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夜不归宿

    “caster?”我再次询问她。

    caster还是一副陷入思考的姿势,颤抖的手彰显出了她内心的纠结和紧张。

    是的,她都明白的,在我们面前,她与宗一郎没有胜算。

    即便如此,caster,你也要为了你的夙愿献出生命吗?

    “放过……宗一郎大人……”几乎是吐气出来的音节准确无误的传达到我的耳中:“这便是,我的愿望……至少,让我的master活下去吧。

    这不是个太意外的答案,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如紫罗兰般绽放的爱意最终掩盖了归乡的愿望,亦或是,她已经找到了何处为故乡。

    战胜欲望的,是爱。

    真好啊,我都忍不住羡慕起来了。

    王为什么不能如这般坦诚?亦或是,他所谓的爱从未存在过。

    话说回来,我从未见过他有说过类似的话啊。

    “就算我会被圣杯回收也无所谓……”

    “啊等等。”恍惚中越听越不对劲的我忽然叫停,不解的说道:“谁说要杀了你了?”

    “得到圣杯的话,杀掉我不是必然的吗?”caster忽然也怔住了,居然来反问我。

    “不是,我不想要这东西啊?无论是什么时候,圣杯这种东西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只是,想让凛好好的而已,是保护,并非掠夺。”我一本正经的和她解释道,没等caster做出反应,我的后背忽然被大力揪住。

    是忽然一脸通红的凛。

    “你这家伙,在,在说什么啊,谁要你保护啊,保护好你自己就足够了,笨蛋西子!”大小姐的拳头咚咚的落在我背上,而我扭着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力道啊?

    “master,很抱歉打扰你们的洽谈,但事已至此……我觉得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当前的情况。”正当我准备双手钳制住这个傲娇起来就如此生动的大小姐时,恩奇都却先一步把凛按了下来,同时以一种严肃的语气凝重开口:“刚刚的servant……严格来说,是与十年前妄想对战场进行突袭的servant属于同一批,不过,那位是assassin,庆幸的是,他的隐匿对于我的气息感知来说几乎无效化,因此被我重伤后逃逸,不知去向。”

    “十年前,第四次圣杯战争?”

    “那么久远的事情吗?”

    在我和凛震惊的目光下,小恩缓缓开启下文:“是的,单为何他们要蛰伏十年之久,以我的能力还未曾得知,或许可以问问吉尔伽美什王,但极大概率,与这次圣杯战争有关联吧。”

    “……”空旷的场地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直到凛举起一只手,极为冷静的猜测道:“我可以理解为……在这次圣杯战争中,其实是存在两个圣杯的,对吗?”

    “凛小姐,果然聪慧过人。”恩奇都毫无表情的竖起大拇指,同时转向我,碧色眼眸直勾勾的盯了过来:“master,接下来,该怎么行动,我依旧听从指令。”

    ……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我一下子陷入迷茫。

    属于四战不知缘由的圣杯,对第五次圣杯战争的从者和master不怀好意的发起进攻。

    而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各位主从,正在激烈的内斗。

    “现在存活的主从还剩多少?”

    “哎,这个吗……”凛猝不及防的被我提问,但很快就认真的陷入了思考:“Lancer的master至今仍然不明,saber和archer的话,如果caster遵守约定,那么确认上三骑主从全部存活,rider的话应该是退场了才对,master则是间桐慎二,assassin的master就是caster本尊,berserker的御主为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以她们的实力不会有什么事发生,所以迄今为止,只有rider退场了。”

    “伊莉雅斯菲尔……”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白发娇俏的幼女模样的人偶。

    “恩奇都。”我思考了一下,一些奇怪的预感忽然涌进脑海,急忙对绿发之人问道:“吉尔最近,都去过哪些地方?”

    “这个我不曾得知,就算是此等挚友也要注意私人空间啊……不过,”他顿了一下,眯了眯眼又继续说道:“吉尔他好像已经与其他魔术师签订了契约,但在我问到此事时,他好像不太想告诉我,只是‘小丑’‘杂种’这样的形容词。”

    “言峰绮礼?”

    “不清楚,但绝无可能。”

    原来如此,虽然不是言峰绮礼这件事让我松了一口气,但是如果王要选择master的话,我似乎并不是毫无机会,以现在的魔术资质来看,我还能再签三四个从者没什么问题,魔力储存完全够日常开销。

    但是,王既没有告知于我,没有一点点透露的迹象,也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奇怪,虽说他的确没有理由和义务将这一切都告知于我,但这未免不符合常理。

    等等,我猛然一个激灵。

    “如果本王所做之事有驳于你的理论,你当如何?”

    原来并不是毫无征兆啊。

    我的理论,我的理论是什么。

    守护我爱的人,我爱的这个并不完美的世界。

    好宏大而可笑的愿望,可是当王带着那种认真的态度询问我时,我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如果是别人问,我大概会说“吃好喝好睡好玩好,在王的庇护下混吃等死”这种没出息的话吧。

    好像一遇到他,就没有所谓平凡的幸福了。

    驳于我的理念,你是要毁掉吗?

    于此世的人理。

    另一个你曾拼命守护的东西。

    不行啊,王。

    “圣杯的容器在哪里,caster!”实现此等愿望,非要圣杯不可了,我只要赶在王之前,毁掉那个容器……

    “很遗憾,在这段时间内我翻遍了整座教堂,根本没有所谓圣杯容器的存在。”caster却给了我意料之外的答案。

    “恩奇都,定位王的位置!”

    “master……”

    可不等恩奇都细心感受,似乎在很远处的天空中,有一道金色的光束冲天而起,尽管晨光微曦,但仍旧看的无比清楚,似乎是在宣告……亦或是挑衅。

    脚趾头都能想象的到此时这位王该是怎样一副饶有兴趣的嚣张表情。

    原来他一直在看着啊,恶趣味的家伙。

    “明天,不,应该是白天,我们去爱因兹贝伦那里,和她进行关于结盟的谈话,这种情况下内斗简直是致命的,在王的立场尚未确立下来。”我握紧双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句话:“然后,caster,我改变主意了,我并不打算放过你们。”

    “什么,你怎么……”

    “我希望你能与我们合作,当然,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后方战场便已足够。”我摊开双手向她解释道:“此外,我要你一件东西,你的宝具——RulerBreaker。”

    “你们居然敢对曾经的敌人伸出手吗,小姑娘?”美狄亚冷哼一声,似乎带着点嘲讽的意味,但,对象好像却不是我们:“向我这个……‘背叛的魔女’?”

    心头忽然有些难以言说的酸涩,背叛与忠诚的界限,本来就不是那么好分明的啊,就算是你再努力的想要证明自己,结论还是掌握在别人手中的,内心的无奈和气愤只有自己清楚吧。

    这无疑是一次冒险的决定。

    我转过身去,询问凛的建议:“凛,你觉得呢?”

    “我没问题,士郎你呢?算了……不问也罢,你就老老实实跟着我走好了。”没想到她的回答却意外的果断。

    “哎?不再好好考虑一下吗?”我被她的利落惊了一下,却也不自觉的翘起嘴角。

    勇敢,强大,聪慧,冷静,杀伐果断。

    已经拥有很出色的魔术师品格了啊。

    “事实上,caster不与我们联手的话也根本活不下去吧,既然同为英灵,智力水平也都不是草包,一定懂得抓单的道理,只怕今天我们与caster分道扬镳,明天他们就会被一举消灭。”凛说出了她的判断,字字玑珠,逻辑清晰到原本背对着我们的红色弓兵也转过身来,微露惊色的看着他的前master。

    “况且,你家那位金皮卡,如果是不与我们在同一战线,这个想想就不可能,要实现了还真是见了鬼了,这种情况还好说,万一那个没礼貌的家伙恶趣味上来直接站在我们对立面,你的servant有几成把握?仅仅是被牵制住也是战力的一大损失。”

    是的,而且不用假设了大小姐,王现在已经几乎可以确定是站在对立阵营了……但并不是属于那个阵营,他与他的杂种master自成一体。一想到这里我就气的牙痒痒。

    哈?杂种master?叫的真亲切,我倒要看看是哪路货色也能入的了您的眼。

    “所以,caster是必要的战力,即便不需要他们上战场,也应该被划在己方阵营里。至于信任不信任的……”凛歪头嫖了美狄亚一眼,了然道:“本就是利益关系,短暂命运共存而已,共同的目标共同的敌人,我想大名鼎鼎的王女应该不会分不清其中利弊。”

    好!这分析我给满分!小小年纪如此头脑如此清晰的逻辑……我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先鼓掌还是向周边人炫耀一下我的大小姐。

    于是我手舞足蹈的像个神经病,被恩奇都一把摁住。

    “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小丫头你也不简单啊……但是,你说得对,我同意你的请求,宗一郎大人……”在得到那个男人点头的回应后,caster终于掏出了那把一直被藏在身上的宝具,转身飞到那片已成为废墟的教堂中心,那块高台上——多亏caster还有点良心的给saber周围施加结界,不然骑士王现在已经被死死地压在乱石之下了——与saber解除了契约,随后又飞了回来,在跟archer解除契约的时候遇到了点小插曲……这人怎么看起来不情不愿的,好像还恨恨的看了一眼凛身旁的卫宫,最后把宝具递到我手中。

    弯折如雷电般的匕身上浮动着一层魔力的波纹,美狄亚此身概念升华后的存在就那么静静的躺在我的手心,与其他大型武器相比较起来实在平平无奇,但只有魔术师和从者才知道这把武器有多么的危险——甚至达到致命的地步。

    我小心翼翼的把这把bug一般的宝具包起来,然后让小恩收好……算了放他那不太安全,做完这一切后,我看着飞奔去找saber的士郎和逮着archer又捶又打的凛,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整个人都轻松不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困倦感也如潮水般向我发起进攻。

    “恩奇都,你的master要被困死了,这一天天的都什么事儿啊,今天就在原地睡觉吧,哈……吹吹晨风醒来还能看个日出,生活美好,借我你的身体依靠一下,这地面太凉了……”我打了个哈欠,伸了个夸张的懒腰,然后完全不顾身边众人惊诧的眼神,闭上眼,索性身子一歪就倒进了默契化为一个类似懒人沙发(?)的小恩的身上,含糊不清的嘟囔出最后的字眼:

    “可恶的,夜不归宿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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