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魔法宅邸的生活
这是藏在11号与13号之间的，只有巫师们才能看得见的格里莫广场12号。
没错，就是这里。女孩盯着那里，直到那个不起眼的门牌号正逐渐显现在她的眼前。
赫敏·格兰杰利索地关上车门，冲道路边停着的那辆宝马汽车摆了摆手，对驾驶室里笑了笑：“走吧，爸爸妈妈，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呢！”
“没关系，小花生，我们等你进去再走。”格兰杰夫人探着头，向车窗外愉快地说。
“替我向祖父母问好，帮我对他们说声抱歉，好吗，爸爸妈妈？”赫敏一手抱着懒洋洋的克鲁克山，一手拎着一个小小的手提箱，“我真的很想去拜访他们的。”
“我们会的，别担心。”格兰杰先生把手搭在方向盘上，隔着窗户对她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我们理解，你想要帮助你的朋友，这是好事。听你的描述，他似乎挺痛苦的。”
“是啊，每隔一个月都要虚弱好几天，跟我们女士的困扰差不多呢，是不是？”格兰杰夫人冲女儿眨了眨眼，“这可不是什么好体验！”
赫敏对着母亲耸耸肩。
格兰杰夫人把胳膊肘搁在格兰杰先生靠背的一角，歪头看她，充满同情地说：“既然只有你会熬那种药剂，当然要帮助他。小花生，我们为你的这一举动感到由衷的自豪。对了，替我们向哈利问好，可以吗？替我们感谢他的教父，感谢他愿意承担起监护人的责任。
她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状似随意地问：“对了，你的闺蜜是不是也住在这里？”
“是的，妈妈。金妮今天也会来的，我们俩住一间房。”赫敏说。
“很好！”格兰杰夫人面色轻松地说。
她热情洋溢地冲她女儿挥挥手，“快去吧，小花生，快进去吧！等你进去，我们也要抓紧上路了……”
于是赫敏再次对他们道别，顺着有些残破的台阶向上走。
在格兰杰夫妇的眼里，他们的女儿没几步便倏然消失在了空气中。
格兰杰先生依旧盯着那片虚空，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了。
他悄悄地吐了一口气，小声说：“哦——我会很想念她的。”
“只不过一星期不见而已。然后我们就带她一起去Avignon度假，去参加你心心念念了很久的戏剧节，你忘了吗？”格兰杰夫人乐观地说，伸手打开了车载音乐的旋钮，“凡事多往前看！出发吧，亲爱的。”
音箱里正传来The Proclaimers的一首歌——《I‘m Gonna Be（500 Miles）》。
霎时间，车厢里变得异常热闹，混合着电吉他、木吉他、爱尔兰提琴、曼陀林、打击乐等乐器的声音，一个男声正在唱：
“……when I go out，yeah I know I'm gonna be，
……当我外出时，我知道，
I'm gonna be the man who goes along with you.
我要成为那个走在你身边的男人。
If I get drunk，yes I know I'm gonna be，
当我买醉时，我知道，
I'm gonna be the man who gets drunk next to you……
我要成为那个跟你一起喝到相对傻笑的男人……”
如同被看穿心事一样，格兰杰先生开始大声抱怨：“哦，不！亲爱的，不要放这首！你知道我最终会忍不住跟着唱的，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唱又何妨？快乐就好！”格兰杰夫人高高兴兴地说，把音量又调大了些。
于是格兰杰先生发动了油门，不由自主，跟着音乐摇头晃脑地唱了起来，将短暂离别的感伤抛之脑后：
“…But I would walk 500 miles，
但我要走上五百英里的路，
And I would walk 500 more，
然后我要再多走五百英里，
Just to be the man who walked 1000 miles，
只为了成为那个走了一千英里后，
To fall down at your door……
毫不刻意摔倒在你门前的男人……”
赫敏站在台阶最顶端，没忙着敲门，而是侧耳听了一会儿身后的动静。
她听到了发动机微微响动的声音，她听到车里传出爸爸公路旅行时最喜欢的一首歌，她听到爸爸妈妈跟着旋律大声哼唱的声音——汽车开动了。
她嘴角泛起了微笑。
看来，即便她缺席一小会儿，爸爸妈妈依旧很会享受生活。
她深吸一口气，放任迫不及待的克鲁克山跳到台阶上，单手扣了扣那枚大蛇形状的银质门环。
“赫敏！”几秒钟后，门打开了，金妮·韦斯莱那张激动的小脸映入眼帘。
她从门里蹿出来，结结实实地抱了赫敏一个满怀，大声说：“总算见到你啦！”
在金妮的身后，长长的门厅灯火通明，老式汽灯被擦得锃光瓦亮。
一些有些年岁的肖像画在墙上挂着。画框金碧辉煌，里面的人都显得懒洋洋的，有些人正闭目养神，有些人则垂着头，打着像模像样的小呼噜。
“西里斯特地把门口的保护措施撤掉了一小会儿，否则你是找不到这里的！”金妮领着她进门，喋喋不休地对她说起话来，“他真是个好人！爸爸和妈妈去罗马尼亚看望查理了；比尔和珀西为了上班方便，在对角巷附近合租了公寓，都不怎么回家；弗雷德和乔治又总是待在魔法把戏坊里……多亏西里斯愿意收留我和罗恩！”
“哈利和罗恩呢？”
“他们在厨房里，你正赶上吃午饭！”金妮说，帮她把小巧的行李箱放在楼梯边，“你这行李箱施了空间延展咒，对不对？我猜你一定带了不少书。”
“只有一点点。”赫敏心虚地说。
她跟在金妮后面，进到门厅里面的那扇门，发现这里是个大厨房，这里非常整洁：
一排排铜制锅具闪烁着玫瑰色的光泽，木头桌面干净得发亮。午餐的杯碟已经摆好，在炉火的辉映下闪闪发光。不远处，欢乐的火苗上炖着一口大锅。
厨房的长桌尽头是哈利和罗恩。
他们正在对着一盘巫师棋冥思苦想、拼命厮杀，还没注意到赫敏来了。
“他们都玩了一上午了，从我们一早来到这里就开始玩……我都无聊到快把布莱克老宅给摸透了。”金妮不以为然地感叹，“男孩们！”
说话间，一只年迈的家养小精灵走了进来。
他裹着一条雪白的毛巾，耳朵里的毛像棉絮一般洁白蓬松，正颤巍巍地望大锅那边走去。
赫敏瞧着他，一瞬间就明白他是谁了。
那一定是哈利偶尔提起的那个年纪很大、脾气还不太好的布莱克家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
果然，下一秒金妮就问他，“克利切，法式洋葱汤还有多久？”
“一刻钟……”克利切抄起一根大长勺子，小声嘀咕着，“纯血叛徒家的女儿……”
然后，他怀疑地扫了一眼金妮身旁的赫敏，“还有一个女孩……克利切没见过这个女孩……”
“这是赫敏·格兰杰，是哈利的朋友。”金妮说。
“克利切，你好。”赫敏友好地注视着他。
“又一个哈利少爷的朋友……”克利切慢慢地说，没有理睬赫敏。
他忙着用长勺子在锅里搅了搅，脸上露出了疲倦之色，“哈利少爷的朋友来得越来越多了……还要劳动西里斯少爷的大驾，亲自替她的猫准备猫粮……”
他忽然回头看了赫敏一眼，不怀好意地说，“哦……我好像闻到了泥巴种的味道……”
“这很粗鲁，克利切！”还来不及赫敏说话，哈利就在桌子那头嚷道，“她是德拉科的女朋友，放客气点！”
“哦！”那个老精灵吓了一跳，把大长勺子差点掉在地上。
他忽然摆出了一副恭敬的神色，朝赫敏鞠了一躬，急急忙忙贴着厨房的墙壁边，慌慌张张地拎着勺子溜出去了。
罗恩似乎取得了本次棋局的胜利，喜气洋洋地对赫敏说：“哦，你好，赫敏！”
赫敏冲他们微笑着打了招呼，随即转过头来，惊讶地对金妮说，“为什么？他为什么忽然态度大变？德拉科的名号这么好用吗？”
“布莱克家族的小精灵一向尊崇纯血；而你的男朋友，显然是纯血中的纯血。”金妮摇着头，显得不屑又鄙夷，“他母亲的娘家姓布莱克，与西里斯是表兄妹的关系。克利切当然会尊敬他了！”
“不仅仅是这样——”西里斯·布莱克踱着步子进入了厨房，神态悠闲地接了她们的话头，“还有别的原因。原本，克利切对德拉科也是不假辞色的，他跟德拉科的小精灵多比一度闹得很不愉快。”
“是不是，克利切？”他转过头，对着那个偷偷摸摸潜行回厨房，准备把勺子放回去的精灵说。
克利切讪讪地点头，扔下勺子，又一溜烟儿地跑出去了，堪称健步如飞。
赫敏感兴趣地看着克利切如临大敌的背影，好奇地问：“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西里斯扫了一圈厨房里的人，意味深长地看着赫敏，隐晦地在自己的脖子间比划，“猜猜是谁提议让克利切消灭那个东西的？”
电光火石之间，赫敏心领神会了。
之前讨论魂器问题的时候，西里斯和德拉科曾经提过，斯莱特林挂坠盒是克利切消灭的。
可是，他们从未说过，为什么会是克利切去消灭它。
难道是——
赫敏用惊讶的眼神打量着西里斯，换来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是德拉科提议的？
德拉科竟然做过这种事？赫敏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提议让家养小精灵去消灭魂器？他可从来没对她提过这件事。
天呐，他竟然还坚持说，他对于“S.P.E.W.（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这件事毫无兴致，谁会信他的鬼话啊？
赫敏忽然得意洋洋地笑了。她恨不得立即见到那个别扭男孩，送给他一个心花怒放的热吻。
“能给我讲讲具体细节吗？”
“具体细节你不妨问他本人。”西里斯说，“我当时很不在状态，没怎么留心具体的细节。”
金妮一头雾水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追问：“这是什么意思？”
“好了，言归正传！姑娘们，趁还没开饭，先来挑一挑你们住的地方！”西里斯忽然正色道，引着她们去了楼上，挨个儿看空房间。
“我原本想让你们住在二楼的，可这旁边就是人来人往的客厅，私密性不太好，我就把它辟成了魔药制作室。”西里斯冲赫敏微笑着点点头，“三楼还有两间空卧室，就在哈利和罗恩的房间的隔壁，你们可以挑一个。如果不喜欢，也可以看看四楼，还有挺多空房间的。”
“我们住在三楼就好，”赫敏看了一眼金妮有点小期待的眼色，连忙说，“下楼更方便一点。”
“好吧。”西里斯耸耸肩，冲楼下喊，“克利切，把她们的行李送到三楼来！”
对于赫敏来说，布莱克老宅是个新奇的地方，这里与韦斯莱家的陋居很不一样。
这是一个五层的独栋楼房，平常被强大的保护咒所隐蔽着。假如布莱克家的主人不主动撤开禁制魔咒的话，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都找不到它。
布莱克家的选址非常高明。他们把宅邸驻扎在麻瓜们的街区里，大隐隐于市，既不乏人气又维持着隐蔽性，这与在空旷的原野上生活截然不同。
在便利性上，这附近有麻瓜们的购物市场，离国王十字车站仅有20分钟的车程，即便是在麻瓜世界里，也是交通非常便利的位置。
住在巫师家里的便利性不仅限于此。
假如赫敏想去对角巷，再也不需要从家里搭乘任何麻瓜交通工具，辛辛苦苦地跑到查令十字街上，去在一堆商店中寻找破破烂烂的破釜酒吧的招牌了；
她只要撒一把飞路粉，跨进翠绿色的炉火，口齿清晰地说一句“对角巷”，就会如陀螺般开启极速旋转模式，最终被传送到那个肮脏的、烟雾缭绕的酒吧里去了。
几分钟后，她就可以悠哉悠哉地走到后院的天井，数着垃圾箱旁边的砖墙进到对角巷去。
去丽痕书店找一本好书，给克鲁克山买点驱虫剂，或者吃一份洒满樱桃酱的福斯科家的巧克力冰淇淋。
赫敏发现，冰淇淋店的店主弗洛林·福斯科似乎是个哈利·波特迷。他完全没有受到近期那些《预言家日报》的新闻的坏影响，每隔半小时就想要热情好客地免费给哈利添加新的冰淇淋球，这让哈利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还有布莱克家四处潜藏的魔法书籍——有些连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都未必有。
可西里斯竟然拿它们垫桌脚，真是暴殄天物！赫敏花了一下午，才把那些可怜的书籍拯救出来，将它们好好归置在了一个空荡荡的书橱上，准备拿它们好好消遣一下。
更别提，她可以尽情地用魔杖施放魔咒，预习下个学年的功课了！
赫敏边在二楼熬制着狼毒药剂，边对那指环一刻不停地、欢快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让那热度一次次浮现在某人的指缝间。
最终，她用一句话做了总结：“What a magical life！（多么棒的魔法生活！）”
当那指环不再发热，铂金色头发的少年吻了吻指环，“Delighted at your news.（听到你的消息很高兴。）”
德拉科正坐在自家空荡荡的图书馆里，试图用阅读来消磨一点思念的时间。
然而，假如面前没有垂头丧气的多比，他可能更容易把自己的精力注意在书籍上。
“没错，我的确不需要你再替我送花了。”他对多比淡淡地说。
“多比又被小主人嫌弃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多比哀叹着说，揪着自己的衣服。它那身洁白的衣服上沾了一大块茶渍，它却浑然不觉，半点都不知道打理自己。
“多比努力把事情给办好了，赫敏收下了所有的花！可多比还是被小主人给嫌弃了！”小精灵拿水汪汪的大眼睛忧愁地瞧着自己的小主人，忍不住开始抽抽嗒嗒，“多比，多比又有哪里做错了吗？”
德拉科让它的哭声弄得直犯头疼。
“你做得很好。”他勉勉强强地劝慰着它，“为了奖励你，你去度假吧。”
就像是被关上了开关一样，多比的哭声戛然而止。
它半张着嘴，站在原地惊呆了。“度假——”
“赫敏告诉我，你很想去别的国家看看。”德拉科看着它傻乎乎的样子，补充了一句。
多比晃了晃脑袋，耳朵兴奋地随之“噼里啪啦”地摆来摆去，脸上逐渐显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哦——小主人！”它终于听明白了德拉科的意思。
它忽然握紧了一双小手，放在胸前，脸上露出了梦幻的表情。“太高兴了！多比太高兴了！多比没想到——多比还以为自己要失业了！”
它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德拉科，感激涕零的泪花已经盈满了眼眶。
“多比没想到——”它尖声叫着，在原地又蹦又跳，把小手向上举得高高的，眼泪像是没关开关的洒水器里的水一样喷出来，“伟大的赫敏·格兰杰小姐果然很会说服人！小主人什么都听她的！”
刚想再说点儿什么的德拉科听到这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忽然觉得一阵脸红。
“停止！”他凶狠地说，“我不想看你表演‘跳着大神哭鼻子’，多比！说吧——你想去哪里？”
“非洲！”多比在原地蹦来蹦去，抽动着鼻子说，“多比要去那里买衣服——红的、绿的、黄的、紫的——他们的衣服很漂亮！”
德拉科抽动着脸颊，第一千零一次对自己的家养小精灵的审美感到幻灭。
“行吧，”他不敢苟同地说，随手扔了一袋子钱给它，胡乱对它挥了挥手，“现在就出发，半个月以后再回来，快去！立刻，马上，离我远点！”
随着一声利落的爆响，小精灵怀着喜悦之情的泣涕声陡然消失了。
德拉科揉了揉太阳穴，终于可以安静地翻看一本名为《魔咒成就》的书籍。他打定主意，开学后要把它推荐给赫敏。
然而，他那种“不欲再被任何家养小精灵打扰”的希望落空了。
不多时，一个家养小精灵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小主人，女主人让我给您送红茶来喝。”家养小精灵米娅恭恭敬敬地说，把茶壶和茶盏端到一张半旧不旧的四足的束腰黄花梨木高香几，得到了少年淡淡的一声“嗯”的回应。
“下去吧，”德拉科语气里带着一丝戒备，“不必守在这里。”
——他可不想被母亲派来的什么小精灵给监视着。
米娅板板正正地行了个屈膝礼，倒退着走，一直退出图书馆的门口。
抓紧时间，她好奇地瞄了一眼墙角立着的一个刻满象形文字的黄金木乃伊棺盒，想起来母亲提醒自己的“不能乱看”，便又赶忙轻轻地把图书馆厚重的浮雕镶铜木门给带上了。
任务完成！她轻省地拿着空荡荡的银托盘，趁四下无人，顺着散发凉气的长廊一颠一颠地轻快行走。
墙壁上的一些纯金浮雕画框里，马尔福家的先人们正一起一伏地打着瞌睡，或者去别的画框里闲逛了。
她好奇地打量着那些人的样子，一瞬间，透过干净的玻璃罩的反光，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她同他们一样，都拥有着漂亮的灰色的眼睛呢。
这就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相似之处吗？
或许，她不该思考这些的，妈妈从不喜欢她思考问题，觉得她这样很危险。
她不该比较这些的，是不是？肖像画里可都是高贵的主人们，她却只是妈妈所说的生来服务于主人的家养小精灵而已。
小精灵胡思乱想着，脚步拖沓地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声从前面的吸烟室的门里传出来：
“我去了一趟魔法部，问了几个老朋友，试探着问了几句……似乎没人知道巴格曼的这回事……”从那种不紧不慢的说话方式上，米娅判断出，那似乎是男主人的声音。
糟糕！她慌忙停下自己拖沓的步伐，趁自己这失礼的举动被主人们发现前，重新换上恭谨、小心、无声的碎步，从打开的吸烟室门口一掠而过。
“我去了一趟美发沙龙，跟几个相熟的魔法部要员的夫人聊了聊……魔法部部长助理办公室那边似乎没什么异常……”这次是悦耳的女声——那必定是家里的女主人了。
妈妈说过，主人们的秘密还是不听为好，米娅轻悄悄地加快步伐，继续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我们的儿子在说一些无稽之谈；第二种可能是，这消息保密性太高，除了福吉和他的核心智囊团，没人知道……”男主人的声音随风而来，逐渐变得缥缈虚无。
“魔法部怎么可能有不透风的墙？早晚会传得人尽皆知的。相较而言，我还是更担心小龙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他大概是被邓布利多给骗了……”女主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米娅摇摇头，把这些听不懂的话都一股脑儿地晃荡出自己的脑壳，打开厨房门——一股熏蒸的热气立刻扑到了她的脸上。
她回望了一眼悬挂着枝形吊灯的华丽的走廊，最后感受了一次凉风拂过脸颊的舒适感，顺着石阶慢慢地走下厨房去了。
像这样一个酷热难耐的暑天，即使太阳已落山多时，药剂制作室的空气依旧有些燥热憋闷。
狼毒药剂的半制成品在文火上匀速慢炖的时候，赫敏从制作室走出来，到旁边开着窗户的客厅享受点夏夜的凉风。
这会儿，哈利正在和罗恩一动不动，蹲在客厅门口向楼梯上张望，像是两只并排而立的土拨鼠那样傻愣愣的。
“这是干什么？”她大为不解，走到他们背后，学着他们的样子往下猛瞧。
“嘘！”哈利轻声说，脸上露出点兴奋之色，“安静些，快到时间了！”
“什么时间？”她悄声说，依旧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西里斯。”金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对她耳语，“他每到这个时间点就鬼鬼祟祟地出门去，雷打不动——”
她话音刚落，客厅角落立着的一个黑色细木镶嵌的九管落地钟铛铛地敲响了，响了8下。
楼梯上传来些微的脚步声。
有人轻快地从顶楼向下而来。一股隐约的清爽金酒味，含着一丝辛辣的杜松子气味飘过来。
一袭黑衫的西里斯·布莱克从二楼客厅前路过，被眼巴巴地看着他的教子吓了一跳。
他慌乱地笑了笑，“哈利，呃——我得出去一趟。”
“早去早回。”哈利站在门边，一副自在放松的样子，不太在意地冲他摆摆手。
然而，当布莱克老宅的大门关上以后，哈利的表情立刻显得诡秘起来。
“你们说，他是去见谁？自打我放假回来，他天天都这个点出门，都持续了一个星期了！”
“谁知道呢？”罗恩无所谓地说，“想想吧，他那么多年都被关在阿兹卡班，现在终于可以享受自由——肯定有很多朋友想见见他什么的。”
“我可不这么认为！”金妮反驳她哥哥，“他肯定是去见同一个人。时间太固定了，而且，他还用了香水，你说是不是，赫敏？”
“这个嘛——”赫敏挑挑眉，忽而想起丽塔·斯基特那篇不怎么负责任的报道来。
“对了，芙蓉·德拉库尔，她现在回法国了吗？”她问，顺手捞起一本卡在落地钟与墙壁夹缝里的书——《生而高贵：巫师家谱》——感兴趣地翻阅起来。
“啊！没错！很可能是她！”哈利、罗恩和金妮异口同声地说。
在赫敏稳步有序的翻书声中，这几个眼冒绿光的男孩女孩，兴致勃勃地八卦起了西里斯·布莱克的情感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