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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拾忆

    “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已是午夜,甘泉宫寝殿中阿娇依旧在榻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念着这句话。

    她揉了揉自己的当阳处,却依旧无法缓解隐隐作痛的额头。这句话似乎对她而言分外熟悉,可每当她努力想着娥儿话中描述的场景,却总被一阵剧痛打断,似乎有谁阻止她似的。

    可想不起来却也是有好处的,她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听着旁人讲述着他们的故事,听着听着便生出了许多别样的遐思。

    自己大了陛下三岁,同他定亲时尚离豆蔻年华还差上不少,于自己的婚事,或许更像是找一个喜欢的玩伴,根本谈不上什么情不情深,同刘荣玩的不好便去找另一个,而陛下那时甚至只有六岁,一个六岁的孩童能说出 “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这种话,似乎更像是将他们的婚事当做了平日里的玩闹,将她当做了一个费了些功夫才能得到的珍贵些的玩偶。

    可惜,他们都要为自己的玩笑而蹉跎一生。

    阿娇叹了口气,下塌缓缓走至窗前,今日的月色难得不错,她打开了窗子,月光顺着窗子照进来,月下人独立,美人几分愁。

    “殿下,您怎么起身如此早?”娥儿清晨带着宫人进殿的时候发现阿娇正着寝衣在桌边独自对弈。

    “左右也没什么睡意,不如起来走走。”阿娇在宫人的伺候下简单洗漱,稍用了些羹汤便准备上妆,却听得殿外一阵嘈杂声。

    “娥儿,怎么回事?”阿娇问道。

    “殿下,奴婢去看看。”阿娇在妆台前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还不见人回来,有些耐不住性子想要出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这是在做什么?”阿娇走出殿外,看到一群女冠打扮的人在殿外,殿门上已经被贴上了不少黄符,院中也撒了不少符纸。

    “殿下”娥儿疾步走至她身旁,“奴婢问过了,说是前日早朝太史公司马谈上书,言其夜观星象,有异世之人而入,恐阻大汉国运,所以陛下上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下令诸宫皆要设道场三日。”

    “那也不能…”阿娇看着满地的符纸,又感觉头痛的很。

    “殿下,您就忍忍,太皇太后一向信奉黄老之学,此事又关乎大汉国运,您便是去求只怕也是无用的。”听着娥儿在耳边低语,阿娇没由来的一阵心烦。

    “皇后娘娘,请您饮此符水。”一名女冠走上前,端着一个金色小碗,里面盛着用符纸浸了不久的清水。

    “殿下,喝了吧。”见阿娇眉目不善,娥儿又低声提醒道。

    不少宫人在殿外瞧着,这女冠还拿出了太皇太后的懿旨,阿娇无法,只得喝下,随后便甩了袖子便回到殿内。

    头又是止不住的疼痛,跟之前不同,似乎是有什么要冲出来,太疼了,阿娇瘫倒在了床边。

    “殿下,殿下!”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上前来扶。

    “啊!”剧烈的疼痛让阿娇叫出了声。

    “奴婢这就去请太医令来!”娥儿连忙道。

    待太医令赶过来时,阿娇的外衫都已经被汗水打湿,整个人面色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

    “臣这就为皇后娘娘行针。”银针插入各个大穴,疼痛似乎缓解了不少。阿娇半靠在床边,额间的汗水顺着鬓角滴落下来。

    “这是哪?”当阿娇问出此言时,宫人和太医令都吓坏了。

    “殿下,这是甘泉宫啊!”娥儿似乎担忧的快要哭了出来。

    “甘…泉…宫…为什么不是长门宫呢?”阿娇喃喃低语道。

    “长门宫?殿下,您别吓奴婢!哪里有什么长门宫?”阿娇没有回答,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宫人退下。

    “娇儿?娇儿?”甘泉宫闹得动静如此大,没一盏茶的功夫,窦太主便已至殿内。

    “阿娘…”多久没有见到了?已经过了一辈子了吧。陈阿娇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还记得上辈子母亲去世的时候不舍的看着她的眼神,母亲临终时还在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

    “怎么哭了?可还难受?定是那女冠的符水有问题,母亲一会儿就去回禀你祖母。”窦太主心疼的将女儿揽入怀中。

    “没有,阿娘。”阿娇随手拭了拭自己的眼泪,“那符水很好,娇儿一阵头痛过后似乎对往昔有了些记忆。”上辈子的太多的回忆久久回荡在阿娇的脑海中,长门夜冷,唯一盏孤灯相伴,她最终孤苦无依的离开人世,如今有机会重来,又是否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呢?

    “你想起来了?”窦太主欲言又止,“娇儿…母亲希望你幸福,你断断不可如此任性了…纵火烧宫…是大罪。”

    “阿娘放心,娇儿不会了。”阿娇努力回想,似乎对于那一夜的记忆并不清晰。但她却清楚的记得,上一世,自己从不曾火烧甘泉宫,对于大火苏醒之前的记忆她好似也是若有若无。

    “殿下,太主,陛下到了。”娥儿轻声疾步走入殿内,神色有些慌张。

    “那便请陛下进殿吧。”阿娇的神色看不出悲喜,只缓缓从窦太主怀中起身,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

    “陛下万安。”阿娇只瞥见了那金色龙袍便从塌上起身行礼,她一直低着头,她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那个男人,少年夫妻,携手多年,可直到了她临终之时也再没见上他一面。

    “皇后起身吧。”刘彻的手悬在搬空,他本要去扶,却没想到抓了个空。

    “陛下”窦太主只颔首,甚至并未起身行礼。

    “姑姑安好”刘彻似乎并不在意,又对着阿娇道:“今日早朝,司马谈上言道连月来夜观星象,二月初一除夕日日有蚀之,又正逢甘泉宫大火,所以朕才请了祖母懿旨,特地在后宫设道场,驱邪避凶。”

    他这是在解释吗?阿娇忍不住抬了头,正对上刘彻的眼睛,四目相对,二人却难得默契地错开了头。同刘彻做了快两辈子的夫妻,他们虽是不和,但阿娇深知,这人自尊极重,心事又多,记得刚成婚时,自己总是小女儿家心思,极喜欢逗他,可在自己的眼中不过是句玩笑话,这人自己却能心下别扭许久。如今对着自己说这样一番话,只怕又不知道心中惴惴了多久才开了口。

    “臣妾无事,还要多谢那符水,臣妾饮完虽一阵头痛,却对往昔之事的印象清晰了不少。”阿娇打量着刘彻的面色,表面上波澜不惊,可他从桌案上拿下的右手还是让阿娇注意到了,他自小紧张只是便喜欢如此遮掩,只当将手藏在袖子里别人就看不见他紧握的拳头了。

    “那便还是让她们做满三天的法事,你若觉得吵闹,可让她们移到偏殿里,也是无妨的。”刘彻起身,“今日还未同祖母请安,朕…”

    “正巧娇儿也多日未去见母亲了,不如皇后与陛下同去。”窦太主悄悄拉了拉阿娇的衣袖。

    “也好,祖母一向疼爱皇后,看到皇后必会开怀。”刘彻应的爽快,想必心下也做此想,只是不好开口。

    “好,烦请陛下和母亲稍带,容我整理一番。”晨起一通折腾,阿娇看了看自己现下的模样,实在不好这么去见太皇太后。

    “娥儿,快给皇后娘娘梳妆。”窦太主向殿外唤了一声,“陛下不如同我去外殿可好?”

    “姑母请。”

    “听闻陛下近日辛劳,不分昼夜于勤于事。”窦太主刚于外殿落座便开口道,她看着面前这位少年帝王,不过继位两年,于政事上已颇有卓见。

    几月前御史大夫赵绾便已经上奏请毋奏事太皇太后,虽因此被下狱,最终自缢狱中,可此言一开,难免皇帝也有此想,免了自己表兄窦婴丞相的职位,便已是为自己敲响的一面警钟了。

    “祖母年岁已高,朕实在不忍总是辛劳她老人家。”刘彻十六岁继位,如今已经十八岁,虽还未及冠,可天底下有哪个天子会喜欢这种做不得主的日子?

    “母亲若知道陛下如此纯孝,定然开怀。”窦太主笑了笑,未再开言。

    “陛下,母亲。”阿娇从内殿走出,她今日换了一身红衣,外衾上是用金线绣着的凤舞九天的图样,头上发饰不多,只一个凤冠和金簪相配,华丽却不繁杂,倒颇有些母仪天下的风范。

    三人在宫人的簇拥下至太皇太后处,今日倒是难得日头不错,太皇太后正与亭中稍坐。

    “皇帝皇后难得一块儿来看我这个老太婆。”窦漪房心下欢喜,对于这两个孙儿的婚事,她这几年总是担忧,多年前自己女儿来请旨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不妥,自己的女儿自己的总是清楚,最是追名逐利,之前要同刘荣定亲,便是看中了他的太子位子,突然要换成刘彘,只怕会至大位不稳。

    景帝七年

    “母亲”馆陶已在这椒房殿磨了半日,窦漪房却依旧不为所动。

    “不行,你求什么都好,唯独这件事我不可能答应你。”窦漪房面有愠色,继续道,“储位已定,此乃国本!不可轻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那刘荣打伤了娇儿,难道母亲不知吗?”馆陶提起女儿受伤,眼眶便开始微微发红。

    “这皇上不是已经惩戒过了吗?小孩子间玩闹,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窦漪房看着有些泣声的女儿,也不忍再说重话。

    “可娇儿不喜欢他,难道母亲就丝毫不在乎娇儿的幸福吗?”馆陶虽已与王夫人商定,但她深知此事绝不会如此简单,且不说自家皇兄,母后这里便是一大难关。可为了女儿,她是一定要尽力一试的,她女儿喜欢的,即便不是最好,自己也要将其变成最好的!

    “那便选一个喜欢的嫁,只要不是皇家子弟都可。”窦漪房起身欲走,没想到馆陶竟直接拉住了她的袖子跪了下来。

    “可娇儿喜欢的便是刘彘!母后!”馆陶抓住窦漪房的袖子不放,“儿臣求您了!”

    “不行!”窦漪房用力一扯,她的外袍竟直接被扯下来一节断在了馆陶手中,随即她头也不回的便向内殿走去。

    “母后当年牺牲了儿臣的幸福,如今还要牺牲儿臣女儿的幸福吗?”听闻此言,窦漪房脚步一顿,却依旧未回头,径直走入殿内。

    之后的场景窦漪房至今都记得,等她在宫人的急呼声走至外殿时只看见馆陶倒在大殿的立柱旁,额上鲜血流了满地。

    “祖母说什么呢!说的好似自己是那民间孤寡的老媪似的!”窦漪房的思绪被扑进自己怀中的阿娇打断。

    “今日日头不错,你们两个也别光陪我这个老太婆在这坐着了,也出去转转,这后花园的桃花可是开的不错,你们带着宫人摘些回来做些饼饵来吃。”窦漪房看着阿娇,自己老了,不知道还能管她多久,她心下只希望这孩子能真真平安的在这后宫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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