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闹钟响起的时候望舒睁开了眼，是杜蘅的手机，望舒还没彻底清醒杜蘅就坐了起来。望舒忽然想起昨天陈总助说他喜欢起床听音乐，连忙下床去客厅拿唱片，可是打开唱片柜有点傻眼，这些唱片封面不是英文的就是法文、德文、意大利文的，她英语六级刚过线，勉强能看懂英文封套，可法文、德文、意大利文对她就和天书一样，谁知道哪一张是马勒的作品。

    “放柴可夫斯基的四季吧，从三月《song of lark》开始，英文你应该看得懂”杜蘅端着一杯水站在她身后说。

    望舒的脸涨得红红的，她找到唱片放进唱机，唱针平滑的沿着纹路拂过，灵动的钢琴声响起。

    杜蘅洗漱干净换好衬衣刚要穿外套眉毛皱了起来，指着昨天扔在沙发上的衣服和领带问望舒：“昨天你没有把外套熨平挂起来吗？”

    “陈总助没有讲”望舒小声说。

    杜蘅的脸拉了下来：“陈总助讲了的我看你也没记住，从昨晚你就不断地出错。他提前告诉你，我九点回来，你就要提前估计时间给浴缸放水泡浴球。喝了酒的人胃里难受你给谁一瓶冰水喝都会不舒服，浴室不放睡衣你让我光着出来吗？还有，不会用微波炉掌握不好时间就提前试几次，免得把自己和别人都搞得心惊肉跳。毛料的衣服每天需要熨烫，我总不能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去见人吧？我的衣服是送来挂好了，可你不知道提前看看这些衣服分别放在什么地方以免找起来费时间？从陈总助通知你到我回来有六个小时，你不知道提前把这些工作做一做，哪怕看看唱片把不认识的封面用手机翻译App查一遍标注清楚也不至于早上抓瞎。别小看伺候人的工作，提前想一步早做准备是一个秘书的基本素质”

    杜蘅连珠炮式的批评让望舒的脸热辣辣的，到底刚出校门脸皮薄，她的眼眶很快沁出了一圈眼泪。

    杜蘅顿了顿继续说：“我不管你以前受了多大的委屈，心里有多不心甘情愿，到我这就收起你的玻璃心。”

    望舒的眼泪流了下来。

    杜蘅进衣帽间拿了一套深蓝色西装套上，然后找了一双新皮鞋穿好。

    “西装拿去干洗，衬衣机洗熨平，内衣手洗，皮鞋擦油，不要以为只有你才干这些活，陈总助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研究生毕业，刚跟我的时候出差也经常干，他擦的皮鞋能当镜子照。”杜蘅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丢在桌上：“安信对着装有要求，你平时穿的那些衣服都不合适，去买几件职业装。顺便把你的睡衣扔了，别穿着草莓熊的卡通睡衣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做女伴要有自觉，重新买几件睡衣和内衣，投资你取悦我我还是舍得的。”

    望舒低头看着自己的卡通睡衣有点窘。

    “我这几天要去一趟澳洲，礼拜一你直接去公司办理入职就行了，会有人和你对接合同手续，进了公司就看你自己的了，除了床上，我和你只是上下级关系，工作上出了事找我没用。”杜蘅说完就出了门。

    送走这尊大神望舒好一会才回过神吐了一口气，收拾完屋子就按照杜蘅的要求洗洗涮涮，下楼把外套送到干洗店然后去万达给自己买衣服。望舒的身材标准，很快就选好了两套正装，她又去鞋店选了一双百搭的黑色高跟鞋。

    走到内衣专柜的时候在英国的不堪回忆不由自主的涌了起来，刘轩总是给她买一堆暴露的内衣，逼着她穿，望舒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可杜蘅说做女伴要有女伴的自觉，心里一阵凄楚，随便选了几套内衣和睡衣就回公寓了。

    星期一一早望舒就到公司报道，人力资源部的一个小姑娘看到她的名字就带她去签了合同办了入职手续，然后递给她一个大牛皮纸袋说：“里面有公司的规章制度和组织结构的基本介绍，你可以看看，重点了解一下你的部门职责和公司的基本福利制度，还有员工吊牌、一台十三寸的笔记本电脑，桌面上有个文件是公司的通讯录，及时导入手机，一楼的门禁和办公室的门禁都是刷脸，一会在手机上下载程序自己录入信息。新员工入职培训只有十五天，前期有专门的讲师上课，后期主要是岗位大轮换，会有人将你们分到以后涉及业务较紧密的几个部门进行学习。培训结束后你到总助办公室报道，那里会安排人带你尽快熟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