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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的“极致美学”

    关上门以后,沈清郁就急急忙忙将门反锁,她径直走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皮打架困得要死。

    她轻轻拍了两下脸颊:不行!今天还要熬夜完成第三轮重点复习,绝对不能轻易睡觉。

    想到这里,她便离开沙发,打算去泡点咖啡,提提神。

    厨房的灶台上,一壶水正在咕噜咕噜地大涨,热气慢腾腾地往上升,弄得四周燥热难耐。

    但沈清郁此时只觉得寒冷刺骨,背脊发凉。

    因为这壶水不是她烧的,家里面的烧水壶她几乎就没有碰过,那么只有一种解释——有人进来了。

    沈清郁沉着冷静地往玄关挪动,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一边悄悄按下了手腕处的报警器。

    一道黑影从她身侧的卫生间走了出来,项星晚穿着黑色的长袖,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就连嘴唇也毫无血色。

    他像是没看见她似的,直接越过她走到厨房关掉了燃气灶,那壶水的蒸汽瞬间像洪水猛兽般扑向他的脸,将他笼罩在雾气当中。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还第一时间跑她家里来了?沈清郁带着这些疑惑和愤怒,向他走了过去。

    “你这是非法入侵。”沈清郁冷漠地提醒道,“项星晚,我给你一分钟离开这里。”要不是他是项修的儿子,她或许会直接报警了。

    项星晚转身漠然地看着她,半晌才道:“是你爸给我的钥匙,这个房子本来也是他的。”

    沈清郁:“?”

    她是真没想到沈克安为了攀附项家,竟然在没有提前告知她的情况下,擅自做主把钥匙给了项星晚?

    竟然事实是这样,她就没有必要继续和他争论了,那样不过是自取其辱,她背过身拿上包:“那这房子留给你吧,我去外面住酒店了。”

    项星晚走到她跟前,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项修让我和你分手。”

    “真的?”沈清郁脸上立刻洋溢起由衷的笑容,“那我现在恢复单身了吗?”

    “但我拒绝了,沈清郁。”项星晚第一次笑了出来,而且也是发自内心的笑。

    他垂眸看着她,语气里面不带情绪:“不过,他冻结了我所有的银行账户,没收了我所有的个人物品,将我从玖域山庄赶了出来…我是从那里走过来的,我大概走了一天就到了。”

    听着他的悲惨遭遇,沈清郁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谁让他那么蠢的?她要是项修,也会气得半死,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

    “我让人带你去住酒店吧,等过段时间项叔叔可能就没那么生气了,当然了,这个期间你的一切开销由我承担。”沈清郁信守承诺,而且项家如果衰败下去,对她也不是好事。

    “我不是来博取你的同情的。”项星晚收敛起笑容,无比认真地说,“我想给你看个东西,你应该会喜欢。”

    说着,他便当着她的面开始自顾自地脱衣服。

    沈清郁眯着眼睛,退得远远的。

    他这是在做什么?想勾引她吗?这未免也太搞笑了吧?

    沈清郁无比厌恶地别过脸去,对于她来说,项星晚仿佛和她有生/殖/隔离,他所有的一切,她都讨厌得不行,一提到“项星晚”,她只会联想到项修、周沁沐、“游戏”、蟑螂…等一切阴暗的东西。

    说得难听点,维大校草在她眼中和蟑螂一个等级。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当那件黑色的长袖被他脱下以后,他就不再是那个令她厌恶至极的“项星晚”了。

    那具本该白得发光的躯体,如今布满了暗红色的伤痕——那是某种刀具的割痕。

    它们参差不齐互相交错在一起,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缓慢地渗着刺眼的鲜血,它们丑陋不堪,存在的唯一意义仿佛就是为了让人感到难受和害怕。

    但沈清郁却认为此时的项星晚达到了极致的美。

    她一向痴迷于破碎感、衰败感,比如枯萎的花瓣、断掉的蝴蝶翅膀、沉向海底的鲸鱼尸体、被父母遗弃的兔子、在她面前哭泣的李时屿以及跪在家门淋雨的自己。

    “项修每天都会让人对我进行惩罚,每天他都只会对我说一句话——‘和沈清郁分手。’我拒绝他以后,他就会很生气地让人割开前一天才愈合的伤口。我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早就习惯了他的那些手段,他拿我没办法,最后干脆让人把我扔出去自生自灭…”项星晚坦然地向她叙述着这些听起来很丢脸、很可怕的事情。

    忽然,他停住了,凝视起她脸上不同以往的表情,淡淡道:“和我想的一样,我们是同类。”他抬手拨弄起她耳旁的发丝,“你也觉得这些很美吧?”

    沈清郁抬眸第一次仔细地观察起项星晚,他的神情很轻松,眼角聚拢了若有若无的笑意,好像刚才的那些事他完全不在乎。

    同类吗?即便是,她也不能在他面前承认,于是便摇了摇头。

    当然,项星晚并不相信她的否认。

    他单手绕过她的脖子将她搂了过来,身上肮脏的红色液体宛如烙印刻在她纯白的衬衫上面,沈清郁完全没有抗拒他的动作,相反她像被抽去灵魂的木偶一般,任由他抱着自己。

    “怎么不推开我?”就像竖着毛在主人腿间蹭来蹭去的猫一样,他也在她脖颈间蹭了两下。

    沈清郁一时有些恍惚,张了张嘴,只说出来一句:“我不知道。”

    项星晚摸了摸她的发尾,便抽身离开来到灶台,他将烧开的水倒入放好毛巾的盆子里面,解释道:“你家没有高温消毒柜,所以我烧了点开水给毛巾消毒,等会可以借用一下你家的卫生间吗?我想清理一下背上的伤口。”他顿了顿,回过身看着她,“如果你能帮我清理就更好了,可以吗?”

    沈清郁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嗯。”

    项星晚将毛巾搭在肩膀上,走过去牵着她的手便进入了浴室。

    他打开花洒,水柱顷刻间浸湿了他的黑发,自上而下蜿蜒流向他的锁骨、胸口…最后将身上的血污一并洗去。

    浴室里面白色的水汽缭绕,他背上的那些伤痕因此更加明晰了。

    “进来吧。”他依旧背对着她说。

    沈清郁咬了咬唇,拿着消过毒的毛巾走进了被玻璃笼罩的浴室,她踮着脚轻轻擦拭着他背上的伤口,同时暗暗欣赏着它们带给她的震撼美。

    那些狰狞扭曲的伤口,就像完美的艺术品一样近距离呈现在她面前…也不知道是不是浴室里面的空气有些闷,她渐渐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伤口不处理会感染的,我家里面有酒精…”为了再多看一会儿,她主动提出等会要给他用酒精消毒。

    “可以啊,但作为报答,我想给你洗头,可以吗?”项星晚微微侧头,用余光打量她,这明明不是报答,而是提条件。

    沈清郁鬼迷心窍地点了点头。

    项星晚笑着收回了视线,将花洒关掉以后,他就立刻穿上了碍眼的浴衣,遮住了满身的红痕。

    “先洗头吧。”他指了指洗手池,示意她将上半身趴在那里。

    沈清郁双手扶在洗手池的边缘,将头发全都垂在水池里面,不放心地问:“你是真的只是给我洗头吧?”她心想,这个姿势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我说过不会逼着你和我亲热的。”他将温水打开,十指插进她的发丝,慢条斯理地捋着她乌黑的长发。

    她将头发浸在温热的水中,发丝飘荡在池中,就像绽开的一朵黑鸢尾花,项星晚默默地看了一眼,倒了一些洗发水在掌心,从后往前缓缓揉搓着她的头发。

    不得不说,他的洗头技术还不错,跟外面的洗发小哥技术一样好。

    等头发清洗完毕,项星晚在她头上盖上一层擦头巾,也不看她,直接走到挂吹风机的地方:“来,我给你吹头。”

    沈清郁擦拭着头发,不慌不忙踱步过去,婉言拒绝道:“不用,我自己吹就行。”

    “给你吹头是我作为男朋友的义务。”

    虽然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但沈清郁为了等会的视觉盛宴,决定再忍一忍。

    “那谢谢了。”她道了谢以后,就将脸垂了下去。

    吹风机温柔的风拂过她的脸和湿漉漉的头发上,因为对面就是镜子,沈清郁抬眸准备看看她现在的头发是不是有点乱…却正对上项星晚的视线。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睛仿佛都要滴出水来了,脸颊像是高烧一般泛红,俊脸上的表情隐隐透着兴奋。

    她就知道他的目的绝不是单纯为了给她洗头,这个变态只是为了看她湿发的样子吧…

    被她发现以后,项星晚也不避讳,他语无伦次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美得要死。你第一次来我家找我的时候…我当时居然忍住了,现在想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这时,卫生间的门忽然从外面打开。

    两人同时扭头朝门口看去,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出现在门口,看来他们是收到了报警器的提示赶过来的。

    沈清郁对他们说:“现在没什么了。”

    “竟然是少爷您在这里,那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两个保镖恭恭敬敬朝项星晚鞠完躬以后,就迅速消失在沈清郁视野里面。

    哦,原来这两个家伙也是项星晚安排的或者说项家介绍给沈克安的?

    沈清郁无所谓地转过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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