头子,那个家伙是个丧心病狂的人。”谈及那位无恶不作,阴险狡诈的人,索拉又怕又恨。

    那是所有人都避之唯恐不及,胡作非为的教团,那喜用活人献祭的作风毫无疑问是丧尽天良。

    “他喜欢抓活人献祭,他想要唤醒可怕的暴风之王,摧毁这个世界。”索拉愈说愈激动,七手八脚,以丰富的肢体语言表达此事的严重性。

    黄衣教团的人们都信奉着活人献祭能够唤醒嗜血的暴风之王,为此乐此不疲,疯狂抓捕好下手的目标。

    他们数不清有多少人因而受害,只知道他们必须集合各大部落,同心协力围剿这个□□。

    “这个教团听起来真是可怕……。”而且有种异曲同工的熟悉感,劳埃德情不自禁联想到同样手段极其恶劣,抱有痴狂信仰的时空双子。

    同样的残忍,同样的疯狂,但他还是觉得时空双子是他有生以来,遇过最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残忍存在,时至今日,他对那些惨不忍睹的景色还余悸犹存。

    哈诺娃,妳一定不要遇上那些人。

    劳埃德默默祈祷不知所踪的心上人,能够回避那些危险,保护自己。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再让哈诺娃置身那种生死未卜的险境中,悲痛欲绝的生死离别绝对不要。

    “那暴风之王又是什么?”赞对黄衣教团所信奉的神明抱有一丝好奇,这前所未闻的名字,又是怎样的存在?

    那会是与未识之神一样,不可想像的存在吗?

    “暴风之王是一位喜怒无常的神明,祂的力量十分强大,能够轻易毁灭这个世界,祂是破坏的象征。”索拉再次滔滔不绝起来。

    传说中的祂,毁天灭地只是信手捏来,轻而易举颠覆法则,毁坏众生。

    无所不能,能够带来新生,亦能在一瞬间让一切归于虚无。

    “据说暴风之王在远古时期降临于此,代替了原初的未识之神开天辟地,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四季更迭。”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体两面,没有绝对的形象与评价。

    高高在上的神明终究是他们无法触及,亦不能亵渎的。

    “等等,未识之神?”赞立即锁定关键词,他十分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的数据库重播了一遍,熟悉的名讳千真万确。

    一路以来,他们听过无数关于未识之神的传闻与事迹:无论是第一国度的污染、恶魔的憎恨、石碑上的预言,所有矛头指向了那位明明一切未知,却无处不在的神明。

    动机不明、存在时间未知、形象也一无所知,但凡是未识之神所及之处,都寸草不生,灾祸连连,遍地荒凉,怪诞扭曲。

    “是啊,未识之神。这位神明与暴风之王都是被称之为【旧日支配者】的远古神明。”索拉小戳几口热可可。

    相关的资讯她早已忘记来自何方,或许最初的纪录早就遗失在漫长的历史中。

    “这位未识之神象征着知识与未知,不过也有一种说法是,祂是深渊的造物者。”索拉揉揉头,实际上她对未识之神的认知也寥寥无几。

    相关传闻少之又少,就像是有人刻意摧毁那些纪录,不让他们知道。

    众人再度沉默。

    如果未识之神真的是深渊的创造者,那是否代表,真的是未识之神污染了他们的世界?

    那个令深渊扩散、带来两千年浩劫、把得知真相的人们赶尽杀绝的,逼入绝望的罪魁祸首,是否就是这位不为人人所知的神明?

    难以言喻的复杂使人消沉,无力感、绝望感徒然增生。

    那样的存在,他们真的能够战胜吗?

    “反正不到最后不准放弃,你们几个。”也许是看出师弟师妹陷入低落情绪的,摩罗声色俱厉的喝止众人继续单方面的自我怀疑。

    一味地贬低自己只会让负面情绪盘踞心头过久,临阵退缩也不是正确的方向。

    被唤以人类的他们也许在神的力量面前微不足道,甚至不勘一击,但擅作主张不战而逃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屈辱,最令人不齿的行为。

    因为一息尚存,才要反抗到底,扭转劣势,夺回未来的可能性。

    就算被世界抛弃,被命运所憎恶,也要贯彻这个道路下去……摩罗忽地联想到不知所踪的哈诺娃,如果是她的话,定然会坚定不移的鼓舞士气吧?

    “啊,确实,我们还不能放弃。”凯也有感而发,向着持续燃烧的篝火投以目光。

    烈火是他与哈诺娃的象征与代表,生生不息,永不熄灭,拥有火系元素的他们是如此相似却又截然相反。

    如今其中一人迷失在这满是风雪的世界中,无影无踪。

    他心中急切思念,仍在熊熊燃烧。

    现在的妳在哪里,哈诺娃?

    凯忆起儿时美好的回忆,浮光掠影一一乍现脑海,与哈诺娃拥有过的记忆,支撑着他,催促着他去寻找她的身影。

    想要守护总是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的她。

    渴望着她能够安然无恙的活下去,从反覆的痛苦轮回中解脱。

    “我会找到妳,带妳回家的。”这一次,换我们来救妳。

    无论几次,都会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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