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

    “如果……我就想要你呢?”

    他轻声细语,温柔如水,话语牵动她小小心脏,竟不知为何,在那一刻竟有为之倾倒,准备答应的冲动念头闪过。

    寒惊眉头一皱,冷静半刻后回复,“瑜少主着是说笑,本欲与之商讨一番,或可别有它法”

    “可……”

    萧知瑜:“商讨什么?”

    寒惊微微一笑,语气顿挫,“倒是不必,既少主对我是如此所念,那便是寒惊造次,竟想知所不合时宜”

    萧知瑜:“你在我这里从无有造次之言,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寒惊内心不知是如何想的,在那一刻,竟听话的,说出内心想法,“寒惊实属惶恐,两位少主皆属意于我,可我为之却并无半点念头,既无第三选择,冥思苦想,才想出一解决之法”

    “不过就是,谁先答应……”

    “便选谁罢了”

    萧知瑜看透她话中意却依然不拆穿而是接话询问,“什么办法?”

    寒惊接着说,“若少主愿答应于我假成亲,一起为假数三年,或可解决烦扰”

    寒惊此举并无信心让他答应,在看见他停顿不言,表情冷峻时,便猜想说,“应是拒了”

    “……”

    萧知瑜在寒惊脚步走出小巷前说道,“我们假成亲吧!”

    “为期三年”

    寒惊即刻回头停住脚步,面上露出些许震惊,她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答应了。

    清醒过后,她试探性的询问,“瑜少主为美色求娶,当真甘心吗”

    “或许说,瑜少主不会是个不讲信用,不受契约精神的人?”

    这时寒惊试探之余也是为着真好奇。

    萧知瑜不用深想,依旧搬出前世的回答来说,不过那时萧知瑜并对她无意,只是报着不想这一底牌落人他手,再加之他并无贪念才答应下,结果婚后不达二年功夫,色贪念有余,着是打脸。

    萧知瑜这次虽是前世人,并已对她情根深种,可他依旧明白,在那时紧急刹车,本想改改回答,却终是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他说,“我性如何,相信你心中应有考量,我尚尊诺,即言一出,便就算是无纸盟约,也做得数”

    寒惊:“嗯……”

    “既有约在身,我自不会反悔,若是已同意,明日便同我前去檐宫向城主表明吧!”

    寒惊点点头便准备离去,可走出三步,却突然心生疑虑,她是想问完问干净的。

    寒惊:“少主心性如何,寒惊从何而知,不过少主皆说属意心悦之,又答应这么快,难道是存有别的目的?”

    萧知瑜冷冷答道,“怎么?憨憨是不舍了?若是不舍,也并非绝无转圜余地啊!”

    寒惊被这话涨的脸通红发烫,瞬时低下头,“怎么会”

    说完话,便已是落跑

    “……”

    “少主”

    誉啸从小巷口走近,“寒姑娘还是没答应吗?”

    萧知瑜表情冷峻,仿佛就是悲剧情节的样子,“明日早些去接她”

    “我们去城主府”

    誉啸马上懂得要点,欢喜道,“是,是!”

    ——————

    寒惊快速跑出那小巷口数里远后,终是放松下来停下脚步,看着依旧灯火通明,行人欢乐的街市,倒是有些回到现实世界里自己路过夜市之感。

    “萧知瑜此人难料,与外界传言大相径庭,倒是有些……”

    话音还没落,寒惊就被突如其来的一个手抓住臂膀,紧张慌乱之余间撇看一眼,才安下心来。

    “谷辞!”寒惊难掩激动的喊叫出声。

    谷辞急忙查看四周,将寒惊拽至一边无人处,小声说,“这里不安全,容易暴露身份”

    寒惊扑闪着那脸上眉眼下两只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谷辞。

    谷辞见寒惊一直不言语,有些慌乱的样子,“阿悦,你还活着,真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谷辞激动的一直重复这些话,且一直紧抓着寒惊的小臂。

    寒惊吞吞吐吐的好一会时间才张口说道,“小谷将军,自一别数年,再相遇之或生许多感概,但我只想说一句话,对不起!若不是因为苑家,谷老将军便不会死,你也不必来冒险”

    “阿悦,你都知道了。”

    寒惊拨弄开谷辞的手紧接着说,“小谷将军,不管如何,这些是我欠你的,是你替我背负了这一切”

    谷辞:“阿悦,几年时间,没想到,你我竟疏远至此,以前你都叫我阿辞的……”

    “小谷将军一称,我已是担当不起”

    寒惊:“……”

    “我并非此意,只是心生感念”

    寒惊:“你本不该背负这些”

    寒惊甚至很难过,“阿辞,是我逃了,若并非我……”

    谷辞听不得这话,“阿悦,什么逃,你并不是有意不在城中,我知你玩乐好动性子,那日你只是恰好不在罢了,再者说,守卫城中百姓本就是谷家世代使命”

    寒惊心神牵着魂魄一紧,心中郁结,连话语都开始有些含糊不清,“那有什么本就是命呢”

    “……”

    寒惊强行平复情绪问道,“对了,你怎么出来了?没人监视吗?”

    谷辞也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眉间竟是得意,“我是谁?沅江城中各大高手没人可以跟上我,小小监视,还怕甩不掉吗?”

    寒惊严肃正经的为谷辞讲解利害,“阿辞,我的一切你大多知晓,在军中你常扮演他人出任务,扮我对你而言不是难事,出破绽也断然不会,只不过,我担心你……”

    谷辞轻拍下她的肩膀,话语轻柔带有安慰,“我的安全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谷辞这次出来与之相见除了这些叙旧还另有话要问,“阿悦,我到思意阁去找你,可沈哲清那家伙却说你不在,我守在必经之路许久才等到你,险些此行落空”

    寒惊细细道来,“七少主相邀一见”

    谷辞追问,“说些什么?”

    随后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关切的问,“阿悦,听闻五少主和七少主皆属意于你,而此等事拒绝只会更生旁支,七少主是为此事吗?”

    “是!我提了假成亲!”

    谷辞试探问,“他答应了?”

    寒惊轻点了下头,“是,他答应了,明日还约我一同前去”

    谷辞:“这么着急吗?”

    寒惊:“……”

    寒惊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假死药递给谷辞,“阿辞,你把药拿着,假死吧!逃离这里,过你想要的生活”

    谷辞将药重新递回她的手上,眼神中满是坚定,“大敌当前没人可以独善其身,你亦如此,我自如此”

    寒惊紧盯着谷辞的眼神,眼里竟慢慢有泪光掉下,抽泣着鼻息,屏气微笑,“他待你好吗?”

    谷辞:“他本良善,心意纯良,虽身残可心志却比之康健之人仍炙热,不过我俩有缘无份,不过冒顶着夫妻名头,等他得遇所爱,我定不会牵扯”

    “阿辞  你说这些时眼里有光,或许你已情根深种不自知”寒惊微笑着说。

    寒惊着实欣慰至极,她两个年纪相仿,虽然看着亲热是伙伴知己,谷辞却一直遵循主尊的样子,任何东西皆是寒惊先要,若寒惊不要,她才会想着拿自己早已相看上的东西,现在看见她得遇所爱,开心极了。

    谷辞立马否定,“阿悦,这些是你的,我只是暂时顶替,若你对他有意,我定还之,若你无意,我亦至死捍卫此身份不被旁人知晓”

    寒惊:“言重了,哪有什么本是我的,你替我担负这门亲事的恩情我还没报呢”

    “你也言重了,本就是替父寻药权宜之计”

    寒惊看着谷辞的表情情绪突然低落很多,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安慰说,“阿辞,你还好吗?”

    “没事”谷辞平复情绪道,“父亲不想我被人牵制,这才自我了断,是我害了父亲”

    寒惊:“谷老将军忠义”

    “……”

    谷辞平复好情绪,“阿悦,出来时辰久了令人生疑,我要回去了”

    “我会帮你,找出幕后主使,为国城,为子民,为阿父,为亲友报仇雪恨”

    寒惊:“嗯,我信你。”

    “————”

    黑夜依旧笼罩这一切,谈了许久的话,再走出,却依旧灯火阑珊,行人不减。

    寒惊步伐沉重,叔父因为那个城主位厮杀不知多久,她的几位哥哥生死现在依旧难知,她要找的凶手依旧未知,这一切的一切,她不知自己究竟能否完成。

    她好害怕这一切到头来是一场空

    寒惊:“……”

    走至思意阁门前,门庭竟依旧灯火阑珊,络绎不绝的顾客涌进,看着沈哲清独自忙碌的样子,竟有些笑容扬起。

    “阿……寒惊!”沈哲清很快注意到她,停下手下在忙的所有事情去找他。

    看她样子低落,沈哲清竟有些开心。

    OS:“没谈妥,我还有机会。”

    寒惊点了下头,“怎么这么多人?”

    身边的小厮阿戈走进说道,“沈公子为老板您亲自弹琴引客”

    寒惊:“什么?弹琴?为引客?”

    她知道弹起那把琴对他代表着什么,情绪才如此失控,“什么?”

    “…………”

    “阿戈,今天打烊了”

    阿戈:“啊,生意正好呢!”

    寒惊强压情绪,“老板说的话不管用了?”

    阿戈小小年纪承受了太多,也是第一次寒惊对阿戈发脾气,他自然不该多说什么,“是,老板!”

    “……”

    待到人全部走完后,阿戈也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寒惊立马质问其,“你干什么?”

    沈哲清眼角泛泪,“阿惊,这几日见你心绪不宁,情绪不高,想来一定是思意阁生意惨淡之故,我想帮你的啊!”

    寒惊故作轻松,“我不用你帮!”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沈哲清依旧面容平静,毫无波澜状。

    寒惊情绪崩坏,崩溃大喊,“我不需要!你问过我的意愿吗?你要我怎么还!”

    “我还不起!”

    沈哲清立马接话,情绪似乎有一些激动,两人对喊,“可我从未想过让你还”

    寒惊刚经历那些悲痛,情绪实难自已,“可我受之有愧”,寒惊本自我调节,强压内里的眼泪再次滴落,眼眶水红水红般。

    “阿悦,你永远不必对我有愧”

    沈哲清还微笑着抬起手想帮她擦眼泪,可正准备擦的手却突然悬在半空,嘴角一撇,看着难过的她却无力。

    “阿悦”

    寒惊的眼神一直再盯着他,眼里透着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嘟着个小嘴巴,委委屈屈的说,“沈先生,沈公子,沈六少主恩情至深,小女子寒惊着难相报,既少主已放下前尘,小女子又为您伤感什么呢?”

    寒惊背过身去,一字一句实实扎在他心,“既然少主不用小女子报恩,那便走吧,以后无事便也不用再来”

    这些话,这些称呼,结结实实的像跟针扎进沈哲清的心里,那把琴对他来说,是不被束缚的第一步,是苑悦景和他相识的第一个因缘,是沈哲清说,愿一生不再想这把琴一样被局于一方天地,自由随心,随欲而动。

    他重新拾起那把琴的开始也是被束缚的开始,是他和苑悦景的约定结束的时刻。

    幼时苑悦景:“哎,小清弟弟,你这么不喜欢弹琴,为何要弹,阿父说了,一生只尊自己,不信旁人”

    幼时的沈哲清那时还克己复礼,是个乖乖宝,向城和沅江城城主的两位夫人从闺阁起便是故交,所以苑悦景也常来向城。

    幼时沈哲清:“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不弹吗”

    苑悦景点了点头,将那把琴重重摔下,那时她的身躯尚小,力气也小,可却不知从那鼓了把劲将琴摔下。

    幼时苑悦景:“现在琴没了,你就不用弹了”

    随即拉着幼时沈哲清的小手一起冲着屋外房间的天空大喊,“谁说琴弦一定要和琴在一起的!”

    (琴不只是琴,没了琴弦,也能活出自己,不是吗?)

    幼时沈哲清:“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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