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服换下常服

    既然注定成为遗憾,在最后的相处过程中,小葵选择不去用这份感情打扰陪伴了自己长大的风间。野原葵没有自信在剩下的时间里能够得到微风的眷恋,也隐约明白留学之后难以逃过的日渐疏离,所以她选择珍惜当下。

    其实都不用她刻意适应,风间彻肉眼可见的忙碌了起来①,而春日部防卫队的其他人也加入了为自己前程拼搏的战斗。应妈妈的拜托,补习结束的小葵也开始了正式成为哥哥小尾巴的日常,监督哥哥学习,自己学习,兄妹俩的日常陷入了日复一日的循环。多亏了这样的忙碌生活,以及小新的耍宝,本以为难捱的日子,就这样飞快来到了初一的最后一个假期。妮妮投身了她喜爱的编剧专业,正南也靠着画笔开始勤勤恳恳的画家路,阿呆稳定地考上了东京大学研究他最爱的石头,而她向来不靠谱的哥哥也成功入读东京大学成了阿呆的校友。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当晚,美冴喜极而泣,直呼上天保佑,还有什么多亏了自己的不努力不放弃,而广志也难得开了三瓶啤酒,翻着兄妹俩儿时的照片追忆往昔,虽然后面美冴还是因为小新居然扔飞镖决定专业气得赏了他转转拳。小葵在边上看着母慈子孝的一幕,笑而不语,揭下了写满了哥哥感兴趣专业的飞镖盘,又是一个春日部的夜。

    笑过,闹过,欢庆过后,春日部防卫队的各位也收拾了行囊各奔东西。走之前的最后一场防卫队会议,他们再一次戴上了徽章,拿起了儿时的会议记录本,回到了双叶幼稚园,看望院长先生和小绿阿梅。然后,小葵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看着四位兄姐拿上各自的行囊,说说笑笑地像往日一般说了再见,就乘上列车驶往了各自未来几年生活的城市,身后是挥着手的妹妹和一起长大的风间,还有永远会在原地等他们回来的春日部。

    初中二年级第一个学期②,小葵逐渐习惯了一个人上下学,也习惯了家里少了一个时不时说傻话的身影。美冴也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开始给自己找各种消遣,比如偶尔的茶话会或者美冴的自由一天,也算是实现了年轻时一度念叨的梦想。只是,很偶尔地,她会在厨房里喊,“小新,去溜一下小白!”之类的话。

    初中二年级的第一个学期末,自送别春日部防卫队后再未见过的风间,突然出现在了学校。他就像是以前小葵等待高中部放课那样,闭眼靠在初中的教室外面。野原葵听到了周围女生因为再见到风云人物小声又兴奋地窃窃私语,她轻吸了一口气,扬起大大的笑容朝他跑了过去。

    “小~彻~怎么会在这里?”她恶作剧地学着哥哥喊他的名字③。

    风间明显地愣了愣,然后无奈而又包容地笑了,“最近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所以来这里看老师。”

    “所以是顺便来找我的嘛?”

    “嘛~也不算是,帮小新来看看他可爱的妹妹有没有被青春期的蠢小子盯上。”明明这个人依然笑得温和,模仿自己哥哥搞怪的口吻却像极了。野原葵也跟着笑了,嘴上抱怨起了自己的傻哥哥,却不知为何,那份满心欢喜的情绪里慢慢掺上了酸涩。

    他们一如以前一样有说有笑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然后在野原家的门口分别。

    接下来的一天也是如此。

    再接下来的一天,风间站在了校门口等她。

    第三天,小葵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哥哥是拜托了风间君长期接我放课吗?”

    “阿,是打扰到小葵的约会了吗?”他无奈地挠了挠脑袋。

    “这倒没有…”

    “事实上,今天是去我的家里哦。野原太太最近和我妈妈说好了,让我给你再补习一下。”风间动作自然地揉了揉小葵的脑袋,“听说最近小葵在努力地学习课外的一些内容,压力很大呢。别太勉强自己哦。”

    后来追问母亲为什么没有提前和自己说的小葵,被对方以“看大甩卖消息忘记了”,和“没想到风间那么负责第二天就接你了诶”还有“反正应该是惊喜吧”等话术搪塞了过去。为了避免自己的情绪泄漏,也为了不让自己再次沉溺于这种转瞬即逝的陪伴,野原葵再一次开启了恐怖的学习模式。只是很偶尔地,她会看着对方的侧颜和侃侃而谈的样子短暂地愣神,然后很快地笑着回应。

    日子一天天过去,盛夏伴着蝉鸣悄然而至。几乎日复一日的补习终于在八月的尾声可能是永久地画上了句号。初二的第一个假期,也在风间彻全方面的陪伴下结束了。在最后一天补习完,例行打网球活动身体时,小葵对着马上要出发去美国的风间开口邀请:“彻哥,”她使用了很久都没有用过的称呼,“今年的夏日祭要不要还是一起?”

    ……

    她想,用和服换下常服,告别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和那份少年时不敢大声说出来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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