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遇魔尊

    姜远远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一阵眼冒金星过后,剧烈的疼痛感迫使她勉强清醒过来。

    她只觉得全身如同要散架一般,顾不上狼狈散落的长发,使出浑身力气挣扎着坐起来。

    她扫视一圈,发现自己处在一处阴森的山洞中,交错重叠的尸骸引入眼帘,她就势一摸身下,竟然全是白骨!

    “啊!”

    姜远远惊呼着缩回了手,坐在累累白骨堆成的小丘上,腿止不住地发抖。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打量起洞内的环境。

    山洞很大,进深约三间,在洞壁和洞顶之上,垂下几百根墨绿色的藤条。而那只双翼冥兽就趴在她的身后打盹,鼻孔轻轻出气,火红色麟甲随着它的呼吸微微起伏。

    洞口处隐约可见对面刀劈斧剁的岩壁,姜远远揣测这个洞窟应该在某处悬崖之上。

    落云宗处于地势险峻的群峰之巅,周遭到处是悬崖绝壁。

    所以她很可能还在宗门附近!

    姜远远心下一喜,小心翼翼地朝洞口挪动,她的动作极轻,生怕惊醒身后的冥兽,谁知刚挪了一小段距离,就被双翼魇雀的尾巴扫了回来。

    姜远远猝不及防,被甩飞出去,她扭头唤出寻音鞭,警惕地看向那只冥兽,它未曾睁眼,似乎还是熟睡的模样。

    她不认命地再次往前挪动几分,那冥兽好像感应到一样,又将她甩了回来,这次她的背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洞壁上。

    搁这儿和我装睡呢?

    姜远远擦了擦嘴角的血,看了眼石壁上的藤条,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寻音鞭,心念一动。

    她猛地跃上石壁,牢牢抓住一根藤条,双翼魇雀跟着瞪大双眼,扇动双翼朝姜远远的方向飞过去。

    姜远远纵身一跃,借力荡到另一根藤条上,挥动长鞭将胳膊粗的藤条缠上魇雀的爪子。

    魇雀扑了个空,不由发出愤怒的嘶吼声,再次追赶上去。

    姜远远灵活地跃起、挥鞭,来回数十趟,终于将双翼魇雀的周身全缠上了藤蔓,将它吊在半空动弹不得。

    看着双翼魇雀奋力挣扎的模样,姜远远掸了掸手上的灰,故意捡起一块石头丢到冥兽的脸上。

    小样,你什么档次还想困住我?

    姜远远潇洒转身,冥兽突然发疯地挣扎,可就在她扭头的功夫,一道劲烈的掌风袭来,她被冲击到白骨堆积成的小丘之上,一连吐出好几口血。

    而此时在落云宗主殿之上,落千澜的胸口处骤然一疼,他抬手按住了胸口,迟钝的疼痛阵阵蔓延开,令他难以忽略。

    “师尊,您怎么了?”一旁的侍童紧张地问道。

    “无碍。”落千澜甩袖起身,眼神阴沉地遥遥看向远处。

    姜远远抬起脸,只见洞口处出现一个黑袍袭身的男人,逆光走近过来。

    那人黑袍滚滚,衣袂纷飞间扬起凌厉翻滚的黑气,带来阴风拂面。

    此时的冥兽异常激动,奋力挣脱了藤蔓的束缚。

    男人玩味似的盯了姜远远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地煞,让你抓的是为首之人,你抓了什么喽啰回来?”

    双翼魇雀闻言,乖巧地趴伏到男人的脚边,委屈地甩了甩尾巴。

    姜远远咽下喉咙里涌上的腥甜,哑着嗓子问:“你是谁?”

    男人俯身靠近,带过来一阵可怕的气息,自上而下地逼视她:“你,不配知道本座的名讳。”

    这下姜远远才瞧清了他的模样。

    眼前的男人戴着狰狞的青铜鬼面具,只露出一双阴骛的双眼,如同修罗地狱走出的恶魔,周身散发的可怕魔气与落千澜身上的矜贵邪气远不相同。

    姜远远瞳孔一缩,指尖紧握到发白,随即反应过来。

    自称为本座又能让这魔兽俯首称臣的,当是魔尊闻人亦禾。

    原著里,被魔尊掳走的是小师妹叶瑶,然后单纯的小师妹直接被魔尊一见钟情了。

    这这这……现在怎么变成她姜远远了?!

    姜远远欲哭无泪。

    看这四周的环境,倒也不像是魔界,她应该还是有逃跑的可能的。

    落千澜都找不到我,区区魔尊,也想困住我?

    姜远远眼神微妙地流转。

    她抬眸,带着鼻音发出一声冷笑:“没想到堂堂魔尊为了抓落云宗的弟子,竟然躲藏于这小小的山洞,倒真是让我意外。”

    “一个小丫头,竟然用这般语气跟本座说话。”闻人亦禾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惊讶旋即转为杀气。

    他的掌心瞬间爆出一团黑雾,一掌袭了过来!

    姜远远瞳孔一震,只来得及抬手一挡,未曾想手腕处竟有悍厚的灵力勃然而出,爆发出的力量将闻人亦禾击得连连后退。

    诡谲的红赤之色如涟漪般一圈圈散开,映得洞内一片殷红,空气也微微颤抖起来。

    而姜远远,毫发无伤。

    “啊这……那么强?”姜远远呆呆地张了张嘴,低头望向手腕处。

    闻人亦禾神情惊诧,瞬间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他飞掠上前,一把捏住姜远远的手腕,粗暴地掀开她的袖子。

    那朵鲜艳的血莲印记赫然呈现在二人眼前!

    “娑罗血莲?!”闻人亦禾眼神一沉,拧眉质问道,“说!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姜远远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在清晰捕捉到了魔尊眼中的震惊和惧意后,她倒是多了几分有恃无恐。

    只不过她没想到,闻人亦禾跟落千澜竟会有交集。

    “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与你何干!”姜远远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捏碎了,她使劲挣脱男人的钳制,恶狠狠地回道。

    “好,很好,敢不把本座放在眼里的,你是第二个。”

    闻人亦禾盯着女子冷若冰霜的脸,她明明面色惨白,眸子里却毫无惧意。

    “落千澜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

    姜远远下意识想反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现在不能露出任何怯意和犹豫。

    “没错,但凡你敢伤我分毫,他必然饶不了你!”姜远远仰了仰下巴,眼里泛出丝丝冷意。

    闻人亦禾的怒气似乎被这句话激了起来,他轻易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女子轻颤的睫毛,眼间闪动出疯狂的光芒。

    他抿唇良久,才开口道:“你说,如果我用你的性命威胁,落千澜会不会说出天地灵脉的下落?”

    姜远远又一次被重重摔在地上,她瞪着眼前的狰狞鬼面具,扑面而来的寒意渗入到她发颤的心底。

    “拿我跟天地灵脉相比,你也太高估我了。”她淡淡拂去嘴角的鲜血,挤出一抹苍白的笑,“落千澜这人的性子,你难道不了解?”

    见闻人亦禾的眼中已经露出了杀意,姜远远急忙话锋一转:“但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天地灵脉的线索呢?”

    “说!”闻人亦禾几步逼近跟前,一脚踩住姜远远的手腕,发狠地碾压。

    “你别逼我,否则我死都不会说一个字。”姜远远闷声吃痛,声线颤抖道。

    “本座自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闻人亦禾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弯腰掰开姜远远的嘴,强行喂她吃下一颗药丸。

    “咳咳咳……”姜远远剧烈地咳嗽,想要将药吐出来却无济于事。

    闻人亦禾见状,褪去眼底的波澜,他不紧不慢地摇动起腰间的铃铛,清脆的铃铛声在沉寂的洞内显得突兀不已。

    “啊——”姜远远只觉得五脏六腑火烧火燎,疼得她在地上打滚起来,冷汗顷刻间浸湿了薄薄的衣衫。

    闻人亦禾满意地勾唇,停下手里的动作,语气冷冷道:“此为噬心蛊,分为子蛊和母蛊,方才给你服用的是子蛊,母蛊在本座这儿,你若是不听话,便会经历百虫噬心之痛,此非常人所能承受。”

    姜远远挣扎起身,颤抖着抬手拨开额前的湿发,嘴角浮出一丝不屑的笑:“不就是寻找天地灵脉吗?真难为魔尊在我这小女子身上如此大费周章。”

    闻人亦禾见她嘴角渗血,纤弱的身形已如落叶般摇摇欲坠,仍旧强撑着不甘示弱,冰冷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此等噬心之苦,纵使是元神大能者,也难以忍受,她一小女子却有如此意志,那个人的眼光确实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闻人亦禾掰过她的脸,饶有趣味地问道。

    姜远远嫌弃地偏过了头,咬牙道:“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脆弱且倔强,真是我见犹怜。

    闻人亦禾忽然笑了,指尖顺势划过她细腻的脸颊,慢悠悠道:“带本座进入落云宗地宫。”

    “事成之后你便会帮我解蛊?”姜远远刻意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

    “当然。”闻人亦禾一字一顿地说道,“事成之后,本座便销毁母蛊。”

    怕她不信,他又补充了一句:“本座向来说话算话。”

    “我答应你。”姜远远口头答应下来,心里却在讽刺冷笑。

    到时候自己没了利用价值,怕是尸骨无存了吧?

    但这缓兵之计,却也是眼下最无奈的办法。

    “若一个半月之内你还没有找到,这蛊虫便会噬尽你的心脉,到时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闻人亦禾多多少少猜到了她的心思,倒也不恼,只管好心提醒道。

    “那找到之后我该如何联络你呢?”姜远远蹙起眉开口问道。

    “这个好办,将它点燃本座便会出现。”闻人亦禾朝空中打出一道传音符。

    姜远远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接,哪知传音符飘飘然飞向了洞口,熟悉的清冷声音慢悠悠传过来。

    “魔尊的这番好意,本尊姑且替她收下了。”

    这声音……

    姜远远循声望去,一时愣怔。

    只见男人一袭白衣立于洞口,周身笼罩着睥睨天下的狷狂气质,衣角绣着的黑莲呼之欲出。

    他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轻轻凝力,顷刻便将传音符烧了个粉碎。

    落千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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