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未知

    日光灿烂,树叶澄黄,在附近不远的一处花园凉亭中,明昭辰示意明義坐下,凭空取出一壶泡好的热茶,为两人面前的杯子斟满,随后带着笑意看向明義:“你尝尝,这是我刚从南域带回的月莲茶,味道极好。”

    明義也不谦让,抬起杯子轻抿一杯,举手投足皆矜贵无比,她眸光微亮,“入口清甜,滋味醇厚,莲花香馥郁清正,此茶果真不错。”

    明昭辰听到她的夸赞,就知道这茶确实和她口味,不由得轻笑出声,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就知道你会喜欢喝这个,我去南域时专门帮你找的,你拿去喝吧。”他素爱喝酒,可他的妹妹却爱喝茶,所以他在寻酒时也会留意着好茶,寻到后带给妹妹,

    明義也不推辞,她的哥哥自打发现她爱品茶后,每次遇到好茶都会带回来给她,她便也收着,等下次寻到好酒时送给他,她们兄妹二人向来这样,从不耍嘴上功夫,反倒感情愈发深厚。

    “義儿,关于拜师的人选,你自己可有主意?”想起拜师一事,明昭辰微微正色。

    明義胳膊撑着桌面,轻轻摇晃手中的杯子,另一只手慵懒的撑在脸颊下,插着玉簪的脑袋轻轻歪了歪,明艳的小脸似乎挂了些惆怅,秀眉微蹙,“我之前从未考虑过拜师,所以我未曾了解有哪些仙尊收徒,只听闻前往昆仑拜师的人络绎不绝,然而能入其门下的却寥寥无几。”

    明義有些感叹:“据说昆仑山二位仙尊几乎从不出山,只逢三界出现动荡之时才会出山,数次力挽狂澜,三界之人大都极其敬仰他们。如果有缘,我倒是也想见见这二位仙尊,不知是否和传闻一般仙风道骨。”

    明昭辰想起他为数不多见过二人的几次,颇有些好笑的看向明義,“既然你如此好奇,倒不如试试拜这二位仙尊其中之一为师?”

    明義闻言眸光轻闪,却又转瞬暗淡下去,“你说的对,我倒是也想,可这二位仙尊鲜少收徒,收徒时也不论家世背景,全凭心意,你我都不一定能见到人,又谈何拜师。”

    明昭辰却摇了摇头,别有深意的说:“别人或许不行,但你一定可以。”说罢,看向明義左手尾指上戴着的一枚凤尾戒指,“昆仑二位仙尊于你来说皆是极好的拜师人选,但这二位中,你又更偏好谁呢?”

    明義也不明白明昭辰对她是哪里来的自信,但也还是沉吟片刻回答道:“二十万年前的神魔之战,这二位仙尊力挽狂澜,皆是智勇双全,卓荦不凡,我对二人自是一样敬佩,可若说拜师,我却是更倾向于黎光仙尊。”

    提起黎光仙尊,明義也有了兴致:“黎光仙尊是三界之中第一位由凡人修炼成神的女仙尊,据说在修炼时虽遇波折,却始终心境稳固,终成大道。”明義顿了顿,眸光更亮了一些,“最关键的是,黎光仙尊在炼器一途中极有造诣。”

    明義上辈子便极爱炼器,她很享受创造各种新颖法器的过程,同样的材料,她却能做出数十把不同的法器,就如同亲手教出各有不同的孩子一般,对待炼器这件事,她格外地认真与专注。

    所以当她知道这个世界有极其优秀的炼器师时,她也免不了多了些惺惺相惜之感,也期待能与其交流的一天。

    说到炼器,明義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白玉葫芦,递给明昭辰,“这是我新研究的小玩意,你把你想喝的酒装进去,里面的酒就会变得无穷无尽,你想喝多少就能喝多少,省的你每次把酒喝完的时候在那里念叨心疼。”

    明昭辰接过来,仔细研究了一番,有些惊讶:“居然有这般神奇。”随机取出一壶他有些舍不得喝的酒,倒进其中,再倒出来时却不止一壶,他有些好奇的饮了一口,口感和味道也与之前一般无二。

    这般神奇的法器,明昭辰统共也没见过几次,他有些好奇道:“義儿,你是如何做到的?”

    明義随意摆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只是炼制中随便用了几个时间和空间的阵法而已,不值一提,可惜材料不够,不然能给你多炼几个。”

    明昭辰看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是感慨道:“義儿,以你的炼器天赋,恐怕不要多少时日,你的名号便能响彻三界。”他颇有些骄傲,且不说自己的妹妹的修炼天赋卓绝,凤凰血脉之力极强,就只拿她的炼器天赋来看,便已胜过了无数人。

    明義不知在她的哥哥心里在想些什么,有些无奈地回道:“哥哥,若想成为一名优秀的炼器师,天赋是最不值得提的一环,心境的磨砺才是最重要的,在这方面我还差得远。”况且她也不认为自己的天赋有多卓越。

    明昭辰也并未反驳,只是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他的妹妹从不以天赋为傲,修炼时依旧勤勉非常,不望虚空,只看足下。在她的眼里,天赋似乎是一个最不值得提的一个优点,可她却忽略了,其实这种超然的心境却比天赋更为难得。

    “是我疏忽了,義儿的许多见解可比哥哥深多了。”明昭辰有些宠溺的哄道,“方才说的拜师一事,若義儿真的愿意拜黎光仙尊为师,那我也放心了,三界之中的确没人比黎光仙尊更适合做你的师尊。”

    听了他的话,明義觉得有些好笑,她的哥哥说的好像她想拜谁为师便能成功一般,他就没想过那位仙尊若是不收她怎么办,不过她也并未多想,权当做是哥哥对妹妹与生俱来的自信。

    明昭辰也并未过多解释,“好了,拜师一事你不必太过在意,如今知道了你的想法,我也有主意,不过我有事须得离开凤族一趟,用不了两天便能回来等我回来再同你讲。”随后揉了揉明義的脑袋。收起她新炼制的玉葫芦,起身准备离开。

    明義摆了摆手,示意明昭辰去忙自己的不用管她。

    等明昭辰走后她又斟满一盏茶品尝了起来,她对拜师一事的确不太在意,她的确想从黎光仙尊等人处学到东西,但倘若无法拜师也顶多有几分遗憾,于她而言,拜师左右不过是件可有可无的事情罢了。

    一阵清风拂过,将明義额前的碎发吹的有些乱了,她也不在意,抬手收拾好面前的桌子后,走出亭子,抬头看了眼天空,似乎是想分辨出现在是什么时辰,得到了答案后便负手离开。

    明義回到了她的寝殿,抬脚便走进了炼器室,进入之后她并未开始炼器,而是盘腿坐在一旁的蒲团上,随手撑开结界后便闭上了双眼,将意识沉于识海之中,向识海的最深处而去。

    她的意识化为人身,立于识海最深处的金色火焰面前,这朵从她上一世便陪着她的火焰,在这一世她修习了凤族的至阳心法后,似乎颜色越来越明亮,温度也越来越炙热。

    明義的意识感觉到有些灼热,却又十分舒服,她看向这一簇火焰四周悬空的黑色符文,自从她出世第一天涅槃开始,这些符文的墨色越来越淡了,她不知这些封印符文全部消失后这簇火焰会如何,但她能感受到这团火焰传给她的感受,温暖又亲呢。

    明義就静静地看着这朵火焰,眼中竟有一丝她都未曾察觉的悲悯,火焰轻轻跳动着,如一个懵懂的稚儿般,向她传达着丝丝喜悦。

    这已经是上一世带来的习惯,当明義闲暇时,就会将意识沉于识海,静静地看着这朵火焰,不知不觉中,也将她的识海修炼的比常人大上数倍,只不过她自己也不知道罢了。

    明義将意识从识海中抽离,凤眼微睁,眸光轻轻垂向地面。她身上的谜团太多了些,这些年来她几乎翻遍了古书,也拐弯抹角地向长辈们打听一二,去过几次大大小小的秘境,却始终未能解得其一,这让她有些挫败。

    她为何能重活这一遭,她此世刚降生之时绑定的系统又为何物,还有前世梦中的声音,识海中封印的金色火焰,这些疑问就连她自己都无法回答。

    视线收回,她将左手举至眼前,目光触及那一枚古朴的凤尾戒指,这是她三百岁生辰时莫名其妙落于她手中之物,她的爹娘看到时似乎有些微微发怔,却在她追问时始终缄默不言,只说有些事他们也不十分清楚,只能等她自己去寻找答案。

    “还真是讨厌极了这种未知的感觉。”明義叹了口气,轻声地自言自语,响起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有些突兀。

    明義似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上一世她便不畏惧这种未知,更何况这一世她多了许多爱她支持她的人,她又何必畏惧,既然谜底那么多,那她便去解开这一个个谜底,她有预感,这些疑问终会随着时间给她解答。

    想起三千年后即将打开的太虚秘境,又想起传闻中与太虚秘境有着丝丝缕缕联系的昆仑山,她突然觉得,拜个昆仑山的仙尊为师似乎很有必要。

    明義收起心中的种种思绪,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画案旁随意坐下,拿起一只狼毫笔便开始在纸上勾勒。在她眼里,想再多也无济于事,既然如今已理好了思绪,也该继续按照她的打算一步步的走。

    过了片刻,明義放下手中的笔,有些满意的看向纸上勾勒的图案,这是一把极具美感的剑,剑柄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尾部似乎嵌着一颗水晶,衬的这把剑高贵又神秘,却也不知这把剑若是现于眼前又会是何等风采。

    明義揉了揉手腕,明昭辰爱用剑,却总说自己没有一把趁手的剑,再过几个月便是他的生辰,她打算送他一把最适合他的剑,所以如今趁着灵感来袭便勾勒出这把剑的轮廓,不过炼剑这一事还不急,她还得再寻一样东西才能开始炼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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