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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往事

    大安国前朝褚国褚仁宗帝继位不久,赶上连年大旱,江河湖泊干涸,土地龟裂,百姓颗粒无收,朝廷开仓放粮搭棚施粥,拨款救灾,并投入大量财力物力,同时严查贪污者,发国难财者,其罪皆斩!

    正是如此金规铁律,雷霆手段!使得大灾之时不曾出现大规模饿殍和人吃人现象!熬了两年之久终于天降大雨,却没想到还未来得及庆贺久逢甘露的喜悦,多地爆发瘟疫,瘟疫横行,异常棘手,情况不容乐观!

    褚仁帝立刻派医前去!昭华皇后多次组织官员大臣义捐,帝后一心为民,深受百姓爱戴,最终在君民一心的努力坚持下,瘟疫结束!短短几年褚任帝华发早生,却也向天下证明了他是一位明君!

    褚国因天灾元气大伤,国库亏空,兵力财力大不如前!远在封地的楚阳王如同一匹饿狼,虎视眈眈,暗地里招兵买马,伺机而动!

    楚阳王借口楚阳之地发现祥瑞之物,褚国近年多发天灾,希望能把祥瑞之物进献入京,以安抚民心,楚阳富庶,福地现福物,如此吉兆,褚仁帝心下大悦,允之,昭华皇后劝之“楚阳王此时入京,恐有异心!只怕献宝是假!”

    褚仁帝“楚阳王吾之王叔,对吾有扶持之恩,王叔有无反心还不得而知,若有!即便让其不得入京恐怕也无济于事!”

    楚阳王即刻启程,同时令大批军将分兵几路,暗中出发直奔洛州——洛桑!路过途中城池计杀忠于褚仁帝的诸侯王,以除后顾之忧!

    此时楚阳王褫其华衮,示人本相,兵临城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褚仁帝带兵守在落州城城门迎战,两军对峙,褚仁帝在城门之上冷冷凝望“定不能放虎归山!”

    一声令下,霎时间,刀光剑影,战火纷飞,入耳皆是兵器碰撞和嘶吼呐喊!满眼积尸草木腥,血流川原丹!

    褚仁帝手持长刀,与楚阳王打的难舍难分,楚阳王手拿长矛直指褚仁帝面门,褚仁帝拿刀挥落,砍向楚阳王,楚阳王将矛身横在身前挡之,两人暗自使力,僵持不下!

    褚仁帝青筋爆起,对方也是怒目圆睁,冰冷的刀光映衬着褚仁帝愤恨的眼眸“想不到会与王叔兵戎相见,曾几何时朕这身武艺还是王叔倾囊相授!”

    “本王也没想到有机会问鼎天下!怪只怪你运气太差,在这皇位上短短几载,褚国便天灾连连,使得国力不足,才让本王有机可乘,说到底是天要助我!”

    “没想到王叔会隐忍至此!朕此前只觉得王叔宽厚仁慈,没想到也觊觎皇位已久,如同饿狼盯肉,却伪装得淡然置之。”

    “侄儿谬赞!”楚阳王挑衅。

    “恐怕这位子王叔做不得,王叔并没有治国之才,如若不是,当初皇爷爷也不会在父皇死后并没有立尔为贤,而是在朕尚且年幼时立为太子!”

    “ 那个老匹夫!”楚阳王被拿捏住了软肋,恼羞成怒,发力推开架在眼前的刀,两人又打斗在一起!“那又如何,谁不想站上这顶峰之巅!等本王做了皇帝,谁敢有微词!”

    褚仁帝不以为然“朕虽继位不久,却政绩卓著,后人评史,朕也是位贤名君主,倒是王叔名不正,言不顺,只怕落得个乱臣贼子的骂名!”

    “乱臣贼子又有何不可!本王甘之如饴,多少年来,日月交替,朝代更改,出了多少乱臣贼子,多本王一个不多,少本王一个不少!等本王取了你的项上人头,这史书记录由本王执笔!”

    禁卫军愈战愈勇,楚阳军连连败退!褚仁帝处于上风“王叔!投降吧,朕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你留个全尸!”

    楚阳王奸笑“想不到历经了艰难险恶,面临国库亏空,禁卫军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话锋一转“可惜啊,你得了民心,不得臣心,还未来得及整治对你不忠的官僚,他们要和本王一起置你于死地!你看你身后!”楚阳王大喝一声,褚仁帝顿时心神不宁!

    褚仁帝顿时扭头看去,心中大惊!连忙解开缠斗,怒目而视!

    一群训练有素的私兵从城门内整齐划一的踱步而来,皆装备精良,为首几位是朝中大臣,他们挟持了昭华皇后,昭华皇后凤冠不知去向,嘴角流血,宫装脏乱不堪,可见当时打斗激烈,却还是不幸被俘!

    “哈哈哈……本王的好侄儿,只要你自行了断,我便留她一命,如果不然,我将她碎尸万段,处以凌迟!”

    “卑鄙!无耻!下流!混蛋!”褚仁帝后槽牙都咬碎了“有什么冲我来,挟持一个女流之辈算什么本事!”

    “卑鄙无耻算什么?这叫兵不厌诈,好侄儿,只要你自裁,本王就放了她。”楚阳王洋洋得意道。

    褚仁帝双手颤抖,看着他小人得志的嘴脸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哈哈哈!”被俘的皇后大笑起来,“不要光问他愿不愿意,也要问问我愿不愿意做一个被人当做软肋拿捏的累赘!”

    藐了藐挟持自己的几位官员,一张张熟悉的脸,此刻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面无表情,如同披着人皮的禽兽,这些人都与灾情时贪污受贿被斩首者有莫大的干系!

    愤然道“只是没想到,身居高位者,竟会为了一己私欲,弃天下不顾,你们不配为官,拿着朝廷的俸禄,用着百姓的民税,不为国家谋划,只想着填补自己的口袋,你们是见不得光的蛀虫,欲壑难填,背叛自己的君主,与乱臣贼子同流合污,里应外合,你们这些反贼,走狗!你们死后要受后人唾骂,遗臭万年!”

    皇后声音阵阵回响在所有人心中,把剑架在脖子上的一位官员,忍不住双手发颤。大吼一声“住口!”利刃不小心割破肌肤,渗出丝丝血迹!

    “鸣儿!”褚仁帝失控地看着皇后脖子上的鲜血!对着敌人大喊:你们不是贤明之人,这天下交给你们,大褚的江山就断送在你们手里,朕和鸣儿宁死不屈!绝不受降!”

    皇后红着眼眶,心疼的看着褚仁帝身负重伤,凄声婉转道“炎郎!”饱含不舍,像是低低私语,又像是轻声喃喃,如同某个清闲午后的寻常问候。

    皇后话锋一转又道“狗贼!本宫最后悔的事,未来的及把你们杀之而后快!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本宫死得其所!本宫在阎王殿等你们,看你们人头落地!”说完挣开双手,夺过利剑,自刎于两军之前!

    变故来的太快,众人来不及反应,皇后口吐鲜血,明明周身如此狼狈,在场所有人不却敢直视,如此热烈的灵魂同傲雪红梅一般,风雪过境,红梅依旧!风骨峥嵘!敢为天下先的气度,叫人不敢有一丝的亵渎之心!

    皇后看着褚仁帝悲痛欲绝,心痛和不舍接踵而来!“炎郎!如有来生!我……我还……嫁你!……”

    “鸣儿!……我的鸣儿啊!!!!”褚仁帝欲呲目裂怒,提刀乱砍!怒吼“我你们陪葬!”

    越来越多的私兵从城门内涌出,禁卫军死伤无数,情况扭转,不容乐观,褚仁帝失了心智,腹背受敌,大势已去!

    楚阳王趁褚仁帝不防,背后偷袭,一抢戳穿心脏!长矛从血肉之中拔出,鲜血喷涌,一时支撑不住,单膝跪地不起,紧握长刀借力残喘!

    褚仁帝凄然道 “因天灾误事,朕还未大展宏图,为国开疆扩土,延伸国图舆图。却丧命你们这些小人手里,后人提起只觉唏嘘可惜,但评说起你楚阳王只觉面目可憎,你并无才干,这天下你抢过来也无济于事,影响了国运,是个千古罪人!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该跪在朕的坟前!”

    “够了,你现为阶下囚,自身难保,别再浪费口舌。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本王终于登上这皇位了,当个罪人而已,我不在乎!哈哈哈哈哈!”笑完瞳孔一缩,流露出满脸的狠厉,“本王现在就送你归西!”又是一枪,褚仁帝垂危之际对着不远处皇后的尸体喃喃道“对不起,我没有护住你。”又对楚阳王道“夺来的天下……终究会被后居者……夺去。”命绝!

    这场生死之战落下帷幕,百姓一觉醒来才发现已经变了天,江山易主,昨日的城门兵变让人们惶恐,明明楚阳王并不占优势,却不曾想他竟和朝中官僚早就勾结在了一起,褚仁帝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可惜君民一心,却挡不住小人难防!

    楚阳王杀了褚仁帝后,虽然嘴上说着生前哪管身后事,却也对褚仁帝的咒骂耿耿于怀!下令挫骨扬灰!不进宗室,不立碑文!一代明君就此陨落!连坟墓都没有,看让他如何下跪。

    楚阳王称帝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秘密派人追杀被嘉禾长公主带出宫的太子明。然后迁国都,从洛桑改到楚阳,立尊号天命圣武帝,因国姓未改,国号便也未更改,但因为楚阳在褚国的西部,后人为与前者分开,称圣武帝统治后的褚国为西褚!

    圣武帝面对国库空虚,采用增加赋税的方式,百姓哀声载道,官僚猖狂,拱默尸禄鱼肉百姓,贪污受贿者多如牛毛,惹出许多冤假错案,官逼民反,多地民众揭竿而起!圣武帝不停派兵镇压,却不思悔改,继续酒池肉林,寻欢作乐!朝堂之上一片朽败奢靡之风!

    为防止褚仁帝一语成谶,圣武帝怕天下被夺,更加不留余力的去打压民众,并下令褚国上下不得习武,有私自练武者,轻则流放蛮荒之地,重则斩杀再冦个逆谋之罪株连九族!如此暴  政之下,褚国民不聊生!

    圣武帝谋权篡位斩杀自己的亲侄儿,万万没想到在短短几年之后,几个儿子正值壮年为争皇位,杀死自己的身生父亲!百姓对圣武帝恨之入骨!关起门来只叹报应!又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西褚二世即位以后延续了圣武帝的暴  政,西褚荒诞愈演愈烈,史吏官员渐渐发现在百姓身上榨不出油水,便把主意打到人命上,放任修炼邪术的妖物残害人族,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官妖相护,官僚暗中收取妖物进献的水陆毕陈,百姓状告无门,民愤激昂,一次又一次冲突爆发!

    远在西褚北部的北族之国,常年雪虐风饕,气候恶劣,国人以游牧为生,冬季冻死人饿死人是常事,北族多为悍匪强盗盘踞在褚国边境生事,两国常常交战,北族民风彪悍,野蛮,人也长的粗鲁,却因北族之地贫瘠所以国力不敌褚国,每每被打退之后,便韬光养晦,修养生息,等待下一次的进攻。他们是躲在暗处的野兽,只等猎物露出破绽,然后一口毙命!

    他们早已对中原这块肥肉垂涎三尺,这次是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只要战领了中原,北族国人再也不用忍受饥寒,那里有充足的粮草,还有和煦的阳光,温柔的春风!

    北族首领趁西褚内乱之时选择在春天对中原北部燕州发动了惊蛰之变,正式侵略中原!

    刚开始西褚二世并没有把北族的攻击放在眼里,觉得只不过一个弹丸小国而已,更何况对方从前还次次兵败给褚国。渐渐发现形势有变,西褚国内因对习武者不留余力的打压,需要人上战场时才发现没有将领之才,兵力羸弱,国人面对强悍的北族军更是毫无还手之力。西褚早已被虫蛀成了一个空壳!手指轻弹即碎。

    北族军队摧枯拉朽一路向西直捣黄龙!他们不仅仅要抢夺这片土地,还要把褚人杀光殆尽!他们要抹掉褚人存在过的痕迹,真正代替他们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还在寻欢作乐的西褚二世派使者谈判,愿意赔款割地,北族表面答应,收了钱财土地,看着轻而易举获得的大量财宝,北族更加坚定了侵略之举,继续发动进攻!

    他们血腥暴力,虐杀为乐。屠村屠城是常态,强  暴  民女,残害小儿,剥皮煮人!并推行“三光”暴行,“杀光”“抢光”“烧光”!北族人所到之地,被称之为人间炼狱也不为过,到处血流成河,哀鸿遍野,手段极其残忍,令人发指!滔天罪行!罄竹难书!

    顾掷出自书香门第,顾家从来就对西褚暴  政不满,虽说是耕读世家,却要砥锋挺锷,偷偷让顾家儿郎习武,并组织地下“反西褚”为的就是哪一天推翻韩家人的统治!

    因为北族的进攻,他们还未发动变革,西褚变被灭国,西褚二世被杀,皇室韩家人也树倒猴孙散,保命逃窜!

    顾掷当时刚刚及冠之年,带领“反西褚军”改名“光明军”组织大量农民反抗北族,越来越多的褚人加入进来,万狂就是这时被派遣下山。

    雾灵山闻名天下,谁人不知,无人不晓,山上的袁夫子更是鼎鼎大名。

    北族攻打西褚,雾灵山本应该维持着不插手人族之事的原则袖手旁观。这是人族之间的争斗,并不是受外族妖魔鬼怪的侵扰。因为国家的兴亡,历史的走向谁也无法阻止,却因为北族之人太过凶残,袁夫子看不得尸殍遍地,不允许人族大规模的死亡,所以派人下山!

    万狂助顾掷击退北族之后并不打算回山,因为她爱上了许毅,袁夫子并不反对,点头答应。许毅为西褚宗室之子,一直以纨绔子弟的姿态示人,西褚被灭,他收起漫不经心与不务正业,加入顾掷的军队,对抗北族,这场战役艰难险阻,整整用了十四年,才把北族赶出中原!

    大安国成立时,百废待兴。两种声音争执不下,一种以万狂为首,觉得应该乘胜追击,继续攻打北族,一统北方,以绝后患。另一种以文官为首,觉得应该韬光养晦,为百姓重建家园,舍武器拿农具!最后顾掷选择后者,因为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太渴望安居乐业,没有精力再面对风雨飘摇的战争!

    顾掷登基,创立新宪法,吸取“城门兵变”的祸端,废除分封制,实行郡县制,成立中央集权!为了鼓励百姓经济建设,实行土地私有制!并且重新把国都选在洛州。

    当初忠于褚仁帝的部下假意投城,忍辱负重取得圣武帝的信任,把尸体偷偷换了下来,保存了褚仁帝的全尸。大安国成立后,百姓把褚仁帝和昭华皇后合葬一起,建了坟墓,并把圣武帝的尸骨挖出,制成铜像,生生世世,永生永世跪在褚仁帝的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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