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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酣战

    昨日的温存仿佛梦境,当柊月睁开眼的一刹那,迎接她的是奔赴战场的命令。

    忍者联军在云隐郊外聚集,按属性被分为近、中、中近距离、远距离作战部队,后方医疗、情报、感知、奇袭和特别作战部队。五万人浩浩汤汤比肩接踵,人头攒动,鸟瞰十分壮观。

    身为联队长的我爱罗立在至高的山岩上,居高临下俯视所有人。

    鹿丸和许多不认识的忍者站在一处,嘈杂的环境让他头疼。手鞠对他提不起干劲的模样十分不满,提醒道,“我爱罗虽说是第四联队的队长,但也是总队长,分|身乏术。你既身为代理队长,实际上就是第四部队的队长,振作点啊!”

    “真是的……居然被分配到这么麻烦的职位。”鹿丸叹息,想摸出烟点燃,但最后还是心烦地罢了手。

    距离第四部队百米之外的第一部队,柊月站在队长达鲁伊身边,后方的几个砂忍和木叶忍争吵起来,吵嚷的呼喝致使本就不安宁的氛围越发紧张,达鲁伊正想制止,却听头顶传来我爱罗的呼喊。

    “在这里没有敌人!大家不分砂、岩、木叶、雾、云!在场的只有忍者!” 我爱罗几近声嘶力竭,深深弯下腰来,坚定的嗓音在上空萦绕,“我想守护这个世界,我还太年轻!经验也不足!所以——请大家帮帮我!拜托了!”

    嘈杂的联队安静下来,远远还能听到砂隐忍者的欢呼声。

    达鲁伊双手抱胸,似乎对我爱罗颇为赞赏,“五代目风影这小子……还算可靠。”

    集合完毕的联军依照计划各自赶往守卫点,第一部队的防线在北部海岸,虽事先在情报中得知敌人数量几乎是忍者联军的两倍,可当柊月亲眼看到从海水里冒出的白绝部队时,仍觉得后脊发凉。

    达鲁伊立在忍者联军最前方,用黑色的雷电率先宣战。岚遁所到之处,海水皆尽蒸腾,白绝们前仆后继,踩着同伴的尸体源源不断涌上海岸,柊月奋不顾身投入战斗,耳边尽是厮杀声和撕心裂肺的哀嚎。

    最令人恐慌的是,夹杂在白绝大军中的还有被秽土转生的各村高手。

    “开——开玩笑的吧!是金角和银角大人!”

    “就是那个传说中,拥有九尾查克拉、实力在五影之上的金角银角!?”

    周围的忍者陷入慌乱,柊月用力穿透一个白绝,将尸体狠狠踹开,喊道,“不要慌!军心涣散就完了!”

    “不……不可能赢的!那可是金角银角兄弟啊!”

    “我们死定了!”

    达鲁伊奔至柊月身边,严肃道,“我去对付他们,你留在这里指挥后方,一定要守住海岸线!”

    “达鲁伊!”

    未等柊月来得及阻止,云隐上忍一跃而下,加入了对抗金角银角的战局。柊月咬牙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战争中容不得任何犹豫,对周围恹恹的忍者喝道,“援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不战斗就只能等死!只要战斗就有希望!难道就这样放弃吗!”

    似乎是柊月的怒喊唤醒了斗志,亦或是被一个后辈责难的羞愧,联军们咬牙奋战,每一刻都有人倒下,碧蓝的海水都被染成了血色。

    不远处忽然爆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柊月定睛望去,只见数十米远近地表集聚着一团浓厚雾气,如同雷暴前的积雨云,伴随着沉闷爆破声的还有透过浓雾的雷光,哀嚎声就是从中传出的。

    “那是什么忍术……”冷汗随着额角下滑,柊月对周边的忍者喊道,“有没有会风遁的忍者!”

    浓雾似有扩散的趋势,几名砂忍合力挥动扇子,狂风呼啸着席卷而去,雾气逐渐变淡,尸骸遍地,具是一击毙命,临死前的惊恐仍停留在狰狞面容上。

    一个显然是秽土转生的男人立在尸山之上,他裹着鹅黄色斗篷,恶犬面具将容貌遮盖得严严实实,斗篷下只能看到一截雪亮的刀锋。高大的男人侧头看来,即使隔着面具,仍然能感受到腾腾冷意。

    柊月并没有忽视对方长刀上的电弧。

    将雾隐之术与雷遁相结合,迷惑视野,暴雷麻痹,然后一击毙命,似乎是极擅长暗杀之术的忍者。

    真是棘手啊。

    一旁的砂忍强压惊恐,颤声道,“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男人环顾四周,所有人皆因他的动作而胆战心惊,他这才开口,“身体不受控制……我明明已经死了,这是哪里?”

    “我不知道阁下是谁,但现在处于战争中,您被‘晓’秽土转生复活用于对抗忍者联军。”柊月试图交涉,“希望阁下能将自己所用之术的破绽告诉我们,打倒您之后封印班会将您封印。”

    “联军……”男人呢喃道,“你是说……各个村子联合起来组成的联军?”

    “不错。”柊月认真道,“这是整个忍界联合起来守卫世界的战争!”

    男人似乎很是震惊,然而当视线在各个不同装束的忍者身上扫过后,眼底竟然闪过一丝欣慰和感叹。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柊月身上,半晌道,“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所用的战术,是将忍术与刀法相结合的祖传暗杀术。浓雾具有查克拉,风遁并不能轻易吹散,当雾气达到一定浓度后会形成积雨云产生雷暴,被雷击中的人浑身麻痹从而失去战力。”

    柊月仔细听着,心道果然如自己料想的一样。

    一旁的砂忍不禁哀叹,“一旦深陷浓雾中就是你的绝对领域,我们该如何挣脱呢?”

    男人摇摇头,“我不知道。”

    “什么?你自己的忍术不知道如何破解?”

    “我从未失手过。”

    男人轻描淡写一句话,几乎让所有人心凉了半截。

    柊月沉默半晌,心知白绝不足畏惧,秽土转生的忍者才是要紧敌人,眼下金角银角那边已战况焦灼,若再不出手,军心动摇后这条防线是决计守不住的。

    “既如此,那便只有将你本体打倒这一种方法了。”柊月握紧刀鞘,对一旁的忍者道,“结界班布置结界,务必将浓雾范围控制住!我来对付他!”

    在结界即将闭合的瞬间,封印班的忍者将一个带有封印符文的忍具扔了进来,高声道,“只要将这个插入秽土转生身体,就能抑制他的行动!千万小心!”

    柊月牢牢握住忍具,横刀而立,对面的男人定定站着,似乎若有所思,“看你的装束,是木叶忍者?”

    “是。”

    “敢一个人与我对战,不怕被杀死吗?”

    柊月坚定道,“我和人约好了,要一起活下去,所以绝不会轻易死掉。”

    男人叹息一声,身体忽然动作起来,柊月神经一紧,只听骤然浓郁的浓雾中传出男人的声音,“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你注意后方——”

    柊月四下环顾,浓雾极其寒凉,水汽很快沾湿了柊月的外衣,就连刀刃都凝结细小的水珠。忽的一阵劲风袭来,刀光一闪,锋刃相撞迸发无数火花,女忍者被这股蛮力逼得连连后退,对方的身影又消失在了雾中。

    好险——

    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极其不好,柊月被水雾冻的一哆嗦,强打起精神警戒。

    “接下来是落雷。”

    与男人话音同时迸发的是一道惊雷,速度极快,如同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在背部,柊月疼得四肢痉挛,剧痛伴随烧焦气味传来,她无力地倒在地上,因为雷遁麻痹而动弹不得。

    水雾已达到一定浓度,积雨云中雷电的闷响在耳畔响起,柊月咬牙撑起身体,第二道落雷并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就在击中她之时,柊月调动全身查克拉,以自己为中心迸发出千鸟流,雷属性查克拉相撞产生剧烈爆炸,外界忍者看着结界内天翻地覆,震撼非常。

    与此同时,第四部队的增援抵达战场。

    阿斯玛班三人看到的便是尸横遍野的场景,联军与白绝交战,敌人不乏一些秽土转生的忍者。鹿丸四下张望,迫切寻求柊月的身影,可战场一片混乱,茫茫人海仿佛大海捞针一般。

    结界内的浓雾被爆炸吹散一些,隐约能看清环境。

    除了最初被雷击中外,爆炸的冲击波仅让柊月受了些皮肉伤。秽土转生的男人同样被爆炸波及,灰尘凝聚的身体斑驳掉落,恶犬面具破碎,露出一张坚毅的面容。

    柊月凝视半晌,忽涌上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搜遍记忆对眼前这个人并没有太过深刻的印象。她喘息着站直身体,单手结印,本欲再度凝聚的雾气顷刻变淡。

    男人一怔,“你也会水遁。”

    水遁忍术本就依托于环境,空气中的水分子受两种不同查克拉争夺,一时间无法凝聚成雾。借助清晰的视野柊月提刀砍来,二人厮杀在一处,一时间竟难舍难分。

    雷电交错,天地无光,柊月心惊地发觉对方刀法竟与自己出奇同步,她单手结印,千鸟流凝聚成刃,直直向对方砍去。只听“叮”地一声震颤,虎口发麻,刀锋相抵,二人的视线对上,柊月在对方漆黑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狼狈的面容。

    男人神色淡漠,不知是否是错觉,他目光扫过柊月佩刀时,竟然有一瞬间呆滞。

    两人即刻分开,下一秒,土地颤动着涌向男人,柊月双手按地,试图用土遁钳制对方行动。待男人发觉却为时已晚,他脚下的土地变为沼泽,正缓缓下沉将他吞噬。

    就在柊月刚想松口气的时候,男人忽然将雷刀插入土中,大地崩裂,下一秒已冲至眼前。柊月来不及躲闪,结结实实挨了一记狠踹,佩刀脱手,猛地砸上结界壁口吐鲜血。

    男人将柊月的佩刀捡起,端详良久,神色晦默复杂。

    “咳……咳咳——”女忍者捂住胸口,惨痛异常,心道肋骨大约是断了。

    男人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神色悲哀,“站起来——我马上要进行下一波攻击了。”未等他话说完,身体已不由自己动了起来,长刀直直插入柊月左肩,彻底穿透,女忍者撕心裂肺地痛呼,双眼血红,手指因为剧痛扣进泥土中。

    男人悲凉地望着她,若不是秽土转生的身体,漆黑的眼瞳或许已湿润。他将长刀抽出,轻声道,“你不能在这里倒下……站起来,然后打倒我。”

    柊月深深吸气,疼痛使她僵硬痉挛,听到男人的声音,不由双手攥拳,雷查克拉由周身迸发,在手臂凝聚成刃,破釜沉舟般暴怒而起,带着极大的冲击与破坏力,直直向男人刺去。

    “雷犂热刀!——”

    尘土飞溅,斑驳碎裂。

    这一击速度快的惊人,余力将二人周边的土壤击飞,形成下凹的冲击坑。柊月双眼通红,男人秽土转生的身体被拦腰斩断,尘屑飞旋,他竟然流露出一丝笑意。

    柊月反手一刺,将封印刃具插入男人胸口,阻止了秽土转生的复原。

    刹那之间,胜负已分。

    柊月大口喘气着,忍体术的后遗症使她浑身无力,左肩贯穿伤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有一些甚至落在男人的面颊之上。他看着柊月撤去结界,封印班的忍者一拥而上,准备将他封印。

    柊月背对着男人走开,蹒跚着去捡甩落的佩刀。却听身后有人惊呼,“前辈——您是小宫山健前辈!我是您的部下山田,您还认识我吗!”

    柊月脚步一滞,仿佛遭受雷击,心脏在听到那个名字后停止跳动,大脑一片空白。她僵硬地扭过脖子,视线正好与男人对上。

    小宫山……健?

    男人直直望着她,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眼底有浓重的悲哀和欣慰。

    柊月忽然感到窒息,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男人面前,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嘶哑地发不出声音。

    那个名叫山田的木叶忍者喜极而泣,哽咽道,“我方才就在想会用雾隐之术的雷遁刀客还能有谁,原来是前辈您……”

    柊月目眦欲裂,眼泪已经涌了上来,颤声道,“你是……小宫山健?”

    男人眼含笑意,轻轻点了点头。柊月猛地后退两步,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可目光从未离开过男人。她双手攥拳用力到泛白褪色,颤抖道,“我……我……”

    “看到你的佩刀时我就知道了。”小宫山健目光柔和,轻声道,“我的女儿啊,你已经成为优秀的忍者了。”

    柊月因为过于悲痛而面目狰狞,她用力攥住衣襟,心脏疼到窒息,歇斯底里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用力呼吸,如同搁浅的鱼,挣扎着嘶喊,“十二年了——你已经走了十二年了——四岁时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整整十二年……我已不记得你是什么模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人神色悲哀,似乎想伸手摸一摸女儿的头,却因为封印术动弹不得。

    小宫山健不由努力去回顾生前,记忆中女儿还不到他的腹部,四岁的女孩儿个子小小的,说话奶声奶气,每次当他准备出任务时,都会牵着川野遥太的手站在玄关处向他道别。他和柊月的母亲相识于少年,三代目的心腹和被纲手认可的医疗忍者,是公认天造地设的一对。只可惜柊月的母亲在生弟弟的时候难产去世,连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也没能活下来。

    小宫山健难忍悲痛,在妻子离世后发誓一定要守护好柊月。但身为三代目火影心腹,不得为了木叶奔波,常常黎明离家,深夜才归。但好在还有遥太能照顾女儿。

    他对川野遥太是有愧疚的,这个温和的年轻男人,与长姐关系十分亲近,柊月的母亲死后也曾痛不欲生,他不忍柊月孤苦,主动提出来照顾柊月,没有一处不尽心尽力。

    小宫山健一直安慰自己,等自己忙完这阵,就回去好好陪着柊月,他答应过爱人要守护好他们的女儿。可天不遂人愿,在柊月还那么小的时候,要亲眼看着父亲死在面前。这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太过痛苦了。

    只是当他再次回到人世,在柊月手中见到自己的佩刀时,恍然大悟——他的女儿,那个笑起来羞怯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她正如父母所期望的那样,亭亭玉立,坚强勇敢,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独当一面的忍者。

    小宫山健百感交集,觉得欣慰,亦是心痛。

    他轻声道,“如果告诉了你,你便不能心无旁骛地战斗——现在也不算晚,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柊月无法自已地痛哭出声,沾满尘土的面容泪水纵横。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你如今已能独挡一面,到那个世界后也算是可以给你母亲一个交代了吧。”小宫山健叹息一声,“柊月,你是不是恨我,那么早离你而去,一个人生活很辛苦吧?”

    柊月用力摇头,只呜咽着哭泣,泪水大滴大滴砸在地上,像绽放的花。

    封印即将结束,小宫山健的目光愈发柔和,“柊月,好好活下去——找个会珍惜你的男人,我是个失败的父亲,有了孩子以后,别再像我一样。”说道这里,男人不禁也哽咽了,“不要去管世人的眼光,也不要独自背负小宫山一族的责任——我只希望你能开心快乐。”

    柊月用力点头,抱紧了怀中佩刀。

    小宫山健最后看了女儿一眼,露出和缓的微笑,封印布将尸体包裹得再无一丝缝隙,柊月跪坐良久,看着封印班的人将人蛹沉入地下埋葬,直到泪水都冰冷,才用力擦干眼泪。

    她已经不是十二年前只会哭的孩子了,小宫山柊月已十分坚强。

    能再见您一面,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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