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大一下学期的生活比上学期要忙碌了很多,宥一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实验室,只在大实验的时候过去帮忙,其实宥一挤一挤时间还是有的,但她常常跟王哲打电话,浪费了很多学习的机会。时间一刻一刻向前走,转眼又到了炎炎夏日,王哲即将迎来人生的第二次高考,宥一不停的鼓励他,为他加油。因为是专科院校,学长学姐们大三就开始了医院的实习生活,邢学长的实习地点选择在邻省省城的一家医院,临行前终于用他的奖学金请客吃饭,却是为他饯行。邢学长去收银台买单时,宥一遇到了和男朋友吴瑞过来吃饭的赵学姐。宥一微笑的打了招呼,赵学姐看到了宥一,又想起刚才在楼下遇到的邢表弟,瞬间转身对着她表弟询问“你的奖学金终于可以消费了?”,邢学长听到这个声音,一脸无奈,却很坦然地回答,“在社会上进行买卖消费可以为我们国家gdp贡献一份力量,请收起你那疑惑的眼神,谢谢。”宥一此刻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场景,又不好贸然地打断别人的谈话,正在踌躇的时候,邢学长一句“今天请你和瑞哥的客”结束了那份小尴尬和局促。邢学长离校的时间因为实习医院的突发情况而调整即刻前往,宥一刚好与寝室的室友们一起穷游祖国的大好山河,错过了当面送别。宥一为表歉意买了一份礼物,邢学长在实习单位收到宥一礼物那一刻心里暖暖的。

    高考结束后,王哲的成绩依然不是很理想,宥一很替他着急担心,心里还是很想与他念同一所大学,宥一在学校听到了今年学校要扩招的消息告诉了王哲,王哲听后很是激动,经过了一周两周的煎熬,最终录取消息终于尘埃落定。王哲被录取的消息让他和他的家人很高兴,借着高考后暑期的空闲去了北京游玩。回来时王哲送了我一个手串,由于我可能没有表现出那么的高兴,而且有一些懵然,王哲似乎有些生气,但我那一刻真的好像没有那么的喜欢,一个十九岁的姑娘,真的不太懂手串有什么含义。突然间,周围世界好像都停了下来,那么地安静。王哲拿着手串的盒子丢掉了地上,手串从盒子中遗落到了角落里。宥一被王哲的举动震惊到,瞬间眼圈泛红。王哲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捡起了手串装回盒子里。

    王哲:“如果你不喜欢,就算了。”

    宥一:“不是不喜欢,是没有想到你会送我手串,希望你不要生气,我只是不懂手串,但我会记得你这是你的心意。”

    王哲:“对不起,我吓到你了,我的反应过激了。”

    宥一:“没事,有误解我们及时沟通清楚,不要心里留下不好的痕迹。”

    王哲听到宥一的话,认可地点了点头,看着已经到了中午时刻,王哲看到宥一泛起水雾的双眼,颇有些心疼,提出带着宥一出去吃午饭,也可以吹吹风,换换心情,王哲自然地牵起宥一的手,两人并肩而行,默契地忘却刚才的不愉快。

    又是一年秋,再次到了大学摇篮向着莘莘学子张开怀抱的时候,今年宥一作为学姐开始了“老带新”的传承任务。迎接的第一个学弟,王哲。宥一的内心很是高兴,终于和王哲走到了一所大学,开始了他们的大学生活,充满浪漫和期待。

    忙活了一天后,完成了学生会的最后一份工作后,抓紧时间在踩线前一刻回到了宿舍。在大一时宥一住的宿舍是八人宿舍,这学期开学后女生们搬进了新的宿舍楼,寝室变成了六人间,每个寝室都要划分出去二人重新搭宿舍伙伴。宥一的宿舍其实并不是很团结,老大郭晓然与老五赵丽丽关系比较好,老二白十问与宥一曾像连体婴一样,老二的性格很外向化,宥一开始称呼她二哥,慢慢地这个昵称被班级同学认可,宥一的二哥也变成了大家的二哥,但后面宥一与王哲谈起了恋爱后,老二与宥一逐渐疏远了,这一度让宥一非常伤心。老三潘秦是一个性格简单的姑娘,与另外宿舍的老乡关系比较亲密,与同寝室友相处得普普通通,老四梁欣是一个我很喜欢,但却不知如何走近的人。从分到一个宿舍的时候,宥一的床与老四的床离得最近,所以宥一常常会听到老四讲电话,尽管不想探究其他人的隐私,但有些信息还是穿进了宥一的耳朵里,宥一没有与任何人讲过她听到了什么。宥一的内心在大概获知老四的家庭情况时,感到了些许心酸,老四好像无论什么假期都很少回家,而且她认识很多社会上的人员,宥一常常在想老四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出现什么社会性新闻。就在大一下学期刚开学一个月左右,某个周末下午老四第一次直白地跟我讲述她的事情,父亲家暴坐牢,母亲改嫁,继父对她不好。就在她很无助的时候遇到了张辉,张辉好像她的救赎和浮木,她甚至考虑毕业了就结婚,她要好好地经营自己的生活,努力地过好自己的日子。但天不遂人愿,张辉超级夸张的控制欲让老四感到的恐慌,她甚至不敢在张辉面前接电话,就在老四接了她刚出狱父亲电话的那一秒钟,只因为是一个陌生的,没有备注信息的电话,而电话那头的男士声音刺激到了张辉,拿起了菜刀对准了自己的头,疯狂的砍了下去,这一切发生太快了,快到没有给老四张口讲出这是她生父的时间,而满是血的头颅是让老四在余生都无法忘却的场景。后来两个人在一些人的帮助下分手了,但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似乎冲垮了老四的最后坚韧的城墙,她跟我讲了很多很多,我想她需要将心中的迂堵发泄出来,所以我努力的做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因为我并不知道如何可以解救她的内心,曾觉得不应该她这个年纪承受的她都遇到了,这就是疼痛的青春文学吗?时至今日我都在想,青春文学为什么要以疼痛来形容?这份疼痛来自哪里?是来自我们永远无法回去的青春?还是错付了的遗憾?在知道了一切一切以后,看到老四穿过狂风暴雨后,在人生的道路上继续奋起前行,迈出大步向未来出发,宥一便觉得更心疼了,但多了一份崇拜。老六兰娇娇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存在,性格很是鲜明,很多事情会有自己独到的想法和见解,偶有温柔和善良。老七卫维以前是一个排球运动员,因受伤退出了原来的命运轨迹。宥一也是大家口中的小末,是宿舍乃至班级里年纪最小的人。宥一和老大的关系因班级的工作和一些大学优势资源的竞争一触即发,作为团支书的郭晓然总想着她要获得最多最好的资源,而宥一最看不上的就耍心机的人,却不是因为那些资源,误会与误解就这样产生了。借着这次的宿舍调整,老大和老五一起离开。当宥一回到宿舍时,看到新的宿舍床,衣柜,桌椅,老六和老七还在忙碌地整理东西,老三和老四的脸上还挂着面膜,老二吃着麻辣烫,整个宿舍里飘着垂涎欲滴的香味,老三看到宥一进门,立刻诉苦:“小末啊,怎么才回来?你三姐我被二哥折磨得太痛苦了,当减肥的焦虑遇到美味的诱惑,我在天人交战。快来跟我讲讲有没有发现帅气的学弟,切换下的天人交战的状态。”宥一笑得前仰后合,缓了片刻:“三姐,我特别想帮你收集下新学弟,但今天不知道是什么磁场,仅接待一位男学弟,其余全部是学妹。”,宥一给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这时老四摘下面膜,哈哈哈地笑起来,并言“小末,没课时我去买套卡罗牌,一定帮忙预测下你的磁场。”宥一提起了睡衣的裙摆,微微屈膝以淑女之礼表示感谢。这几个姑娘开始了六人集体生活后,或许经过了一年的磨合,六个人找到了相处的默契,关系比大一时融洽了太多,彼此更是亲近了些。六人也开始了大学生穷游开阔眼界之旅,六个人住酒店只开一个房间,两人泡一桶的方便面,三个人抢一个糖葫芦,这段记忆是大学里最快乐的存在。

    今年因学校扩建了篮球馆,在新生入学后,学生会便组织了篮球比赛。王哲是篮球的爱好者,经常在大学食堂看nba比赛的转播,遇到了这次比赛,更是摩拳擦掌地准备下场参赛。而与宥一的关系出现裂痕正是在这个比赛中。在比赛的过程中王哲因为表现出色而被很多人关注,一些姑娘在赛后积极地给王哲送毛巾送水,这让宥一心里不舒服,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宥一的内心一直相信王哲处事原则和底线,直到某一天的傍晚,宥一在去图书馆的路上,遇到王哲和另一个女士匆匆而行。而原本王哲要陪宥一一起查询资料,却临时告知宥一因急事处理不能去图书馆了,宥一从他的话语中听到了着急和迫切,并没有追问什么缘由,还安慰他不要慌,去处理就好,不要担心自己。而从现在的场景看来,宥一心里充满了愤怒,但理智还在牢笼中,并没有冲动行事。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宿舍,还好宿舍没有其他人,宥一将脸埋在了玩偶胖胖的肚子上放声哭了出来。许久,宥一缓过情绪,发信息问王哲事情处理的情况,等过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依旧没有回复。宥一决定今天不再与王哲联系,给自己理清烦恼纷扰的时间。

    次日,王哲一早到女生寝室楼下等宥一,宥一走到楼口后看到穿着白衬衫的王哲,心里像被化学制剂发泡的强酸化合物一样,是以满腔酸涩都无以形容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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