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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言秋日胜春朝2

    天渐渐大明,相柳坐在晨曦树下,静心养神。

    二人走过去,小六问:“你还好吗?”

    “嗯。”

    “要不要疗伤?”

    “你应该知道我疗伤时的样子,等事情结束。”

    小六点头:“等轩把药送给你的手下,我带阿念回去,你找个地方自己疗伤。”

    相柳撩眼皮看了看默默无声的钟念柳,“我带她走。”

    “为何?”

    “啥?”

    小六与念柳同时出声。

    “你知道轩的真实身份么?”相柳看向小六。

    玟小六表情复杂起来,她心知肚明地搅混水:“敢对涂山家动手的应该都有一点势力的,轩的身份可有太多可能性了,三大王族、四世家、中原六大氏,哦,也有可能是六大氏里面的中小世家,金天氏、防风氏……”

    相柳冷呵一声撇开眼,悠然道:“我所知道的那个人非常护短,最憎恨他人伤害自己的亲人,你绑了他妹妹,犯了大忌,他肯定要杀你。这次是我拖累了你,在我除掉他之前,你跟在我身边吧。”

    “不!”

    “不行!”

    小六再次与念柳同时出声。

    钟念柳无需佯装,她蹭得站起身:“相柳,那是我哥!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说要除掉他?!”

    相柳冷冷抬头,说出冰一样刺骨的话:“别真将戏演进去了,他和你又有何关系?”

    他一句话,小六的心绪即刻汹涌澎湃,更是坚定她要留下来护着玱玹的念头。

    钟念柳被他的冷漠无情刺痛。轩辕玱玹是她来到这个世界里第一个待她如珍宝之人,甭管玱玹是不是替代文学般将对小夭宠溺与爱护移加于她身上,这几个月中,她用眼看,用心感受,玱玹对她的好确实是实心的。

    她失望看着九命相柳,又看着以沉思掩饰焦急的小六,挪了个稍远位置,背对他而坐:“我不干,你要是想除掉我哥,那你先除掉我!”

    念柳小小一只,她赌气坐成一团,在他看着就像一只闹脾气的小朏朏。

    相柳未动而余光有她,他对玟小六继续道:“你不信我的话吗?”

    “信!杀人魔头都认为我有危险,肯定是有危险。不过,你觉得我是躲在别人背后,等风暴过去的人吗?”

    相柳挑眉:“随便你!不过——别真的死了!”

    玱玹哥哥不会杀我的,小六淡定而笑:“嗯。听阿念说你与她是知己?别太欺负人家!”

    话音刚落,化作幼态白鸟的毛球从远空中飞来,它对相柳鸣叫几声,相柳抚了它的头一下,对小六说:“已经收到药材,安全撤离了。”

    钟念柳一直在旁边偷听他们的对话,此时她无奈大于心酸,九命相柳与轩辕玱玹的第一场交锋终究是无法避免。

    小六突然走到她面前,手往衣兜处掏,紧接着念柳手心忽然多了块硬邦邦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心惊——山核桃!竟是一枚山核桃!

    念柳震惊:“你……”

    小六瞄一眼在为毛球专心顺毛之人,用两人能听到的音量细嘱咐:“这是百黎族妇人送我的蛊,滴血种之可让种蛊者与被种蛊者命脉相连,同欢悲同愉痛。阿念妹妹,是我设计了你,此物赔罪赠你,愿为你保驾护航。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哥哥。”

    钟念柳还傻怔着,要知道这山核桃里的蛊值相柳两条命,也是原著里相柳丢掉的命里最令钟念柳心疼与难过的那两条。

    “收好。”玟小六将她的手紧紧阖上。

    念柳不由泪光闪闪,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小六这番举动与托孤眼神让她有种平行世界交叉,原女主得知一切穿越回来委托她去挽救他的使命感。

    她不再呆滞,用空手回握小六的手,坚定道:“哥哥就交给你了。相柳……你也放心。”

    “……好。”

    小六最终半知半解与两人分别,她头也不回往来时之路跑去。

    *

    白羽鸟背上,相柳与念柳一前一后相差各坐而无言。

    钟念柳袖下摩挲山核桃的纹路,目光一直追寻着他背影。

    冷声从身前飘来:“你再瞪,我的后背要有两个窟窿了。”

    “瞪出窟窿才好!”钟念柳心下无意,说出来的话却是恶狠狠的。

    相柳望向前方缭绕云雾,顾左右而言他:“如果我杀掉轩辕王孙,你会恨我么?”

    “你这次杀不掉。”

    “为何?”

    他回眸,正中落入她的目光中心。

    钟念柳对上他的眼,无尽哀重:“你心里早已有了牵绊。”

    *

    有了涂山家的药材,神农义军的病情得到控制,看着奄奄一息的病患逐日渐好,相柳的欣慰总掩盖不住。

    刚探望完疫病士兵的他掀开军帐,脚步轻缓走了进来。

    钟念柳赶紧把拿出来研究的山核桃猛收回袖,她慌忙开口:“好多了?”

    相柳嗯一声,回到公案桌。

    作为神农大军师,兼职暂时的少将军,相柳住在与他气质气场不符的旧陋木屋子里,布设亦简单到只寥寥几处物件。兽皮毛毯上一张窄榻,榻尾是装衣物的杉木箱子,两旁是两张木案桌,一张是相柳座前放案牍的公案桌,一张是念柳座前的茶几桌。

    空气中满是淡茶香与木潮气味,清雅亦清苦。

    念柳想起方才瞎逛时无意听见的兵士诽议:“大将军这么信任那个低贱的九头怪,这着实是令人不安呐!”

    她不忿,刚想站出来为他辩解,却听见另一位士兵接话:“兄弟们为疫病所累,他倒好,掳了个貌美娘子回来风花雪月。”

    “就是就是,我看呐,劫药是幌子,沾染烟花风月才是真。”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嘘!快别说了,小心被他听了去!让大将军知道此事就不好了!”

    钟念柳止步,理智一瞬间盖过感性:无论古今,舆论场与现实社会总是相悖的,舆论场遭受滔天恶意的往往是现实中真正的强者,他们即使在现实世界中无比强大,在舆论场中依旧是弱势且无奈,只有懂他们的人才知道他们多冤枉、多委屈……可尽管如此,想帮之人亦无能为力——口舌之害,焉能除尽?

    念柳愤恨转身,心为相柳而哀。

    “又在发什么愣?”

    念柳抬眸瞧他,霁月主公手执卷宗,视线未离公文半分,凛若冰霜。

    “你真的打算与玱玹他们决斗吗?你的伤才养了两日。”

    “嗯。”

    “为他们,值得吗?”

    相柳放下卷轴,目光落在帐外尽管遭受山疫却威武不减的材士练兵,他坚定不移答道:“他们是战士,即使要死,也应该战死。”

    *

    当日深夜,刚入梦的钟念柳被相柳无情拍醒。

    刚睁开眼睛,她就被他连提带拖地推出营帐,帐外是一方戴上面具的精英死士。篝火通明,照在他们的冷铁面具上映出死亡之光。

    相柳打头,箍抱着少女率先骑上大白雕,身后整装待发的面具死士也随之登上自己的坐骑。

    白羽金冠雕双目犀利,亦似坐骑之将,迎风速冲。黑夜当空,冰风寒冷,刮得钟念柳细腻肌肤极疼,她不由自主贴紧相柳的背,尽力蜷缩其后。

    面具之下,相柳表情微僵,不自然坐直身躯,舒展四肢,为她遮挡凛冽寒风。

    不一会儿,他听见身后的女子轻声呢喃:“相柳,你要好好的。”

    群兵飞临,战况交集。

    很快,双方皆来势汹汹来到清水镇最宽广的山崖之上。

    与玱玹带来的人数相比,相柳的人数极显弱势,但兵在精不在数,玱玹明显没有任何轻敌之意。

    玟小六如念柳所猜,只是被轩辕玱玹五花大绑带来,没有采取原著中尸油涂手,蛆虫噬肉的酷刑。想必机智如小六,定也用她为威胁,保护了自己的双手。

    “相柳,还于我妹阿念。否则,我将杀掉玟小六!”

    玱玹一身玄黑战衣,修身威武。他偏头使眼色,擒住小六的随从便把人从坐骑上丢下来,“扑通一声”沙尘飞舞,看上去极疼。

    小六却是笑着,她朝玱玹大喊:“轩哥!你这随从劲头也忒大了点儿!”

    见玱玹已放人质,相柳这边也放,他一把捉来念柳的后脖颈,修长好看的手抚她脸颊,脸却面对玱玹,邪魅而笑却眼含冰霜:“还你可以。不过若你敢耍什么花招,就算你将玟小六杀掉,我也不会将此女交还于你。”

    “阿念!”玱玹见钟念柳被白衣男子亲密钳抱,不由神色微愠,拳头暗握,青筋暴起。

    “走。”相柳用灵力轻推,钟念柳从羽背之上摔落,只是落地时她并没有像小六那般直直摔地,而是踉跄一步随即稳稳站地。

    玱玹身子微倾,立即催动灵力将她从白雕身下吸抱过来,她安全坐在了他的身后。同时,玟小六也回到了相柳身边,被他用几块冰刃割断绳子,恢复自由。

    “保护好王姬。”玱玹侧头不露面,飞去一旁阿刀的坐骑上,两人迅速掉位,念柳眼疾手快,一点荧光在玱玹离开前秒迅速钻进轩辕玱玹的后背。

    局势开始天翻地覆变化,九命相柳红眸一闪,低吼一声:“迎敌!杀——”

    玱玹亦做好准备,在对面将领大喝命令后也挥剑俯冲。

    双方开始在高空中激烈杀伐战斗。

    钟念柳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战场,更别说是玄幻世界里腥风血雨的战场。

    她看见空中不时金影飞舞,一块劈成两半的血面具从空而落;雪涌似风暴,一位仆侍连同坐骑被卷风速冻接着无情碎裂;金球挥击,迅速吞噬面具精兵,精兵尘化;寒风犀利,某位英勇仆侍头颅离身,坠落平地,那血迹若雨,几滴溅在念柳面颊。

    那头颅不甘的眼睛大睁,直直瞪住垂眸相对的钟念柳。念柳第一次见如此骇人场景,她忍不住惊叫一声,哭着扯住阿刀的手臂挡住视线。

    阿刀心知王姬一直被玱玹王子保护的极好,从来不给她看见半点腥血场景,他手一挥,悲痛万分让自己兄弟的头颅消散成一堆灰烬。

    “王姬不怕,阿刀这就带你回家。”阿刀紧紧护住钟念柳,他警惕观察四周,坐骑随心而动,悄然退到最后,准备伺机护送王姬回到安全地方去。

    “不!我不回去!”谁料钟念柳露面阻止,被吓出的泪珠仍挂在她脸上,她随手乱抹,佯装镇定,“阿刀,你去帮哥哥!我自己一个人呆着也可以!”

    “可是……”

    “没有可是!”钟念柳气势汹汹站起,那个嚣张跋扈的高辛王姬终于回来了,她厉声命令道:“你们是战士,即使要死,也应该战死。不必为了我而拖累你的脚步!”

    战火之下,钟念柳身上散发着能与战士相较的勇者光芒,阿刀不自觉被感染,他的本意又岂愿率离战场,撇主偷生?

    “是!王姬!”他向钟念柳单膝作揖,这是士兵对将领的最高礼节。这一刻,他俨然将钟念柳当成与轩辕玱玹一样的敬重人物。

    阿刀善用暗刀,他从腿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将它双手呈上:“王姬,请一定护好自己!”

    钟念柳郑重接起,她望向空中依旧在激烈打斗的双兵,令声落下:“阿刀,活着见我!”

    “是!”

    话毕,阿刀参战。护在她身边的仆侍愈来愈少,玱玹带的仆侍不像相柳的精兵悉数上场。可能是为了保护她的原因,这些仆侍没有一次性上完,这也导致相柳他们猛杀狂灭下,双方人数慢慢持平。

    轩辕玱玹想过九命相柳难缠,但没想过他如此难缠且强悍,所谓负隅抵抗的神农残军竟与他悉心栽培的侍卫们不相上下!

    如今正面交手,尝到厉害,他不由心起波澜,畅快淋漓的战斗疯意在不断滋生,而其面上却依旧保持威武平静。

    空中不断落下残肢碎尸,落在辽阔空地上却也能称得上尸横遍野。

    相柳的打法是不要命的只进攻不防守,他驱策白雕,一往无前往轩辕玱玹处进攻。他手举寒冰弯刀,在暗月碎光中晶莹闪亮,又因是扎眼的白衣白发,钟念柳总是能第一眼追寻到他的身影。

    轩辕玱玹等的就是现在,他与身边剩余几名仆侍瞬间骤降下来,四面八方忽起叶声簌簌,仆侍中有五人各自站位隐身,其余五位护在玱玹周围,在相柳跟着俯扑过来时,隐身五人即刻布阵,相柳与最后几位面具死士的头顶立即启动一圈拥有强悍灵力的木灵阵法。

    那阵法金光闪烁,法力高强,面具死士入阵瞬间倾灭,阵中唯剩相柳一人。他入阵,双手双脚立即被黑缕雾绳紧绑住,相柳旧伤未愈,新伤叠起,一时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法力压噬,一口鲜血从嘴角沁出。他迅速调整灵力,双眼是嗜血之红,他驱动内力,双手并挣,雾绳如丝线崩断,开阵五人被他震碎五脏六腑,很快若烟消散。

    玱玹是有备而来的,那五位仆侍倒下,眨眼又来五位补上,他们再次续阵,阵法只强不弱,玱玹从坐骑之上扬剑劈来,在抬眸察觉的相柳瞳孔之中乍现,相柳目视他狠戾扑来,刀锋亮利。

    “相柳!”

    钟念柳一直关注战况,见局势尾声相柳即败,她再也坐不住,她真的害怕轩辕玱玹会杀掉他!

    以良心来说,她不想玱玹战败,但以私心来说,她更不想相柳死在她面前。

    是时候选择了!

    念柳毫不犹豫抽刀,往自己左掌就是一划,痛楚直逼眼眶,痛泪无声蓄满,她哼都不哼,对上自己双膝又是各一刀,她瞬间痛得从坐骑上滚下来,那把阿刀给她防身的匕首她却是一直稳稳抓住不放,预备再次帮相柳阻挡玱玹。滚下地之后,她仍不忘关注前方作战情况。

    山核桃里的蛊果然起效,玱玹挥剑之手陡然堕剑,再接着双膝剧痛,他整个人猝不及防从空中坠落,费力隐忍之下才勉强站定。

    作战两人都仿佛感受到什么,皆往那空人的坐骑处看。

    相柳目光惊诧,那以往俏丽活泼的高辛王姬此时狼狈惨烈地躺在不断沁出鲜血的血泊之中。

    相柳强催理智,他没有一丝犹豫,再次催动强悍妖灵之力,随五人倒地声音,相柳迅速破阵而出。

    这次他没有运用所有灵力,而是暗藏杀机,他上举利爪,凝力于爪尖,冲刺方向是轩辕玱玹的胸膛。

    一道身影即刻似流星般挡在玱玹的身前,相柳那霸道无情的雷霆一击被人以身承下。

    “啊——”

    玟小六惨烈痛叫,不仅是相柳,玱玹与其在场侍卫都惊愣不已,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玟小六会以命相救。

    相柳即刻脱手,那手沾满小六的鲜血,小六忍住钻心剧痛,把玱玹往后推:“快逃!”

    玱玹亦好不了哪里去,四肢有三肢涌来撕裂刺骨之痛,站都站不稳。一行残兵,还有自己不知为何受伤的妹妹,玱玹剑眉一拧,决心以退为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走!”玱玹被几人搀扶,抱上钟念柳迅速退隐山崖。

    九命相柳又如何能让自己手下想杀之人逃去,他不肯放弃,奋身欲追,只不过小六预判了他的预判,她不惜再次被重击,一把抱住他的身躯,挡住他的手,阻止他对玱玹攻击。

    相柳的精力已然接近虚残,眼见玱玹携抱奄奄一息的钟念柳消失眼前,他心底莫名其妙的担忧情绪夹杂那烦躁之意、怒意混淆一道,在心海中汹涌翻滚,他紧紧掐住玟小六的脖子,杀意难掩。

    玟小六知道相柳想杀她,可那又如何,她看着相柳嘴角的鲜血发出释然之笑。

    她忽然想起儿时的那棵火红凤凰树,遥想那时凤凰花开如今夜这般血雨坠落,她与玱玹在树下打闹,外婆在一旁软榻中慈爱望着他们。累时她坐在凤凰树枝下挂设的秋千上,玱玹推着她,而属于孩童稚嫩快乐的清脆笑声不断……

    *

    钟念柳醒来,已经是五日后了。

    为她擦身的海棠一见,泪猛然如雨下,赶紧喜极而泣往外通报。

    钟念柳想开口阻拦她,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多日不说话竟然沙哑不成声,再一动,手腿仍止不住刺痛。

    “阿念!”门外传来玱玹的急切呼唤,他竟是眼红了。

    钟念柳不好意思坐起来,疼痛使她咿呀乱哼,也见玱玹表情隐忍。

    “哥哥……”她像做错事的小孩,脑袋耷拉,使人怜爱。

    玱玹欲开口的嗔责瞬间如风消散殆尽,他坐在她身边,轻叹一声后又如往常一般轻抚她的头发。

    他依旧温润如玉:“你没事,便好。”

    一句暖意无比的话瞬间热了钟念柳的心,两滴泪水无声落入香褥,她默默挡住暗渍,鼻咽皆酸。

    现实世界里,除了外婆,再没有人像玱玹那样对她温柔,对她慈爱。

    这一刻,她无比共情小夭,如果玱玹也是她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她说不定也无法抛下一切与相柳站在一起。

    “阿念,你怎么了?”玱玹拍拍她肩,满腔兄长温柔。

    钟念柳心回:大哥,我良心痛啊!

    匆匆用安好的右手抹去残泪,她难掩愧疚:“抱歉哥哥,是我拖累了你。”

    “……你为何突然受伤?”

    “因为……”钟念柳泪眼依旧婆娑,她透过玱玹想的是相柳,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事?

    灵机一动,她撒谎:“六哥送我一枚山核桃,核桃里是给我防身的蛊,蛊虫同命相连,只要我受伤,我若伤痛,被我种蛊之人也会伤痛,我把它种给了相柳,当时眼看相柳要挣脱出阵,我想帮哥哥一把!”

    “可……”玱玹显然不信,他蹙眉,实则在琢磨话语真假。

    钟念柳当然不给他深思的机会,继续扯谎:“我一点不懂蛊虫,我按照六哥说法把核桃贴近相柳之身——可没想到!这蛊竟是不受我驱使,怕妖而不惧神,哥哥你当日抱我太近,那蛊虫未及时收回,竟是种在了你的身上!”

    “这个玟小六!”轩辕玱玹拳捶榻边,雅中带怒。

    钟念柳暗叹逃过一劫,极为诚恳道歉:“哥哥,是我对不起你。”

    一声无奈叹息后,玱玹敛去愤懑,面容又重回温润儒雅之态。

    “傻阿念,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他扶正念柳的双肩,认真安慰道:“你是想帮我才错把蛊虫种在我身上的,你有护我之情,我作为哥哥又怎么会忍心责怪你呢?”

    念柳凝视他,玱玹和煦对她微笑。

    她心里却是比任何人,甚至比玱玹自己都要清楚:此刻的他何尝不是也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谢谢哥!哥哥你真好!”

    “等那玟小六回来,我们再去问解蛊之术,现在……”玱玹朝窗看,几束夕阳光不偏不倚洒落进来。

    他转身笑:“快去洗手,我们也该准备开饭了。”

    “好嘞!”

    两人相视一笑,温馨得让人想哭。

    瓦角暗处,玉梅雪后,一抹白影无声息来,无声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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