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了?”
“夫人旧伤复发,引起了伤口化脓,从而引发高烧不退,不过还好及时,不然……”
二人的对话断断续续的传入江怜月耳中,她只觉得闹腾的厉害,拼命地想睁开眼,还没睁开又陷入混沌。
阿月,我不能娶你。
江怜月迷迷糊糊的,仿佛看见一名白衣男子。
男子神情悲伤,却只有这反反复复的一句话,说着越来越远,声音越来越缥缈。
江怜月并不认识他,只是心中升起的悲戚让她忽视不得。
“怀璟……”
魏清源看着大夫离开,却听见床上的人梦呓了这么一句。
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气的准备朝床边走去,却又在半路停下。
魏清源不经被自己气笑了,管她怎么想,反正她现在只能是他的妻。
要是想红杏出墙,他就把那墙外的人给杀了,反正他早就想动手了。
想着魏清源冷笑一声,让丫鬟照顾好江怜月就离开了。
江怜月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傍晚了。
她不禁吐槽这个身体体质之差,不过好在魏清源来的及时,她也没吃什么亏,只是脑子疼得厉害。
别苑中还是老样子,仍然只有她一个人。不过这样也好,不必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清闲又自在。
是夜
吃过饭后,江怜月穿着一件白衣落梅裙,头发被随意的梳成蝎子辫,悠闲自得的走到苑中的池边。
只见池中荷花大盛,清风徐来,淡雅的荷香令人心情有些愉悦。
月光正好,因为她常年与黑暗打交道,自然不觉得无人的恐惧,反倒觉得有些雅然。
江怜月慵懒地趴在石栏上,月色打在她身上,笼罩着一层光辉。抬头看向那明亮的月亮,思及异时空的父母,眼睛不禁有些红红的。
“大人?”
掌灯的小厮见前方的人一停,疑惑的叫了一声。
小厮见他皱了皱眉,见他的目光落在门上,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大人可要去看看夫人?”
魏清源有些烦躁的打发他回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推开门,抬脚走了进去。
江怜月刚刚坐下,正沏好了一壶茶,听见推门声诧异的看着来人。
二人就这么看着对方,谁也不说话。
江怜月看着他微红的眼尾,又嗅到扑面而来的酒气,下意识的抿了抿唇,将茶推到他面前:“醒醒酒。”
“我没醉,多谢夫人。”魏清源也客气,拿过茶淡淡的回了一句。
江怜月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态度给惊呆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这整个魏府都是他的,他客气个什么?
江怜月撇撇嘴,暗自的吐槽道。
“反正醉与不醉有何关系?你自己看的通透些便罢了。”
江怜月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袖袍,嗤笑一声:“最见不得就是你们这些自诩狂傲之人。只道自己对所有事都了然于胸,其实哪个不是没底?简直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
江怜月轻咳一声,也知自己说错话了,但就是不认错,强装淡定的站起身道:“夜深露重,还望夫君早些离去。”
“今我在这歇。”魏清源斜了她一眼,慢悠悠地放下杯子,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着。
“妾身今日身体不适,还望大人体谅去找其他妹妹吧。”
江怜月实在没忍住,背过身去翻了个大白眼,这个人也真是的。
一会儿像个老谋深算的计算者,这会儿又像一个孩子,真是个大幼稚鬼!
“江怜月,若不是你一直没出过魏府,我都以为你被人替换了。”
魏清源上下扫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
“呵……呵。”
江怜月干笑一声:“夫君说笑了,这怎么可能,莫要被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给扰乱了思绪。”
江怜月心中也没底,谁知道这魏清源留下来又会闹出什么事?所以绝对不可以答应。
魏清源眉头一挑,淡淡道:“那可由不得你了。”
江怜月只觉得浑身一轻,她不禁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搂着魏清源的脖子道:“魏清源,你放我下来!”
魏清源抿了抿唇,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径直将她抱入房中,放到了床上。
“你想干什么?!”江怜月看着魏清源贴近的脸,脸有些红。
嘶。
不得不说,这魏清源的模样是她见到的人中长的最好看的。他身量本就高,白皙的肌肤简直吹弹可破,比江怜月都还好,就是不知道捏上去怎么样。
江怜月的视线忍不住下移,落在被腰封裹起来的腰上。
老实说,她真的嫉妒了。
嗯?不对,她在想什么?
江怜月一下子惊醒,猛然抬头,看着魏清源戏谑的眼神,脸刷的红透了。
江怜月摇了摇头,一把推开魏清源反手就将被子给裹上,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他。
魏清源得视线轻飘飘的落到她身上,突然他长臂一勾,江怜月便落入他怀中:“原来夫人这么喜欢为夫的相貌。”
江怜月只感觉浑身一僵,双手下意识的抵在他胸前,感受着他清冷的气息,不禁有些大窘。
“若是夫人觉得长夜漫漫有些无趣的话,为夫也不介意对你做些什么。”
魏清源见她如临大敌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
看着怀中呆愣的江怜月,单手撑着头,朝她耳边呵了口气。
“!!!”
感受到温热的气息,耳朵有些痒痒的,一张脸瞬间爆红。
江怜月看着他打趣的眼,暗戳戳的低下头,喃喃自语道:惹不起惹不起。
因而江怜月憋了半天,才出了一句:“臭流氓!”
“流氓?”
魏清源惊讶的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一丝受伤,他委屈道:“夫人,你可是我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人,我想和你亲近怎么能算得上流氓呢?”
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缘故,今夜的魏清源戏有些多。
“……”
江怜月看着他眼波流转,一把抓住他蠢蠢欲动的手,无可奈何的看着这位大爷。
“所以你到底想怎样?”江怜月有些搞不明白他的态度,明明一开始那么想杀自己,可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一时兴起?还是装模作样?
不管是哪一种,江怜月都不喜欢。所以还不如摊开了说。
“天色已晚,为夫还有公务要处理,夫人你好好歇息。”魏清源弯了弯眼睛,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不过夫人也别多想,这魏府没有别人,只有你。若是夫人觉得空房难守,为夫随时欢迎你来找我,我会让夫人满意的。”
魏清源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贴近她的耳朵说的,语气间的暧昧让江怜月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说完魏清源就快速退了出去,还贴心的给她关上了房门,堪堪躲过了江怜月扔过来的枕头。
江怜月思绪有些凌乱,不是说魏清源不近女色是个冷面阎罗吗?这算是怎么回事?
带着这个问题入睡的江怜月,在梦中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颈窝那烫的人心慌。
若是江怜月此刻醒过来定会被吓一跳。
凉凉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到屋内,落在床榻上相拥的两个人身上。
纠缠交织的墨发,无声的彰显着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