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低低的“嗯”了一声，问道：“那我以后还有机会进您的组吗？”
莫宁也不知道。
一是不知道秦淮后面怎么样，二是陈敬东中午给的饼够大，她在考虑要不要把那饼吃下去，虽则估计不容易吃，但她轻易也不想放了机会。
于是便说：“先就这样吧。我最多答应你不让你去二组。”
已经是很好的结果。
秦淮笑：“看来聂副总是真的很难追回您了。”
现下已经谈好，莫宁有了闲心也回她一句：“嗯，分手了就是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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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宁一向很烦拖拖拉拉，所以分手就是分手，当时有话当时说清楚，后续别总想着可以挽回。她没那个心思去想着被挽回。再说既然能闹到分手，自然不是小事。
聂晨阳的性格她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才不会做出回头的傻事。分分合合再来个三年？拜托，她又不是慈善机构。她确实是懒，懒得根究人，懒得去分手懒得去拒绝，很多事情都是顺其自然。
但这件事的本身，是触了她的逆鳞。往后那些年让她整日里围着丈夫和孩子转，她确实是做不到。
眼下聂晨阳可以以为自己身陷爱情回头跟她卿卿我我，几年后他就能迷途知返再次像之前那样要求她。
大楼有中央空调和新风系统，莫宁走到人事部一路上都没觉得热，进去更是觉得一阵凉。
“于总好啊。”莫宁见部长室的门开着，于泽伟正看着电脑，于是随意的敲敲门就进去找个软沙发坐下。
于泽伟站起身对着外面道：“小汪，咖啡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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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宁笑：“新人来了？”
“来了，刚小汪说在会议室呢。晾她几分钟看看，前台嘛，随机应变的本事总要有。”他迟点儿过去，看看人家脸色再说后面二面的事儿。
说着话就走到莫宁面前，拖了一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来：“这回是铁了心分手？老聂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汪荃敲敲门把咖啡放下，莫宁也就看着她，一直到她出去把门关上才道：“不合适。你也知道。”
于泽伟端起咖啡啧一声：“不合适你们还跟一起三年？”
莫宁心说那是懒得分，况且之前两人也没想到会发展到嫁娶的地步：“好了好了，一个部长弄的隔壁大妈似得。走走走，去面试，我跟着看看。我们部长还没过来呢？”
二面一般都需要用人部门的一把手过下。
说曹操曹操到。
莫宁话音刚落，吕穹敲了门就走进来：“哟，这桌上两杯咖啡，显见的有一杯是我的。”
莫宁赶紧端起于泽伟旁边那杯喝一口，满足的眼睛都眯到一起：“于总啊，全公司也就你有这份福气。”汪荃进公司之前在咖啡厅学过，可能也是有天分，咖啡煮的那叫一个好。
吕穹看着眼前这两人，气的想笑。
正要开口，汪荃在身后说了句：“吕部长，您的咖啡。”
把这吕穹瞬间熨帖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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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面试官面试一个前台，按理说应该很严格。可偏偏莫宁在，于是各种问题抛下去，也不管人姑娘怎么回答，莫宁总要帮她补个场子，让回答更趋完善。
这下子鬼都知道莫宁什么意思了。
前后差不多二十分钟，面试结束。
汪荃进来迎了小姑娘出去，告诉她回去等电话通知，剩下会议室三个人。
“哎你们那么缺人啊？”于泽伟见人被带出去关了门才问道。
莫宁叹口气：“你问我们部长，缺多久了都。好不容易有个不错的，经验少点儿怕什么？一个前台，不就是那么点事，又不是造原子弹，还能有学不会的？差不多就留着吧。”
于泽伟转头看吕穹，吕穹点点头：“听她的，她手上人都搁前台用那么久了，心里气着呐！”
“嗳对了，忘了跟你说。”莫宁想起来便道：“秦淮不能再放我们组了。私交太好影响工作。”理由也是现成的。
吕穹惊讶了一下：“我以为你这么着急是为了把她要回去。”
莫宁笑笑：“一码归一码，这是我应承她的。二组别放，其他两个组都可以，我跟她沟通过。”
“行。”吕穹点点头：“接下来的面试你继续陪着？”
“不了。”莫宁站起身：“我先走，技术部那边还等着我回去开会。”说完娉婷一起，挂着完美假笑道：“于部长有空来设计部多坐坐啊。”
于泽伟懒得回应她，莫宁也不气，转个身就走。
......
今天周五，周末双休。
下了班外面一阵欢呼，接着很快便人去楼空。
莫宁把电脑关了往外扭头一看失笑：这群小孩儿，跑的倒是真快。
提了包走出门，莫宁也算是一身轻松。手里的事情基本上都跟技术部沟通过，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周末会很愉快哒。
在车上接到了林巧女士的电话。
欢乐的语气透着电话都感受的淋漓尽致：“下班了？我跟你爸刚到家，说着赶紧给你打个电话呢！今天晚上有事吗？”
莫宁被妈妈感染的也跟着笑：“没事，我正开车呢。马上回家吃饭。”
“好好好，把小聂也叫上，给你们都带了礼物哒！”说完就挂了电话，也没给莫宁个反应的时间。
“...”莫宁语塞，看了看手机，塞回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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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聂晨阳跟她回家吃饭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可她也不知道怎么跟父母解释说：啊你们出去一趟我就跟相恋三年的男朋友分手了！也不是不好说，而是说起来颇废心神，莫宁懒，是懒在方方面面的。
要不怎么说莫宁人才呢？
她也就费神想了五分钟，然后拨了个电话给顾奈。
电话那头吵吵闹闹，男孩儿清越的声线在闹市中仍然清晰：“莫宁？”
莫宁一愣，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就连昨晚在床上那般纠缠，他也没有说出名字，只是一味的像只不知疲倦的兽，撷取再撷取。
“嗯。”刻意忽略了心底滑上来的悸动，莫宁问：“晚上有时间吗？”
顾奈一笑，舌尖在牙上轻轻一抵：“当然有。唔，等我会儿。”
莫宁一直到挂了电话还总觉得顾奈的语气好像误会了什么，但是...莫宁皱着眉决定不去追究，不管什么等见了面再说吧。
一个外卖员，莫宁也想的到估计他生活不易。
既然跟顾奈约了六点半见，现在还有四十分钟，莫宁就一个人去超市买了大大小小各种水果礼品打算带回家。
唔，带“男朋友”回家，总是不能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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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奈又要提前走，王三成手虚拦了拦，问道：“今天又有事？”
“嗯。”顾奈点点头，笑的如沐春风。
“你小子，谈对象了？”就这傻孩子笑的像个二哈，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行吧你先走，明天过来跟三哥细细说说。”顺手拍了顾奈的肩膀。
“好嘞！那我先走？”
王三成挥挥手，看着他一脸荡漾的离开：哎，年轻人啊。
他对顾奈具体的情况不算了解，但也知道他租住在城中村那块。那儿挺有名，很多附近工地的民工和外地打工者都住那儿。月租便宜还可以月付，这在动不动就付三押一的城市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
可也乱，有站街小姐，有街头混混。
王三成想：不知道是怎样的小姑娘，倒是一点儿都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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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宁买好东西都放在后座上，一路开着车远远就看到了顾奈。男孩儿穿了一件纯白的T，外面还罩了件淡粉的衬衫，直筒牛仔裤把一双长腿勾的她心思直动。
于是车停在顾奈旁边，缓缓开了车窗，莫宁笑着问：“哪儿来的小哥哥这么好看呀？”
顾奈弯下腰，手肘撑在开着的窗户上，眼睛一眨：“50一次。小姐单次付费还是包月？”
莫宁笑死了，直呼好便宜叫他赶紧上车。
等顾奈上来坐好，莫宁开了车才问：“哪儿学的这么多花头？”
顾奈不搭这茬腔，问她：“这不是去你家的路。”
是肯定句。
他对这片区那么熟，不可能有小路他不知道。
“嗯。”莫宁看着前面红绿灯跳到了红灯，缓缓踩了刹车停下，这才笑眯眯的转头告诉他：“今天去我家见一下我爸妈吧。哦对了！他们还给你带了礼物哦！开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