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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贺喜东家

    衙门,会客厅。

    周主事喜气洋洋地奉上热茶,又令人送来几份糕点,才在宋云书的下首坐下,眼角笑出细密的纹路,和气道:“新上的云雾茶,不知合不合宋东家的心意。”

    云雾茶名贵,饶是府衙里的份额也不多,通常都只用来宽待贵客。

    宋云书不明所以,掩袖啜饮,轻叹道:“周主事客气了,但不知……究竟是有何喜事?”

    周主事一路引她过来,鞍前马后,殷勤无比,更比平日里的君子之交让人心惊胆战,只是几番问询下来,他却怎么也不肯直言。

    赵枕流等人又都被周主事挥退了,就只剩宋云书一人留在府衙。

    茶也喝了,糕点也尝了,却还不知缘由,她难免踌躇。

    周主事双手揣进袖子,嘴里还是道:“不急、不急。”

    宋云书无可奈何。

    好在又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终于是来了人。

    来人换了件朱紫常服,气度压身,脸上亦带着淡淡的笑意,负手而入。

    周主事反应极快地过去迎接,作揖道:“下官周铭见过苏大人。”

    宋云书打眼一看,亦是迅速起身,上前见礼:“民女拜见天使大人。”

    来人正是三言两语间就把会稽王氏打入尘埃的京城来使。

    苏大人连忙虚扶一把,蔼声道:“宋东家不必多礼。”

    宋云书起身的动作一顿,眸中隐有流光,须臾便又被掩在温婉清丽的笑容里了。

    ——天使怎么会知道她是谁?

    她再次落座,却难免下意识多考量几分。

    苏大人朗笑着和周主事寒暄:“多年不见,明德竟也与我这样生分了,还非得我叫声‘起来’才肯坐下了?”

    周主事摇头叹道:“从前是同窗,但如今大人已位居三品,着实今时不同往日啊!”

    “我自觉官位高低与你我交情无关,明德此言,当真诛心。”苏大人调侃道,“如若明德不嫌弃,我可向殿下举荐你为金翎卫指挥使,你我就能在新京相会了。”

    周主事大笑:“那便算了,京官劳碌,可不比我江南清闲。”

    苏大人也大笑:“明德啊明德,你这性子竟半分不改,可见江南养人!”

    “这些话就不说了,”周主事饮了口茶,再斟满,却似敬酒般高高举起,脸上的笑意也被郑重取代,“以茶代酒,恭喜云川兄沉冤昭雪,大仇得报!”

    苏大人举杯颔首,长叹道:“是殿下恩惠。”

    宋云书敛眸,目光落在手里的茶杯上,举起也不是,不举也不是,一时间进退两难。

    须臾,她抿了抿唇,又低声问向周主事:“若无要事,我——”

    “宋东家莫急,”周主事微笑安抚,对苏大人道,“差点儿忘了正事,云川兄,还是由您将事情告诉宋东家吧?”

    苏大人笑道:“也好。”

    宋云书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眉眼间虽不露分毫,心里的猜测却越发多了。

    “宋东家可知道,幽云十三州的关卡被殿下守住,殿下前几日更是开始反攻,短短时日便已夺回云、平二州?”

    这个时代的消息渠道不多,而战争相关的更是多数为权贵所隐瞒。

    但与国土相关的消息关乎于百姓的切身利益,是以或多或少总能在逃难的百姓口中听见些风声,而商人更是需要消息渠道四通八达。

    宋云书知道一些,但并不知道这么详细的东西。

    她若有所思道:“那确实是件大喜事。”

    待收回了幽云十三州,边关安定能安定下来,流离失所的百姓也能回家了。

    苏大人点了点头,继续道:“更大的喜事就是殿下因战功重回太子位,京城中已经在拟旨了,不日就会颁下旨意,通告天下!”

    宋云书顿了顿,慢慢抬眼看他:“殿下……是指的幽王殿下?”

    没得到预料中的反应,苏大人与周主事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迷茫。

    苏大人下意识点头:“当然。”

    “那……确实是件喜事。”宋云书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弯了弯眉眼。

    那的确是个分外真诚的笑容,带着与自己无关所以置身其外的、礼貌性的浅淡,像一阵轻飘飘的春风,一个转眼便都没有了。

    听起来还没有夺回国土的事情让她开心。

    苏大人心中有些不解,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本官此来也是要恭喜宋东家的,想来很快就会有个好前途了。”

    宋云书这次沉默了更长的时间。

    茶杯里的茶水放得有些凉了,周主事默默地品着茶,只当没看见宋大人求助的眼神。

    其实气氛不算太紧绷,宋云书的唇角还带着惯常的笑意。

    她突然问道:“苏大人是幽王殿下的人?”

    苏大人不知缘故,点头应是。

    宋云书“哦”了一声,又问道:“大人说的好前程是什么?”

    “好前程自然是……”

    苏大人再看了装聋作哑的周主事一眼,一边梳理措辞,一边小心道,“自然是等殿下回朝后,就能给您一个名分,日后凭您和殿下的情分,不说三夫人,也当得九嫔之位的……再有个孩子,那……”

    ——那就是做太后也是有指望的。

    不过到底当今陛下都还在世,太子尚未继位,那有的话就说不得。

    “大人慎言。”

    宋云书眸色微冷,转而笑道:“是幽王殿下让你来告诉我的?”

    苏大人摇头:“殿下军务繁忙,只是本官……”

    做人臣子的总得有些眼力见,下江南前主君曾特地召见他,叮嘱他有空闲就去看看希望工程的进展如何,若能与宋东家谈一谈近况再回去禀报也可……

    只是说了没几句,主君自己却思虑着垂首,又说要收回前言,不必太过惊扰了宋东家。

    其间情态,倒颇有少年郎慕少艾的意思。

    要知道主君少年老成,就算是心思尚且有些浮躁的少年时,都没对哪个女子这样纠结踌躇过。

    苏大人是以对他们的关系有了猜想。

    为人臣自然是要为主君分忧的。

    他就想着,别的不多说,殿下复位的喜事还是能说上两句,免不得也想在这上头讨两分巧。

    谁又能料到……宋东家会是这个反应?

    苏大人还想解释几句。

    “那就好,”宋云书却打断他的话,上前行礼,微笑道,“民女铺子里还有事,就不在这儿耽误两位大人重逢了,先行告退。”

    苏大人一愣。

    周主事连声道:“那我送您,府衙的路修得乱得很——”

    “不牢大人费心了,民女自己能找着路。”

    宋云书目光浅浅,再不多言,径直带着一身冷清出了门去,还不忘将大门带上。

    周主事:“……”

    苏大人:“……”

    两人面面相觑。

    苏大人百思不得其解,皱眉道:“我刚才说错话了?虽则她礼节周全,可我总觉得她好像在敷衍我?明德,你觉得呢?”

    不用觉得,就是事实。

    周主事也很头疼:“云川啊云川,你还是这么不会说话,怎敢什么话都往外说的?”

    “可我分明是在恭贺她,我……”苏大人回想一番,了悟后更觉惊诧,不可思议道,“她想做太子妃不成?!那怎么可能?再说皇家妾可与寻常人家的妾不同……”

    “但宋东家与殿下的情意到底不同。”

    “太子妃是日后的皇后、那是要入宗庙的,情意再好宋东家的身份都是——”

    苏大人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好半天,周主事幽幽地问了句:“云川,你跟随殿下良久,你可觉得殿下是会意气用事的人?我总觉得殿下对宋东家,并不只是对美妾的宠爱。”

    历来能登上后位之人,要么背景深厚,要么荣宠满身。

    不过后者很容易遭受非议。

    苏大人斩钉截铁道:“那不可能!再如何情深义重,殿下若想朝野安定,自然要与朝中势力周旋协作,联姻之事避无可避!”

    周主事知道这个道理,长叹了一声:“可咱们不是殿下。”

    苏大人却道:“但殿下是自愿重返太子之位的。”

    偏居一隅的幽王殿下重返朝堂,又是率军出征,又是清理朝野,连会稽王氏都成了几大门阀观望局势后断臂求生的“臂”。

    其他几家门阀落井下石地将王萧二家推下无间地狱,好彰显他们对太子复位的诚意,也是日后保家族无恙的投名状。

    要么说门阀能动辄延续上百年?

    ——这样“死贫道不死道友”的魄力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有的。

    司马樨有意夺嫡已成了朝野的共识,近来各方势力站队的风浪可不小。

    可惜他们还是不够了解太子殿下。

    这位念的书里,可没有“适可而止”四个字。

    所以婚姻这样好的筹码,殿下没道理不用。

    “罢了罢了,想这么多做什么?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周主事想不通就不想了,转而抚须好奇道,“说来王家大厦倾塌如此之快,殿下是怎么腾出手来的?”

    苏大人笑道:“殿下又不是三头六臂,自然是有人在后头帮了大忙。”

    周主事敲了敲桌面:“此话怎讲?”

    “承德秦氏女,主动向陛下奉上王氏罪证,细数数道罪名,亲手颠覆了王氏权柄。”

    时隔多日,想起那个在朝堂上舌战群儒不卑不亢的红衣女郎,苏大人仍旧面露赞赏,显然是对她欣赏不已。

    承德秦氏女,王家三郎王永年曾经的未婚妻。

    至于现在,被封了郡主位又被帝王大肆称赞的秦氏女,更没人敢冒犯半分,走到哪儿都被捧着。

    周主事倒吸一口凉气:“这位女郎可真是……”

    “有勇有谋,气度不凡,且又出身门阀、拥趸无数,”苏大人讳莫如深道,“依我看,秦女郎是咱们主母的不二人选,也是母仪天下的不二人选。”

    更妙的是,她是五姓七宗中承德秦氏唯一的后代了——父母弟兄皆亡于沙场,而秦氏所有的羽翼财富都会随着她出嫁,而成为夫婿的助力。

    且日后不用担心外戚掣肘,还可以安抚其他惴惴不安的门阀,让他们先助主君成事。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羊也得养肥了再杀。

    他们是司马樨的属臣,除了“殿下”,私底下也可称一声“主君”。

    周主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是他心底不大赞同,转而却想起了这些时日四处奔波、料理竹下斋与希望工程之事的宋云书,虽操劳疲惫,却在井井有条的同时蒸蒸日上。

    扬州府衙与幽王府明面上都受了司马樨的嘱托,可暗地里亲疏远近的分寸,第一次接手整合资源的宋云书还是做得极好。

    周主事主户部,与她相交甚多,自然也欣赏她得很。

    “要说母仪天下,我却觉得宋东家极好,扬州人人赞不绝口。”

    周主事忍不住开口:“待殿下平了边关,国朝该重繁荣,宋东家善理事,最合适不过。秦女郎虽好,却太不近人情,盛世用重典并不是什么好事……”

    苏大人很不赞同:“行商和母仪天下那是两码事,你可不要混为一谈。”

    周主事反驳:“‘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的道理你不明白?”

    苏大人:“秦家的教养天下闻名!”

    ……

    两人各执己见,争得面红耳赤。

    而话题的中心人物,一个在新京荆安打了个喷嚏,默默地把自己往锦被里塞了塞,哑着嗓子哀叹:“我再也不大冷天去和那些蠢货们对骂了……”

    冷面的护卫首领捧着药碗不声不响,只固执地站在她的床榻边,待药凉了又换上新送来的热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僵持不下去了的少女气愤地钻出了锦被,恨恨地从他手里夺过药碗。

    她磨牙霍霍:“你以后最好别落在我手上!”

    男子却只抿了抿唇,最后低声应:“你喝了药,想怎样都好。”

    另一个站在自家院子里,对赵枕流面色冷淡。

    “我和他是朋友,没别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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