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闹事

    叫住几个街头的小乞丐,给了几个铜板,教他们记住招工要求后,宁时琼便打算回家,路过街边的小吃摊子,随手买了几个,打算带回去和家里人分一分吃。

    宁家遭难后,其他下人都给了卖身契放他们回家,只有青禾和同喜二人,死活不肯离开,说要照顾少爷小姐一辈子,虽然她嘴上没说,但是心里也是感动的,早就把他们当成了一家人。

    看到宁时琼提着吃的回来,屋内的三人都送了口气,他们今天帮忙做了好久的绒排,连着宁成济,也拖着未痊愈的身体,帮忙做绒排。

    三人看宁时琼早上火急火燎的出门,生害怕做慢了耽误她的正事,青禾连饭菜都来不及做。

    此时看到宁时琼手里提的吃的,总算可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了。

    宁时琼被三人打蔫的神情逗笑,“大家都辛苦了,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同喜第一个窜了出去,他平时就最爱吃,急急接过宁时琼手中东西后,他没有着急打开。

    同喜先将自家公子从塌上扶到桌子前,这时青禾也将碗筷摆放整齐了,四人都坐下后,才开始动筷。

    宁成济一边吃饭,一边关心道。

    “小妹,你和那位小姐谈生意谈得怎么样了?”

    宁时琼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之后道。

    “还行,初步谈妥了,现在就差招人。”

    “哥哥,我需要用一下家里的铺子,以后就让人在那做绒排了。”

    “用就用吧,这种事情以后妹妹做主就好了。”宁成济用公筷夹了几片肉放在宁时琼碗里,叮嘱她多吃一些。

    四人吃过饭后没做多久绒排便早早睡下,明天早上还得去铺子里干活呢。

    次日天刚亮,宁时琼便早早起床,挑挑拣拣,穿了件桂子绿暗花并蒂莲云锦褙子,下身着月白色百迭裙,头发挽作云髻,头上插着一只珍珠发簪,这还是宁时琼现做的。

    至于衣裳,是原主为数不多几件好料子的衣服里面挑出来最适合今天这种场合穿的,原主其他价值贵一点的簪子都已经典当出去,用作平日的花销。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宁时琼心下满意,如此装扮既显得自己端庄,又避免打扮的过于成熟,让人看着不伦不类。

    只是这身装扮,懂的人一看便知是不是时下流行的款式,但是唬一唬不懂的人,倒还是可以的。

    收拾好后宁时琼和青禾草草用过早膳便出了门。

    待走到绣线铺子时,店铺前面已经围了一圈人。

    青禾上前喊开人群让宁时琼过去,门前围着的不仅有前来应聘的女子们,还有季雅蓉和她带着的几个丫鬟和婆子。

    宁时琼看着那几位身材高大有力的婆子,心下满意,她看看今天谁还敢闹事。

    “抱歉雅蓉,我来迟了。”

    季雅蓉笑着摆手,“不妨事不妨事,我实在是太兴奋了,早早便醒了,在家里心急,待不下去,便早早过来了。”

    宁时琼松了口气,她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早来了两刻钟,没想到季雅蓉来的比她还早。

    青禾将铺子门打开后,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回忆着小姐出门前跟她说的话,大声道。

    “我们宁家铺子重新招工,想必要人的条件你们都知道了,我在这再强调一遍,必须要手巧且做过针线活的,手指头也不能太糙,不然将绣线勾丝了,那可是要赔钱的!”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绝对不能将手艺外传,否则一经发现,立马送官!”

    不待底下人讨论,青禾又道。

    “当然,要是你们做出来的东西合格的话,10个铜板起步,上不封顶!银钱每月一结。”

    门口站着的小姑娘、小娘子还有婶子们一片哗然,兴奋地讨论着。

    看到众人瞬间被点燃的情绪,宁时琼和季雅蓉对视一笑。

    在青禾的招呼下众人排成两列纵队,婆子搬来两张椅子,宁时琼和季雅蓉分别坐在两边,看来人的手糙不糙。

    合格的便拿出一旁的合同让对方按手印,不合格的便当场退回。

    待到选好人手后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也幸好古代消息不发达,不然宁时琼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选完人。

    将合格的人全部叫到后院,青禾便锁住了绣线铺子的正门。

    宁时琼站在正前方,看着底下或年轻或上了年纪的女子们,温声道。

    “各位也知道我们铺子的规矩了,多的我就不说了,但我指强调一点。”

    宁时琼语气加重,音调提高,“但凡泄露我宁家手艺一丝一毫,我们到时候就衙门见!”

    季雅蓉也在一旁补充道。

    “我乃郡守千金,要是胆敢泄露一丝一毫,便是我们季家过不去!”

    两位主子都放了狠话,底下的人一时间不敢抬头。

    给了个下马威后,宁时琼紧接着给青禾使了个眼色,青禾拿起材料,上前一步,一边讲解如何制作绒条,一边演示着。

    演示了几遍后,季雅蓉带来的婆子拿出制作绒条所需要的鬃毛刷、绒栓和小板凳,一一分发下去,丫鬟们则是将绣线按照颜色分好,也发给大家。

    青禾将铜丝发给众人,说了句开始后底下众人便坐在小板凳上,有条不紊的做了起来,她们本就做过针线活,其中有的还是绣娘,即便制作绒条的工艺陌生了些,但并不复杂,众人纵使有不会的,问问身旁人也就会了。

    做绒排的人解决了,就剩下打尖和滚绒的人选了。

    宁时琼和季雅蓉进到铺子内,随行的还有季雅蓉身边的几名丫鬟,除了那日见到的枝燕外,其他几个均是陌生面孔,想必是也是季雅蓉信任的丫鬟。

    宁时琼当着季雅蓉和几位丫鬟的面,当面教授了如何打尖和滚绒,几位丫鬟想必平时也是做惯了这种细活的,一看便会,宁时琼只教了一遍,便已经有模有样的做了起来。

    今天一天二人都守在铺子里,对首饰铺子做进一步的规划,只在午间吃饭的时候去隔壁膳食铺子随便吃了几口。

    晚上回去后宁时琼将今天做好的绒条用夹板夹平组装好后,累的连晚膳也没用,倒头便睡。

    第二日一早,主仆二人又急忙赶去铺子,只是今天,大家的氛围不太对。

    今日来的只有宁时琼,季雅蓉并没有来,昨天二人商量了一下,地板和房顶都需要打蜡,这样蜡烛点上,店内会亮很多,她今天便去青簪记亲自监工了,只是几位丫鬟和婆子仍然来了,丫鬟是有任务的,婆子需要维持秩序和监督人干活。

    宁时琼看着后院有些奇怪的氛围,心中疑惑,面上却不显,等着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有位三角眼,颧骨高的大娘站起来,声音尖锐的质问道。

    “东家,有些事情我原本是不好说的。”

    “只是我们几个打听了一下,东家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欠了一大笔银子,又如何保证能给我们工钱?”

    宋婆子说完,洋洋得意地看着宁时琼,虽然这工钱给的多,但能不能拿到手又是另一回事,王老板可是给她说了,这小妮子可是欠了他好大一笔银钱。

    况且,王老板说,事成之后,会给她二十两白银,到时候给她的宝贝儿子娶个能生养的媳妇,好让她早日抱上孙子。

    有几个大娘也附和道。

    “就是啊,不会让我们白干活吧”

    “对啊对啊,自己都还欠着别人钱呢”

    “我看着小丫头片子就是想让咱们白干活”

    几人的话像水滴落入油锅一般,顿时哗然一片,其他人也面露慌张,窃窃私语着。

    宁时琼并未说话,其实她昨天跟雅蓉已经借了二百两,其中一百两就是用来跟王老板还债的。

    但依她之见,即使给了王老板一百两,他也不见得满足,毕竟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要的是比一百两价值更大的这间铺子。

    果不其然,今天王老板就已经主动出击了。

    可王老板想错了,这铺子是万万不会落到他手里的,她宁时琼,并不是怕事的人。

    看到宁时琼面色冷静,沉默不语,大家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青禾,拿个托盘来。”

    青禾应是,转身取过一个托盘,宁时琼将装有珍珠的荷包拿出来,两手扯住荷包两端的绳子,轻轻一拉,珍珠噼里啪啦的全部掉落在托盘上,甚至有几粒溅落在地面上。

    众人看着成色绝佳的珍珠,一时间默默无言,那几个带头闹事的婆子,心虚的低下头,不敢乱撇。

    “如今,可还有人觉得我发不起工钱?”

    宁时琼淡淡出声,扫视着众人,无一人敢应声。

    这些珍珠就算是她们这些不识货的平民百姓都知道必定是好东西,宁东家这么有钱,怎么可能发不起工钱。

    那些被撺掇着闹事的婆子恨起了最开始领头闹事的宋婆子,本来女人家就不容易找活干,况且这份活计又轻松工钱又高。

    做的手快的婆子一天下来能做十几条绒排,一个月下来便是好几两银钱,现在哪还找这么轻松又赚钱的活计,这老货真真是害惨她们了!

    “东家,俺是被那宋婆子忽悠瘸了,才想着跟那婆子一起闹事的,求东家开恩,千万别不要俺,俺家里还有孙子要养,可怜的很那。”一个婆子突然哭着跪在地上祈求道。

    其他几个婆子也像被惊醒般,纷纷跪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语的举报起宋婆子。

    宁时琼不想听到她们狡辩,也没有时间听她们狡辩,抬了抬手,季雅蓉留下的几个婆子便一拥而上,把几个闹事的婆子赶了出去。

    青禾跟着他们一起出去。

    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个摔到地上的婆子,面上露着怜悯,但心里恨不得咬死这几个故意闹事的婆子。

    “几位大娘也别气,谁叫你们信了这居心叵测之人,宋婆子想必是拿了人的银钱,才想着攀咬我家小姐。”

    “可您几位,有没有报酬,我不知。”

    此言一出,原本有些记恨宁时琼的婆子们,将愤恨的目光转向宋婆子,好啊,原来是被这老货当枪使了。

    青禾和几个婆子关上院门,便听到院外传来的怒骂声和求饶声。

    不仅青禾,院子里剩下的人都听到了,宁时琼泰然自若地喝着茶,青禾笑盈盈的走过来,低声道。

    “小姐,您交代奴婢的事,奴婢都办妥了。”

    青禾自得的想,不愧是她的小姐,果真料事如神,小姐早上出门前便料到有人会借此机会发难,提前跟她商量了处理方案,本以为过几天才会用到,没想到今天便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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