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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归来(二)

    坏了!忘了今日是月圆之夜。感受着独孤影的气息,月光之下的寒江雪身体逐渐发烫,今日大喜大悲之下,身体仿佛有着烈火烹油的烧灼感,心仿佛要炸开一般,只能靠着意志力强忍着趴在屋顶,冷汗连连。

    寒江雪刚停在齐王的屋顶,屋内却是歌舞笙箫,齐王、九王还有独孤影正在喝酒,厅中舞姬跳着热情火辣的胡旋舞,另一边的地上绑着两个人,浑身是血,面部模糊,二人之血肆意蔓延染红一片,可胡姬似乎习以为常,一边快速变幻舞姿,一边小心地挪步不让血弄污衣裙。

    “三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今儿个晚上一直喝闷酒?你是在烦与李辰安那个混世魔王的婚约吗?啧啧,嗯……是挺惨的”

    “既然你如此心疼,那你替他娶了那个罗刹吧!”齐王端着酒杯,已有些许醉意,衣领微开,全然没有白日人前的端正。

    “不了不了!”九王摆摆手坐了回去,虽然乖巧不少,但从来没有见过独孤影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是好奇,不一会儿又慢慢探出身子,趴在他面前笑道,“那是因为那个妖怪吗?”

    独孤影一抬眼,那眼神如刀一般冰寒彻骨。九王独孤放吓得止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赔笑,“说错了,说错了,是仙女,仙女!你到底怎么了?昨日嘴笑地都快裂开了今日怎么如此丧气?”

    “她离开我了”独孤影猛灌酒。

    九王虽惊讶,但也非常欣慰,但一想到是自己哥哥被甩,无名之火从脚底窜了上来“她虽有自知之明,但也该是你甩她,哼!她竟然敢先离开你!你对她掏心掏肺,她却是个白眼狼!哼!我绝不让她好过!”

    “若寒江雪真站在你面前,你还敢如此说吗?”齐王走过来坐在了独孤影旁边,拍了拍他的到肩膀,“这世间只要是三弟想要的,哪有得不到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太过在乎而已。三弟第一次动了真心,一时间难免走不出来。这世间万般姹紫嫣红,总会再有一朵入你眼的”

    独孤影愣了一下,眼睛却并未看齐王,长臂一伸将妖艳的舞姬搂入怀中,舞姬见他长地俊,早就对他有意,虽然吓了一跳,却很快镇定下来,一把坐在他的腿上,将软绵绵的身体靠在他身上,主动奉上香吻。廉价又浓烈的脂粉味让独孤影一阵反感,可嘴角扯出个笑,又恢复成那个风流倜傥、自信从容的晋王。

    “王兄说的对,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若是咱们事情做成,到时候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这脸变地也太快了吧,齐王只见过寒江雪一面,自然不知道独孤影是如何如痴如狂将她爱到骨子的。寒江雪在他身边的时候,即使天天在一起,那眼睛也恨不得粘在她身上。她不在时,便成天跟宝贝似的把玩她送的香囊,只盼着能早日见到她。小时候为了赢一把宝剑,他可以不怕寒暑,日夜练习地,一身是伤也毫不在乎,只为了赢。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弃自己喜欢的人?

    九王虽惊讶,但看了一眼齐王,想说的话全吞了回去,又重新嘻嘻哈哈起来,“三哥想开便好。说到底,这女人嘛,多的是……”

    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对于自己又何况不过是个男人!只要一想到独孤影与别的女人搂抱在一处,寒江雪便觉得气血翻涌,血管似乎要爆开一般难受。正当她心烦意乱之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某种如山一般的力量压制住了,虽然狂躁,却浑身无力,寒江雪惊出一身冷汗,脑子慢慢清醒,离开妖域太久,该有的警觉全然忘了。

    那股力量越来越近,寒江雪咬破下唇,握紧双拳,试图抓准时机反击。

    就在她被阴影全部覆盖的时候,寒江雪猛然转过身,飞身迎了上去!

    敌人一开口,耳边却听着是妖后在一遍遍地用尖细声音唤着她。二人距离越来越近,在她看清来人的面容之时,吓了一跳!赶紧将手收了回来!

    岳恒?!怎么会是岳恒?他不是在老家做他的卖货郎吗?他为何会说妖域的语言?!不对,他虽长的像岳恒,却不是他!

    砰!!

    那人趁着她失神之际,一把锁住她的喉咙,抓住她的肩膀,飞向更高的天空。寒江雪被他锁住命脉,毫无招架之力,极度窒息之时又在妖力的催化下,不一会儿便晕了过去。

    ‘岳恒’将她靠在肩上,看见她因发情而躁动不安的身体以及满头的汗,用指尖划过她的唇角又向上挑开搭在脸上的发丝,靠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看你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明明忍地那么辛苦,却偏要忍,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忘掉那没用的羞耻心呢~既然你不要那个男人了,便由我帮你吧”

    寒江雪猛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之人,一脸不可思议。可她的身体在月光的催化下,意识逐渐模糊,懵懵懂懂间只听见那人将手插入她的发间,抱怨道,“你还是原来的银发好看”

    寒江雪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昨夜种种如走马灯似地快速闪过,好像什么都记得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是在司马府自己的床上醒来的,抬起胳膊看了看,浑身上下却没有一点红潮,这意味着什么?!一般若是月圆之夜没有独孤影,她身上的红潮至少需要三天才能慢慢褪去,可她昨夜明明在齐王府遇到了一个与岳恒长地很像的人,之后便神志不清了,现在的情况是,她昨夜必然找了个人发泄了情欲。

    那人是谁?

    “砰砰砰!阿雪,你醒了吗?”

    就在寒江雪脑子乱成一团麻的时候,司马流云敲门。

    门开了,司马流云端着参汤,看见的寒江雪的样子差点将汤打翻!

    她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不仅如此,那头发如野草般疯长及地,将她整个身体覆盖,看起来如同妖魅。

    太美了!司马流云从来不知他的阿雪有一天也能美地如此妖异,如此迷人!

    寒江雪浑身是汗,就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虽衣冠不整,样子狼狈,可清晨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以及散开的每一根头发丝上,反射着银色的光,让她看起啦整个人都在发光一般。

    “有事?”

    “昨夜见你房门关着,想着必是你回来了,便来看看你。阿雪你的头发……”

    经过他的提醒,寒江雪一把抓起才发现她的头发如枯草一般疯涨。

    “我没事,在山里呆久了头发本来就是白的,多谢关心”

    “哦对了,经过小安的照顾,这几日母亲好多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你若去道歉,她一定会原谅你的!”司马流云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一看到司马流云,寒江雪突然想起来还被她关在小院的韩周,司马流云常年任职大理寺,审犯人肯定有招,想到还要请他帮忙,态度也软了下来“姨母毕竟是长辈,若是我去一下能让她宽心一些,倒也不是不可以,你等一下,我换身衣服”

    洗了把脸,换身干爽的衣服,也顾不上涂脂抹粉,出门接过司马流云手里的托盘便往姨母的屋里去了。

    不过是折了胳膊,又马上接好了。按理说只要休息一会儿便没事了,就算是身体弱,修养几天也能活蹦乱跳,可姨母接连躺了好些天,却完全不见好,着实奇怪。一想到小安那天诡异的笑,寒江雪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靠近姨母的房间寒江雪便什么都明白了,屋子的外面弄了一排炉子,不是熬着药就是熬着补品,不是在补就是在补的过程中,这么补就算是个正常人也会病吧。

    小安一身疲惫在旁伺候,而养尊处优躺着的姨母的脸色更为苍白,越是如此,她心里对寒江雪的恨意则越深。

    姨母一见到寒江雪的满头银发,阴郁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哟,你这是突然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吗?!”

    “娘!您一直都是嘴端方得体的,快别说这样尖酸刻薄之言了。阿雪这几天一直后悔,怕您生气才不敢来的,这不听说您身体好些了,特意熬了参汤,给您赔不是呢”

    毕竟是给她抬面,又是亲儿说情,平日里在下人面前,她也总是温柔好说话的样子,既然有台阶,自然要下,王氏抬了抬眉,抬起了嘴角,理了理鬓角,才慢吞吞地说道,“既然你有心认错,姨母也不是小气之人。若是你日后能听得进姨母的话,循规蹈矩,不给司马家丢人,姨母便要烧高香了”

    “姨母教训的是”小安站起来抢过话头,“姐姐知道了。云表哥一会儿还要上朝,还特意来看您,表哥一片心意,您就喝两口吧”

    一听是儿子的心意,周氏心里宽慰不少,伸着手让儿子过来跟前说话。

    周氏一边是云表哥,一边小安,二人围在她身边其乐融融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家人,寒江雪便站在外面等,然后送他上朝,等他终于将正事忙完,天都快黑了。好容易截住他,将他带到小院见到韩周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快被闷地离死不远了。

    “你说什么?江雪和司马流云二人一起进了小院的房间,关了门,还关了灯?!”独孤影蹭得一下站起来,拿起剑便往小院的方向冲去。

    “三哥,这院子还是你买给她的,才过一天她便带着别的男人过夜,实在是太过分了!”九王与独孤影趴在墙头看着他头冒绿光的样子,倒有些幸灾乐祸。

    “不可能!”独孤影就像头愤怒的狮子一般提着剑冲到房间门口,可就在手放在门上的那一刻,却停了下来。

    他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会儿,里面悄然无声,心里却愈发忐忑。因为看不见,所以会想象,如果此刻他推开门,见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样子,他一定想当场自戳双目,血管爆裂死了算了。

    他突然有些理解那天为何寒江雪莳花馆以后便要坚决离开他的心情了。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若是贸然进入搞不好会惹寒江雪生气,此生二人怕是再无机会了。独孤影此刻的心仿佛被人凌迟一般,割成血淋淋一片一片地,却又只能将所有不甘与愤怒压在心头,一步一步退回了墙头。

    “三哥,你不抓那对奸夫□□了?”

    “滚!不光你滚,所有人都给我滚!”

    “三哥!”

    “滚!!!”

    “好好好,我走,哼!反正谁难受谁心里知道,这滋味你就在这细细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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