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

    说不说!说不说!

    黄沙狱内,沈浪百无聊赖地翻着牌子,这小小的木牌记着犯人的人名住址,几日前梁大人找到了一丝线索,但到了目的地,只剩被烧毁的一片废墟。

    于是他们便将矛头指向与死者接触过的人。

    现在的情况便是

    小吏用长鞭狠狠抽向嫌犯,喊冤与嘶豪冲斥着小小的地牢。

    沈浪并未将心思放在这里,比起在这审讯犯人,他更想一劳永逸,干一件大事。

    这样才能出人头地,在他看来,这没什么不好的,只不过有人表面上装得风清云淡,然而一听好处,什么清高都丢掉了。

    没有人不想升官发财,受重用。

    他心思活络,没放在审犯人身上,而是畅想自己加官进爵,一人之人,万人之上,手握重权。

    “住手,大人让你审犯人,没让你动私刑!你大胆!”

    五叔是黄沙狱老人,生平只服过梁大人的管教,再者黄沙狱甚少动过私刑,由着外人只会让黄沙狱口碑变差。

    虽然黄沙狱的口碑一直没好过,被称为皇帝的私狱。

    可止小儿夜啼的那种。

    “梁大人既已将重任托于我,便由我负责,怎由外人置评。”

    沈浪冷哼一声,五叔见如此情景怒不可遏,

    “我家大人与马少卿回国子学探望恩师,不日便回来,到时我定好好告你一笔。”

    ——嗯?

    沈浪眸色微变,他并不是怕,而是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

    国子学内

    我望着雅致的竹屋瓦房深深吸了口气。

    然而当我踏入的时候,一段陌生的记忆却深入脑海。

    那俊美的公子毫不犹豫地推开另一位小公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是那小公子便这么呆愣地望着远方,直至一把伞打在上方,年长的男子同样俊气非凡,比之前男子多了一份运筹帷幄之感。

    他将衣服披在小公子身上,满是怜惜

    “文才……”

    突然那小公子揪住年长男子的衣摆,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近乎执拗地开口,

    “师长,我要你发誓,你永远只是我师长。”

    颜真卿用惊恐的目光望着我,接着目光里满是疼痛,

    “你……”

    “师长!弟子求你发誓。”

    他转身便走,第一次当了一回懦夫。

    回忆过后,我脑爪子嗡嗡作疼,着来我的记忆还是可以恢复的,只是需要特定的契机,第一次回忆过去的时候,是我拿起造反者随身戴上的黄金面。

    这是第二次。

    回忆起往事,我突然近乡情怯了,无它,我不知怎么面对颜真卿。

    好似我错过了那个,又辜负了颜真卿。

    正僵持着,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哈!马少卿。”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沈浪。

    “你来这做何?”

    我不解发问?

    沈浪笑笑,摆出一个我一定会对他话题感兴趣的姿势,

    “大人可知六年前的那场反叛吗?”

    我一愣,我没有这段记忆啊。

    沈浪哈哈大笑,

    “那时大人有事回乡了,定然不知错过了这场举国动乱的大事。”

    我讪笑两声。

    呵呵——呵呵——

    顺便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大人,我知主事者是谁了。”

    我一惊,双目瞪圆,沈浪只当我惊奇自傲地告诉我

    那人就是——

    颜真卿

    我双目瞪圆,满脸不可置信,

    “什么?你说是谁?”

    沈浪笑了笑

    ——大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您和颜真卿可是……

    他极其暧昧一笑,那时他只是个小吏,他是越爬位越高。

    *

    阴雨阵阵,屋外瓦上的云层厚重乌黑,轰轰一阵又一阵的雷声,雨点打在人身上有轻微痛感。

    颜真卿做完早课,便回了卧房,他正靠在床上假寐,突然睁开了双眼。

    窗外,一个人翻窗而入,颜真卿立刻拿出墙上挂着的剑,待看清来人后,他倒抽一口气,

    “文才……”

    他上前相扶,摸到一手血,他怔了怔,低头看自己的双手。

    我笑笑,

    “别人的。”

    “也有自己的。”

    颜真卿立刻联想到什么,

    “你和那些叛军?”

    “什么叛军”我笑笑,尽力拉出一种幽默感,

    “都是被士族压榨的可怜人。”

    颜真卿脑袋嗡嗡响,他仅有的几个弟子,一个入朝为官,却成了士族最看不惯的皇室,为陛下效力,一个……提都没法提。

    颜真卿正待说什么,屋外有人哐哐哐拍门,

    “开门,缉拿朝廷重犯。”

    我整个身子扑在颜真卿身上,

    “师长救我!我还不想死,我还有未尽的目标,还有没完成的事,我不能死,我要烧出燎原之火,告诉所有人,士族和寒门一样。”

    颜真卿阵阵发晕,他按住桌子,

    “你和我说你与近期起义的人马有什么关系?”

    我裂开嘴,哑着声呵呵笑了两声,

    “师长猜对了,不过我不是小卒,戴黄金面的那个人便是我。”

    颜真卿眼前一黑,那是起义军的首领,被抓住必死无疑。

    更无法令他接受的是,他教的是圣贤书,教的是忠君爱国,他怎么就反了。

    就算如今世道不好,寒门无路,但那不单单是一个原因,再说司王皇室……

    哎……

    “开门!再不开我撞了。”

    两人相视一眼……眼底狠意越发深了,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哐当一声门被撞了。

    十来个官兵入了室内,里里外外维了个水泻不通。

    一个少年模样的官兵入了室内,大喊,

    “头,床上有人。”

    被称头的人立刻入内,掀开被子,然而还未触到床上的人便站起来,一耳光扇过去,被扇的人目愣着。

    “放肆!管到我头上来了,床榻之事都要管,是不是想死。”

    颜真卿也站起来,摆弄着窗上花草,一副无争,听之任之的表情。

    来人立刻换了一副笑嘻嘻的表情,

    “不知大人有此艳遇,下属可是听闻颜博士是出了名了高傲,大人真是有魅力。”

    我冷呵呵一笑,

    “那你知道我为何打你了吧?”

    “是是是!该打,这就打给您看。都是这个人的主意,沈浪过来!”

    说着啪一巴掌打在沈浪脸上,

    “你个杂碎,坏了大人好事,跪下!”

    他脸色几变,最终木愣愣跪下,稍顷换了表情,一副甘之若饴的横样,

    “大人喜欢,属下就给您跪着。”

    我无甚在意的扫过头,汗浸了紧握的手心,

    “滚,别碍眼。”

    两人正待走,突然返回,

    “大人,这颜博士衣服上有血渍。”

    提到颜真卿他才回头望了我们一眼,我几乎窒息。

    “床塌之事,还需我说,懂?”

    众人擦汗!都说懂懂懂!

    想不到颜博士还有如此一面。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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