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机的夏汐，想了又想，沉默再沉默。
最后，一咬牙：“行。我答应你了。你不用过来了。”
“啥？”
苏榄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不是还铁板一块嘛，怎么突然就峰回路转了？
“你不要过来了。合同的事，广告的事，我回头找白溪谈。”
夏汐的声音里，听不出半分力气。
还谈什么呢？
只要苏榄不过来，自己是什么条件都答应的。
现在的夏汐，最怕的就是苏榄再跟秦川见面。
她已经对自己没那么有信心了。
平心而论，以她和苏榄的条件对比，只要秦川不傻，都会选择苏榄吧。
顶级美貌＋顶级财富，杀伤力实在太强。
更不用说，她能称霸商场，自然还有着非一般的能力与手腕。
自己，真心比不上。
苏榄完全不知道那些小心思。
她只是沉醉在即将完成任务的喜悦里。
在一系列的撒钱操作后，她的余额已经只剩两千万了。
以她现在的大手大脚，甚至都觉得不怎么够花。
咳~
不得不说，宣传真是个无底洞。
当然，宣传效果也是杠杠的——
无数人一看到、听到、想到她家广告，就生理性厌恶。
但这次剧本投票，还是引来了无数人参与。
一来，那广告确实太魔性。每天在你耳边催你去投票啊去投票，听得多了，竟，被潜移默化了。
二来，苏榄可是放话：所有被采纳意见的人，最终都会获得礼品奖励。三分之一的概率，这等于白送啊。
三来，则是缘于剧本本身。这三部剧本，还真奇葩到了极致。在奇葩中选出最奇葩。有意思。
最终，票选轰轰烈烈，落下帷幕。
三个剧本各有千秋，打了个难分难解。
看着差距小到可怜的投票结果，苏榄乐：得，大哥别笑二哥。
本着跟观众对着干的反买原则，苏榄挑了票数最低的“三哥”开拍，并顺手发出了奖品。
又是一波支出。
“三哥”是那个厂妹玛丽苏剧本。
就是那个，平庸厂妹，被各种顶级男神竞相追逐的故事。
是的，一个长相平庸、学历平庸、能力平庸、性格平庸、各种平庸的人，就是能吸引来一群极优秀极抢手的异性，就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只对她一见钟情、一往情深、一门心思爱到底。
哪怕是后来她选择了其中一个，其他人也不肯退去，纷纷表示要守护她一辈子。
呃。
只能说……何德何能？
玛丽苏和杰克苏，是上古流行的品味。近年早已成了万人嘲。
而像这种顶级苏，不管是玛丽还是杰克，都只会引来一场吐槽风暴。
这样的剧本，夏汐自然是看不上。
她当初签约当艺人，就是想为电影文化的崛起而努力，可不是想来演这些烂俗玛丽苏。
但，在苏榄再度表示，要带着秘书白溪，去她住处谈一谈后，她就再度…………秒答应了。
是的，秒答应。
苏榄甚至都怀疑：这夏汐，不会是暗恋白溪吧？
呃。
想到那可怜的二十四孝帅哥男友，苏榄一哆嗦：得，别给人乱扣绿帽了。人秦川可是好男人一枚。
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散，苏榄开始专心搞事（败）业（家）。
首先，她得先找银行，贷个千把万的款。
根据她之前的经验，电影只要拍出来，能进影院，就能收获票房。
也就是说，哪怕自己现在把存款都用完，只要电影出来上线，最终结算后，肯定有票房分成的结余。
所以，要想败家到位，就得借款败家。
当然，也不能借太多。
这虽然是个书中世界，但世界里的人，却是真情实感地活着。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造成人家银行的损失。
她认真估算过，自己的电影虽然烂俗，但总算是群星加盟。
票房分成下来，一千万应该还是能拿到。
当然，更多也不可能。
剧本太烂俗，还有自己随时去片场破坏众星演技。
到时候里外里打平，自己零资本退场，完美！
银行放款很痛快。
毕竟，整个世界，都对苏榄的赚钱能力很有信心。
不管是之前做服饰、还是后来做家庭品牌、再到如今做电影，她就没失败过。
这段时间营销广告更是打得满天飞，一看就有大动作。
借个一千来万过桥，真·小事一桩。
更不用说，她捐出的钱，早已不计其数。
绝不可能差这点钱。
银行贷得痛快，苏榄也花得痛快。
两千万现金+一千万贷款，一共三千万，很快被她挥霍殆尽。
甚至，还有点捉襟见肘。
不过苏榄也不计较。
捉襟见肘也好。高级特效就可以不做了。电影质感降下来，到时候口碑肯定更差。票房只会更扑街。
唯一有点顾虑的，是众星的演技。
这些能拿天价片酬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那演技，绝对是圈中顶级。
这些配角戏骨，要是放一起飚戏，那场面可是相当吓人的。别到时候被人吹成戏骨的盛宴。
防爆专家苏榄，为此亲自到场指点。
就蹲在导演旁边，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他这么演不行，太正经了。现在观众不爱看这个。他们更喜欢看浮于表面的东西。”
“我觉得吧，她演得也不行。感情太投入了。现在观众不爱看这个。还是流于表面的感情，更能让现代人共鸣。”
“这也不行。演得太真实了。真实的东西现代人不爱看的。还是假一点，更有意思。”
……
总之，各种意见，让导演脑袋连点，如小鸡啄米：“好的好的，苏总您说的对。我马上跟他们说。”
“嗯。”
苏榄一面应声，一面对这位名导充满鄙夷。
啥名导啊，还说她说的对。
能对么？既不正经，又没感情，还要演得假。这能对？
嘁，没主见，屈从资本。比许知杭导演差远了。
——资本苏榄，如是评价。
“行吧。你好好跟他们说。把我的理念传达下去，就那么拍。好了，这天也挺热的，我先回去，你们慢慢忙吧。”
有那么听话的导演，资本苏榄还是很高兴的。
理念提出来，放心让导演去实施，她就回家吹凉凉了。
不得不说，炎炎夏日，吹着空调吃着西瓜，滑着手机看着小说，才是人间理想。
眼看任务完成在即，苏榄心安理得享受了一波。
很快，电影拍摄完成。
——没法不快，为了让影片质量尽可能差，苏榄给的时间很短。
理由嘛，当然随便找了一个，说是要赶暑假档什么的。
电影匆匆拍完。
再匆匆撒币一波宣传。
就匆匆上映了。
第一天，票房不错。
意料之中。
苏榄并不慌。
之前铺天盖地的广告，外加各路明星加盟。
哪怕是出于好奇，都有很多人想进影院瞅瞅。
不过苏榄相信：这些天真的好奇宝宝们，很快就会被闪瞎双眼、虐哭三观。
看完后，他们绝逼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哭着喊着找妈妈。
并且，网络发帖，怒骂片方。
果然，当晚，电影评论区被轰爆。
无数人在里面吐槽、吐槽、疯狂吐槽。
骂片方、骂编剧、骂主演、骂配角、各种骂。
甚至，连苏榄都遭到了一些流弹。
“话说，苏榄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投资这么一部电影？被下降头了？”
“尼玛，我开始相信那个透着百合香的小众猜测了。”
“啥猜测？楼上求细扒。”
“还细扒啥，楼上没听过？霸道女总裁的妖孽绿茶姬啊。”
“我去，那不是个玩笑么？！”
“以前觉得是玩笑，但现在我信了。”
“我也信了。不然苏大总裁干不出这糊涂事。”
“+1，爱情才是最大的降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